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浩凡的壽日本來是三天,但因爲斯人和楚瑤的婚事,宴席又多開了三天。
此外,只有瑤都和瀞靈派的人似乎在暗中尋找什麼,但多數人有吃有喝也沒注意。
兩派中人自然是在尋找可疑人物,雖然也知道不太可能有什麼收穫,但也實在不可能就此當成什麼也沒發生。
說白了,斯人和楚瑤雖然也明白事情很嚴重!但還遠遠不像二人師長那麼的憂心忡忡,也許人年紀大了確實會想的比較多。但這是什麼地方?這樣的時候 即便只是想趁亂漁利,動手的人也未免太猖狂了。而其能力,也着實太可怕了……
宴席散了,客人們紛紛告辭,只有瀞靈派和瑤都沒馬上離開。同時,顧遜和荊浩凡也想讓荊詠仁和顧沅芷早日完婚,於是商量好半年後給他們辦婚禮。
對於多數人,目前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雖然兩人已經成親,可小白頂多只是肯吃楚瑤手裡的食物,讓摸摸,半點也不親近。
斯人也很不願意繼續留在御龍山莊,他並未對任何人提過,其實自己在此的日子早就把御龍山莊的每一個角落查個遍,可始終一無所獲,但仍舊不能讓他消除疑心!
這個世界上有個神通廣大,手眼通天的神秘組織,首先那麼多人可以行動整齊劃一,不可能是平常散落各處,全無來往,臨時調集起來行動的。
正常考慮普天之下能有如此實力可以豢養那麼多隱秘高手的,財力,物力,乃至本身能力肯定都不會普通,天下間這樣的人物能有很多麼?
而蓬萊、神劍閣似乎表面實力可以,但掌門人似乎又不太夠能耐。雖然說御龍山莊就是那個組織,斯人不太認可,但畢竟也發現可能還存在一個複製品,或者說是模仿者。那麼,御龍山莊各方面條件倒是都符合了。
可斯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是,來之前還想着徹查一番,卻沒想到結果反而把自己也給搭上了!
不可否認,想到如果世上真有個自以爲的能把所有一切那些根本想不通的事設計周到的人,斯人除了憤怒和不甘,恐怕就只有畏懼了。
時至今日他至少明白了一件事,壓倒性的實力雖然可以瞭解,但起碼對手應該還是自己可以面對面去決鬥的。成王敗寇是結果,但如果此前自己始終有那麼一個看不見,摸不着,絲毫線索也找不到,只能忍受被人家玩弄鼓掌之間的對手,這種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也因此,即便只是身處讓自己遭此處境的地方,都讓他感到備受煎熬!
結果倒是仙君拉了斯人一把,瑤都的人要先回去。按規矩,新婚夫婦必然得回孃家。而且他們的婚事終究倉促,好歹御龍山莊和瀞靈派也該意思意思!
於是,瀞靈派掌門亦清和明希師徒親自隨行,荊詠仁和顧沅芷帶着御龍山莊準備的聘禮,和新婚夫妻一同前往瑤都。
從始至終,心裡始終感到有個疙瘩難以解開的就是徐徐。畢竟這幾年來白玲瓏如何對待斯人,他是樁樁件件都看在眼裡。
當然,徐徐也知道斯人有太多無可奈何,而且本身對楚瑤也沒什麼可挑剔。甚至如果斯人真的和白玲瓏在一起會是什麼局面?他全都心知肚明!
可人就是這樣,明知並非所有事都有道理可講,但卻始終對那些沒有道理的事耿耿於懷!
看着楚瑤和顧沅芷那副姐妹和睦的樣子,斯人卻沒有任何異常。一時借酒意,徐徐走到他面前問:“斯人,你如今倒是春風得意了啊?可你真的只見新人笑,忘了舊人哭嗎?”
斯人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荊詠仁和明希雙雙趕過來打圓場。可徐徐那個脾氣,既然已經開口了,就索性說過痛快!
“斯人!你還記得那個曾經爲你出生入死,不顧一切的白玲瓏嗎?就算你對她沒有過情意,可難道不該有個交代嗎?”
事情是明擺着的,可其實人們都只是不去想而已!荊詠仁對他說的那些也都心知肚明,可眼下卻絕不是說那些事的時候!
“徐兄!我當你是好朋友,還請你自重。舍弟與弟妹的婚事是三家長輩定下的,他們彼此也兩情相悅,還請你不要橫生枝節!”
徐徐斜睨着他冷笑聲:“兩情相悅?荊兄這話說出來自己可信?他們的婚事本來不過就是搪塞喬衡的藉口,這一點誰又真不明白?何況若非荊兄大力促成,他們之間也怕是成不了什麼吧……”
諸人一陣愕然!真相只有幾個人知道,卻沒想到亦清和亦寧兩人夜裡閒話的時候,被徐徐無意中聽到了。
此時,荊詠仁大爲錯愕!顧沅芷似有所悟,她本也是個通透的女子,想起之前楚瑤對自己,還有其他人都曾旁敲側擊的詢問過當晚他們兩人的合巹酒,此時忽然明白了什麼。
不過,顧沅芷和荊詠仁本早已訂婚,更是從小就相識,把他當做自己託付終身的人。並不是因爲什麼家事,交情,更是因爲深信其爲人品性。可如果他真的做了這樣的事,那情況可就不同了,並且也絕非只是他一個人的事情……
試想,如果御龍山莊爲了促成斯人和楚瑤的婚事,居然不惜暗中給他們下藥,造成既定事實。很多事原本都是人同此心了,但如此一來可就不那麼簡單了。
畢竟如果真是荊詠仁給他們兩個送的合巹酒中有藥,那這件事起碼肯定不是他的主意。無論背後促成的人有多少,可這樣的御龍山莊真的合適取代至意理教?
此時,荊詠仁處於所有人的目光中,可他的神情卻顯然並不是僞裝,而是真的不知道怎麼了!
斯人對這些已經成爲事實的並不很在意,看着徐徐問:“徐兄是覺得我對不起白姑娘嗎?”
徐徐一愣!他雖然還不知道斯人幫助過白巫族,但就事論事他真有什麼對不起誰的地方嗎?如果真有,那除了楚瑤還能有誰?以及整個瑤都,若人家就只是爲了暫解正道燃眉之急,這一下豈非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荊詠仁念頭飛轉,忽然心頭一顫,當時的情況自己的確是要找一壺新酒,畢竟只是裝樣子。也沒想到真的假戲真做了,可如今想起當時自己不正是拿的弟弟荊詠傑所指?
可即便如此,有什麼能證明當時荊詠傑是故意爲之?關鍵這該怎麼說?說了又有什麼用、
斯人輕嘆口氣:“徐兄!無論你如何看我,但我和白姑娘之間清清白白,她也是我非常真誠相待的好朋友!但我想,若只因爲感激或者什麼原因去用假情假意對她,難道公平嗎?你覺得呢……?”
徐徐倒是沒覺得怎樣,可此時其他人卻下意識看向楚瑤!只是每個人都明白,斯人所說的就是他心裡所想,根本就不知道他說出來的會多麼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