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鋼廠門口。
兩人各奔了南北。
傻柱朝着北側的二食堂走去,他要趕去做飯。
劉海中去了位於軋鋼廠南面的保衛科,準備會面秦淮茹,爲了體現自己的價值,官迷甚至都做好了被人潑髒水說他是秦淮茹野男人的準備。
也算是一個狠人。
剛進二食堂,傻柱就被劉嵐爲首的吃瓜羣衆給圍在了中間。
就如傻柱警告劉海中的那樣,秦淮茹懷孕的事情鬧得太大了,剛纔回四合院處理事情的這一會工夫,軋鋼廠又傳出了新的說法。
說秦淮茹根本沒上環,所以纔會懷孕,這是一個說法。
另一個說法,說秦淮茹在鄉下一直有個相好的男人,因爲條件不如賈東旭,家裡不同意,兩人被棒打鴛鴦,賈東旭死後,秦淮茹又跟這個男人碰頭,繼而讓秦淮茹有了身孕。
爲了八卦。
劉嵐眼巴巴的盼着傻柱,更在傻柱出現在二食堂的一瞬間,將傻柱圍在了中間,都不等傻柱開口,她自己便先問了。
“傻柱,四合院又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你們?”
“就說是不是跟秦淮茹有關係?”
傻柱想了想。
這件事還真跟秦淮茹有關係。
便點了點頭。
“我就說,除了秦淮茹的事情,不可能發生別的事情,秦淮茹那個野男人找到了?是不是在你們四合院內,那會兒保衛科又審了一頓秦淮茹,這女人,也是嘴硬的厲害,死活不交代,非說她肚子裡面的孩子是賈東旭的。”
“賈東旭?”傻柱失聲了一句,“秦淮茹說的?”
“就是秦淮茹說的,現在她是二罪歸一,第一個是懷孕的事情,說秦淮茹犯了男女作風的問題,廠內已經下了重令,嚴肅處理。第二個是秦淮茹說她肚子裡面的孩子是賈東旭的事情,聽說廠內要給秦淮茹扣封迷建信的帽子。這個野男人,真夠猛地,能讓秦淮茹這麼死心塌地的爲她抗雷。”
“傻柱,四合院又怎麼了?”
“秦淮茹婆婆的事情。”
“秦淮茹婆婆也懷孕了,孩子不是易中海的?”劉嵐的臉上,泛起了幾分興奮,“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不是,秦淮茹的婆婆賈張氏,昨天晚上一巴掌將她孫女小鐺的耳朵給抽聾了一隻,我媳婦不是在街道當辦事員嘛,他們喊我回去,看看怎麼處理。”
“秦淮茹真給賈家戴綠帽子了?”
傻柱先看了看問話的劉嵐,又瞅了瞅在場的工友們,見工友們全都是那種秦淮茹給賈家戴了綠帽子的表情。
虎毒不食子。
隔輩親。
身爲奶奶的賈張氏卻一巴掌將親孫女小鐺的耳朵給抽聾了。
除了小鐺不是賈家孩子這個解釋之外,劉嵐他們也想不到別的解釋了。
“這事得問秦淮茹。”
……
劉海中到了保衛科,先朝着保衛科的那些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說自己是十六車間的七級鍛工,來保衛科,主要是想找秦淮茹談點事情。
保衛科並沒有攔阻劉海中。
很痛快的帶着劉海中來到了關押秦淮茹的房間。
見到劉海中,秦淮茹宛如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那叫一個激動,想也不想的朝着劉海中撲了過來,抱着劉海中的腿,求劉海中幫幫他。
四合院的管事二大爺,又是軋鋼廠的七級鍛工,名聲還不錯。
這是秦淮茹的依仗。
秦淮茹其實更想求求傻柱,別看傻柱就是一個做飯的廚子,卻因爲招待餐的緣故,在領導面前能說上話。
另外傻柱的媳婦李秀芝是街道的辦事員。
廠領導不可能不給傻柱面子。
只不過傻柱對秦淮茹不怎麼感冒,又因爲發生過易中海撮合傻柱與秦淮茹的事情,秦淮茹也只能空想,傻柱根本不會搭理她。
在保衛科的這段時間內。
秦淮茹是度日如年。
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裡。
朝着劉海中就是一頓哀求。
劉海中等秦淮茹說完她的那些要求後,才把自己的來意一五一十的跟秦淮茹講了出來,先說自己幫不了秦淮茹,能救秦淮茹的人只有她自己,讓秦淮茹趕緊把誰是姘頭,誰讓她大了肚子,跟保衛科坦白了。
抓住姦夫。
