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看到美人,熱上一熱,也是自然

竟然是溫明玉。

除了溫明玉以外,還有她的兩個兄長,溫伯瑾和溫仲瑾。

寧儀韻在燈火下,笑了笑,倒是沒有想到,永寧侯府的少爺小姐也來了。

寧儀韻又翻了幾頁,便沒有再看到什麼熟悉的名字了。

她把報名的清單放下,心道,看來這場圍棋大比一定會十分熱鬧。

——

第二日,寧儀韻找來了蘇承庭和梅香雪,三人找了一間兒雅間,開了一個會,討論圍棋大比的籌備工作。

圍棋大比的當天,一定會來很多人,事先有充足的準備,才能讓珍瓏棋館,在圍棋大比的那天保持良好的秩序。

三人在雅間裡坐好,梅香雪給蘇承庭和寧儀韻倒了茶,三人便一邊喝茶,一邊討論圍棋大比的事情。

梅香雪是珍瓏棋館的管事,平日裡,負責珍瓏棋館的茶水糕點供應。到了圍棋大比的那一天,來的人很多,要保證茶水糕點的供應,便不是易事。

寧儀韻便和梅香雪定下了許多措施,來保證圍棋大比當日茶水糕點的供應。比如,提前向蔡隆記定好當天的糕點;比如,在大堂裡增加茶杯茶壺;比如,讓廚房兩個竈頭同時燒熱水,保證熱水充足。

寧儀韻和梅香雪把這些舉措一一定好,再交給梅香雪去辦。

除了糕點茶水供應以外,大比當日場次的安排,座位的安排,進場出場的通道,觀衆觀看的場地等等,也都是需要事先安排好的。

這些,寧儀韻也一一制定好,再由蘇承庭去準備。

——

這幾日,整個珍瓏棋館都在忙着準備圍棋大比的事情。

忙碌的日子過起來總是極快,再過一日,明日就是圍棋大比的日子了。

今日,珍瓏棋館打烊之後,寧儀韻便指揮着珍瓏棋館的所有人,將大堂重新佈置了一番。

大部分的棋桌都被撤走了,搬到了棋館門面後頭的院子裡,只留了十二張棋桌擺在大堂中央。每張棋桌旁邊,各放了兩把圈椅。

十二套棋桌椅供分爲四組,可以供八個團隊同時進行圍棋比試。

在這十二套棋桌椅的周圍,設置了低矮的竹柵欄。

這竹柵欄的作用是將圍觀的觀衆,和參加比試的隊伍分隔開來,以免圍觀者影響比試。

這竹柵欄開了兩個口,一個是出口,一個是入口,供參賽隊伍進出所用。

剩下的圈椅,擺成了幾排,放在大堂的一側,作爲休息區。

蘇承庭手裡提着兩把圈椅,問道:“儀韻啊,我看這次報名來參加圍棋大比的,有一些當官的,還有一些侯門世家,到時候來觀場的,怕也有不少官員和世家子弟。

我們要不要在堂中擺上幾張大一些官帽椅,再擺上幾張几案,讓這些官員和世家子弟休息用?也免得他們和普通老百姓擠在一起。”

寧儀韻想了想說道:“圍棋的比試,只在棋盤上分勝負,不以身份論高低。

不用了,就這樣吧。”

“我也覺得儀韻說的是,”梅香雪說道,“咱們的大堂就這麼點地方,就算擺了幾套大一些的桌椅,怕也是不夠用的。

到時候來的官員和世家子弟一多,倒底是誰坐誰不坐呢?到時候尷尬得緊,還不如不設,所有的位置都一樣,也免了尷尬。”

“噯,香雪姐姐考慮的周全,”寧儀韻說道。

“好,”蘇承庭點頭道,“儀韻說得有理,香雪妹子說得也有理,那就不另設寬敞的桌椅了。”

