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走下樓梯,她意識到樓梯比她還要在高處近半個身子。
她轉身,下意識的就要爬上樓梯。
她知道她逃不了,但是她也不能被關在這裡。
可她才邁了一步,頂上的入口就被關上。
她只聽到“咔嚓”一聲,一切就歸爲安靜與黑暗。
而後,她聽到了頭頂傳來走路的聲音,還有隱隱的說話聲。
她立即衝上樓梯,雙手去頂門,可是依然是白費力氣。
她用拳頭,用手掌,使勁的砸門。
可是隻砸的拳頭生疼,石板冰冷,紋絲不動。
“放了我,你們要把我關多久!”衛然叫喊道。
可沒有人回答她。
“放了我,你們這羣瘋子!你們以爲自己是誰!放了我!我是一輩子不離,是不是你們還要把我關一輩子!”衛然大叫道。
她一直叫着,叫到口乾舌燥,沒了力氣,嗓子也好像喉嚨破掉了似的疼。
“別白費功夫了!”上面,傳來衛明厲的聲音。
“只要你答應了,自然就會放了你。”衛明厲冷聲說道,“不然,我們真的可以把你關一輩子!”
“衛明厲,你真是瘋子,你不要臉!你以爲,我和子戚離了婚,對你還能有什麼好處嗎?你永遠當不了家主,到死都當不了!”衛然憤怒的高喊,尖銳的聲音衝破了木質的門和它底下薄薄的石板穿透出去,好看的:。
“你簡直就是無恥敗類,你就是衛家的老鼠屎!”衛然真是氣瘋了,也顧不得衛明厲的身份,直呼着姓名就罵。
“就憑你這麼不分尊卑,都沒有資格當衛家的媳婦兒!”衛明厲冷聲道,“你就罵吧!現在人都走了,你就是怎麼喊,也不會有人過來放你。”
接着,她便又聽到了腳步聲漸漸的變遠,衛明厲已經走了。
如果真如衛明厲所說,沒有人了,她怎麼喊都沒有用。
其實她也知道,即使是有人,也不會因爲她喊幾句,就來放過她。
可是這對她來說,也類似於一種發。泄。
發。泄她的憤怒,和恐懼。
說實話,被抓來這裡,關在這黑漆漆的地牢裡,她怎麼能不怕?
而且,衛子戚他們即使正在着急的找她,恐怕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這樣遙遙無期的,她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出路。
自己一個人無助的在這黑漆漆的地牢裡,陰冷的寒意不斷地從石頭的牆壁滲出來。
她擔心衛子戚的傷勢,始終忘不掉在門口聽到的二樓傳來的響聲。(更新最快最穩定)
希望那不是衛子戚,希望他不是傻的不顧自己的身子就硬是要追出來。
可她知道,一定是他。
他聽到了聲音,又怎麼可能不追出來。
況且那時候,二樓除了衛子戚,也沒有別人。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帶着那麼重的傷硬是要追出來,現在還好嗎?
因爲對衛子戚的擔心,也因爲石壁的冰涼,衛然抖了起來。
她還穿着家裡的家居服,家裡暖和,所以她的衣服單薄。
實際上,現在白市應該穿上稍厚的外套了。
可她現在還穿着單薄的體恤。
衛然雙手交互着摩挲自己的胳膊,身子靠着石壁滑下,坐在石階上。
實際上,這石階也僅能讓一個人通過,她的肩膀兩邊幾乎要緊貼上石壁了。
她坐着,量着對面。
地牢不算很小,在適應了黑暗之後,她也漸漸地能看清點兒裡面的佈置。
對面的牆壁是斜坡,她知道,這斜坡外面就是樓梯,是進入這棟建築的樓梯。
先前她才踩過。
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一牆之隔外就是自由,可卻得不到。
可這種誘。惑又實在是太大了,她腦中總是有一個想法揮之不去,倘若能把對面那堵牆砸開多好。
只是一牆之隔而已,砸開了,她就由了。
明知不可能,可這想法還是封魔一般的在她的心中滋長。
衛然閉上眼,讓自己冷靜,半晌,她纔再次睜開,卻不敢再看那堵牆,其他書友正在看:。
目光順着牆壁向下,這才發現,石室裡一張傢俱都沒有,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地牢。
只有貼着牆壁的地上,放了一張薄薄的毯子。
但是她相信,這麼張薄毯,根本就阻隔不了石頭地面所傳上來的寒意。
除此之外,石室裡就什麼也沒有了。
沒有窗戶,沒有光亮,沒有燈。
她不得不站起來,走向薄毯。
她坐上去,可依舊沒堅持多久,徹骨的寒意便透過薄毯傳了過來。
衛然只能起身,把薄毯對摺了兩下,讓原來一米長的毯子,現在只剩下三十釐米長。
她坐在上面,坐一會兒,便起來走動一下,蹦蹦跳跳藉以取暖。
剛下來的時候倒不覺得,可在這裡呆的時間長了,就發覺石室裡越來越冷,陰寒的像地下的陵墓。
直到跳累了,才又坐回到薄毯上暫時休息一下,恢復體力。
她知道,薄毯的厚度不足以維持她坐太長的時間。
她寧願運動一下,也不想寒氣損壞了身子。
坐下後,她的心靜下來,思緒又難以抑制的飄到了衛子戚的身上。
她雙手擱在了自己的胸口,喃喃的說道:“子戚,快點兒好起來,快點兒找到我。一定要快點兒……找到我……”
大長老和二長老離開了關押着衛然的那房子,正走在路上,迎面一個人匆匆的跑過來。
在見到兩位長老的身影后,馬上放慢腳步,由跑變爲快步的疾走。
大長老面容嚴肅的看着他跑到他們面前,“什麼事,這麼急急忙忙的?”
