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沒有想到,雲織和細青救下的這個中年婦人居然是京城有名的寶青齋女主人。那幾個綁匪還真敢下手。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一些貪財之人爲了能取得一筆不義之財,那是什麼事情都能幹的出來的!
因爲以前她還經常派人去寶青齋買東西,深知寶青齋的東西都是物美價廉的上等貨,而且做的都是良心生意,加上這夫人本來就生的慈眉善目,雲織料定她是一個善良且無心機的人,很快便對她有了好感。
那寶青齋的婦人夫家姓胡,雲織尊稱她爲胡夫人。
胡夫人越看雲織越覺得喜愛到不行,臨下車的時候,她一個勁拉着雲織的手非要雲織去寶青齋坐坐。
雲織因爲急着回去便笑着婉拒了。
胡夫人也不強留,依依不捨的目送雲織的馬車離去。
胡夫人一進寶青齋,那些夥計們和下人們嘴巴全都裝成了O字型,滿是詫異又滿是驚喜的看着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夫人。
夫人看起來也沒缺胳膊也沒少腿,甚至精神面貌都還很不錯的樣子。
“夫人!您不是……”寶青齋的管家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迎上胡夫人:“夫人沒事就好!快!都在愣着做什麼!快去通知少爺,就說夫人回來了。”
經管家這樣一說,那些下人頓時反應了過來,其中一個機靈的歡喜的跑了出去。
胡夫人和管家聊了家裡最近發生的事情,原來胡夫人自從下江南探親被惡人綁架後,其獨子胡青袂便很快接到了綁匪的威脅,聲稱必須要拿五萬兩銀子爲胡夫人贖身。面對那綁匪的獅子大張口,胡青袂下狠心將那些古董全部都低價出售,好拿到錢來救母親,若胡夫人在晚回一步,胡青袂說不定就要帶銀子去城外了。
胡家自然是有家底的,可那些銀兩全部都壓在貨上面去了,一時週轉不過來,所以胡青袂只有出此下策。
聽管家這樣說,胡夫人心中感激不僅。這個兒子果真沒有白疼,到了危難時刻想着她這個當孃的,這份孝心比什麼都重要。
不一會兒,寶青齋進來一位俊郎清秀的少年,少年不過十五六的年紀,着一身紫墨色的直襟長袍,五官端正儀表堂堂,讓人看了倍感舒適。無疑,此人正是青寶齋的少東家胡青袂。
“母親,您可算回來了!孩兒這幾日夜不能寐,只一心擔心您的安危,而今,總算沒叫那幫歹徒得逞!”胡青袂迫不及待的握着母親的手,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秀眼中帶着幾分憤怒。
胡夫人看着兒子些許憔悴的面容,心肝一揪:“我的兒,這幾日可苦了你了,好在老天有眼,我受了好心人的幫助才得以逃脫那幫綁匪的魔掌……”還沒說完,胡夫人的喉頭已經開始哽咽。
胡青袂替她擦了眼淚,問道:“這說明母親是吉人自有天相,不知出手救母親的那個貴人是何等人士,母親可知他的家庭住址,改天兒子一定要去登門道謝。”
說到這,胡夫人一臉感激的道:“那是一定要去道謝的,就在剛
才她還送我回來的,青袂,你可不知道,她雖是個嬌滴滴的女兒身,可卻有男兒般的氣魄……她是我見過的長的最還看的姑娘了……”
胡夫人滔滔不絕的講着雲織,將雲織怎麼救她以及怎麼懲奸除惡一一告訴了胡青袂。胡青袂越聽越覺得好奇,對這樣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越加的感興趣起來。
“母親,她也是京城人士嗎?她是哪家的姑娘?”胡青袂迫不及待的問胡夫人。
胡夫人點了點兒子的額頭:“沒錯,正是京城人士,不但如此而且還是大家庭的一個小姐呢。”
胡青袂聽母親這樣一說,若有所思了起來。
錦顰和朱存意已經訂下了婚事,下個月初八是朱存意迎娶錦顰的大喜之日。可眼看臨近婚日,府裡頭卻沒有絲毫打算要給錦顰添置嫁妝。
這令陸鶴年懊喪不已。
每次派霍慶豐去置辦,都被霍慶豐婉言謝絕。所給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一切事宜等雲織小姐回來再做定奪。”
無論陸鶴年怎麼疾言厲色,霍慶豐依然面不改色:“侯爺,畢竟現在侯府當家主事的是雲織小姐。”
這樣言簡意賅的一句話,便把陸鶴年和陸老夫人給噎的無話可說。
錦顰得知後,氣的在關雎院罵罵咧咧。
“她分明就是在嫉妒我比她先嫁了人!所以才吩咐那些狗奴才不幫我辦置嫁妝!哼!她儘管不滿好了!反正我也已經馬上要嫁到衛文侯府了!”