珍瓏棋館的人手有限,棋館中所有人不管是夥計也好,門房也好,粗使婆子也好,都在大堂中幫忙擺放桌椅。

蘇承庭作爲珍瓏棋館的掌櫃,也親自搬桌子,梅香雪也幫忙擺弄整理椅子,寧儀韻拿着抹布,把椅子和棋桌都擦了一遍。

秋天的天氣,已經見涼,不過經過這麼一勞動,衆人多多少少都出了些薄汗,尤其是蘇承庭。

蘇承庭做的都是搬棋桌的重體力活,本身又是個易出汗的,這會兒竟是大汗淋漓。汗水都從衫子裡透了出來,他的背後,淺藍色的衫子,被汗水浸成了深藍色。額頭的汗水,凝成珠,從臉頰淌了下來。

梅香雪正在搬一個椅子,看到蘇承庭這幅模樣,便說道:“蘇大哥,我去把帕子打溼了,給你擦擦吧。”

說罷,她便轉身離開,從大堂的後門進了院子。

過了一小會兒,梅香雪便拿了一條溼漉漉的帕子重新進了大堂。

她尋到了滿頭大汗的蘇承庭,將打溼了的帕子遞了過去:“蘇大哥先歇會兒吧,先用這帕子擦擦汗,擦好汗再搬也是一樣的。”

蘇承庭額頭上的汗直往下滴,若不是粗濃的眉毛,汗水只怕要滴到眼睛裡去了,他放下手裡的棋桌,應道:“噯,好,多謝香雪妹子了。”

他接過帕子,訝異道:“咦,帕子是溫的?”

“噯,”梅香雪道,“廚房裡正好有白日裡用剩下的熱水,水還沒有涼,還是溫的,我就用了溫水。

現在秋天,比不得夏天,天氣總是有些涼的,出了汗,又用冷水擦,怕你感染了風寒。”

梅香雪頓了頓接着說道:“明日就是圍棋大比了,你是珍瓏棋館的掌櫃,珍瓏棋館離不得你。”

“呵呵,”蘇承庭低聲笑道,“我身子哪有那麼嬌貴?出個汗,用涼帕子擦一擦,就生病了?”

說話聲音一向爽利的梅香雪,突然放輕了聲音:“總是小心一些的好。”

蘇承庭淺笑:“好,香雪妹子費心了。”

他拿起帕子把臉上和脖子裡的汗水都擦了乾淨。

“香雪妹子,這帕子弄髒了,洗乾淨了再給你。”蘇承庭道。

梅香雪從蘇承庭說裡奪過帕子:“借你帕子擦汗,還要你洗乾淨了給我,哪有這樣的道理?”

梅香雪恢復了剛纔的爽利勁兒,說道:“蘇大哥,汗擦好了,繼續搬棋桌吧,我也要去整理椅子了。”

蘇承庭又呵呵輕笑了兩聲,雙手握住棋桌的兩端,用力一提將棋桌提了起來。

寧儀韻正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擦着桌子,蘇承庭和梅香雪說話的一幕,被寧儀韻看了個正着。

她看着正在整理椅子的梅香雪,杏眼娥眉,身段丰韻有致,分明是一個正值年華的少婦,怎麼可惜就成了寡婦,而且一寡就守了十年。

她又回過頭,轉向蘇承庭,自己這個舅舅快三十歲了。

什麼時候,這株老鐵樹才能開了花?

——

東方拂曉,又是一日。

今日便是珍瓏棋館圍棋大比的日子。

珍瓏棋館來了許多的人,除了參加大比的八支隊伍以外,還有他們帶來的親友團,棋館的老客人,以及慕名而來的新客人。

來人之中,有老有少;有華服錦衣之人,有素錦布衣之人;有男子,也有女子。有的閨中小姐帶了幕離而來,有的乾脆穿了男裝過來。

雖說大堂的棋桌大部分已被撤到了院子裡,但是大堂裡依舊是擠擠挨挨的。

好在珍瓏棋館提前做好了準備,大堂之中,人雖然多,但也沒有顯得混亂,整個大堂井然有序。

寧儀韻已經提前讓人在大堂牆面的許多地方,貼上了“禁聲”的字樣,所以大堂中,沒有人大聲喧譁,偶爾有人說話,也都是壓低了聲音的,衆人都保持着安靜。

溫明玉穿着一身男裝,白色錦緞長袍,腰間一條玉革帶,腳踩一雙玄色皁靴,像個面如冠玉的小公子,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悠着,好奇的東張西望。

