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預約時間比這還晚呢,而且也不是別家報社先約上了。雖然說對方助理不能泄‘露’客戶信息吧,但是我就把那些公司的名單都念了一遍,讓她就告訴我是不是就行了,結果都不是。”律師很是愉快的說道。
“做得好。”老總終於放下心來,沒被別家超越就好。
然後,他就回辦公室了,立即麻溜兒的給賀元方去了個電話。
聽到賀元方的聲音,老總也不敢遲疑,立即客客氣氣的說:“賀先生是我,《京都日報》的魏佔平。”
“哦,原來是魏總啊!”賀元方客氣的笑了兩聲。
“呵呵。”魏佔平也是乾笑了兩聲,說道,“賀先生,我也就不拐彎兒抹角了,今天收到的律師信,戚少到底是什麼想法兒?”
“什麼想法兒?我們戚少不是說的聽明白的嗎?今天召開的記者會也說了,就是爲了給我們少‘奶’‘奶’討個公道,不能讓你們就這麼污衊了她,還當什麼事兒都沒有。”
賀元方明顯是裝着驚訝的語氣,問道:“你們記者沒去參加?”
“參加了,參加了。”魏佔平抹了把汗,“就是人還沒回來,具體的事兒也沒彙報,所以我也不清楚具體的。”
“哦。”賀元方哦了一聲,就再也不說話了。
“這個……”魏佔平表面上語氣軟的不行,可心裡着實是把賀元方罵慘了。
小小年紀的,怎麼就這麼劍詐!
在魏佔平面前,賀元方還確實擔得起這“小小年紀”的評語。
真是什麼樣的主人跟着什麼樣的下屬。
魏佔平心裡鄙視了賀元方一番,嘴上卻說:“賀先生,這事兒咱們‘私’下協商解決吧?鬧到庭上去多不好看,也‘浪’費雙方的時間不是?”
“也賠不了幾個錢兒,當然戚少也不在乎這些小錢兒,在乎的是少夫人的名譽不是?”魏佔平老好人似的呵呵的笑着,語氣特別的溫柔。
賀元方是深知魏佔平的脾氣的,這貨脾氣火爆是出了名的,他當然不會相信此刻的假象。
“戚少這麼忙,也沒工夫跟我們瞎耗。”魏佔平說道,“賀先生,這事兒咱就‘私’下解決吧。你看我們登報道歉,用整整一個版面,怎麼樣?”
“嗯……”賀元方沉‘吟’了好半天,把魏佔平的心都給吊了起來。
“這個麼……”賀元方又拖了半天,“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
這大喘氣兒喘的把魏佔平的呼吸都吊了起來,剛纔不知不覺的就屏住了呼吸,都忘了要呼吸這事兒了。
現在聽賀元方來了這麼一句話,魏佔平險些沒把自己嗆着,終於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魏佔平強忍着纔沒開罵。
他真覺得賀元方是故意的,在這兒耍着他玩兒呢!
“那你跟戚少說說?”魏佔平強忍着怒意,好聲好氣的問道。
“嗯,這個,我會試着跟戚少說說。但是你看,魏總,你們報社打頭給我們少夫人造成了這麼嚴重惡劣的影響,我們戚少很生氣啊!”
“要不是律師信發過去了,你們能給我們少夫人道歉嗎?不能。你們這麼大的報社,怎麼能不分青紅皁白,也不問清楚了真相,就隨便刊登消息?而且,對象還是我們少夫人。”
“哎!”賀元方嘆氣,“就是因爲你們這麼不重視新聞的真實‘性’,這種八卦小報的作爲,才更讓我們戚少生氣啊!我們戚少平時也是你們《京都日報》的忠實粉絲,每天都要看你們的財經版,就跟吃早飯似的,早晨不看就覺得這一天過得都不對。”
“你們這樣,也太讓我們戚少失望了。這跟其他那些跟風的報社不一樣,我們戚少,我們少夫人的感情,都受到了傷害。”賀元方慢悠悠的說道,可語速雖慢,卻是停也沒停過。
這節奏掌握的十分好且詭異,明明慢悠悠地說,可魏佔平愣是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只是賀元方說衛子戚是粉絲,那是他打死也不信的。
他又不是白癡!
在賀元方這語速節奏下,每次魏佔平想要開口‘插’句話,剛張開嘴還沒發出聲音,賀元方下一句就來了。
這一次,魏佔平怎麼的也得自己說句話,不能總讓賀元方說。
可是他纔剛開口,賀元方的聲音就又來了,“其實呢,魏總,你既然這麼誠懇的給我來了電話,這道歉的態度也‘挺’端正。“
魏佔平黑着臉,自己好歹也比賀元方大了將近二十歲,聽聽賀元方這語氣,像話嗎?
魏佔平此時只想說,端你妹的正!
可惜,他還是沒能及時‘插’。入。
賀元方那越聽越可恨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也就跟你‘交’給底兒,說句實話了。魏總,這待遇可是別人沒有的啊,這也就是你,我實在是‘挺’敬佩魏總的手段和爲人的,也是你,帶領着《京都日報》走到了現如今的地位。“
魏佔平臉‘抽’。搐個不停,沒想到賀元方說起謊來也是如此的沒下限。
他可不至於傻得就信了賀元方的話,反而越聽越不是滋味兒,總覺得賀元方在拿他開涮似的。
現在的年輕人,真沒禮貌!
