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跑了一陣,我在一株西古鬆之下停了下來,看着飄飄而近的二口女,心裡將她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老子跑得都快累死了,她卻輕鬆的像是在漫步,這時候,我突然感覺腳下的土地有些異樣,一顆腐爛的腦袋正往上頂。
食腐鬼又到了,還能不能消停一下了!我低頭一看,頓時有些啼笑皆非,這食腐鬼這一次出土的位置選得有些糟糕,可能他打算從我身後鑽出來偷襲我,卻沒有想到我身後有一棵大樹,腦袋頂着松樹根,一時間鑽不出來,只有半張臉露在我的腳邊。
如此良機,我又怎麼會錯過呢!我掏出小刀,揪住食腐鬼的頭髮,輕輕一劃,就將食腐鬼的頭顱提了出來。
那傢伙一臉的不能置信,仍舊做着往上拱的神情,只可惜再也不能拱動一分了。我隨手將頭顱扔在地上,食腐鬼也算是強悍,被我切下了頭顱仍舊仍沒有死去,眼睛有些失神,嘴裡說道:“好痛!……”
擦,你也有臉說好痛,那你殺人的時候會不會在意別人會痛啊。見二口女正向這邊蕩過來,我飛起一腳,就將食腐鬼的頭顱向她踢了過去。
二口女接住食腐鬼的頭顱看了一眼,頓時連聲尖叫,速度突然加快,頭髮分成兩股就像是兩隻手臂,在樹枝間攀閃騰挪,以極快的速度向我追了過來。
二口女發瘋了,,尼瑪,到時現在這境地,老子就是想逃也不可能了,那就做個了結吧,不就是二口女嗎?生前死後都在爲惡,就不相信老天會一直庇護着你!我從腰間抽出打鬼尺,對着那撲天蓋地捲來的頭髮一斬,那些頭髮嗖地一下就縮了回去。
我轉身剛要跑,就聽到呼地一聲響,二口女將食腐鬼的頭顱向我砸了過來,,我伸腳去踢,媽的,這食腐鬼竟然還沒死,一***住了我的鞋,直到我將鞋脫下來扔掉,這才擺脫它。
二口女再次撲上來時我已經出了樹林,前面是一片菜地,我慌不擇路地衝了進去,回頭一看,二口女卻沒有追出來,她的頭髮捲住樹枝一蕩,輕巧地落在地上,撿起食腐鬼的頭顱,對我妖媚地一笑,就消失在了樹林之中。
我似乎看到,食腐鬼的臉也抽動了一下,似乎帶着一絲嘲弄之意,我擦,老子將你的頭揪下來了,你還嘲笑我,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真想衝上前將他那顆破腦袋踢碎了來解氣纔好。
漫步在菜園子裡,我的心情慢慢地變好了一些,回始回想這一切,我,老王八蛋,還有墨雪在喝酒慶祝,嗯,涼拌豬耳,筍絲,豆皮,還有一份烤茄子,一份雞腿,三個烤玉米,酒是珠江零度,對了,老頭子要了一瓶勁酒,飲料是……加多寶,我們一直吃來着……
後來發生了什麼?tmd,我想不起來了,吃着吃着我就吃到了這裡,和食腐鬼,二口女,白粉婆坐一屋了,不對,這裡面肯定有問題!我將發生的事回想了一遍,不放過任何細節,正感覺有些眉目之時,突然發現菜地裡好像多了一個人。
我伏在草堆裡往外望去,遠遠地看到一個臉色比月光還白的老太婆提着菜籃子,慢慢悠悠地往菜地裡走,臉上始終帶着慈祥的笑意,不時彎下腰來,採一些菜放在籃子裡,我看到,那些明明地菠菜被她採下後卻變成了人的耳朵,明明是白脆脆的蘿蔔,被她撥下來時就變成了人的胳膊,而那顆大白菜,被她割下之後,就變成了一個女人的頭顱,眥牙裂嘴,顯得很是痛苦的樣子。
看得我的頭皮直髮麻,看着我身前的一片參菜,不知道撥下後會變成什麼。
這時候,我遠遠地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魏十三,你在哪裡啊?魏十三,魏十三……”喊聲慢慢靠近,一個人影在月光裡出現了,是墨雪!
我的心裡頓時突突直跳,墨雪怎麼會來這裡?不行,這裡太危險了,我得提醒她!還未有所行動,就見白粉婆站了起來,看着一臉焦急的墨雪慈愛地問道:“小姑娘,找人啊?”
墨雪點點頭,急切地問道:“我有一個朋友叫魏十三的,不知道哪裡去了,婆婆有見到麼?”
“魏十三啊!……”白粉婆喃喃地念叨幾句說:“是不是一個小夥子,頭髮不長,長得比你高一點兒,偏瘦的?……”老太婆比劃着問。
“是啊是啊!”墨雪連連點頭道:“就是他,老婆婆你見過他?”
白粉婆微笑着點頭說“小夥子就在我家做客呢,我來菜地裡摘菜,就是爲了給他做些吃的,姑娘,一起去吧!”白粉婆說着提着菜籃子在墨雪的眼前晃了晃,墨雪對滿籃子的人身體的部件視而不見,呵呵地笑着說:“那謝謝老奶奶了,我們一起走吧!”