在她旁邊,她的兩個兄長一左一右的護着她。

邢棟今日未着官服,他穿着常服而來,身邊跟着一老僕。

國子監的三個學生,穿着國子監常服,由杜舒玄領着,進了棋館大堂。

幾個夥計在維持秩序,梅香雪忙着準備茶水糕點,蘇承庭則在招呼珍瓏棋館的幾個熟客。

寧儀韻卻是搬了把圈椅,坐在二樓樓梯的轉角處。

這個位置不引人注意,卻能看清整個大堂的情況。

寧儀韻坐在二樓樓梯口看着大堂裡的情景。

若是大堂裡情況一切順利,她便安心的坐着,若是大堂裡出現了什麼緊急情況,她也可以及早發現,及時採取措施。

蘇承庭站在大堂中央,宣佈了圍棋大比的規則。

“各位棋友,今兒,我們珍瓏棋館的圍棋大比,統共是有八支隊伍報了名的,這八支隊伍分別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

第一輪比試,甲對乙,丙對丁,戊對己,庚對辛。

第一輪比試的勝出者,再進行下一輪,直到決出最後勝的那個隊伍。”

“蘇掌櫃,哪支隊伍是甲,又哪支隊伍是乙?這大比,同誰對奕,是十分重要的。”堂中有人問道。

“問得好,”蘇承庭說道,“哪支隊伍是甲,哪支隊伍是乙,又由哪支隊伍當丙,由哪支隊伍當丁,全都由抽籤兒決定。

我這兒有八根籤兒,上面各寫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請參加大比的隊伍派人來抽。

抽了什麼籤,就是什麼。

全靠手氣和天意,半點不由人。”

“這法子到也公平。”堂中有人點頭道。

“這是自然,我們珍瓏棋館的大比,公平公道,童叟無欺。”蘇承庭說道。

“恩,確實啊。”

“如此就好。”

“本來還想着這圍棋大比,會不會有什麼貓膩來着,這麼看來,倒是可以放心了。”

“是啊,是啊。”

蘇承庭伸手向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

“此外,大堂中間兒,那十二張棋桌,是給大比的隊伍用的,其他的人想觀戰的話,請站在竹柵欄的外面,免得打擾了比試。”

蘇承庭清了清嗓子,接着說道:“若是看棋局看得累了,可以到旁邊的圈椅坐着歇歇腳,另外,棋館之中有茶水糕點供應,若是想飲茶吃糕點,就找棋館的夥計或者婆子。”

“最後,在下還得說上一句,珍瓏棋館是棋館,不是飯館酒樓,今兒我們又有一場圍棋大比,所以,還請各位棋友保持安靜,必須要說話的時候,也請各位壓低嗓門。”蘇承庭道。

堂中衆人紛紛點頭應了下來。

隨後,抽籤開始了。

寧儀韻坐在樓梯轉角之處,手搭在樓梯圍欄上,脣角微微勾了起來,這圍棋大比的開始還算順利。

之前做了充足的準備,臨了纔會如此有條不紊。

抽籤兒的結果出來了,參加大比的團隊,按照抽籤的結果落了坐。

——

圍棋大比正式開始了。

第一輪比試結束的比較快,八支隊伍,四支勝出,四支落敗,有人歡喜,有人沮喪。

這勝出的四支隊伍是:

國子監學生的隊伍,

永寧侯府的兄妹三人,

吏部尚書佟棟所在的官員隊伍,

還有另一支商賈組成的隊伍。

夏冬臨和季楓組成的隊伍,在第一輪就慘遭落敗,被淘汰了。

很快第二輪大比開始了。

這一輪永寧侯府兄妹對上了國子監學生,而邢棟所在的官員隊伍對上了第一輪勝出的商賈隊伍。

——

寧儀韻依舊坐在樓梯轉角處看着全場的情況。

她突然聽到有人喊她:“寧姑娘,你坐在這裡?”