“是大先生,他帶着夫人來了。”那人說道。
二長老皺起眉,說道:“不是讓他們回去了嗎?”
“大先生不走。”那人說道,“說是……”
他看了眼大長老和二長老,換了個說法,“說是咱們耍了他們,把他們無緣無故的騙過來,現在又面兒也不見,就發他們回去。不管怎樣,他都要來討個說法。”
大長老抿緊了脣,過了半天,才問:“人呢?”
“我安排他們在書房等着。”那人說道,“三長老也在那兒候着,怕大先生真要是不管不顧了,到處亂闖,再……”
也知道衛然關在後邊兒不遠的房子裡,不敢讓衛明毫他們靠近,怕生了枝節。
大長老點點頭,“走吧!”
那人在前面恍若開路一般,帶着大長老和二長老,以及跟在他們身後的兩名黑衣保鏢。
穿過了平整的石板路,在圍牆之間彎彎繞繞,終於停在一處院落門口。
院子不大,不像“嵐山大院”那樣,幾乎每個院子裡都會有一些園林景緻,哪怕是縮小了,成了小型的,也得有水有景。
這個院子樸素的只在牆邊開了一小片花圃,裡面種着花花草草,。
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裝飾。
當幾個人走進院子,沒有人往花圃中看一眼,讓人覺得院子裡哪怕是有再好看的景緻也是浪費。
大長老和二長老先後進了屋,一進去,入眼的顯示一個很矮但是挺長的案几,案几的兩頭邊緣稍稍向上翹起。
案几上有序的放着毛筆,鋼筆,硯臺,墨水和鎮紙。
而一側的牆壁上,貼着高高的書架,並沒有門,將一個個的格子就這樣露於人前。
每個格子都摞着高高的竹簡,看起來像是裝飾,但也像是走進了古裝劇中。
旁邊還有個房間,房間內有躺椅和榻,顯然是休息用的。
而衛明毫和林秋葉,則等在書房中,一旁還坐着三長老衛光震。
大長老和二長老一進門,衛明毫雖然帶着怒,卻也依然和林秋葉站起身,恭敬地叫了他們。
“怎麼,我聽說你有挺大的怨氣?”大長老坐下後,才說道。
他沒說讓坐,衛明毫和林秋葉也不好坐。
而此時,兩人也確實沒有心情坐,只想揪起大長老的衣領,質問他把衛然帶去哪兒了。
剛纔他們決定來長老院的時候,衛明毫便往家裡去了電話,免得一直聯繫不上,再讓家裡擔心。
可這一去,才知道衛然被抓走了。
被衛明厲從自己家裡邊兒,像土匪似的把衛然給抓走了。
而且,還狠狠地甩了衛然的巴掌。
衛明毫氣的啊,當下就急袖眼了。
林秋葉更是差點兒沒一巴掌甩到三長老的臉上。
所以,兩人也就更堅持來長老院了。
“大長老,我們人已經在這兒了,就不拐着彎兒說話了。而且,這事情太嚴重,也沒時間拐彎抹角。”衛明毫說道。
他深吸一口氣,組織了下邏輯。
“本來,你們非要讓我們去升市參加個勞什子活動,好,我們去。可半路,又把我們截到這裡來。根據三長老的說法,是你要見我們。”
衛明毫怒氣衝衝的重重吸氣,“行,長老團的命令,我們得遵從,來就來吧。來了,面也沒見就把我們帶到別墅裡去看守着,把我們當犯人一樣,限制我們的行動。”
“手機給我們收了,別墅裡的電話線也都拔了,不讓我們跟任何人聯絡。我們等着,早晚等着大長老你見我們,再來跟你討個說法。”
“呵呵呵呵!”衛明毫寒着聲,笑不達心的笑了幾聲,又說,“結果等到最後,連個說法都不給,就要把我們發回家?這事兒,就是再遲鈍的人也能知道不對。大長老,你們真是在考驗我們夫妻的智商嗎?”
“在路上,我給家裡去了電話,本是想報平安的,怕失去了聯繫讓他們擔心。結果卻聽到衛明厲帶着人直接闖進了我們家門兒,把廚子暈了,把傭人抓起來,趁着子戚受傷的時候,當着他們的面兒,硬生生的把我們兒媳婦兒給帶走了。”
“這還有理沒有?”衛明毫真是控制不住的怒,這些人鬧騰的,簡直逼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