說着,兩人就一併肩往前走去,我跟在他們的後面,心裡滿是疑惑,一方面,我懷疑這個墨雪是由二口女假扮地,目地是將我引出來,一方面又擔心是真的墨雪,只是她無法像我一樣,看清楚菜籃子裡的真實情況。如果是那樣就遭了!
我準備先跟她們一段時間再說,不是說白粉婆愛取少女麪皮嗎?墨雪這個大美人胚子,不取下面皮來用說不過去。先看看老妖婆動不動手,如果不動手那就一定是假的。如果動手,我再出手不遲!
我心裡這樣想着,和他們隔着不遠的距離注意着她們的情況。走了一陣子,白粉婆說有些累了,讓墨雪扶着休息一下,兩人坐在樹下,談論着什麼,隔得有些遠,我聽不清,談了一會兒,我看到白粉婆摸了一下墨雪的臉蛋兒,頓時感覺有些不妙。
墨雪那粉致致的臉蛋兒,該着我這樣的英雄來觸碰,被你一個老妖婆摸來摸去算什麼回事啊!我悄悄地又靠近了一些,終於聽清了她們的談話。
白粉婆愛憐地說:“阿雪,你的皮膚真好,可是,女人的容顏都是曇花一現,很短暫,歲月無情,韶花易逝啊,時間——是對女人最無情的,雖然你的皮膚現在光滑富有彈性,幾年這後,它們就會鬆馳下來,會有魚尾紋,皮膚髮暗,總之,你得到過多少美麗,就會得到多少傷害……”
“真的嗎?”墨雪的臉上露出了擔擾的神情,隨即又苦笑說:“這是自然的規律,又有什麼辦法呢?”
白粉婆要的就是這句話,她慈愛地笑着說:“人是萬物之靈,辦法總是會想出來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打了開來,裡面滿滿地一盒白粉,白粉婆雙手捧着白粉對墨雪說:“阿雪,婆婆和你十分投緣,就送你一些駐顏的法子吧,只要你將粉盒裡的粉塗在臉上,你以後就都不會老了,永遠保持現在的這個樣子!”
墨雪聽了頗爲心動,客氣了兩句,就接過了白粉婆手裡的粉盒,伸出一根指頭沾了一些往臉上沫去。
“不要!”我一聲大吼,衝了上去,我很清楚如果墨雪將白粉塗在臉上會發生什麼……墨雪的整張臉皮會脫落下來,被白粉婆收爲已用,一想到墨雪的臉皮將會被這個老妖婆貼在臉上,我的心裡就是一股惡寒。
墨雪被我的吼身嚇得一抖,指尖的粉就全部抖落在了地上,白粉婆看看我,有些焦急地說:“阿雪啊,快點塗啊,不要受外界的影響,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美麗比死更嚴重!”
“墨雪,不要,快將粉盒扔掉,那個老妖婆不是什麼好鳥!”我繼續往前衝。
“阿雪,你別聽他的,他不想你變得美麗,害怕這樣會失去你!他是一個自私的人,你不要相信他!”白粉婆見我更加靠近,有些急燥了。
墨雪看看我,又看了看身前的老婆婆,不知道要怎麼做好!
白粉婆從墨雪的手裡接過粉盒說:“阿雪,既然你難以下決斷,那就由婆婆來幫你吧,婆婆會讓你變得比世界上任何人都美麗,青春永駐,永遠不老,相信我!”白粉婆伸出乾枯的手指頭,在粉盒裡沾了一團粉,就往墨雪的臉上抹去。
這時候我已經離得很近了,怎麼能容許她這樣做,右手甩出一道符,將白粉婆的整隻手都包裹起來,白粉婆的手頓時冒出滋滋的青煙,我趁機一腳踹倒了她,拉着墨雪就跑,跑了一段路,終於回到了大路上,我們繼續跑,跑着跑着,我發現自己不見了!
不僅是自己不見了,墨雪也不見了!不對啊,我怎麼會發現我自己不見了呢?我頓時嚇出一聲冷汗,翻身坐了起來,擦,嘗試了好多次,擰大腿,扇耳光,疼得自己都受不了了,證實不是夢境之後,卻又從夢中醒來,這算怎麼回事啊!
我碰了碰身邊躺着的墨雪,墨雪一驚坐起,仔細地檢查了一遍身上的衣服,這才放下心來,傻里傻氣地問道:“十三,我們剛纔還被老婆婆追着跑來着,怎麼一下子又回來了店裡?”
我瞪着一雙燃燒着憤怒的眼睛看着背對着我們正悠然自得吃肉喝酒的老王八蛋,一個魚躍站起,在桌子上一折,拍得一桌的菜都跳了起來:“老東西,剛纔是怎麼回事,快告訴我們!”
老王八蛋一臉的無辜看着我們說:“什麼怎麼回事啊,你們兩個不勝酒力,喝醉了睡一覺嘛,這就不服氣啊?坐下來,咱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