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暖買的防狼手電到貨後第二天,導演便宣佈說從明天開始拍夜戲,一連三天,這下方暖的手電總算是能派上用場了。
“我今天就不去你房裡聊天了,你也早點休息,別到了明天撐不住。”結束下午拍攝回到酒店,方暖自己回房休息了。
顧汐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剛準備進浴室,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蕭言打來的。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時間,才七點半。
一般蕭言都是九點左右纔給她打過來的,今天明顯有些早了。
她接起電話,那邊蕭言的語氣還是如以往一樣,聽不出什麼異樣。
“今天怎麼打過來這麼早?”顧汐給自己倒了杯茶坐在窗邊的椅子上。
“一會兒我要回一趟老宅,九點可能沒辦法給你打電話,只能提前了。”
老宅?顧汐愣了一下:“去你爺爺那兒?”
“嗯。”蕭言應了一聲,“今天突然打電話過來,說有事想和我談。”
顧汐心裡不由緊張,兩人結婚以來,蕭言從來沒有帶她回過老宅。
帝府天都那次,她就知道,蕭言的爺爺是根本不贊同她和蕭言的婚事的,現在突然叫蕭言回去……
顧汐抿了抿脣,低聲問了一句:“紀可馨……也會去吧。”
“她今天一早就去了,中午那邊打電話通知我晚上過去。不出意外,應該是她在我爺爺面前說了什麼。”蕭言怕她多想,說完低笑道,“怎麼?吃醋了?”
“是啊,有點吃醋了。”她咬着脣,聲音悶悶的,“今天你回去,老爺子應該會說起我們的事吧,我應該和你一起去的……”
明明說好的,兩人一起面對,可現在……
她也說不清是鬱悶自己被排除在外了,還是心疼蕭言一個人要面對那麼大的壓力。
“傻瓜。”蕭言溫柔撫慰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這點兒事我還應付得來,相信你男人。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照顧好自己,趕快拍完戲回來。”
蕭言壓低了聲音啞聲笑道:“我還等着你回來餵飽我呢。”
那親暱的話讓顧汐臉頰有些發燙,心裡一陣陣泛着柔軟的甜意:“嗯,那你快去吧,不能讓老爺子等久了。”
“你也別熬太晚,早點休息。”
兩人又聊了幾句,顧汐先掛了電話。
老宅,蕭家老爺子……她知道遲早都要面對這些,沒想到竟然偏偏是在這種時候。
她翻着手機日曆,上面有一天被她加了備註安排。
蕭言,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
“蕭總,車已經備好了。”蕭言剛放下手機,助理便推門進來了,“現在就出發嗎?”
蕭言看了眼腕錶:“給我倒一杯溫水。”
助理看蕭言從抽屜裡拿了藥出來,就有些遲疑的勸着:“您還沒吃晚餐呢,現在就吃藥……”
“今晚在老宅吃飯,你讓我當着老爺子的面吃藥,讓他想起我因爲顧汐受傷,讓老爺子對顧汐的印象分再降到負分?”蕭言擰開藥瓶,瞥了助理一眼,“還不快去?”
“就算是爲了夫人您也不能這麼折騰自己的身子啊。”助理端水過來,還忍不住小聲嘀咕,“本來這些藥就傷胃,您忘了中午那會兒胃疼了?之前您的胃可從沒出過毛病。”
“哪兒那麼多話。”蕭言先把醫生開的處方藥給吃了,又從藥瓶裡倒出幾粒藥,想了想又多加了兩粒。
助理急的都快跳起來了:“蕭總!止疼藥的劑量您不能再加了!”
見蕭言又拿起另一個藥瓶,他表情都扭曲了:“鎮定藥也是!”
“您頭疼的毛病不能就這麼一直靠藥壓着啊!”助理都快哭了,“給您找的按摩師您一個也看不上眼,我找個女的化妝成夫人那樣還不行嗎!”
蕭言懶得理他,把藥都吃了這才站起身。
助理幫他把外套拿過來:“蕭總,您真的不能再這樣了!我可不想自己老闆英年早逝。”
見蕭言沒搭理他的意思,助理只能使出殺手鐗了:“從明天起,您不能再亂加藥的劑量,也必須接受理療,不然……我就只能向夫人彙報讓夫人來勸您了。”
蕭言這才轉頭看向他,只是那眼神格外的冷,簡直能感覺到實質性的殺意了:“長膽兒啊,敢威脅我了?”
“蕭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身爲您的助理我絕對不能再由着您這麼亂來了。”助理的神色格外嚴肅,“現在要是夫人在這兒,也絕對不會讓您這樣亂吃藥的!”
蕭言實在是被他吵煩了:“行了行了,今天特殊情況最後一次。”
畢竟是要去見老爺子,他沒料定老爺子會出什麼招,必須打起精神來應對,他不允許自己在的身體在這種時候出狀況。
……
車子在老宅門口停下的時候,早已經有傭人在門口恭敬的候着着他了。
“少爺,老太爺和夫人已經在等着您了。”
雖說是蕭家的老宅,但蕭言在這裡住的時間很短。
從國外留學回來,他就買了別墅自己出去住,除了逢年過節之外,他回來這裡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不喜歡這裡,再準確點來說,他不喜歡住在這裡的人。
傭人到門口便停下了,低頭稟報說道:“老太爺,夫人,少爺回來了。”
木製的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蕭言斂眸,邁步進門。
“言哥哥,你怎麼纔到啊。”紀可馨原本坐在旁邊陪蕭老爺子下棋,見他進來,立刻起身撲到他身邊,親暱的要挽他的胳膊,“我們都等了你好久了。”
蕭言不動聲色的側身避開她,上前幾步向蕭老爺子打招呼:“爺爺,我回來了。”
“嗯。”蕭老爺子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目光還落在棋盤上。
蕭言轉望向旁邊那位穿着絲綢旗袍的女人,微垂首叫了一聲:“母親。”
“回來了就好。”賀清蘭走過來仔細看着他,“看這臉色差的,一定是身體還沒養好,我讓廚房熬了補湯,一會兒你可要多喝點。”
“哼,爲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折騰成這幅德性。”老爺子威嚴的目光落在蕭言身上,“他自己都不自知愛惜自己的身體,你替他心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