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裡的郵包放了多久了,潮溼的環境加上保管不妥當,好多郵包都已經黴得看不見上面的字了,這大大的增加了我們的工作量。
還好這些郵件都是打開過的,就我看過的郵包裡面,都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估計被這裡面的工作人員都過了一遍了,不知道私底下拿走了多少。
我們盡力辨認郵件上的名字,實在看不出來的就只好看看郵包裡的東西了。眼看房間裡的郵件已經被我們翻了一小半了,還是沒有找到像是猴子臉哥哥的郵件,都不由得有些泄氣。
正在這時,小玉驚喜的大叫一聲:“我找到了!”我們都扔下手中正在翻找的郵包,從地上的郵件中邁過去,來到小玉身邊。
小玉已經打開了猴子臉哥哥的郵件,手裡拿着一張小卡片似的東西,正皺着眉頭仔細看着。我迫不及待的湊過去看,只見她手裡是一張照片。
這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並不是十分清晰,但能看清楚上面主要的是兩個人,一個站着,還有一個人跪在他面前。
這兩個人都穿着大袍子,不同的是站着的人穿得是一身華貴的金色長袍,跪着的人則是一身白色的粗布袍子,跟我被關在地下的時候穿過的一樣,只是多了一圈黑邊。
跪着的人恭敬的低着頭,雙手合十舉過頭頂,站着的人一隻手放在跪着的人頭頂,像是在進行什麼儀式。我心裡一陣激動,難道這個身穿金色袍子的人就是那個組織裡所謂的聖主?
小玉的手指壓在這人的臉上,我趕緊扒開看過去,一看這下,卻呆在了當場,不只是我,大家全都發出希望後又過度失望的叫聲。
只見那人的臉連帶着脖子的部分都被擦掉了,露出照片下面的白色。怎麼會是這樣啊!!
小玉囁嚅着說道:“對、對不起,都怪我,這人臉上有一片黑色的黴跡,我下意識地想擦掉,沒想到只擦了一下,就變成這樣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說着說着,她眼淚都下來了。
眼睛已經這樣了,再怪她沒有用,我們仔細端詳着手裡的這張照片,只見這個人看上去高高瘦瘦的,頭髮還有一點沒有被擦掉,是雪白的顏色,這應該是個老頭,只是可惜,看不見長什麼樣子了。
小玉還在抹着眼淚,張敏只看了一眼照片就陪着她去了。溫陽把張敏叫過來,說道:“你看這人,身材像不像你爺爺?”
張敏一聽,拿過照片仔細看了一會兒,越看臉色越白,最後她放下照片,聲音有點虛弱地說道:“很像我爺爺。”旁邊正在抹眼淚的小玉停頓了一下,又低下頭輕聲抽泣起來。
如果這張照片真的是張敏的爺爺的話,那說明地下組織的聖主和房東張藝寶口中的老爺子是一個人,而張敏的爺爺也是這背後最大的主謀。
可是他到底是爲什麼做這些事呢?而且有這麼多的人爲他賣命,是爲了錢,還是別的什麼?
照片還在猴子臉手上拿着,他死命地盯着,像要把被擦掉的臉看回來一樣。我們五個人坐在髒兮兮的房間裡,頭上身上都是灰塵的蜘蛛網。小玉和張敏一個還在斷斷續續的小聲抽泣着,一個眼神空洞的發着呆。
我疲憊地坐在地上,這就是猴子臉哥哥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保存的東西,他留下了對方老大寶貴的影象,卻被我們不小心地丟壞了。
雖然這是張敏的爺爺,但是張敏說過,她爺爺從來不拍照,也不允許別人給他拍照,所以這些人裡,除了張敏,沒有人知道這個人找什麼樣。關鍵是現在,張敏也找不到他,我們幾個連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去哪裡找了。
當天晚上我們在縣城的一家賓館裡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坐車回了f城,連日的奔波讓我們每一個人都疲憊不堪,回到家來不及整理這一次旅行的所得,就都睡了個天昏地暗。
等我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溫陽和猴子臉在客廳小聲的說着話,小玉不在家,不知道幹什麼去了。猴子臉也不知道,他醒來的時候小玉就不在家了。
張敏則在小玉的房間睡着還沒起來,她本來可能回自己家的,就要樓上,可是她還是選擇跟我們擠在一起,我明白這種一個人孤單久了,特別想融入人羣當中的感覺。而且她現在還和我們的事情息息相關,住在一起也方便。
溫陽正一臉鄭重地跟猴子臉說着什麼,我過去聽了聽,他們居然在商量要把那個地下建築一舉端掉,我很是吃驚,這對我們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做。
溫陽看我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麼,跟我解釋道:“我們現成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但是他在哪裡我們不知道,他的目的我們也不知道,現在只能想辦法把他逼出來了。”
猴子臉點着頭,接着說道:“那個寵物醫院地下的實驗室什麼的,應該是他的心血,如果我們把這些都一鍋端了,他肯定會出來。只要當面鑼對面鼓地對上了,怎麼也比現在這樣我們兩眼一摸黑的強!”
我摸着下巴點了點頭,不得不說,他們說得還是有道理的。只是就我們幾個人,怎麼可能做成這件事情呢!不說那些一看就不普通的人了,當是裡面的保鏢打手什麼的,就能收拾了我們,更別說那些恐怖的動物了,放出幾隻來就夠我們瞧的。
我問出了我的顧慮,溫陽說道:“這是最大的問題,我這幾天就聯繫我師父和師兄他們,看他們能不能來幫忙,如果他們能來的話,這事就好辦多了!”
我不知道他師你和師兄到底有多厲害,不過看他的樣子也不是隨便說着玩兒的,我就先把這顧慮放在了一邊,跟他們一起計劃起了這件事的可行性。
正說得熱鬧,小玉回來了,臉色蒼白,濃重的黑眼圈,眼睛裡都是血絲,好像這兩天一直沒有睡過一樣。
我們趕緊迎了上去,以爲她還在爲自己不小心擦壞了照片內疚,七嘴八舌地哄着她,她卻只是低低地說了一聲:“我沒事!”就低着頭回了自己房間。
我們都愣在了客廳,一頭霧水地看着她緊閉的房門,這小姑娘這兩天這麼不正常,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