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織覺得討論這些也沒有什麼意思,索性便承認了:“是又怎麼樣?本來是想試探一下你,沒想到你既然那麼的不經誘惑,和那蝶兒姑娘滾到了一起。我猜當初你跟錦顰也是這麼勾搭上的吧?”
雲織滿臉的譏嘲,深深的刺痛了朱存意的雙眼。
他痛心疾首的看着雲織,難以置信:“織織,說到底你還是恨我娶了錦顰,我那是中了錦顰的圈套。”
雲織半點聽不進他的話,依然繼續她的嘲諷:“男女之間的事情是一個巴掌拍不響,你無需跟我解釋什麼,,你跟哪個女子勾搭又跟我沒關係,所以我還是勸衛文侯,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不過千萬別等我的錦顰妹妹知曉了,要不然,你可沒好果子吃!”她說完,嘴角掠過一絲肆無忌憚的微笑。
朱存意猛的拽住她的手,情緒起了一絲波動:“你口口聲聲說理解我卻爲何要這樣取笑我?織織,我知道,娶了錦顰之後,你一直都難以釋懷,可是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只要你一句話,我會毫不猶豫的跟你一起浪跡天涯,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爲時已晚,因爲你已經是趙綏的妻子!”
“聽你的口氣好像是在怪我自己不該嫁給趙綏,而耽誤了和你浪跡天涯的契機了?朱存意你別在自以爲是,我嫁給趙綏不知道有多幸福!你也看見了,他對我非常的體貼。”
朱存意見雲織那一臉驕傲的神情難受至極。雲織更加的得意起來。
一直站在遠處的錦顰看着他們,眼光毒辣。
身後的冬梅低聲道:“二小姐,沒想到侯爺對大小姐還是不死心,這可如何是好啊?”
“哼!那就成全他們好了。”錦顰從暗處走了出來,氣勢洶洶的。
趙綏和陸鶴年正在書房裡聊天,談到最近江南又丟掉了一批官鐵,陸鶴年感到頗爲棘手。
“最近皇上爲這件事也是傷透了腦筋,不過我覺得這件事一定遠不如上次販鹽那麼簡單。所以侯爺還是不要去淌這個渾水。”趙綏呷一口茶,眼瞳幽深。
陸鶴年疑惑的道:“難不成是江南的那些官員給斂去了?”
趙綏只說了模棱兩可的話:“這個可能也不是沒有,官場之中爾虞我詐,有些事情並不是外表看的那麼簡單。”
陸鶴年認爲趙綏說的很有道理,不覺點點頭。
“侯爺,不好了!二小姐正在後花園裡和衛文侯以及大小姐鬧起來了!”冬梅慌慌張張的趕了過來。
趙綏和陸鶴年均皺起了眉。
後花園中,錦顰撒潑一樣叫罵着:“朱存意,你這個殺千刀的!你居然揹着我和長姐卿卿我我!你還要不要臉了!”一邊罵着一邊捶打着朱存意!
一旁的陸府下人們居然沒有一個出頭阻攔的。
雲織冷眼旁觀着,像是在看一場好戲。顯然,那些下人是得了雲織的指示纔沒有上前拉架的。
朱存意生怕毀了雲織的名聲,惱怒的推搡着錦顰:“你誤會了!我們進去說!”
錦顰不依不饒:“哼!我誤會了?你們在一起親密無間的當我眼瞎嗎!長姐!你現在已經嫁作人婦了,爲何還要和朱存意揪扯不清的?”
雲織吸吸鼻子,慵懶的開口,不時朝朱存意嫵媚的笑着:“什麼叫我跟他揪扯不清的?是他一直纏着我不放!還說什麼只要我答應就跟我浪跡天涯!我現在已經是有丈夫的人了,衛文侯居然對我說這種不知廉恥的話,看來錦顰
妹妹還是多管教管教纔是!”
朱存意聽雲織這樣編排他,臉色由青變綠,不可思議的看着雲織,張口結舌。
錦顰見雲織那態度甚是傲慢,心中妒火騰昇,狠狠的甩了朱存意一巴掌。
“你倒是去和她浪跡天涯啊!那也要趙綏同意纔是!”錦顰雙脣哆嗦,本來她是想把事情鬧大,然後在引起趙綏的誤會,叫雲織回到趙家不好過。可是卻先把自己氣的夠嗆。
正巧趙綏和陸鶴年健步流星的趕了過來,並且趙綏清晰的聽見了雲織剛纔說的那番話。
陸鶴年眼睛裡顯出一絲難堪。
怒喝錦顰:“你們夫妻倆的事情關起門自己解決好了!不要無中生有。”他小心翼翼的看一眼趙綏,見趙綏面色無波,不由鬆了一口氣。
雲織挑起眉,臉上沒有一絲異樣:“爹爹,是衛文侯先調戲我在先,錦顰妹妹卻一口咬定我跟衛文侯有私情!我真的是大大的冤枉啊,爹爹又不是不知道,自從錦顰妹妹和衛文侯成親以後,我已經對衛文侯不抱任何希望了。”
朱存意越聽臉色越紅,真想打個地洞鑽進去。
雲織爲何要這樣給他抹黑?難道真的是因愛生恨?故所以想要報復他?
