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往外冒冷汗一邊驚疑不定地想着,孫富貴不是死了嗎?屍體都拉到停屍房去了,怎麼又出現在了這裡?
定了定神,我再次向那邊看過去,是孫富貴沒錯!雖然看不清楚,但是他在水裡泡過的,大頭怪嬰一樣的大腦袋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腦海裡,光憑着這大腦袋我都能認出他來!都成這樣了還能跟蹤我?
孫富貴和白毛在我不遠處站着,並沒有走過來,我心裡的恐懼下去了點,這才發現孫富貴的身影看上去有些虛,腳站在地上的動作也像是沒p好的照片似的。我暗自罵了自己一聲,都被嚇得忘了自己還有陰陽眼了,孫富貴明顯是魂魄狀態!
我摸了摸自己胸口,溫陽給的符還在貼身的口袋裡放得好好的,心裡不由得多了些底氣。回過頭繼續向前走去,不過這次沒有特意走慢,後面有一人一鬼跟着,沒有跑起來我都想誇誇自己定力足了。
邊走邊時不時回頭瞟一眼,白毛已經轉身往回頭了,只剩下孫富貴一個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着,不細看的話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也要一步步走,並沒有飄着。但是這更詭異,都泡成那樣了,還像人一樣走着,總給我一種他還活着的錯覺!
雖然他並沒有接近與我之間的距離,但是我一直都能感覺到他在盯着我,惡毒的,恨恨的,盯着我!好像害死他的人是我一樣。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剋制住那巨大的怨恨沒有撲上來幹掉我的,但是這更讓我恐懼,這說明他對我有更大的圖謀,那也許比死亡更恐怖!
後面的孫富貴給了我巨大的精神壓力,我的呼吸越來越粗重,硬着頭皮控制着速度,如芒在背般往前走着,在馬上就要到路口的時候終於控制不住的加快了速度,向着前面略顯繁華的大街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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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跑出這條路的時候,我回頭看了看,路上空蕩蕩的,一個影子都沒有,孫富貴不知道去哪兒了。我鬆了口氣,像溫陽藏身的地方走去。
溫陽就等在不遠處的一條小街上,這小街是一個不小的紅燈區,街口有一家稍微高檔點的休閒會所,裡面的小街上幾乎全是小型的洗頭房,按摩店之類的,各個年齡層的廉價妓女充斥其中,來這裡找樂子的也大多是收入不怎麼高的人羣。
溫陽的車就停在這條小街的入口處,像他這樣的麪包車在這條街上比比皆是,一點都不顯眼。我上了車跟溫陽說道:“走吧,失敗了,人家沒上鉤!”
說這話時,我自己都弄不清楚是計劃失敗的沮喪多一點,還是逃過一動的慶幸多一點。我是真沒想到,能把孫富貴引出來。總體來說,這也算是收穫。
我把看到孫富貴魂魄的事告訴了溫陽,他又是一副早就料到了的樣子。拍了拍我的胸口說道:“這下知道我爲什麼給你這符了吧!你家裡枕頭低下我還放了幾張呢!”
我還以爲他給我這符是爲了防止陰陽眼給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沒想到竟然是爲了防備孫富貴!這麼說他早就知道孫富貴的魂魄還在了!我氣哼哼地埋怨他也不提前通個氣,差點沒給嚇出個好歹來!
溫陽陪着笑跟我解釋道:“我也就是防個萬一,沒想到這萬一還真讓你碰上了!你還記得婷婷說她換魂的時候頭頂上點了幾盞油燈嗎?那是引魂燈!”我想了想,點了點頭,可是依然很茫然,這有什麼關係嗎?
溫陽好笑地看着我一臉懵逼的表情,接着說道:“引魂燈是要按照一定位置擺放,佈陣來使用的。本來是用來引回暫時離體的魂魄,但是如果反着擺的話,就會使人魂魄離體。不過並不是每次都成功,人的身體和魂魄本就是一體的,要用外力使其分開並沒有那麼容易。”
我還在回味溫陽的話,就聽他又接着說了下去:“那天在長安公園,我帶你在湖邊走了一圈,發現有人在湖邊布過這個陣,還是反着布的。引魂燈的燈油裡有一味引魂香是最重要的,燒過後會在地面上留下痕跡。”
我點了點頭,思維被調動起來,興奮地接着說下去:“那是不是說明孫富貴死前先用這個陣法使自己魂魄離體了,然後纔有人把他扔進了湖裡,所以失去了魂魄的身體溺水的時候纔會連掙扎都沒有。”
溫陽讚許地看了我一眼,說道:“嗯,八九不離十吧,不過他爲什麼要這樣做我們還不知道。而且他一個人肯定不行,還有人幫他。也許就是跟着你的那個人。”
說到這裡,我又迷糊了,不由得問道:“他們到底爲什麼跟着我啊?”
溫陽看了看我,頓了頓纔沒好氣地說道:“你自己現在什麼情況你不清楚嗎?光多了個陰陽眼就完了?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我摸着腦袋想了半天,還是不得要領,溫陽無奈地說道:“你現在的身體對於任何鬼魂來說,都是上身的絕佳對象,對於其它的魂魄來說,也是如此。孫富貴生前在做的換魂術實驗一直不成功,但是如果是你的話,成功率會高很多。”
我傻傻地張大了嘴巴,聽着他繼續說道:“換魂術歷來並不是沒有過,只是要求太苛刻。每個身體都有自己的磁場,磁場不同就會對魂魄產生排斥。別說找到兩個完全一樣的了,相近的都不好找。可是你不同,你身體的磁場簡直是萬用的。基本不會對魂魄產生排斥。”
我這才明白了,這幫孫子要抓我去做實驗啊這是!
都弄明白了才發現我跟溫陽一直坐在車上說得起勁,都忘了猴子臉和小玉還在附近埋伏着呢。趕緊打電話讓他們回來。
不一會兒兩人就回來了,小玉實在太惹眼,明明捂得嚴嚴實實的,跟邊上的站街女形成鮮明的對比,還是有不長眼的男人上前搭訕,邊上的猴子臉差點跟人打起來。
一行人開車回了家都半夜了,溫陽送我們到家就走了。猴子臉和小玉在車上就把事情問了個清楚,回來我們就各自睡下了。
睡到半夜我被凍醒了,寒氣一絲絲的鑽進來,跟沒蓋被子似的,我迷迷糊糊的裹了好幾回被子都沒用,終於被凍得醒了過來。摸了摸厚厚的羽絨被,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冷得太不正常了。
我以爲是窗子沒關好,轉過頭去看,窗子關得好好的,但是窗子外面卻有一張大大的臉隔着玻璃對我詭異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