寧儀韻扭頭一看,只見帶着幕離的喬安齡,手裡提着一把圈椅,站在她的旁邊。

“喬公子,你來了,”寧儀韻疑惑道,“樓下大堂裡,正進行圍棋大比,你怎麼也跑到兩樓來了?”

“今兒,是棋館圍棋大比的日子,我便想來看看熱鬧,進了棋館大堂,就看到你坐在兩樓樓梯的轉角口,所以我就上樓來了,”喬安齡說道。

喬安齡把手裡的圈椅放到了寧儀韻的旁邊:“我看你坐在這裡,就到旁邊空着的雅間裡搬出了個圈椅。

我陪你坐坐。”

寧儀韻怔了怔,隨即道:“喬公子,這裡雖然可以看到整個大堂的情景,但是看不到棋盤上的棋局,喬公子若是想看棋局,坐在這可看不到。”

喬安齡說道:“無妨,坐在這裡,看看場面也好。”

喬安齡說罷,便在寧儀韻的身邊坐了下來。

這時,樓下大堂,傳來了起伏的人聲,有歡喜的呼聲,也有沮喪的嘆氣。

寧儀韻朝大堂一看,原來發出歡喜呼聲的是國子監的學生們,尤其是鍾亦青,神情興奮又欣喜,彷彿不剋制着些,就要跳起來一樣。

杜舒玄站在圍欄之外,也面帶微笑。

她心裡一笑,國子監學生的那支隊伍應該是贏了。

再看國子監學生的對手,這神色就完全不同了。

國子監學生的對手,是永寧侯府溫明玉兄妹三人。

溫明玉的兩個哥哥,面色倒也還好,一個神情嚴肅,另一個心不在焉,但是溫明玉卻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

大堂之中,溫明玉因爲輸了這場比試,連連嘆氣。

“明玉,既然輸了,那我們離場吧。”溫伯瑾道。

按照圍棋大比的規矩,輸了的隊伍是要離開大堂中央地帶,退到柵欄之外的,只有贏了的隊伍,才能繼續留在大堂中央,進行下一輪比試。

“走吧,走吧,明玉,”溫仲瑾說道,“明玉,你要我們來陪你下棋,我們人也來了,這會兒輸了,也該回去了。

明玉,輸了就輸了,若是輸了懶着不走,可就丟人現眼了,人家會說我們永寧侯府輸不起的。”

溫明玉又嘆了口氣。

這場比試,她輸了。

她的二哥溫仲瑾也輸了。

只有她的大哥溫伯瑾贏了。

不過這圍棋大比是團隊賽,三局兩勝制,只有他大哥一個人贏是沒有用的,這場大比他們這個隊伍算是輸了。

她二哥說的沒錯,既然輸了,那就離開吧,留在場上也沒有什麼意思。

她朝坐在他對面的鐘亦青瞪了一眼,便起了身。

“大哥,二哥,既然不敵,那我們就離場吧。”溫明玉說道。

兄妹三人由一旁侯着的夥計引着,從竹柵欄的出口走了出來。

他們走到大堂一側的休息區,各自找了把圈椅坐下休息。

溫明玉手託着腮,嘆着氣,依舊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溫仲瑾說道:“明玉,大哥,我還約了朋友去聽戲,我就先走了。你帶着明玉回去吧。”

溫伯瑾道:“恩,記得天黑之前回府。”

“我知道了,大哥年紀漸長,倒是和娘一樣囉嗦起來。”溫仲瑾說道。

溫伯瑾沒有搭理溫仲瑾,神情嚴肅:“早去早回。”

溫仲瑾嘿嘿一笑,說道:“那我先走了,明玉,一會兒你跟大哥回去。”

溫仲瑾走後,溫伯瑾見溫明玉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便問道:“明玉,怎麼還不高興?”

