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兒媳‘婦’兒也是一樣,也是隻生了一個‘女’兒。
後來也懷過孕,可惜流產了,而且也是個‘女’兒。
再後來,年紀大了,再加上流過產,身體底子薄了,便也不好懷,也不能懷了。
葉德江一家先到了,進了‘門’,葉念安一瞧見葉老太太,便撒着嬌坐到了她的旁邊。
“‘奶’‘奶’!”葉念安揚聲叫着,撅着嘴,像是十七八的小姑娘似的,飛撲進老太太的懷裡,結結實實的抱住了坐在沙發上的老太太。
葉老太太還真吃她這一套,笑呵呵的回抱住她。
“你啊!”葉老太太笑呵呵的抱住葉念安,“讓我看看,身子怎麼樣了?”
“已經好多了。”葉念安撅着嘴說。
一旁嶽品蓮看了,心裡別提多不是滋味兒了,卻又不能表現出來。
跟她一樣的還有葉念如,心想着葉念安是她的孫‘女’,她也是,爲什麼葉老太太從小就疼葉念安,對她就愛答不理的。
葉老太太不就是不滿意嶽品蓮嗎?
可看看葉念安,都快三十的人了,現在還自以爲是個小姑娘似的撒嬌,惡不噁心?
葉老太太‘摸’着葉念安的臉,說道:“我這兒有人送的燕窩和雪蛤,你拿回去,好好補補,瞧這小臉兒蒼白的。”
“你也是,怎麼就不給她好好補補,都醒來這麼長時間了,臉‘色’還這麼不好!”葉老太太終於將注意力放在了嶽品蓮身上,卻是在斥責她。
嶽品蓮忙賠笑道:“我知道,其實這些東西,家裡都備着呢,每天都敦促着念安吃,有時候是她自己不肯吃,說吃膩了。”
葉老太太的臉立即拉了下來,“她不愛吃,你不會哄着她吃嗎?成天都吃一樣的東西,自然會膩的!你得變着‘花’樣兒來,總是一種做法,誰不膩?”
葉老太太臉‘色’忽而一沉,說道:“不是親生的,是不是就不上心了?”
“哎喲,媽,您這可是冤枉死我了!”嶽品蓮臉‘色’一變,立即就紅了眼,不禁朝葉老太太走近一步。
“我自從嫁給德江,就是怕別人說我的不是,說我對念安不好,後媽難爲啊!好了,人家說我假惺惺,孩子又不領情,哪怕就是跟念如一樣,都說不是親生的,我不上心。”
“以前孩子小,難免有做錯事的時候,我也不敢說,說了就又說我偏心。媽,這些年,我做的這些,當真是問心無愧的!我可沒做過一點兒對不住念安的事情,全是把她當自己的親閨‘女’那麼疼的!”
“她身子不好,我比誰都着急。退一萬步講,哪怕就是爲了不讓您說我,我也得好好的對她,又哪裡敢不上心啊!”嶽品蓮哽咽着說。
“行了,我就說一句,你看你說的這些話,一句一句的,都是衝着我來的!怎麼,對我不滿了,終於忍不住了,是不是?看我年紀大了,沒幾年好活了,所以也懶得裝孝順了,開始句句諷刺我了,是不是?”葉老太太眯起眼,粗着嗓‘門’兒訓斥。
“媽,我哪有,我……”嶽品蓮這可不是裝的,真是冤的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奶’‘奶’,您消消氣兒!”葉念安趴在老太太的懷裡,手掌捋順着老太太的‘胸’口,“阿姨她也不是那個意思。”
“哼!”葉老太太冷哼一聲,“身份低就是身份低,從小就沒受過什麼優秀的教育,跟普通人‘混’在一起長大的,說話又能知什麼分寸!”
“所以說,烏鴉就是進了鳳凰窩裡,也還是烏鴉,把羽‘毛’塗成金‘色’,它也是隻烏鴉!”葉老太太毫不客氣的說道。
當年葉德江的第一任妻子去世後,葉老太太是想讓葉德江跟她選中的人結婚的。
可惜,當時嶽品蓮不知道怎麼引的葉德江,竟然還懷了孕。
葉家總不能讓孩子流落在外面,也只能讓葉德江娶了嶽品蓮,想着不論這胎是男是‘女’,以後能生個兒子就行。
可誰知,嶽品蓮的肚子也不爭氣,這麼多年了,就是沒生出個兒子來。
現在年紀大了,也不指望她能生了。
從一開始,葉老太太就不滿意嶽品蓮,認爲她不配稱爲葉家的兒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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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品蓮什麼背景都沒有,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靠着手段攀上了葉德江,嫁進來也沒能給葉家帶來一絲一毫的好處。
再加上她的身份低位,葉老太太在社‘交’圈裡極沒面子。
而且,嶽品蓮的出現又打‘亂’了她的計劃。
所以,葉老太太從來就不喜歡嶽品蓮,只覺得她是個投機分子,永遠上不了檯面。
眼瞧着葉老太太的話說得越來越難聽,嶽品蓮臉‘色’漲紅了,卻不敢再吭一聲,免得又像剛纔那樣,給了葉老太太機會斥責她。
葉念如在旁邊看的極不是滋味兒,自己的母親被說成了這樣,她卻沒法兒幫助嶽品蓮。
葉德江適時的說道:“媽,爸呢?來了還沒見他,我們去跟他打個招呼吧!”
