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永恆的秘密。
再加上院內的這些街坊,個個都是吃人飯不幹人事的主。
腦子也都不傻。
面對易中海給出的他去醫院看望賈東旭的藉口,略微考慮了一下,便曉得易中海是在死鴨子嘴硬的用瞎話糊弄他們這些人。
福爾摩斯在這一刻,附身在了街坊們的身上,都成了比肩狄仁傑的超級神探,言之鑿鑿的分析起了易中海的所作所爲。
更有甚者,爲了查明真相,居然還要連夜跑一趟醫院。
論缺德。
院內的這些人排第二,估摸着真沒有人敢說第一。
在羨慕嫉妒恨的情緒影響下。
陸陸續續散去。
至於如何與家裡人講。
自然是添油加醋外帶一番自我腦補,儘可能的把易中海往這個陰謀裡琢磨。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
前、中、後三個院落的街坊們各自起來,上廁所的上廁所,洗漱的洗漱,給孩子穿衣服的人忙活着孩子的事情,還有一些父母,大概是想要讓自己的孩子有個完整的童年,見孩子死活還要再睡一分鐘,揮舞着雞毛撣子來了。
孩童的哭泣聲。
大人的訓斥聲。
街坊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議論聲。
綜合在一塊。
形成了一副人間煙火之圖。
傻柱笑了笑,或許這一幕,纔是觸碰他心聲的一幕,他從廁所回來後,洗手、洗臉,又給雨水做了一碗香噴噴的雞蛋麪,踩着點的送到了雨水的屋內。
斜對面的棒梗,鼻子賊尖,聞到了雞蛋麪的香味,朝着賈張氏和秦淮茹好一陣鬧騰,說他要吃雞蛋麪。
賈張氏勸解了一句,說傻柱的雞蛋麪是專門給雨水做的,雨水考大學需要營養,直言棒梗將來要是能考上大學,賈張氏天天給他做雞蛋麪吃。
年紀小小的棒梗,雖然不知道什麼是考大學,卻也定下了一個小目標,他要考大學,要吃雞蛋麪。
賈家奶孫對話的聲音很大。
說話的期間。
還把目光望向了斜對面的易家。
可見賈張氏是意有所指。
從雨水那屋出來的傻柱,還看到賈張氏偷悄悄的打量着斜對面易家衆人的反應,他猜測昨天晚上易中海去黑市的事情想必都被賈張氏給知道了,故纔會說出這麼幾句即彰顯了自己道德,又狠狠算計了一把易中海的話。
雞蛋麪吃不起。
是因爲家窮。
棒梗考大學,給他吃雞蛋麪。
無非內涵了一句,你易中海要是不接濟我們賈家,就等於毀掉了我大孫子棒梗的大學生涯。
老虔婆。
真夠聰明的。
居然把傻柱套路易中海的辦法給學了過去。
可見這院內。
就沒有一個笨人。
傻柱搖了搖頭,剛要推門進屋,便看到許大茂急匆匆的從後院跑了出來,鱉孫一隻手還捂着自己的肚子。
這是要拉了嘛。
也是一個神人,換成別人,跑肚拉肚子,肯定第一時間直奔廁所,許大茂卻不這麼想,也不這麼做,去上廁所的半路上,見到了傻柱,又看到了易中海推門站在院內,不遠處還有賈張氏和秦淮茹,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便把腹腔中的那些屎意給強壓了下去,專門停下腳步,朝着傻柱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說了幾句。
“傻柱,聽說你昨天晚上兩點多回來,把大門給插上了,鬧的一大爺四點多回來,差點進不了大院,好端端的,你插什麼大門,是不是故意不讓一大爺進來,故意給一大爺臉上難堪。”
好傢伙。
這混蛋是專門來給傻柱上眼藥來了。
想要挑撥傻柱與易中海的關係。
在許大茂眼中,傻柱和易中海兩人是一體同盟關係,傻柱負責打自己,易中海負責忽悠自己,最終傻柱打他卻屁事沒有,害的許大茂白白捱了一頓打。
能壞兩人的關係。
最好壞上一壞。
省的將來傻柱打了許大茂,易中海還幫着傻柱開脫,這不利於許大茂在四合院的處境,他就是要藉着這件事,離間易中海和傻柱。
“伱居然把一大爺在大院外關了好幾個鐘頭,你心思咋這麼歹毒啊,你怎麼不孝順了一大爺?”
“許大茂,你別放屁,啥一大爺在外面待到四點多?我跟三大爺、二大爺他們出去的那會兒,是三點四十二分,不到四點,你瞎說什麼?”
易中海臉色頓了頓。
不怎麼好看。
三點四十二分跟四點多有什麼區別?
