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方便實習,我在公司附近找了個房子,房東把鑰匙交給我的時候,表情有點怪異。
我看他似乎想說話,就問他:“您還有事?”
他尷尬的笑笑:“沒事,沒事...”
儘管說沒事,他還是不走,躊躇着,一個勁兒的朝邊我身後瞄。
我心裡泛起了嘀咕,合同簽好了,錢也交了,莫非他反悔了?
“大哥...”
我往前邁了一步,笑着說:“合同咱都簽好了。”
他愣了一下,似乎從某種思緒中回過神來:“啊?哦...簽好了,簽好了...”
這次磨磨唧唧的離開。
離開的時候,他還是不停的往我身後瞄着,似乎那裡藏着寶貝一樣。
我把門鎖上,回頭看了一眼,我身後是牀,牀上很乾淨,是標準的席夢思牀墊,似乎沒用過多久。
這個房子是拎包入住的,兩室一廳,在我們這個二線城市繁華地帶只要1000元,划算得有點離譜。
天色已晚,我隨便吃了點東西,把被褥鋪好,感到頗爲疲憊,就早早睡了。
大約是太累的緣故,這一覺睡得非常甜美,直到肚子疼了一下,把我疼醒了。
夜色很深,像一口大鍋一樣罩在我頭上,我摸索到手機,卻發現沒電了。
不但手機沒電了,家裡好像也停電了,臥室和廁所的燈都打不開,我摸黑上完廁所,回到牀上後,總覺得怪怪的。
後背上沉沉的,像是揹着一個人一樣。
不管我換哪個睡姿,都特別難受,坐起來沒事,躺下就特別難受。
萬般無奈,我坐起來抽根菸,剛掏出煙來,隔壁房間就傳來一陣詭異的聲音。
‘咔...咔...咔...’
我的手一抖,煙掉在地上。
這是兩室一廳,隔壁房間空着,怎麼會鬧動靜呢。
拎起桌上的電水壺,我躡手躡腳的往外走,輕輕推開門,來到隔壁房門口。
此時,屋裡的聲音消失了。
我腦海中開始浮想聯翩,這麼好地段的房子,一千塊錢就租給我了。而且房東簽約的時候很着急,簽完之後卻表現得很怪異。
莫非,這房子有問題?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了隔壁的房門。
咯吱...
開門的聲音特別響,嚇得我頓了一下,用力提了一下門,輕輕打開。
房間裡黑漆漆的,散發着一股鹹魚的味道,像有人在裡面放了個悶屁。
我攥緊水壺,一步一步走進去,發出‘咔,咔...’的腳步聲。
走出三步的時候,我的腳踢到一個東西,發出了特別響的聲音。
‘咣噹...當...’
我嚇得哆嗦了一下,不敢動了。
就在這時,我背後響起了‘咔’的一聲。
有人!
我猛地轉身,揮舞起水壺往後面砸去。
水壺發出破空的聲音,輪空了。
剛輪空,我又聽到右側傳來了‘咔’的一聲。
什麼都看不清,我只好摸黑再往後面輪去。
這一次,水壺打在了牆上,發出劇烈的響動。因爲用力過猛,水壺脫手而出,摔在地上。
因爲緊張而導致呼吸急促,我呼哧呼哧的喘氣,喊道:“是誰?出來!”
剛說完,我就覺得腦袋嗡的一聲,被一個重物擊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天旋地轉,我徹底懵了,過了好一會兒,疼痛感才襲來,疼得我滿地滾。
滾了幾下後,我觸碰到一個軟乎乎的東西。
擡頭一看,一張大臉正呼哧呼哧的喘息着,看着我。
“啊...”
我尖叫着往後退,它也尖叫着往後退。
退到牆角後,我才意識到,這個東西似乎也怕我。
因爲緊張過度,所以疼痛感沒那麼強了,我掙扎着爬起來,摸到剛纔掉在地上的水壺,高喊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給我出來!”
對面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你是什麼東西,這兒是我的房子!”
說着,一個軟飄飄的東西仍了過來,我用水壺一擋,拽在手裡。
是個臭襪子,臭味和屋子裡的鹹魚味很像。
“你的房子?”
我正納悶着,對面突然亮了,一個光束照在我臉上,刺得我睜不開眼。
隨即,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
“哎呦我去...嚇死我了。”
那尖銳的聲音出現在我耳邊,光束也照在他臉上,那是個尖嘴猴腮的小個子,簡直是個猴子臉。
我們兩個簡單交流了一下,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那房東把房子租給我的同時,也租給了猴子臉,猴子臉下午住進來後就睡着了,沒有聽到我入住的聲音,直到半夜起來上廁所,才覺察到不對勁。
我剛纔進屋的時候,他把我當成鬼了,所以在暗處偷襲了我。
一切說開後,我倆坐在地上,痛罵黑心的房東,罵了一會兒後,猴子臉突然趴在我耳邊,特別神秘的說:“哎,哥們,你知道嗎,我聽說,你那個房間裡...不乾淨!”
我愣了一下,突然就想到剛纔後背特別沉的事兒。
把這事兒跟他說了,他滋溜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兄弟...你...”
他吞吞吐吐的,像個熱鍋上的螞蟻。
我急了:“你有什麼要說的,說啊!”
他跺跺腳:“哎呀...沒事,你聽我的,千萬別掀開你的牀墊,聽見沒?”
我愣了一下,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他猛地揪了我一下,一臉焦急的說:“你聽見沒!”
我只好點頭。
回到房間,我看着那奢華的牀墊,心裡泛起了嘀咕。
房東臨走之前,一直朝着牀墊看。這小子也說讓我千萬別掀開牀墊,莫非,這漂亮的牀墊下面,有古怪?
越想越怕,我不敢睡牀了,跑到沙發上躺着。那是老式沙發,中間凹凸不平,咯的我實在睡不着,只好又回到牀上。
這次我睡得很舒服,還做了很美很美的春夢,夢見一個美女躺在我牀上,我抱起她來,她把牀墊猛地掀開,隨後我就醒了。
醒來後,褲襠裡涼颼颼的。
睜開眼,眼前黑漆漆的。
怎麼回事?天還沒亮?
我掙扎着爬起來,發現自己渾身沒有力氣,伸手去摸手機,卻摸到一個熱乎乎的東西。
那東西軟乎乎熱乎乎的,我用力一扣,就聽到一個聲音尖叫起來。
“哎呦臥槽,疼死哥了!”
聲音很尖銳,我一下子就聽出來,那是猴子臉的聲音。
“怎麼是你?大晚上的,你來我屋幹嘛!”
我說着,爬下牀,覺得腳下軟綿綿的。
“靠,你小子沒良心,你睡了一天兩夜,要不是我照顧你,你小子早就完蛋了!”
說着,他打開手電,指着牀:“我不是跟你說了,牀墊千萬不要掀開,你看看你!”
順着他的手看過去,我看到牀墊的一腳已經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