溫明玉道:“輸了棋局,怎麼高興的起來?”

溫伯瑾爲人嚴肅刻板,但一向最疼愛自己的妹妹,他見自己妹妹情緒低落,就想着哄哄她。

他道:“難得到這珍瓏棋館裡來,不如我們在棋館裡再看看,我聽說這珍瓏棋館的兩樓是有雅間的,不如我們去樓上的雅間看看。

大哥同你下上一局,看看你的棋力如今如何了?”

“那,那好吧,”溫明玉說道,“我們去樓上雅間下一盤棋吧。”

溫伯瑾說道:“走吧,同大哥下一盤棋。”

於是兄妹二人,便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溫明玉突然向上一指,大聲道:“是你。你不就是那個寧府的二小姐嘛?”

她蹭蹭上了樓,走到寧儀韻的身邊,喘了口氣說道:“你不就是哪個寧府的二小姐?”

寧儀韻道:“溫小姐,這裡是棋館,樓下還在進行比試,不可喧譁。”

溫明玉臉一紅,放低了聲音說道:“我,我只是突然看到你,一時情急。

寧,寧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裡?是了,你也是愛好圍棋之人,想來看看也是自然。”

寧儀韻說道:“我已不是什麼寧府的二小姐了,如今我是這珍瓏棋館蘇掌櫃的外甥女。”

“不是寧府的二小姐,那日我在邢府的時候……”溫明玉說道。

寧儀韻搖頭道:“當時是,現在已經不是了。”

她不願就這個問題和溫明玉詳談,便說道:“我舅舅將我贖了出去,我想同娘一起,寧府就放了我和我娘,一起到了珍瓏棋館。”

聞言,溫明玉也沒有細想,她是永寧侯的嫡女,又是郡主的女兒,對她來說,寧儀韻是小官庶女也罷,是掌櫃外甥女也罷,同她都不是一個階層的人,單論身份,她們是不可能相交色,她所關心的是其他的事情。

“寧姐姐,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見你,我想和再下一盤棋。最近,我一直在鑽研圍棋,連杜先生都說我棋藝精進了不少,”溫明玉說道,“寧姐姐,我們都在這裡遇見了,不如就下上一局吧。”

溫明玉是喜歡圍棋之人,她年紀小,好勝心也大。上次在邢府,她輸給了寧儀韻,心裡總有幾分不服氣。

雖然杜舒玄跟她說過,寧儀韻的棋藝其實遠勝於她,就算現在她的棋藝已經增強了不少,她依舊遠遠不是寧儀韻的對手,不過她卻還是想再試一試。畢竟,寧儀韻和她同歲,身份差她許多,學圍棋的條件更是同她天差地別。

現在看到寧儀韻,她又驚又喜,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所以才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對於溫明玉的要求,寧儀韻倒也沒有驚訝,不過她卻是搖頭道:“溫小姐,今日恐怕是不能同你下棋了。”

“寧姐姐不願意同我下棋?”溫明玉小臉一沉,顯然有些不高興。

“不是不願意同你下棋,而是今日同誰下棋都不行的。

今日是珍瓏棋館圍棋大比的日子,方纔我也說了,我是珍瓏棋館蘇掌櫃的外甥女。

今兒棋館事情多,人手不夠,我得侯着,什麼時候需要我幫忙了,我就得去幫忙。”寧儀韻說道。

溫明玉朝樓梯下瞅了一眼,見一樓大堂裡擠擠挨挨的都是人,心知寧儀韻說的沒錯,便也不再糾纏,只問道:“寧姐姐,那改日,我到珍瓏棋館尋你下棋可好?”