這一次,賀元方倒是停頓了停頓,顯然很貼心的給了魏佔平一個機會謙虛一下,說句“哪裡哪裡”,“過獎過獎”之類的場面話。
可是魏佔平着實是被賀元方給寒磣了,難得給他留了‘插’話的時間,反倒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賀元方等了半天,都沒等來魏佔平的場面話,心說這人真不場面,便只能輕咳一聲,繼續說道:“所以,魏總,我也就跟你實話實說了。”
“我們戚少把律師團找來,開了個會,商量了下,給你們各家報社都派了封律師信。”賀元方這話還沒說完,魏佔平就腹誹了。
尼瑪,還律師團,不就一封律師信嗎?你們用得着這麼勞師動衆嗎?顯擺你們律師多還是怎麼滴?
而且,什麼叫派了封律師信,這特麼又不是請帖!
“在發律師信之前,我們戚少就說了。”賀元方改爲模仿衛子戚那冷冷淡淡的語氣,“誹謗罪告成了,那是能夠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處理的。別說三年,就是一年,讓那幫老總們進去也得瘋。”
“而你們,也別告訴我,你們告不了三年。”賀元方模仿着,又迴歸本來的語氣,很好心的解釋,“這是我們戚少跟律師團說的。”
廢話!
魏佔平心裡罵着。
“是,是,我知道。”嘴上,魏佔平卻又好聲好氣的說。
只是這心裡邊兒,卻有點兒發慌。
他不是法律專業的,自然是不知道這具體的情況,但也知道一旦告成了是比較麻煩。
倒是可以推給發那篇新聞的記者,讓他當個替罪羊,再許點兒好處,保留職位什麼的。
可這事兒做的,要麼就別讓人知道,一旦讓人知道了,他還是要完蛋。
關鍵是,這對報社的名聲兒不好啊!
衛子戚能爲了衛然的名譽告他們,他們報社自己也是要名譽的好不好。
且萬一,那記者油鹽不進呢?
他這個負責人是要負上大部分責任的。
他們這個報社,也只是京都報業集團旗下的一家子公司而已,他上頭還有人呢。
這報社也不是他開的,他也是拿着工資做事兒的。
萬一上頭的人也是一樣的想法,讓他來做替罪羊呢?
魏佔平可不想自己這輩子突然栽在這上頭。
其實這事兒要說,也不是多大點兒事兒,就怕衛子戚要把它搞大。
衛子戚要是鬧起來,這事兒還真是好不了,也擋不了。
轉眼,賀元方就又變了語氣,重新回到了衛子戚那冷淡的調調,“我們戚少跟律師團還說了,他們要是來商量和解,別想登報道歉就把事兒給了。”
“道歉能解決的,還要法庭幹什麼?”賀元方清了清嗓子,“魏總啊,這是我們戚少的原話。”
“戚少……”魏佔平的臉都僵了,“還真‘挺’有創意的哈?”
直接把警員改成法庭了,靈活多變啊!
“魏總,我這話你也別不愛聽,我們戚少這麼做也有道理啊!你看,你登個報,道個歉,任誰都知道那是我們戚少給的壓力啊!再說了,你們拿筆桿子的,說白了那是黑白隨着你們寫啊,是不是?”
“嘿嘿,做記者的,現在有節‘操’的還有幾個?又不是個個兒都是魯迅,是不是?爲了擺脫麻煩,就是讓你們把我們少夫人捧上天你們也寫,可是這也太沒誠意了,效果也不好。”
“想製造新聞了,你們就模糊真相,斷章取義製造焦點,當事人不樂意了,反擊了,你們就道個歉,還不是動動手指頭的事兒?”
“你們登報道歉,不明就裡的圍觀羣衆還以爲你們是迫於壓力,不得不想惡勢力低頭呢!”賀元方說道,“可你看,這事兒就是你們做的不對,我們戚少是站在正義的光明面兒上來的,可不是惡勢力啊,不能就這麼被羣衆們誤解了。”
“所以,你們道歉,也得有誠意不是?”賀元方說道,“正好,也給其他的報社,包括這次吃過虧的報社一個警醒,以後不敢再拿我們少夫人說事兒。”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連掩飾都不帶掩飾的!
這是拿他們殺‘雞’儆猴呢!
“那……賀先生,給我個提示唄,到底怎麼樣纔算是有誠意?”魏佔平問道。
“呵呵。”賀元方又是一聲讓魏佔平氣吐血的不鹹不淡的笑,“這個,你就得跟我們律師談了。”
魏佔平‘胸’口一疼,差點兒沒真的把血噴出來。
他的手拽着電話線,那個氣啊!
跟他扯了這麼久,就又回到原點了。
他不就是因爲跟律師的預約時間問題纔打來的嗎?
本想在賀元方這兒探探口風,順便走個後‘門’兒。
他越覺得,對方律師說沒時間那都是推托之詞,就是爲了吊着他們,讓他們緊張。
這麼大的事兒,又是衛子戚親自‘交’代的,那些律師怎麼可能一個個兒的都排不開時間。
結果,賀元方又把他甩回到這個問題上。
“呵呵。”魏佔平也學着賀元方如此笑了兩聲,“賀先生,我打電話來呢,也是有這方面兒的原因。你們律師一直都排不開時間啊,最快都要下週一了。”
書哈哈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