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千秋神色有些淡漠, 抿着脣,拉着我的手從他面前而過,雙方誰也沒理誰, 這時, 藍染惣右介卻開口, “□□奇奧拉。”
那隻蝙蝠樣的虛微欠身, 道, “是,藍染大人。”
響轉到宮本千秋面前,冷冷的看着他, 一言不發。
宮本千秋柔聲對我說,“七海, 你小心一點。”隨後轉身看向那個□□奇奧拉, 咬着脣, 臉色卻是有些蒼白。
那隻虛卻驀然間出手,紅色的虛彈在手中凝結, 卻是向我的方向來,宮本千秋推開我,悶哼一聲結下了虛閃,我被推的倒在地上,宮本千秋瞬步跑到空曠的, 離我很遠的地方, 拿出斬魄刀對着□□奇奧拉。
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明明剛纔還是一派安靜。
藍染惣右介不知什麼時候到了我身邊, 垂首在我耳邊輕輕說道, “那麼,工口君, 先和我走吧。”
瞳孔中只有他的影子。
身體卻因爲恐懼不受控制的跟隨者藍染惣右介,我想讓自己停下步子,拿出橋姬,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前方是藍染,後面是市丸銀,右邊是東仙要,左邊是雪白的牆壁。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看見宮本千秋焦急的臉,想向我衝過來,但是那個蝙蝠樣的虛卻擋住他的步子,又急着找我,身上難免受了好幾道傷口。我看在眼裡,彷彿世界就變成了那一片詭譎的紅色。
我強迫自己忘掉恐懼,慢慢的,身體有了主控權,停下步子,卻聽見站在我身後的市丸銀道,“誒呀呀,工口君還是繼續走比較好哦,不然神槍可是要穿過工口君的身體了。”
滑膩的像是蛇的語調極其冰涼,那一瞬間就像是血都凝固了,我沒敢停下步子,又走了一會兒,藍染惣右介停在一扇門前,打開門,側頭看了看我的表情,饒有興趣的笑了幾下,走了進去。我也跟隨着他,市丸銀用縛道綁住我的手腳,斬魄刀也被遠遠的扔在一旁,我現在唯一的依靠也沒有了,睜大眼睛,自己揣摩着藍染惣右介的用意。
他卻率先開口,“工口君的眼睛裡面有崩玉對吧。”
我咬住下脣,別過頭,不說話。
“你不告訴我也沒有關係,只是現在我想試一下崩玉的能力。”男人微笑,雙眸卻是無比凌厲。
心下一驚,他的意思是……
讓我做實驗品嗎?!
“銀,隨便叫一個亞丘卡斯過來。”藍染惣右介笑容霸氣,走到一根一米左右高的透明柱子旁,將懷中的崩玉輕輕放了上去。
崩玉本身也是被多面體樣的透明物質包裹着的,浦原喜助說過曾經對我說過,只要以數倍於隊長級的靈壓觸碰崩玉,崩玉就會有一瞬間完全活躍的狀態。
屍魂界我所感受到的,將我壓迫的,深深喘不過氣的,藍染惣右介的靈壓,絕對算得上數倍於隊長級的靈壓。
正在想着的時候,緊合的門卻吱吱呀呀的發出沉重的響聲,一隻蛇虛的嘶嘶着舌頭,聲音陰冷,卻有些蔑視,“藍染大人,您叫我來是做什麼?”
藍染惣右介微笑,如斯美好,“我得到了一件很好的東西,它能賜給你力量。”
剛纔語氣不是很好的虛一下子就雀躍了,聲音也有些止不住的興奮,“真的嗎?藍染大人?”
“嗯。”
市丸銀怪異的腔調滑出:“亞歷山德拉·巴尼特,站到這邊來。”
那裡是承載着崩玉的透明柱前方,還有着彎彎曲曲的管道,連接着這兩個地方。
藍染惣右介從緩步走到那個透明柱旁,笑容有些輕狂,他的身上不可遏制的爆發出強大的靈壓,我雙腳不穩,一下子跪倒在地,藍染惣右介側首看了看我,眸色比二月的雪更加冰冷。
他慢慢的伸出指尖。
一點一點向崩玉的地方移去,略有些白的手指碰上透明的多面體,幾乎是同時,我看到崩玉的內部驀地生出漂亮的火焰,那種刺眼的,純淨的,彷彿是靈魂在燃燒的光芒,詭異的迷人。
藍染的指尖發出強大的靈壓,透過崩玉釋放出來。耀眼的光芒大起,伴隨這像是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的光芒是那隻蛇虛撕心裂肺的尖叫,當光芒消散後,那隻虛卻依然不見了蹤影。
“消失了嗎……”房間裡很安靜,藍染惣右介的聲音即使很小,也能聽得很清楚,他擡眸看了看我,“你看到這個虛的下場了嗎?”
手心裡汗涔涔的,我幾乎不敢動作。
“不說話也可以,銀,將他帶到這裡。”藍染惣右介道,即使聲音非常溫和,在我看來,也和地獄的惡鬼一般。
市丸銀毫不溫柔的架起我,道,“藍染大人,這個可是要小心一些,畢竟存在崩玉的試驗體只有這一個哦~”乖膩的聲音在這個房間中突兀的響起,市丸銀一點一點將我帶到那個地方。
純粹的恐怖。
我被迫的跪在那裡,市丸銀關上燈,房間霎時間暗了下來,藍染惣右介道,“銀,不用你說。我知道的。”略頓,“剛纔的靈壓是不是放得太快了?如果我在觸碰到崩玉的同時放出靈壓會不會才能成功破面化?”
市丸銀道,“那麼試一下就好。”
他的意思是,將我變成破面?……
連死神也做不成了嗎?只能當做一個實驗材料?
咬住下脣,橋姬就在不遠處,只要,只要拿到橋姬就好。
我動作極小的向橋姬移去,卻在將要碰到的時候,那個刀鞘卻不見了。
擡眸,是市丸銀誇張的笑容。
心裡涼了一半。
他又給我加了一個六杖光牢,身體完全不能夠動彈,藍染惣右介帶着不知何意的笑容將手碰上崩玉,幾乎是同時,沉厚濃重的靈壓肆意的迸發出來,我的眼前一片光芒。
有狂奔着得靈力從我的指尖腳尖流進我的身體,每一個髮絲都像是一個接收點,靈力源源不斷地猛輸進來,血管就像是要被撐爆,身體火熱的似乎要裂開!骨頭彷彿要斷裂,皮膚劃開大大的口子,又有什麼東西從最深處的骨頭上長出來,身體不受控制的痙攣,加倍的痛苦!
左眼卻有與身體火熱不符合的清涼。
像是要裂開。
我感覺像是有什麼在消失,浦原喜助的話語,宮本千秋的微笑,四楓院夜一的爽朗,志波副隊長默默的溫柔……
我站在記憶中間任由被撕扯,拉裂。
最後,大腦一片空白。
我想,我解脫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