“好。”寧儀韻說道。

溫明玉又擰了擰眉頭:“可是,我出門一趟也不容易,出門也就是去個什麼賞花會啊,詩書會啊,什麼時候才能再上街啊。”

她下定決心似的說道:“不管如何,我定是要想法子出來一次,同你再下一局。”

寧儀韻淺淺一笑,說道:“好。”

溫明玉見今天不可能同寧儀韻下圍棋了,轉頭去找自己的大哥,溫伯瑾:“大哥,咱們走吧,去二樓雅間坐坐,你陪我下上一局。”

“走吧。”溫伯瑾說道。

說罷溫明玉和溫伯瑾兄妹二人便繼續上樓梯。

寧儀韻側了側身,給他們兄妹二人讓出一條通道來。

在經過寧儀韻的時候,溫伯瑾用餘光看了一眼寧儀韻。

至於坐在寧儀韻旁邊的喬安齡,溫伯瑾和溫明玉兄妹二人都沒有在意。

溫明玉走後,寧儀韻坐回座位,把注意力重新轉向一樓大堂的情景。

這一轉頭,便發現有幾道目光正向她看着。

方纔,溫明玉在樓梯上對她大喊,“你不是寧家的二小姐嗎?”這句話,大堂中很多人都聽到了。

有些人不明所以,以爲只是兩個閨閣小姐在棋館裡巧遇罷了。

有些棋館的熟客,以及棋館中的夥計,知道寧儀韻是蘇掌櫃的外甥女的,卻也不以爲意。畢竟就算寧儀韻是蘇承庭的外甥女,那也不是姓蘇,而是姓寧,只是現在多了知曉她排行老二而已。

大部分人沒有什麼反應,但還是有人聽得明白。

頭一個就是杜舒玄,溫明玉這麼一喊,杜舒玄便立刻把目光從棋盤上轉到了寧儀韻身上。

他有些驚訝,驚訝之餘,又十分驚喜。

原來是她,溫明玉提過的那個棋藝高明的寧家二小姐就是她,原來他在很久之前,就看到過她的棋譜。

杜舒玄朝寧儀韻看着,星目露出又驚又喜的神色。

寧儀韻不知其中關節,看到杜舒玄朝她看,便衝着他淺笑着點了點頭。

杜舒玄見寧儀韻突然對自己笑了一下,心漏跳了半拍,隨即,心又飛快的跳了起來,連帶着臉也熱了起來。

他的身姿依舊儒雅淡然,臉頰上,卻隱隱浮現了紅雲。

“杜先生,你臉紅什麼?”鍾亦青立在杜舒玄身側,將杜舒玄的反應看了個正着。

杜舒玄怔忪了一下:“大堂里人多,大約是有些熱了。”

“哦,”鍾亦青拖長了尾音,他嘿嘿一聲笑:“杜先生,堂里人雖然多,但是南北門窗都開着,四面通風,秋日的天氣哪裡熱了?”

他朝轉過頭,朝站在兩樓的寧儀韻看了一看,在杜舒玄耳邊說道:“先生,不會是看到了美人兒,臉熱吧。說起來,先生年紀也老大不小了,看到美人兒,熱上一熱,也是自然的。”

“你小子渾說什麼?又想回去抄棋譜了?”杜舒玄壓低了聲音,呵斥道。

鍾亦青縮了下脖子,不敢再惹杜舒玄。

看向寧儀韻的另一道的目光,卻讓寧儀韻覺得十分不舒服。

這道目光來自邢棟。

邢棟已經下完了,他又贏了一局,

不過圍棋大比是團隊賽,他已經下完了,他的隊友還沒有下完,他便坐在棋桌邊等着。

他捋了一把鬍鬚,看着棋盤的結果,這一回,他又贏了不少目數。

心中正暗自得意着,他便聽到溫明玉那一聲大喊:“你不是那寧府的二小姐嗎?”

邢棟一聽,便立刻把目光挪到了棋館樓梯的位置。

這一看,他便認出來了,這坐在棋館兩樓樓梯轉角處的小美人,不正是讓他惦記了許久的小美人麼?