“小陳,你去讓護士把老爺推出來。”葉老太太說道,終於放過了嶽品蓮這個話題。
小陳聞言便離開客廳,拐入走廊。
沒多久,葉老太爺就被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護士推了出來。
葉老太爺坐在輪椅上,即使是在這氣候宜人的季節裡,他的‘腿’上仍蓋了一條毯子,從腰部以下蓋到了腳踝,只‘露’出穿着拖鞋的腳。
他的面容有些癱,嘴角也不怎麼明顯的歪着,頂着滿頭的白髮,看起來比容光煥發的葉老太太老特別多。
任誰看了眼前這位遲暮的老人,都想不到他前幾年仍然風光的站在商場上,指揮若定。
葉老太爺在幾年前得了腦血栓,因爲太突然,是在他去工廠視察的時候,突然倒下的。
工廠在郊區,特別的偏遠,周圍也沒有醫院。
把他送到醫院,加上路上的擁堵,時間已經耽擱了。
即使是用上了最好的‘藥’物,可是因爲葉老太爺年紀也大了,恢復的便不怎麼好。
他現在腦子是清醒的,可是下半。身卻癱了,嘴也說話不利索,“烏魯烏魯”的口齒不清,而且說話也特別慢,斷斷續續的,費很大的力氣才能說完。
他這樣的狀態,自然是不能再領導“葉氏”了,只能在家養着。
葉老太爺清醒的時候,就是‘葉氏’的董事長,葉德江那時已經坐上了總裁的位置,而葉德凱則爲總經理。
所以葉老太爺雖然無法再領導公司,但是葉德江和葉德凱的職位卻沒有受到影響。
兩人持有的股份未變,葉老太爺的股份現在則由葉老太太代管。
也因爲葉老太太代管的這些股份,所以在“葉氏”裡,葉老太太說的話也是舉足輕重的。
平時,葉老太太是不太管“葉氏”的經營,但是如果她真的要‘插’。手的時候,葉德江和葉德凱也是沒有辦法。
葉老太爺看到葉德江的時候,眼睛亮了亮,擡起顫顫巍巍的手,“來……來……”
葉德江立即走過來,把手‘交’到葉老太爺的手裡。
葉老太爺那佈滿了皺紋的手,手心卻出奇的滑溜,他‘摸’着葉德江的手,說道:“公司……怎……麼樣……了……”
“爸,你放心吧!公司有我和德凱,沒有問題的。”葉德江肯定的說道。
“報紙……上面說的……”葉老太爺語速緩慢的說道。
“你爸是問今天早晨報紙上的新聞,關於‘武鋒’和‘葉氏’的合作問題。”葉老太太有些不耐的說,顯然是嫌棄老太爺說的太慢了。
“爸,媽,那件事已經解決了,不用擔心。”葉德江說道。
可是看他那略微閃爍的樣子,葉老太太就知道他有所隱瞞。
葉老太太的雙眼‘精’明的光芒乍現,說道:“雖然你說已經解決了,但是事情的原因,解決的經過,我們也想知道。”
“‘武鋒’爲什麼會無緣無故的不與‘葉氏’續約,還要中止其他的合作,總要有個理由吧!”葉老太太‘精’明的說道。
“那衛子戚就算再任‘性’妄爲,也不會無緣無故的這麼做。”葉老太太嚴厲的命令,“既然已經解決了,那麼原因,你必然知道,告訴我們!”
“還有,你說的解決,是續約和終止合作的事情都解決了,還是怎麼着?”葉老太太又問。
“媽,這個您問大哥是沒用的,他不敢說。”葉德凱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門’,身後還跟着妻子王秀惠。
他的‘女’兒葉念怡比葉念如大兩歲,正在加拿大唸書,明年才能回來。
“爸,媽。”王秀惠趕緊叫道。
葉老太太要求太高,做得稍有不好,她就能挑出錯兒來,所以每次跟葉老太太一起,王秀惠都是小心翼翼的。
王秀惠的家裡是做古董生意的,也算是有些底子,所以對她,葉老太太還算客氣,並不像對嶽品蓮那樣,沒事兒也要挑出點兒骨頭來。
葉老太太沖王秀惠點點頭,便立即將注意力轉到了葉德凱的身上,“什麼意思?德江瞞着什麼事情不敢說?”
葉德江臉‘色’緊繃,看着葉德凱,以目光警告。
可葉德凱卻一派笑意,完全不管葉德江的警告。
一直挽着葉老太太胳膊的葉念安,立即緊張的身體緊繃起來,目光緊張的在葉德江和葉德凱的臉上來回的掃着。
“還不是因爲念安?”葉德凱不悅的冷嗤一聲,“念安對衛子戚的心思,根本不是秘密。可是這一次,她是真的太過分了!”
葉老太太皺起眉,看向葉念安,“你究竟做了什麼?”
“她……”葉德凱剛剛開口,準備大肆的批判葉念安。
也不知道爲什麼,葉老太太莫名其妙的特別疼愛葉念安,她不喜歡葉念如,是因爲嶽品蓮的關係,他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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