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槍的手柄。
鑲刻着一朵菊花圖案。
代表了什麼。
聾老太太清楚。
這種女士手槍,甭管是不是李秀芝的,只要出現在傻柱家裡,便是黃泥巴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的結果。
根據那位小鬼子的說法,這把手槍射出的子彈,曾經奪走過一位抗日大英雄的生命。
它出現在聾老太太的手中,也是聾老太太那位好姐姐的傑作。
抓着手槍。
端詳了一會兒。
又把手槍藏在了她的枕頭裡面。
沒什麼事情。
聾老太太可不會輕易出門。
看着屋內的燈光。
聾老太太緩緩的將目光落在了面前的鏡子上面,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緣故,鏡子中的聾老太太,突然變年輕了。
風華正茂。
她伸出手,摸着滿是皺紋的臉頰。
腦海中想起了那位姐姐的話。
我們纔是這片土地的主人,我們既然無法統治這片土地,借外手奪回我們原本的一切,誰能說我們賣國!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史書向來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我們贏了,我們就是臥薪嚐膽的勾踐。
輸了,也無所謂,家都沒有了,還在乎身後的罵名嗎?
……
看着面前的小嬌妻。
傻柱瞬間瞪圓了自己的眼睛。
完全是一副不敢相信的震驚表情。
他被嚇到了。
剛纔打了易中海,心裡已經做好了被媳婦訓斥的心裡準備,卻沒想到李秀芝什麼重話都沒說,就說了一件事。
說自己明天要去上班。
傻柱挺納悶的。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可以養活李秀芝。
又因爲婚後沒有孩子。
想着讓李秀芝好好待在家裡。
沒想到李秀芝自己找到了工作。
一個來京城投親未果,不得不嫁人的鄉下丫頭,婚後十個月內,成了四合院內的有名賢惠媳婦,又自己給自己找了一份工作。
給傻柱的震驚。
不知道怎麼形容了。
斜對面就有活生生的例子。
秦淮茹呀!
十八歲嫁入四合院,成了賈東旭的媳婦,一直到61年,賈東旭身死道消,纔在易中海的幫助下,勉勉強強進了軋鋼廠,成了一名光榮的工人。
李秀芝嫁入四合院不到一年,找到了工作,對比的斜對面的秦淮茹狗屁不是。
從傻柱半張的嘴巴,就知道他心中的心情。
錯愕了十多秒鐘。
忽的想起了什麼。
忙問了一句。
“媳婦,你在什麼地方找到了工作?該不是街道清潔隊吧?咱們是兩口子,我負責做飯,你負責清潔,傳到軋鋼廠,工人們鬧騰起來,我怎麼辦?我這一輩子除了做飯,也不會做別的事情了,再說了,我還有接私宴掙錢的想法。”
街道一共兩個清潔隊伍,一個叫做清潔隊,一個叫做清潔組。
名字不同。
分工自然也不同。
清潔組負責街道的大街小巷,清潔隊負責街道轄區內的廁所清潔工作。
傻柱的意思,你李秀芝該不是找了這個掏廁所的工作吧,自己是做飯的廚子,媳婦要是掏廁所,他還怎麼給軋鋼廠的工友們做飯?
卻沒想到低估了李秀芝。
見傻柱將自己想象成了掏廁所的那種人。
李秀芝忙沒好氣的白了傻柱一眼,賭氣道:“你還真的說對了,我就是找到了掏廁所的營生,怎麼個意思,嫌棄我了?老人家說過這麼一句話,工作不分貴賤,掏糞工人還受到了老人家的召見,你這是偏見。”
傻柱頭大。
李秀芝的口才。
越來越好。
映襯的傻柱屁也不是。
男人嘛,娶個寶貝小嬌妻,自然要儘可能的敬着。
也有人管它叫做怕老婆。
傻柱麻溜的朝着李秀芝認錯,一臉的討好模樣。
“媳婦,我錯了。”
手還扇着自己的小巴掌。
李秀芝看着面前的傻柱,又是好笑,又是好氣。
整個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說了實話。
“我騙你的。”
“那你在什麼地方工作?”
傻柱朝着李秀芝撒嬌起來。
畫面有些違和。
得虧沒有外人,否則怎麼也得嚇尿褲子。
“我能養活你,我不想你出去受氣。”
“賈主任你知道吧?”