比什麼都強。
保衛科看在秦淮茹老老實實交代的份上,不跟秦淮茹一般計較。
也沒管秦淮茹同意不同意,將賈張氏一巴掌扇聾小鐺的事情說了出來,問秦淮茹怎麼辦,是私了,還是公了。
秦淮茹的心。
哇涼一片。
賈張氏把小鐺的耳朵給抽聾了。
這可怎麼辦啊。
掛着淚痕的雙眼,看着劉海中。
劉海中又把棒梗聽了賈張氏的話偷東西,被街坊們發現,自己應街坊們邀的教訓了一頓棒梗,賈張氏這才含恨打了小鐺一耳光。
讓秦淮茹拿個具體的章程出來。
一心要演繹孝順兒媳婦人設的秦淮茹,最終還是選擇了私了。
劉海中見狀,什麼話也沒說,扭身出了保衛科,朝着站在門口的保衛科說了幾句,回到了十六車間。
剛進來,就聽到有人在吵吵。
忙陰沉着臉,走了進去。
看到劉海中出現,吵吵的人指着那個被他吵吵的人,朝着劉海中告起了狀。
就跟傻柱叮囑劉海中的那樣,有人看到劉海中去了保衛科,便將秦淮茹野男人的帽子扣在了劉海中的腦袋上,說劉海中人老心不老,居然將軋鋼廠一枝花給搞大了肚子,這話被劉海中的徒弟聽到了,替自己的師傅出頭。
論教徒弟這塊。
易中海拍馬也追不上劉海中。
劉海中收的徒弟比易中海多,教徒弟也沒有藏私。
在車間內深的民心。
……
因爲秦淮茹堅持她肚子裡面的孩子就是賈東旭的血脈,無計可施的保衛科,只能從側面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許大茂被他們喊到了保衛科。
昨天晚上。
許伍德就已經教好了許大茂,到了保衛科,要怎麼怎麼說,怎麼怎麼撇清自己的責任。
心裡有了準備。
面對保衛科的詢問,許大茂非常平靜的將忽悠街坊們的那些話重複了一遍。
什麼自己見秦淮茹吃完飯要忙工作,唯恐耽誤了九車間的生產進度,滯緩了軋鋼廠的生產任務。
冒着壞名聲的威脅。
讓秦淮茹插到自己前面,優先打飯。
說軋鋼廠並沒有職工爲了吃飯就可以不完成生產任務的規定。
大吐苦水。
說自己純粹就是出於幫扶的心思,才做了這件事。
沒想到除了沒有表揚,還被人潑了髒水,說他許大茂搞大了秦淮茹的肚子,說自己比竇娥都冤枉。
許大茂一個勁的喊着委屈,說自己跟秦淮茹是清白的。
見不能從許大茂嘴裡問出什麼話來。
保衛科便放了許大茂。
人剛從保衛科出來。
許大茂便愣神了。
面前的人,讓他有些意外。
居然是軋鋼廠第一猛女劉玉鳳。
他臉上泛起了幾分苦笑,嘴裡喃喃了一句。
“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伱。”劉玉鳳居高臨下的看着面前的許大茂,用那種十分真誠的語氣表達着自己對許大茂的無條件的相信,“軋鋼廠流傳的那些謠言,我不相信,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秦淮茹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許大茂被感動了。
他仰着頭。
看着面前的女巨人。
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上萬人的軋鋼廠,大部分人都在說秦淮茹被許大茂搞大了肚子,相信許大茂的人,一共也就兩個人,一個是傻柱,一個就是劉玉鳳。
“謝謝。”
“謝個屁,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嗎?”劉玉鳳朝着許大茂說道:“聽說你對象因爲這件事吹了。”
“什麼對象,沒有的事情,你怎麼樣?”
“上次相親了一個,被我給嚇跑了。”劉玉鳳用玩笑的口吻說着悽慘的事實,“我估摸着只能嫁給那些四十多歲的老光棍了。”
許大茂的心。
一疼。
劉玉鳳很好,很不錯的一個女同志,只不過因爲體重身高的緣故,不怎麼被男人喜歡,而且娶這麼一個老婆,很有安全感。
前年。
要不是遇到劉玉鳳,許大茂就被那幫小痞子給揍了。
莫名的有點心疼。
不知道是不是情緒到了,亦或者發生了別的事情,許大茂鬼使神差的朝着劉玉鳳表白了。
“劉玉鳳同志,我許大茂正式的向你提出,我想跟你結成一輩子的終身伴侶,你能答應我嗎?”
