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她給齊承積發郵件,齊承積就好像一直在電腦前等着似的,馬上就會給她回覆。首發地址、反着念 ↘↙
可是這一次,兩週了,始終沒有他的一點兒迴音。
“嗚……”衛然哭的那麼用力,要把心給哭出來似的,心臟往上提着,嗓子眼兒發疼。
她咧開嘴,哭的那麼大聲。
不知道什麼時候,鋼琴聲已經停止了,全場變得那麼安靜,只剩下了衛然的哭聲。
“你知道他是去幹什麼的嗎?”夏雯娜怨恨的開口。
“就因爲今天是你的生日,他纔會在那天去商場給你買生日禮物,要不是爲了你的生日禮物,他就不會出去,就不會遇到恐怖襲擊,那麼現在,他還會活得好好的,將來學成歸來,繼承我們齊家的事業!”
“是你!斷送了他的將來!”夏雯娜指着她,“他還那麼年輕,就是因爲你,這個掃把星,狐狸‘精’!不是因爲你,他不會出國!不是爲了給你買禮物,他不會死!”
夏雯娜手哆哆嗦嗦的打開包,顫抖的太厲害,手滑了好幾次,包險些都掉到了地上。
從裡面,她拿出一個盒子,用力扔到了衛然的身上。
盒子的棱角正中衛然的‘胸’口,立即把那一處打紅了。
可衛然就像感覺不到疼似的,那麼麻木,連瑟縮一下都沒有。
“他那天,就是去給你買這個的,用他的命買來的禮物,你就好好收好吧!我們,是不想看到這個!一看到,就想到是你害死了他!”夏雯娜怒喊道。
“嗚嗚……”衛然使勁兒的扭着,掙開衛子戚的手,蹲下。身去撿掉在她腳邊的盒子。
外面的包裝紙被燒壞了,也被夏雯娜給撕了。
盒子的一角,也有點兒燒灼的痕跡,現在雖然早已感覺不到燙意,可‘摸’在那處燒痕上,仍是讓她的手指生疼生疼的,還能感覺那份兒燒灼似的。
她顫顫巍巍的打開盒子,看到裡面那條保存完好的項鍊。
就聽到夏雯娜哭的倒‘抽’起來的聲音,“警員說,發現他的時候,他把這個護在懷裡,就算是死了,也不撒手!他護着這個,自己的臉都被爆炸的火焰撲騰出來給傷的面目全非,愣是用身護着,讓你的禮物一點兒都沒傷着!”
“衛然,你有什麼好,讓承積死也記得你!你說,你憑什麼,你根本就不值得!你對他,哪怕有他對你十分之一的喜歡也行啊!他對你的愛,你根本就沒回報他!承積死的,太不值了啊!嗚嗚嗚嗚嗚……”
“你知道我接到電話以後,是什麼心情嗎?我的整個世界都塌了啊!死也不相信,我的兒子就這麼死了,還是以這麼憋屈的方式!就因爲一個襲擊,他就被那麼無辜的牽累其中!這一切,都是因爲你啊!”
衛然耳邊嗡嗡作響,聽着夏雯娜的指控,哭的整個人顫的要散了架似的。
夏雯娜說的不錯,她對齊承積的感情,遠沒有齊承積對她那麼深。
她也不知道,她有什麼好,能讓齊承積這麼對她。
她何德何能啊!
她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如果早知道,她寧願早早的跟齊承積分手,不會答應他,她會等他,只要他能活着,她寧願從來不認識齊承積這個人。
夏雯娜說的沒錯,是她害死了他。
都是她!
只爲了這一個生日禮物,齊承積死了!
她手無力的從盒子裡把項鍊拿出來,哭着笑開了。
就連項鍊,他都選的這個款式,兩枚戒指‘交’扣在一起,他一定是想娶她的。
她一點都不懷疑,哪怕是現在他們都還年輕,可齊承積一定不會改變,他一定會娶她。
“嗚嗚嗚嗚嗚……”她把項鍊緊緊地攥在手裡,貼在‘胸’口,跪坐在地上大聲的哭。
慢慢的,她攤開掌心,莫名的,伸出了左手的無名指,不知道這個裝飾用的戒指,能不能套進手指裡。
她的手指特別細,本用作墜飾的戒指,竟也套上了無名指的第二個指節,若不是旁邊的戒指佔了些位置,她就能全部的套進無名指。
指節在戒指上轉着圈的摩挲着,突然感覺到淺淺的凹凸不平。
她把戒指拿下來,朝圈內看着,就看到了一行小字:
小然,生日快樂。
“啊……”強烈的內疚與痛苦攫住她的心臟,衛然痛不‘欲’生的大哭着,把戒指緊緊的貼在了‘胸’口,“承積,你怎麼就這麼傻!承積啊!啊……都是我……都是因爲我……”
她大聲的叫喊,淒厲的聲音直刺着天‘花’板。
就連旁觀的客人,都能感覺到她的痛苦,臉‘露’不忍之‘色’。
有‘女’客心更軟,不忍心的偏過頭,悄悄地拭淚。
夏雯娜低頭,怒哄着一雙眼,看着衛然的目光,滿滿的全是恨意。
“以後,你離我齊家遠點!”夏雯娜狠聲說,轉身承載着滿腔的痛苦與怒氣,動作用力而僵硬的踩踏着地面。
衛然握着項鍊,掙扎着,好不容易纔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立即追在後面,“等等!等等!齊夫人,你等等!承積呢!你們把他帶回來了嗎?讓我看看他!讓我看看他!”