“廢話,沒有賈主任,我能跟你結婚嗎?”
“我前段時間不是在街道幫忙嗎?我當時張羅着街坊們認識毒蘑菇,區分有毒的山果,還把那些……。”
李秀芝講述起來。
半年前。
坐不住的李秀芝,開始帶着四合院那些跟她志同道合的街坊們,一起想辦法找食物。
爲了填飽肚子。
無所不用其極。
挖野菜,採集山果。
紅星四合院的人,比別的四合院少餓了幾天的肚子,隔壁大院有人看到了,求着李秀芝帶着她一起,李秀芝見孩子皮包骨頭,於心不忍,答應了下來,一傳十,十傳百,好幾個大院的人都曉得李秀芝。
李秀芝沒辦法,找到了賈主任,希望街道能出個地方,讓轄區的四合院派幾個代表,她教街坊們如何區別毒蘑菇,如何區別有毒的山果,一些有毒的山果,怎麼做,才能去掉讓人拉肚子的毒素。
賈主任覺得是好事,就張羅起了這件事。
轄區內的四合院,幾乎都出了代表。
紅星四合院也不例外,只不過易中海、劉海中、閆阜貴商量了一下,覺得這是李秀芝在出風頭。
主要是易中海和劉海中兩人持反對意見,閆阜貴無所謂。
一大爺和二大爺兩人認爲,要是任由李秀芝這麼幹下去,他們兩位管事大爺等於在四合院內沒有了話語權。
就想了一個法子,說紅星四合院內的李秀芝就是他們的代表。
李秀芝當了好幾個月的老師。
尤其她解決了有毒山果吃了拉肚子的難題,不少居民靠着這個山果,勉強的餬口度日,哄騙飽了自己的肚子。
賈主任將李秀芝的事情上報到了區內,區內對李秀芝提出了表揚,建議街道自行留用。
剛好街道負責孤兒院的幹事調走了。
便緊急將李秀芝調往街道孤兒院工作,月工資二十七塊五毛錢,上報到了區裡,區裡也進行了批示。
這是李秀芝給傻柱的第二個驚喜。
原本半開的嘴巴。現在成了大開。
臉皮也開始抖動了起來。
李秀芝去街道幫忙的事情,傻柱知道,當時的想法,就是不想讓李秀芝跟禽獸們接觸,免得被禽獸們給帶壞。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去街道幫了幾個月的忙,將自己從無業遊民幫成了街道的代理幹事。
假以時日。
未嘗不能去掉前面的代理二字。
傻柱直直的盯着李秀芝,吞嚥了一口唾沫,問了一句。
“媳婦,你說什麼,說你調往街道工作了,負責街道孤兒院的工作?”
“對。”
“我怎麼有點想不明白啊?”
“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你怎麼能進街道啊?”
“我怎麼不能進街道?”
“你是鄉下丫頭,我記得你跟我一樣,也就是掃盲班畢業,街道工作,哪需要識文斷字。”
“誰說我不認字?我現在最起碼認識三千個字,會寫兩千個字。”
李秀芝的臉上。
泛起了幾分驕傲。
她現在也是識字的文化人。
“你啥時候認識的字?”
“看書啊!”
“啥書?”
李秀芝將《禽滿》劇本和字典丟在了傻柱的面前。
書是傻柱撿到的,字典是傻柱不認識字,專門朝着雨水要的。
字典的事情,好解釋,傻柱擔心解釋不清楚的事情,是那本預知未來的《禽滿》劇本,要不是撿到了這本書,傻柱估摸着現在已經中了易中海的算計,在心甘情願的接濟着寡婦,背上了跟寡婦不清不楚的名聲。
娶媳婦只能靠做夢了。
當初雨水也發現了這本書,非說這本書是老人家的言行彙集,非要拿到學校去看。
沒想到李秀芝也發現了這本書,傻柱就想知道在李秀芝眼中,這是一本什麼書籍,出言問了一句。
“媳婦,這是啥書?”