錦顰一想到雲織是出於嫉妒,心中就得了些許快慰和得意。心裡也好受些許。
終於等到雲織從江南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便很快從霍慶豐和些下人的嘴裡得知了錦顰和朱存意的婚事。
雲織早已經有所預料,並不覺得驚訝,只吩咐霍慶豐只管按照陸鶴年的吩咐去辦就是,不過,雲織只允許撥三千兩給錦顰置辦嫁妝。
錦顰得知後,氣的又是哭又是鬧,口口聲聲說雲織吝嗇。分明就是不想看見她和朱存意好!
陸鶴年和陸老夫人也覺得雲織這件事上做的欠妥。
陸鶴年經不住錦顰的鬧騰,去和雲織商量:“織織,她好歹是你的妹妹,她一輩子就嫁一次,何不叫她風風光光的出嫁呢?”
雲織一本正經的道:“爹爹,我這也是爲侯府着想,你想想,錦顰若是這樣大張旗鼓的置辦嫁妝,有些居心叵測的人就開始編排你的不是了,爹爹您剛剛被皇上提拔了官位,他們肯定會說你仗着皇上的寵愛在京城逞威風!說不定還會再皇上面前告你一狀,講你貪污賄賂都說不定。所以,織織覺得做人還是要低調些,以免被有心人使絆。其實,若衛文侯是真心實意的想娶錦顰,他自然會風風光光的操辦,這個爹爹就不必操心了。”
陸鶴年聽了雲織這番話,倒也覺得在理,便也沒在說什麼了。
錦顰當晚氣的沒有吃飯,在心底裡狠狠的詛咒雲織。龐夕顏去了關雎院好哄歹哄,纔將她哄住。龐夕顏自從被雲織制服後,在也
不敢在家裡鬧騰了,不過這可不代表她就對雲織服軟,其實在她心裡還是有打算的,她要利用錦顰來拉攏衛文侯。以便自己在京城也好有個靠山。
“錦顰,你別傷心難過,你也知道,你長姐強勢霸道,而且當家的又是她,你父親肯定爲難的很,不就是嫁妝的問題嗎?她若只撥三千兩隨她好了,你也別爲難你父親了,其餘的嫁妝我幫你辦。”龐夕顏拿着絲帕爲錦顰擦拭着眼角的淚水。
錦顰聽龐夕顏這樣一說,眼睛裡一亮:“龐姨娘,你真的肯幫我出那份嫁妝錢?”
龐夕顏聽錦顰叫她姨娘,不悅之情溢於言表。錦顰倒是反應的挺快,見她面上很難看,立刻改口:“二孃,你若能幫我置辦嫁妝,以後我一定會孝敬二孃的。”
龐夕顏的神情由冬天變成了春天,立刻顯出一絲喜色:“錦顰,你要知道,你父親和你祖母現在都幫不了我們什麼,我們現在唯一做的就是要一條心。”
錦顰點點頭,語氣顯的有些不耐煩:“二孃就直接說吧。我們該怎麼做?”
“你現在的夫家可是皇親國戚,就算不比當年,那也是有根基的,所以,二孃以後就指望你了。”龐夕顏說時,將手搭放在錦顰的手上。
錦顰會意,反握着龐夕顏的手,眼睛裡閃過一抹利用,龐夕顏不以爲然,反正她們之間是互相利用。
臨近婚期,錦顰緊鑼密鼓的準備自己的新嫁衣,龐夕顏將自己在鎮江存的銀票全都兌換成銀兩,爲錦顰添置了好些嫁妝。陸鶴年擔心雲織說的話應驗,便暗中告誡龐夕顏要節制些。
龐夕顏紅着眼眶一臉同情的道:“你不捨得出錢也就罷了,錦顰的生母已經去世,我這個當二孃的能不幫她置辦嫁妝嗎!你放心,若是你覺得嫁妝實在太張揚,我會去跟皇上解釋,就說是用我自己的錢置辦的,這總行了吧?”
陸鶴年無奈的一撇,既也無言以對。
霍慶豐將自己聽到的告訴給了雲織,雲織只是笑笑。
細青在旁邊說:“小姐,看來那個龐姨娘對錦顰還挺好。”
雲織肯定不會相信龐夕顏只是僅僅對”錦顰挺好而已:“只怕是別有目的。”
不過,她可不怕龐夕顏在出什麼幺蛾子,她現在完全有能力對付這個女人。
一旁的吟春一邊繡着花一邊疑惑的說起了另一件事:“你去江南的時候,我有一次上街給雲裳買小撥浪鼓,突然看見了一個人,但是我不確定是他,看着那背影和臉型都挺像。”
細青好奇的接口:“像誰?”
雲織看着吟春,靜等下文。
吟春思索片刻道:“那個張秋玄。”
雲織神色愣了愣,那個賊道人當初戳穿他後,他及時的從陸家脫身,之後雲織也曾派人去查詢他的下落,可都是無疾而終。
今日聽雲織這般講,勾起了以往的舊恨,她握着逗弄雲裳的那個撥浪鼓,力道漸漸加重:“春姨娘,你在那兒見的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