程虎並不是一個心思慧敏的人,若是別的事情,他不會那麼細心,但是對於寧儀韻給他的圖紙,作爲一個機關狂熱愛好者,實這些圖紙太重要,以至於寧儀韻跟他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
寧儀韻跟他說過,這些她是在一本書上看來了,她機緣巧合看到了這本書,又因爲她記憶力極好,可以過目不忘,雖然只看過一遍,但是足以把書上的圖都記下來。後來,她還給了他很多圖紙,也說是這本書上的。
可是這寧姑娘現在問的問題,分明是他已在他的設計圖上畫下來的,這寧姑娘書看過的,而且還看過不止一次。
過目不忘,看一遍就記住了,分明不是的。
聽程虎那麼說,寧儀韻在心裡暗暗叫苦,她哪有什麼過目不忘的本事,這些圖紙都是她前世所學,是她憑着前世的記憶畫下來的。
那日在翠雲山上,寧儀韻信口開河,是爲了誘使程虎下山來設陷阱抓祁隆淵罷了,哪知道這程虎牢牢記住了她的話。
也怪她,一時疏忽。
“恩,這……咳咳。”寧儀韻手握了個空拳,放在嘴邊,輕咳了兩聲,想着怎麼把這程虎糊弄過去。
她卻聽程虎接着說道:“寧姑娘,這些圖紙你是看得懂的吧?”
程虎心中斷定寧儀韻的這些圖紙不是從什麼嘛書上看來的,而且他聽寧儀韻問他的問題,還有他們對機關的討論,從寧儀韻的話語中,程虎覺得她決不是一對機關一無所知的人,她也是懂的,那些圖紙上說畫的內容,她是懂的。
“這些圖紙,姑娘是懂的吧,您學過這些?這些圖紙是姑娘畫給我的吧?應該不是機緣巧合從書上看來的?姑娘師從何方?”
寧儀韻聽程虎語氣十分確定,知道這回她是蠻不住了,在反駁也有什麼用,與其躲躲藏藏讓人懷疑,不如大大方方承認的好。
寧儀韻想了想說道:“程大哥說的不錯,這些圖紙不是從書上開來的,而是我畫給你的。”
程虎眼中迸出亮光,是在突然之間遇到了知己的欣喜,他憨憨的笑道:“哈哈哈,那好啊,老程我日日鑽研這些機關陷阱,周圍卻沒有一個人是懂這個的,遇到問題也沒個人可以商量,設計出新的機關,也沒個人可以說。
原來寧姑娘是懂的,以後我就可以找寧姑娘商討了。”
寧儀韻點頭道:“好的。”
程虎說道:“寧姑娘,你是怎麼懂這些的,師承是什麼?”
寧儀韻滯了一下說道:“至於我爲什麼會懂這些,師承什麼的,程大哥莫要問了。”
程虎急忙點頭道:“我省得省的,我不穩了。”
程虎只當寧儀韻是受到什麼世外高人的指導,不方便說師承,不疑有他,寧儀韻讓他別問,他不問就是。
“呵呵,說真的,我這趟下山,就是衝着這些圖紙來的,現在我不僅得到了這些圖紙,還認識了寧姑娘,可以和寧姑娘說說機關的事兒,算起來,我老程還真是賺了。
那個,那個定安侯設計陷阱,是要來幹什麼用的,姑娘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東西,我都不管,也沒有那心思要打聽。”
程虎說道:“師承麼,姑娘不說總有姑娘的道理,我一定不會多問的。”
寧儀韻說道:“謝謝程大哥了。”
程虎呵呵笑道:“這有什麼好謝的。”
寧儀韻跟着程虎看了一遍珍瓏棋館設置的陷阱。
看完之後,又找人試驗了一下這個機關。
凡是有人從院牆進入珍瓏棋館,就會觸動機關,機關就會啓動陷阱,翻院牆的人就會落入陷阱之中。
試驗做完之後,程虎又對幾個細節進行了改進,終於將這陷阱設計好了。
機關設計好了之後,程虎便去了一次定安侯府,將成果告訴了喬安齡。
與此同時,定安侯府的幕僚們也將誘捕祁隆淵的具體章程做了出來,報給喬安齡之後,又經過反覆修改終於定了下來。
——
入夜,將軍府。祁隆淵站在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