“你糊塗了?老人家最新的言行彙集,你都不認識了?這話你可不能在外面瞎說。”
沒有理會李秀芝的震驚。
傻柱心裡的石頭。
落地了。
還真是一本神書,只有他才能看明白這裡面的內容,在雨水眼中,在李秀芝眼中,這分明就是老人家的書籍。
從今往後。
不用躲着看書了。
更不用擔心被李秀芝發現,將這本書鎖在了櫃子裡面。
傻柱將書緩緩的抓在手裡,端詳了一會兒,覺得這不是一本普通的神書,更是一本福書,自己遇到它,摸了它,提升了工級,工資從三十七塊五漲到了四十二塊六,跳出了聾老太太和易中海的養老算計,娶了賢惠媳婦。
何雨水因爲摸了它,讀了幾天的內容,原本的學渣變成了學霸,成了一名前途不可限量的大學生。
李秀芝也因爲摸過這本書,照着字典讀了一段時間的內容,成了街道的一份子,四合院內第一個在街道工作的人。
傻柱挺好奇,四合院那幫人要是知道李秀芝去街道工作,不知道會是一副什麼樣子的嘴臉。
道德天尊易中海、棍棒教育專家劉海中、算計不到就受窮的閆阜貴,他們還敢如劇本上交代的那樣,偏聽偏信賈家人嗎?
李秀芝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又會說什麼。
見傻柱傻愣愣的杵在原地,李秀芝伸手在傻柱眼前晃了一下見傻柱眼珠子都不待轉動一下的,忙出言喊了一聲。
“當家的。”
李秀芝的呼喊,喊回了傻柱的神魂。
浮想聯翩的傻柱,看着面前的小嬌妻,親了一口對方,然後說了自己的擔心。
“媳婦,咱院內街坊們什麼秉性,你嫁進來快一年了,你也知道,有些人真是見不得對方好,我的意思,小心點院內的街坊們。”
李秀芝知道傻柱言語中的那些人指的是誰。
後院大院祖宗聾老太太,後院家暴狂魔劉海中,中院道德天尊僞君子易中海,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狗頭軍師一大媽,亡靈召喚師賈張氏,心機小寡婦秦淮茹,孝順孩子棒梗。
也就這些人了。
一百多口子街坊,二十七八戶鄰居,卻因爲有數的幾家禽獸,硬生生的毀掉了一個好好的四合院。
亡傻柱之心不死。
一直算計着吸血傻柱,易中海他們是爲了讓傻柱幫忙養老,賈家卻是讓傻柱給他們拉幫套。
所以李秀芝便也成了他們的眼中釘。
李秀芝的目光,落在了傻柱那張少年老成的臉頰上。
釋然了爲什麼算計傻柱了。
廚子。
一根筋。
做事情不考慮後果。
嘴臭。
難怪會用許大茂來制衡傻柱。
傻柱要是有許大茂那些花花腸子,估摸着易中海、聾老太太、賈張氏、秦淮茹便也不會打他的主意。
話說回來。
傻柱要是敢在外面玩花活,李秀芝打死他。
“我知道怎麼做。”
“你心裡有譜就行,實在不行,還有我,我打他們狗日的。”
“打打打,就知道打。”
“嘿嘿嘿!”
“傻樣。”
“睡覺吧!”
屋內響起了某些聲音。
屋外卻站着一臉玩味表情的許大茂,剛剛從他父母哪裡回來,得知了一個很不幸的消息,許父和許母準備給許大茂說婁小娥。
許大茂也見了婁小娥的相片。
漂亮。
有氣質。
唯獨出身不好。
軋鋼廠股東的閨女。
當下這年月,男女雙方相親的第一條件,可不是你長得好不好看,而是看你出身怎麼樣,是不是窮苦人家出身,是不是根正苗紅。
出身富戶,會被人家各種看不起。
這也是婁小娥選擇了許大茂的原因。
婁小娥長得再好看,男青年卻也不敢娶,你丫的要是娶了一個出身不好的姑娘,你這一輩子別想起來。
別的不說,最起碼你的領導是不會提拔你的,他擔心因爲提拔你,連累到他。
這話是許大茂的領導,軋鋼廠宣傳科科長醉酒後,無意中說出來的實話。
許大茂不想一輩子當電影放映員,說出去,是好聽,但風裡來,雨裡去,大雪飄飄野外跑。
老鄉擔心你不來,硬給你塞東西。
你要了,擔心被人舉報。
現在還好點。
當初可有不少電影放映員慘死在了敵人的屠刀下。
許大茂其實挺想當領導的。
軋鋼廠不說,就說四合院內,只要當了領導,易中海、劉海中等人,敢在他面前扎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