也罷,只要她心裡暢快,她想怎麼詆譭就怎麼詆譭吧。
朱存意隱忍着自己的怨屈,任由雲織這般說他。
錦顰是越聽越火大,不斷的撕扯着朱存意的衣領,朱存意木訥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
陸鶴年呵斥一聲,命府裡頭的幾個嬤嬤將錦顰給扶進了關雎院。
陸鶴年一個勁的向趙綏解釋這是個誤會,趙綏跟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一樣,走過去牽着雲織的手:“既然衛文侯心術不正,娘子以後避開他就是,不必爲此煩惱。”
趙綏這般的體諒女兒,陸鶴年一陣欣慰。
回家的路上,雲織一直沉默不語。馬車內靜悄悄的,雲織坐在趙綏的另一端閉目養神。
趙綏神色漸漸轉冷,如霜降般。
“你跟衛文侯的事情,不打算解釋一下嗎?”趙綏之所以在陸府沒有問她,是因爲不想叫她難堪,現在只有他和他,他一定要問上一問。
魏仲固然優秀,不過威脅倒也不大,而朱存意不一樣,他上一世是雲織的丈夫。
雲織片刻才睜開眼睛,目視着前方:“有什麼好解釋的?反正你也看見了,你要是接受不了,可以不用接受。”
趙綏顴骨緊繃,聲音又降冷了幾分:“陸雲織,我可以放任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除了和男人勾三搭四。”
“既然你想知道,我不妨告訴你。”雲織交疊着雙腿,坦然自若:“他本來是要娶我的,不過錦顰從中作梗,最後陰差陽錯娶了錦顰。”
趙綏聽罷,問:“你心裡還有他?”
雲織看向他:“多少有點吧。”
“……”趙綏張了張口沒有說話。
回到趙家的幾天後,趙綏都沒有在問及這個話題,每日晚出早歸,對雲織更是體貼備至。
秦採芳和秦甄以及趙景堂父子都看不下去了。
無論雲織做什麼事情,趙綏都支持,哪怕是目中無人。
無奈趙景堂不但要好吃好喝供着她,還要忍氣吞聲趙綏在承恩公府的肆意妄爲。終於,趙琰忍不住了。
“父親,我纔是承恩公府的世子爺,他算老幾,居然還
要公然當這個家!”趙琰臉紅脖子粗的拍着桌子,一想到永陽公主和趙綏之前的事情,趙琰氣就不打一處來!
趙景堂皺着眉頭:“你急什麼?我遲早是要把他趕出去的,只不過現在時機還沒到而已!”
趙琰就納悶了:“到底他捏了你什麼把柄要你這般遷就他?!我是您的兒子,你就不能告訴我嗎?”
趙景堂臉一黑:“這事關趙家的前途,多一個知道會多一份麻煩!你和公主殿下只管過好自己的日子,其餘的有你老爹我來抗着!”
趙琰哼的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這時門外的永陽公主款款走了進來。
趙景堂嚇的臉色一變。
“景公爺,是什麼天大的事情連着趙家前途啊?說出來給本宮聽聽,本宮也想知道。”永陽公主方纔在門外早已經聽見父子倆的談話,這更加應證了她的猜想。
趙景堂聽永陽公主這樣一說,嚇的一聲冷汗,囁嚅道:“回公主殿下的話,這是臣跟長子趙綏的一些家事……”
“家事?承恩公,你好像一直都沒把本宮當做趙家的人吧?”
“臣一直都把公主當做自家人。”趙景堂怕的不是永陽,而是永陽他老爹,當今的皇上李政。
“永陽,我父親不是那個意思。”趙琰開始幫趙景堂說話。
“哼,看來你們還是把我當作外人了,要不然怎麼父子一個鼻孔出氣呢?我這就回宮告訴父皇,就說你們父子聯合起來欺負本宮!”永陽撅着嘴巴,開始使小孩子性子。
趙景堂嚇的一下子癱軟在地,一個勁的求永陽開恩。
趙琰沒想到這件事那麼重要,居然把父親給嚇成這樣!
永陽抹了抹眼淚,質問趙景堂:“那你告訴本宮到底是什麼事情?我不會告訴父皇的。”
趙景堂只好硬着頭皮將當年先皇託付趙廣的一份遺詔之事講給了永陽公主聽。
永陽公主聽完,神色閃了閃,表情凝重了起來。
心中卻是大喜。
趙景堂憂心的道:“那份遺詔在那個逆子的手中,所以,爲了皇上爲了大齊,我必須要查清此事。在那份遺詔還沒有查出來之前,必須不能驚動皇上,公主也知道,皇上現在生性多疑,臣擔心他會誤會臣的一片赤誠之心。到時候公主也難保不會受到牽連。”
“承恩公又怎麼確定是在趙綏手中?”
趙景堂道:“是趙綏親口說的,他爲了能讓我接受他搬回承恩公府,不惜用這件事來拿捏我,想想那個逆子我就一肚子的氣!”
永陽公主持狐疑態度,這份遺詔牽連的人太多,趙綏就算有也不可能對趙景堂說出來吧?不過也不能否定這個說法,於是點點頭:“承恩公說的對,放心,這件事我不會驚動父皇的。”這個老狐狸,還指不定打什麼主意,不管他打什麼主意,不過和她的計劃倒是不謀而合。
等她利用趙景堂拿到那份遺詔,她在除掉他也不遲,到時候,皇祖父的遺詔就是她一個人的了。
趙景堂和永陽又叮囑趙琰,千萬別把這件事捅出去,趙琰氣咻咻的:“我自然不會,不過就是便宜那個趙綏了!要是能說我真想現在就去皇上那兒參他一本!”
三人達成默契之後,決定開始對趙綏打親情招牌。
這邊,雲織趁着趙綏進宮當值的空擋,開始研究永陽送的那花好月圓的幻彩琉璃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