依舊是被關在外面的節奏。
想解釋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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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知道話題從何談起。
更何況傻柱也沒給他機會,搶在易中海開口之前,把責任推在了聯防隊的身上。
“我出門的時候,遇到了聯防隊的同志,楊隊長跟我說,說最近鬧小偷和流氓,讓我上廁所回來,把大門關好,別被小偷偷了東西,我聽楊隊長的話,難道錯了?還是說我關大門,耽誤你許大茂的事情了?”
後面的這句話。
有點殺人誅心的意思。
許大茂臉色變了變,隨即撂了一句狠話,撒丫子的朝着前院跑去,一邊跑,一邊放着大臭屁。
傻柱也是無語了,這混蛋別拉在褲子裡面,那真有樂子看了,他朝着一旁的易中海笑了笑。
手剛剛推開屋門。
就聽到對面的賈張氏朝着易中海問了一句。
“東旭他師傅,我聽人說你昨天晚上去醫院看東旭去了?他好不好?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口風一轉。
說起了賈家的難。
“這段時間,家裡事多,有些事情你別跟他聊了,免得他知道實情,心情不好,又連累了他的身體,我老婆子就這麼一個兒子,真要是落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下場,我老婆子也不活了。”
易中海點了點頭。
木已成舟的情況下。
只能順着看賈東旭這條線往下編瞎話。
賈張氏又把目光望向了傻柱,說起了飯盒的事情。
“傻柱,前段時間,一大爺說你要給我們賈家東旭帶一點有營養的剩菜,他還從我們家拿了一個新飯盒,賈大媽尋思着你妹妹要考大學,這剩菜你也顧不上給我們賈家帶,要不這飯盒賈大媽先拿回來洗洗。”
送孩子上學的大人擠不送孩子上學的大人,都停下了他們的腳步,現在纔想起來,院內向來不肯吃虧的賈家,即便有易中海在背後撐腰,卻依舊被坑了。
這好像是他們記事以來。
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坑賈家的東西。
還是一個新的鋁製飯盒。
當初說好要給賈家帶招待剩菜,一晃十多天過去了,是帶了幾回剩菜,可這些剩菜都進了何雨水的嘴巴,原本說好吃剩菜的賈家人,連剩菜的味道都沒有聞到。
關鍵傻柱給雨水帶剩菜的飯盒,是賈家人花錢買的新飯盒。
偷雞不成蝕把米。
以給賈家帶剩菜的名義拿了賈家的新飯盒,實際上做着照顧自己妹妹的營生,傻柱也真夠雞賊的。
他這一招。
極其高明。
既坑了易中海,又算計了賈張氏。
現在面對賈張氏索要飯盒的行爲,該怎麼解決,是把飯盒乖乖還給賈張氏嘛。
正所謂飯到乞丐手,豈有要回去的道理。
就兩字。
不給!
傻柱呵呵一笑。
“賈大媽,您別這麼灰心喪氣啊,當初我從一大爺手中接過飯盒,說好要給你們賈家帶招待剩菜,這不是遇到我妹妹要考大學嘛。
我現在要把飯盒給了您,一大爺那塊我怎麼交代?飯盒是我給你的,你憑什麼給棒梗奶奶。再說了,我拿了一大爺的新飯盒,我就得給你們賈家帶剩菜,要不然傳出去,我還怎麼做人?說我白白使喚了你們賈家十五六天的新飯盒,拍拍屁股沒後續了,這可不行。
賈大媽要是真的要用飯盒,要不咱這麼辦,等雨水考完大學,我把飯盒洗乾淨,給賈大媽主動送過去。”
三個意思。
第一個意思。
這飯盒即便是你賈家花錢買的,我也不能把它交還給你們,我從易中海手中拿的,還也是還到易中海手中。
第二個意思。
我會給你們賈家帶剩菜。
至於什麼時候帶?
怎麼也得等雨水考完大學,有時間了,有招待剩菜了,才能給你們賈家帶,總不能我自己花錢給你們賈家買肉吃吧。
第三個意思。
有點彰顯無賴,明擺着要白使喚賈家的飯盒。
周圍的人。
都麻了。
好傢伙。
短短的十多天時間。
傻柱居然晉級成了新的道德天尊,這道德綁架的套路,一套接着一套,愣是讓賈張氏和易中海沒着沒落。
看戲看到這般時候。
已經沒有了看下去的必要。
衆人陸陸續續將要離去的時候。
街道王主任帶着幾個聯防隊的同志突然蹬了四合院的門。
院內的街坊們。
見狀。
瞬間譁然一片。
他們在意的事情,或許不是王主任,而是跟在王主任屁股後面的幾個聯防隊的同志,剛纔傻柱懟嗆許大茂的那句話裡面,有一句是我把大門插上門栓,是不是壞了你許大茂的某些好事。
腦補怪上頭的情況下。
各自腦補起來。
難道許大茂就是那個小偷,被查到了,聯防隊的同志跟王主任來上門做工作,要帶走許大茂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