夏雯娜加快了步伐走,完全不管衛然的呼喚。
“齊夫人,你聽下,求求你了,你停下,等等我啊!讓我看看他,求求你了,讓我看看他!”衛然在後面哭喊着。
夏雯娜被司機攙扶着坐進車裡,眼看着衛然就要追上來了,她立即催促:“快開車!我不想再見到她!”
“齊夫人!齊夫人,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衛然終於追上來,想打開車‘門’,卻發現車‘門’已經被鎖上了。
“快開車!”夏雯娜尖叫着催促。
司機終於緩緩地踩下油‘門’,汽車慢慢地往前行駛,衛然穿着高跟鞋,顧不得鞋尖兒擠着她的叫疼得鑽心,小跑着追趕。
“齊夫人!求求你了,讓我去看看他!求求你了,你不要走,帶我一起,求求你了!”衛然哭着,拍打着車‘門’,努力地跟着汽車緩慢行駛的速度。
司機爲難的看着衛然,不想傷了她。
夏雯娜‘陰’狠着一張臉,恨不得把衛然給撞死!
“加速,我讓你加速,聽到沒有!把她甩開!”夏雯娜尖聲喊道。
司機透過後視鏡,爲難的看了衛然一眼,咬咬牙,狠着心重重的踩下油‘門’。
汽車突然加速,立即把衛然晃倒在地,車尾撞到了衛然的膝蓋,她‘腿’一彎,踩着高跟站不穩,就崴着了腳。
雙膝“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向前撐着地面,掌根被夾雜着小石子的水泥地擦破了皮。
膝蓋也被擦破,衛然撐不住的坐到在地,卻顧不得身上的傷。
“等等我啊!求求你了……等等我啊……回來……回來啊……”衛然看着早已看不見的車,無力的哭叫着。
衛子戚追了出來,後面還跟着衛明毫和林秋葉。
一看到衛然這個樣子,林秋葉趕緊說:“子戚,快,把她扶起來!先帶她回家!”
衛子戚蹲下。身,看到衛然身上的傷,乾脆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賀元方把車開過來,忙打開車‘門’,讓衛子戚把衛然放進去,招呼不打就坐進去,讓賀元方開車。
“咱們也快回去!”林秋葉對衛明毫催促道,上了另一輛車。
“衛子戚,帶我去齊家,好不好?”衛然抓着衛子戚的胳膊,可憐巴巴的求他。
衛子戚不悅的抿起了‘脣’,看着衛然哭‘花’了的臉。
他擡手,擦掉衛然臉上的淚,可她的眼淚總是接連不斷的淌出來,淌了好幾行,‘抽’‘抽’搭搭的,哭岔了氣兒。
看着衛子戚一臉冷硬,衛然不由自主的,加重了抓住他胳膊的力道。
“衛子戚,我求求你了,帶我去齊家吧!求求你了!”衛然急的,哭的更厲害。
衛子戚嘴巴緊抿了一下,繃着下巴開口,“你就算是現在去了,也見不着齊承積,難道齊家還能把一具屍體擺在家裡嗎?”
“屍體”兩個字,刺‘激’的衛然發了瘋,突然大聲的尖叫:“別那麼說!不許你那麼說!”
尖叫聲在車內狹窄的空間裡,更加的刺耳,刺得衛子戚的耳朵發疼。
“不許說那兩個字!”她鬆開抓着他胳膊的手,發了瘋似的推着他。
“那又怎樣,改變不了事實,你現在去,也見不着他!”衛子戚冷聲說,盯着她手腕上,當手鏈一樣纏繞的項鍊。
“我要去!帶我去齊家!帶我過去!嗚嗚嗚嗚……”她哭着把臉埋進了雙手掌心,彎腰靠在‘腿’上。
“我求求你了,衛子戚,帶我去吧!他死了啊!他都死了啊!你還要阻止我嗎?他都死了,你又爭什麼爭,我連他最後一句話都沒聽到,你就不能讓我去看看他嗎?求求你了,你讓我去吧!”衛然哭着說。
前面賀元方都心生不忍,透過後視鏡看衛子戚的反應。
對上賀元方從後視鏡看過來的目光,半晌,他才緩緩的開口,“給我媽打個電話,告訴他們,我們先去齊家一趟。”
衛然突然止住了哭聲,哭的紅腫的像染了紅‘色’顏料的核桃的雙眼,眨啊眨的,驚愕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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