向來大大咧咧的劉玉鳳。
慌了。
她面泛驚恐之色。
“許大茂,你別開玩笑了,你不喜歡我這樣類型的女同志,而且我也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男同志,我喜歡那種老老實實的男同志。”
“誰跟你開玩笑了?我真想拉着你的手,一輩子攜手走下去。”
許大茂剛說完。
突然覺得自己的雙腳好像離地了。
身上的衣服突然變得緊巴巴的。
等他緩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劉玉鳳用兩隻手卡着他的胳肢窩,將他直接卡了起來,就那種大人抱孩子的抱法。
跟父母抱自家孩子差不多。
怎麼看。
怎麼滑稽。
劉玉鳳卡着許大茂的胳肢窩,讓自己的視線與許大茂的視線齊平,一本正經的看着許大茂。
“許大茂,你不跟我開玩笑,這樣的玩笑我也不要,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劉玉鳳,這時候我跟你開這樣的玩笑?我有幾個腦袋?我發至肺腑的想要跟你過一輩子,雖然你身材高大,長的很堅實,但我剛纔對你說的那些話,是真話,你,我許大茂娶了,你完全不必要去嫁給那些四十出頭死了老婆或者沒結婚的老光棍,因爲有我許大茂在,我許大茂想跟你結成終身伴侶。”
“你。”
“我什麼我,你同意不同意吧。”
“我配不上你,你是軋鋼廠的電影放映員,長的又俊,還是一個有本事的人,我不是你的良配,你應該能找到更好的。”
身在保衛科的那些人。
委實沒想到看了這麼一場好戲。
劉玉鳳在軋鋼廠。
算是一霸。
就衝這嚇人的大體格子,很多人都不敢隨隨便便招惹她。
傻柱那麼牛叉的人,見到劉玉鳳,也是見到了貓咪的老鼠,都躲着走。
許大茂跟劉玉鳳結婚過日子。
充滿了違和感。
而且劉玉鳳爲了迎合許大茂,居然說了瞎話,還你許大茂這麼俊秀的人,我配不上,不就是一張大驢臉嗎?
軋鋼廠內。
除了許大茂,在找不到第二個這麼長的大驢臉了。
這是俊?
這分明是醜。
話是劉玉鳳說的,保衛科的這些人也不敢跟劉玉鳳硬來,權當劉玉鳳眼瞎了吧。
保衛科內,除了工作人員,還有秦淮茹。
剛纔保衛科詢問許大茂的那些話,秦淮茹都聽到了,一開始也無所謂,但是聽了許大茂表白劉玉鳳的那些話,秦淮茹就彷彿被人戳了肺管子,那叫一個急切,心裡變得不平衡起來。
我被關在這裡。
你許大茂卻在外面玩表白的大戲。
搞毛啊。
沒用腦子想,直接喊了一嗓子。
“許大茂,我是秦淮茹,我秦淮茹。”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提前預判到秦淮茹要說什麼的劉玉鳳,隨手將許大茂夾到了她的肋下,空出來的那隻手,順着保衛科打開的窗戶伸了進去,輕輕用力,秦淮茹就被她一巴掌抽在了地上。
霸氣護着許大茂的樣子。
讓許大茂的心。
噗通噗通的狂跳。
也顧不得自己丟臉,還被劉玉鳳夾在肋下的許大茂,再一次朝着劉玉鳳表白起來。
這一次。
許大茂使出了絕學,他用自己的雙手抓住了劉玉鳳的手,洋洋得意的朝着劉玉鳳道:“劉玉鳳同志,男女授受不親,我都抓你手了,你只能讓我當你丈夫,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去保衛科自首,說我耍流氓,讓保衛科將我抓起來,送我去坐牢。”
“你。”
“你同意不同意。”
“你父母?”
“我同意就成,結婚後,你跟我過日子,又不是我父母跟你過日子,你要是樂意搭理他們,你搭理他們,你要是不樂意,那就算了,反正你做什麼事情,我都支持你。”
許大茂話都說到了這份上。
劉玉鳳便也不在堅持。
她喜歡許大茂。
否則也不會將許大茂那張大驢臉當成俊秀,還在軋鋼廠內可勁的護着許大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