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到底跟易中海有沒有關係,棒梗、小鐺、槐花三個孩子當中,那個孩子是賈家的後代,那個孩子又是易中海的後代,賈家到底有沒有替易中海養孩子。
等等之類的問題。
不斷在賈張氏的腦海中來回閃現。
無數次。
賈張氏都在儘可能的說服着自己。
說秦淮茹跟易中海沒有關係,易中海撮合秦淮茹跟賈東旭在一塊的出發點,就是爲了讓他的養老更加的萬無一失。
但深知易中海性格的賈張氏,又無數次的推翻了自己的結論,她在無法從一大媽身上獲知這些問題的答案後。
賈張氏也只能把心思打在易中海的身上。
她看了看還在朝着自己裝比的一大媽,故意把話題扯到了聾老太太的身上,以一大媽沒有像往常那樣給聾老太太送早飯和中飯爲由頭,讓一大媽沒臉再在賈家待下去,說了一聲回見,扭身離開了。
目送着一大媽離去的背影。
賈張氏的臉上。
涌起了凝重的表情。
抱團養老的聾老太太,都在得罪易中海兩口子後,被易中海兩口子故意停了今天的伙食,沒有了養老價值的賈家,遲早會被易中海當垃圾一樣的丟掉。
賈張氏必須要儘可能的從易中海手中騙出錢來。
她不等了。
今天易中海下班回來,就想辦法去跟易中海談談,以秦淮茹爲籌碼,朝着易中海索要一筆防身的備用錢財。
不給。
直接帶着秦淮茹回鄉下老家。
怎奈計劃沒有趕上變化。
晚上七點多。
剛吃過晚飯。
就在賈張氏尋藉口想要跟易中海單獨談一談的時候,易中海卻出人意料的找了過來,沒等賈張氏喊出你易中海給我一筆錢財的話,易中海撂下一句開大院大會的話語,便抽身離開賈家,去挨家挨戶的通知中院的其他住戶。
不到兩分鐘。
前中後三個院落二十七八戶街坊,但凡能出來參加大會的街坊,全都擠在了中院,把彰顯易中海、劉海中、閆阜貴三位管事大爺身份和地位的實木桌子,圍了一個水泄不通,各自瞪着或看戲或看好戲的眼神,看着坐在東、南、西三個方向的三人。
可不是街坊們都喜歡參加大院大會。
他們跟傻柱一樣。
把大院大會當做了排憂解難打發時間消遣作樂的手段,懷着那種看戲的心情看待易中海三位的具體表演。
沒有收音機,沒有電視機,打麻將、打牌會被舉報,通過大院大會緩解他們心中的壓抑,變成了首要選擇。
漫漫長夜。
總要給自己尋個事情做呀。
總不能一到晚上,就把傳宗接代的話題提上日程吧!
家家戶戶好幾個孩子,甚至十幾個孩子,不是沒有道理的。
“注意了,都靜一靜,咱們現在開大院大會,這個大院大會,是一大爺提出來的,事關咱們大院所有人的利益,都儘可能的談談自己的看法,看看行不行,有沒有實施的可能性。”
應該是易中海提前跟劉海中和閆阜貴兩人打了招呼的緣故,文化水平有限的劉海中,難得的說了幾句聽上去還算可以的開場白。
官迷說完。
閆阜貴緊跟着又開了腔。
“二大爺的話,咱們先在自己的腦子裡面考慮考慮,等一會兒一大爺把原因講述完,咱們再決定做不做,下面由一大爺給咱們講話。”
傻柱微微眯縫了一下眼睛。
大院大會好像有點不怎麼對頭!
閆阜貴太反常了。
這老扣做人做事,向來一個標準,儘可能的算計得失。
沒有利益或者到手實惠與付出不能形成正比的事情,向來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今晚的大院大會上,先捧了劉海中的臭腳,又襯托了易中海大院領頭人的身份。
有點古怪!
難道又是算計?
亦或者易中海鬧了別的幺蛾子?
聽說下午那會兒,已經有人在拍劉海中和易中海的馬屁。
經過詢問劉嵐才獲知,那些人斷定易中海和劉海中會在七天後的七晉八考覈中獲得八級工的光榮稱號,想買易中海和劉海中手上的那個入廠名額!
劉海中的入廠名額,會給劉光福,外人想都不要想。
易中海手中的入廠名額,閆阜貴難道看不出人家會把入廠名額給到秦淮茹嗎?
別的方面的算計?
