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也是,她知道用墨斗魚汁寫字,過一段時間,字會消失。他們還用了這個法子,爲蘇家翻了案。
用墨斗魚汁行成的字,過一段時間會消失,這一點他之前也是從未聽說過的,從寧儀韻那裡得知以後,他還特低地試過確認。
他記得,當時,她也說是從某本書裡上看到的。
只是她從前是一個五品小官家被冷落的庶女,她從哪裡可以看到這樣的奇書,莫非是後來出了寧府以後?
寧儀韻在心裡暗歎,這根本就不是從書上看來的,而是她前世學來的,只是她卻不能說,說了便是說了自己穿越的秘密。
她暗自苦笑,她之前還同喬安齡振振有詞,夫妻之間要坦誠相待真誠以對,喬安齡將自己身世的秘密告訴了她,她卻不能沒有把自己穿越的秘密告訴喬安齡。
然而,穿越一事,驚世駭俗,莫說超過世人的認知水平,就連她一個現代人也無法理解。
要不要告訴喬安齡,她穿越的事情。
寧儀韻低着腦袋,還是再緩緩吧。
“噯,出了寧府之後,爲了佈置棋館,蒐羅了不少關於圍棋的書,放在棋館大堂的書架上。在蒐羅圍棋書的時候,機緣巧合,看到了不少其他的書,覺得有意思,就看了看。
因爲不是棋譜,同圍棋也沒有關係,所以沒有買下來。
我是在那個時候,看到的。”
先這樣說吧。
告訴真相的事,以後到了時機成熟時,再告訴他吧。
“恩,”喬安齡應了一聲,心中還是存着一份疑惑,但這個解釋也說得過去,他便也不再追究這個問題,只說道,“今日,幸虧你拿出這些圖紙,吸引程虎下山,幫我們設計陷阱,來捉祁隆淵,若不是因爲這些圖紙,請程虎下山,恐怕不會這麼順利。”
寧儀韻笑了笑:“瞎貓碰到死耗子,本來想着帶着這些圖紙試試,萬一能有用處,沒想到這些圖紙真的有了大用處。”
喬安齡說道:“都虧得這些圖紙了。”
寧儀韻問道:“程虎下山了,把下一步呢,安齡你有什麼打算?”
喬安齡沉吟道:“尋一處適合佈置陷阱的地方,再引祁隆淵到這個地方刺殺我。”
“恩,那這地方得好好想想,好好找找,”寧儀韻說道。
“雖說我們現在程虎夫妻相助,但是祁隆淵畢竟不是那麼好抓的,”喬安齡道。
寧儀韻揚了揚眉毛:“有程虎在,這祁隆淵一定可以抓住。”
喬安齡和寧儀韻兩人在馬車上,一路商量着事情,回到了京城。
喬安齡將寧儀韻送回了珍瓏棋館,隨後自己回了定安侯府。
傍晚,太陽落山之前,程虎夫妻被喬安齡的親信從山上接下來。
爲了掩人耳目,程虎夫妻下山以後,沒有進定安侯府,而是住進了定安侯府在京城裡的其他產業。
喬安齡着人安排了一個小廝和一個丫環去程虎夫妻暫住的小院子裡,照顧程虎夫妻的日常起居。
——
夜裡,大將軍府。
祁隆淵站在大將軍府的花園。
夜色裡,他身姿筆直,如同矗立着的一塊磐石。
他神色凝重,兩道濃密的劍眉,也似乎凝了起來。
又過了兩天了,他依舊沒有找到機會,殺死喬安齡。
他一定得想法子除掉喬安齡。
他最擅長的是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