好幾個月沒有看她了,這身子又長了一些。身量長了,這該長的地方更是長了,這身子玲瓏有致,嬌嫩誘人得緊。

自從邢府詩書會之後,邢棟又向寧賀旁敲側擊的打探過這個寧府庶女,不過寧賀只說這小妮子如今已經不在寧府了,同她的姨娘一起被他打發走了。

寧賀的話,說的不清不楚,支支吾吾,邢棟只知道寧儀韻不在寧府了,卻是不知道她的去向。

沒想到,踏破鐵屑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他竟然在這兒又看到她了。

邢棟想了一想,向侯在一邊兒的夥計招了找手。夥計便機靈的跑了過去。

“爺,您有什麼吩咐?”夥計問道。

邢棟問道:“跟你打聽個事兒,坐在兩樓樓梯轉角處的女子,你可知道是什麼人,是你們這兒的常客,還是哪家的家眷?”

那夥計道:“爺,您若是問的別人,小的還真不知道,您問的這個女子,小的卻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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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首訂章節的錯別字已經改過了,謝謝小夥伴們幫忙捉蟲~把名字寫錯,真是太不應該,菠蘿反省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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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定安侯府191 打趣他250 送上門的機會53 必然勢不兩立,早晚不死不休281去了哪裡?186 你是從哪裡看到的45 這野鴛鴦也是個癡情的(一更)276 解救無辜女子呢第7章 去家宴就去家宴229山雨欲來風滿樓128 不想旁的男人看到你現在的模樣199 這輩子也是頭一次了244 小心269需要三樣東西第8章 一個嬌軟的身子闖入他的懷中125 山雨欲來風滿樓50本來只想偷吃,不想撞到偷人(下,二更208轉眼入秋了180 本以爲這個吻和平日的一樣80 又不是私底下勾搭成奸的。(一更)206 穿在裡頭的。234 你醒了250 送上門的機會43 趁她不注意,他悄悄做了記號第18章 你雖不是我親生87 棋館的寧姑娘出事了38 腿腳一軟,滑了下去(三更 PK求收173 你死我活228 退後退後206 穿在裡頭的。第20章 又翻牆出去了227 啓程234拆了那張牀172有可能是他227 啓程40 竟然已是七夕節了177 涓涓暖流,沁入心底188先試一試238 殺250 送上門的機會94 都依你(昨天還有一更)(一更)212這等小事41 她怎麼又獨自一人出府了?253心情失落87 棋館的寧姑娘出事了201 不食人間煙火第9章 燈籠的火光,照着她白皙的臉252呂家搶的247爲夫隨時都可以59 萬事俱備,開門迎客203送聘禮的隊伍155 隨身伺候第11章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兒了276 解救無辜女子呢87 棋館的寧姑娘出事了216 可以帶家眷嗎第17章 眉心驀然一展169 哪裡來的冷箭第3章 只願你找一個可心的男人、疼媳婦的人家73 寧府驚變273 挑眉詢問119 她鑽到他幕離底下168 瑞鳳眼透着思念和期待211 誰更美136 這怎麼可能159 無聲而泣208轉眼入秋了馬車裡氣氛有些尷尬(二更)194 有兩人特別顯眼第21章 他徑直走到她面前46 臉不紅心不跳,正襟危坐(二更pk求188先試一試263 百鍊鋼成繞指柔66 竟起了這等齷齪心思214 我想見見他47一幅畫,一封信(一更)PK求收241 這法子好35 深宅後院混進來的男人(下 二更pk158 永寧侯府的喪事224 留在珍瓏棋館過夜157 這點紓解算得了什麼?270不是奇藥,而是毒藥第10章 盤財物227 啓程75 有人尾隨197棋館進賊了?55 賺銀子的事,我來237天色不早,回屋休息228 退後退後267自己的男人自己知道34 深宅後院混進來的男人(一更pk求收55 安置126 二入永寧侯府283豺狼248 怎麼稱呼220 大婚155 隨身伺候242呂府168 後知後覺164 日後永寧侯府和定安侯府就是親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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