要不就是易中海跟閆阜貴達成了別的協議。
心中暗自長嘆了一口氣的傻柱,把目光望向了何雨水,這丫頭,一聽到有樂子看,便沒有了學習的想法。
這光大何家門楣的事情。
估摸着要夭折。
傻柱浮想聯翩之際。
被劉海中和閆阜貴兩人連番高捧的易中海,緩緩的站起了身子,仰着一張充滿了慈祥面容的臉頰,看了看在場的街坊們。
這臉皮。
真夠厚的。
演技也高。
估計就連演戲的易中海也信以爲真,錯以爲他自己是個無私的好人。
軋鋼廠乃至四合院,至今流傳着易中海好人的人設,跟易中海這張虛幻的老好人臉頰,有着莫大的關係。
很多人都下意識的相信了易中海這張臉。
其實本質上就是一個壞人。
傻柱打起了十二分的心思,想看看易中海葫蘆裡面打着什麼鬼主意。
結果是道歉!
易中海大院大會上開口道歉,委實出乎了傻柱的預料。
看樣子。
僞君子也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
“開大院大會之前,我向柱子道個歉,由於我的一些失誤,讓今年二十六歲的柱子至今沒有娶上媳婦,很多人都說是我這個一大爺的責任,我承認犯了失職的錯誤,要不是爲了衝擊八級工,也就把心思放在了給柱子張羅對象這件事上面。”
跟說相聲似的。
劉海中還玩起了捧人的梗。
“我可以證明,一大爺爲了早一點成爲八級工,見天的專研技術。”
“老劉,別解釋了,錯誤就是錯誤,犯了錯,咱改正就成。”
易中海樣子。
十分的誠懇。
院內沒有主見,跟牆頭草沒什麼區別的一部分街坊,在易中海生動的表演下,居然相信了易中海的說詞。
附和着劉海中的話茬子。
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某些人還勸傻柱大度,別再跟易中海這個管事一大爺頂牛對着幹,他們委實將站着說話不腰疼這幾個字發揮到了極致。
易中海見現場的氣氛被烘托到了高潮。
口風一轉。
把軋鋼廠白天發生的事情,重新說了一遍。
也就是劉嵐、缺根弦、劉玉鳳三人聯手曝光易中海算計傻柱給他養老的真相,言之鑿鑿的當着街坊們的面,重複了一次。
只不過內容。
與劉嵐、缺根弦、劉玉鳳三人講述的內容。
截然相反。
劉嵐、缺根弦、劉玉鳳三人的言語中,易中海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算計傻柱的小人。
易中海嘴裡的意思,是他被劉嵐、缺根弦、劉玉鳳三人扣了屎盆子,因爲劉嵐他們年紀比較小,還有大把的好日子要過,自己爲了他們名聲的考慮,只能違心的戴上算計傻柱養老的大帽子。
“我易中海十六歲進軋鋼廠當學徒工,截止到今年,不多不少,剛好乾了三十年,我相信自己還能再幹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我把自己一輩子的精力都付諸在了軋鋼廠,我的養老,自然由軋鋼廠來負責,生病了,軋鋼廠附屬醫院,就是將來的生老病死,也歸軋鋼廠處理,我沒有必要算計柱子。”
話裡話外的意思。
處處流露着忍辱負重四個字。
對此。
傻柱也只能暗道一聲高,誰能想到易中海會通過自己的條件及軋鋼廠相關制度來洗白他本人。
軋鋼廠工會,有個專門負責工人後事的處理部門。
工人出意外身死或者絕戶職工老死,棺材、壽衣、埋那等事情,全部由這個部門全權負責。
易中海拿這個舉例。
傻柱偏偏還不能說什麼。
街坊們也必須要相信。
“我知道人們謠傳我易中海算計柱子養老的根源是什麼,無非就是我易中海沒有孩子,擔心將來被人吃了絕戶。”
易中海提高了嗓音。
朝着周圍的街坊們講述起原因。
“真是天大的笑話,背靠軋鋼廠,誰能吃我易中海的絕戶?說句不好聽的話,真要是有人想要吃我易中海的絕戶,我難道不會說不會叫嗎?軋鋼廠管不了,還有街道,街道沒法解決,還有派出所,這麼大的一個京城,我不相信沒有一個說理的地方!
今天當着街坊們的面,我鄭重宣佈一件事,我易中海沒有算計柱子給我養老,我也希望街坊們不要在瞎謠傳了,這幾天,軋鋼廠在進行職工技能大賽,街坊們大部分都是軋鋼廠的職工或者家屬,把這個心思稍微收一收,努力提升一下技術,工級提一級,不好嗎?
柱子就是咱們的榜樣,他在今天的職工考覈中,已經從八級炊事員提成了七級炊事班長,月工資四十七塊五!我易中海也要學習,爭取在七天後的七晉八考覈中,成爲軋鋼廠新的八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