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助各國建立紅色太極旗組織,使之成爲一支平時對百姓國民提供慈善醫療,戰時爲軍隊提供戰場救護的重要力量,對此各國使者當然不會拒絕。而大宋也不是空口白話,在先期要求各國選送一定數量粗通醫理的醫學生來大宋深造的同時,也將向各國派出一定數量的醫療隊前去直到紅太極組織的草創。
如不是“醫生無國界”組織的概念就此時來說太過超前了,否則黃傑指不定就會添加在備忘錄裡忽悠各國使者一併簽了。
至於成立維和部隊,各國雖然對此名稱略有詫異,但還是能理解其中的含義,而且在聽說這支部隊的維持費用完全不用各國操心之後,自然都是大力支持。正巧如今南、北真臘和暹羅正打的不可開交,因此三國使者甚至就在會上向黃傑提出要求大宋主持公道,結果反倒把黃傑搞得一臉尷尬,惹得北遼、西夏和金國的使者一臉鬨笑。
的確,如今大宋正在跟金國開戰,自己的稀飯都吹不冷,那還有時間去幫人家吹熱麪湯。
不過黃傑也不能現場就被打了臉,旋即答應在半年內會派遣一支維和部隊前往暹羅與南北真臘交接的三佛齊(今馬來西亞),調停三國的戰爭,這個表態直接讓拿着“三佛齊”國書來大宋朝貢的南真臘使者笑得牙都快掉了。
只是聽黃傑表態要在“半年內”去南邊搞事情,金國派來湊數的使者完顏赤裡達在撂下了幾句置氣的話後,便也搶先告辭回營與宗望報告去了,未能參加稍後舉行的宴會和現場作畫留影的活動,最終只是在遼陽城外勒石作爲紀念的石碑上給他具了個名而已。
此後三日,黃傑大宴各國使者於遼陽,賓主盡歡。
而各國使者下達的軍火訂單也以飛遞迅速傳回了國內,瞧着各國承諾採購的數量居然高達五百萬貫之多,並且採購的軍火裝備都是如今府庫存放得裡快要爆庫的戰甲、刀兵和箭矢,而且承諾用的是金銀、糧秣和各種初級生產原料來兌付,主管財政的王黼和吳敏都是笑得直跳,走起路來都是虎虎生風腳打後腦勺。
要知道,這大宋的軍備製造業雖然是一直都是國營,其規模、產量和能耗都是成正比的相當巨大,就算是在乾道之前,整個大宋兩三百萬的廂軍和近百萬的禁軍、邊軍的裝備的配給和更新換代都是完全的自給自足,並未短缺過。
乾道事變之後,一個是金軍南下打到了東京把趙家人下得不輕,再一個是种師道揭竿勤王,合兵河北,使得整個大宋對基礎裝備的需求突然暴增,這官制的軍器監以及下屬的作坊自然都是開足了馬力加大了生產。
然而,除掉了新軍暴增的裝備需求,和各地廂軍較爲穩定的更新換代之後,最近半年開始軍器監出產的武器裝備便也出現了積壓。只是此時黃傑又領兵在遼東跟金國對峙,种師道的河北大軍又守在遼東,种師中更在西北盯着虎視眈眈的西夏,因此這個時候自然不能減產關停相關的作坊,只能是要求他們繼續出產,然後將各自武器裝備倒庫,以備不時之需。
如今瞧着黃傑居然一口氣就賣出了五百萬貫的裝備不說,而且賣得價錢居然還有很大的賺頭,王黼和吳敏當然十分高興了。
至於說外售軍火以資敵國的問題,對於內閣的諸位來說都不是問題,因爲其實一早黃傑在河北練兵的時候,就已經叫趙福金組織了整個內閣的成員去東京城外的朱仙鎮,御車軍的大營裡觀看過了雷神打靶演練和雷火手炮的射擊隊列。
相比即將打開一個新時代大門的雷神火炮和雷火手炮,這什麼步人甲、神臂弓和八牛弩,明擺着都是要淘汰的貨色,說黃傑資敵豈不是笑話?
來回也不過十天的時間,東京方面便也回信表示完全準備好了交易的工作,並且王黼還在回信中表示,經過清查庫存和審計各地裝備存量,至少還有價值三千萬貫的嶄新裝備和接近五千萬貫的淘汰舊貨可以拿出來交易,希望黃傑想想辦法一併賣出去得了。
對此,黃傑表示新裝備拿去賣還行,這舊貨乾脆就拿來當人情好了,於是便大手一揮又送了鳥羽五千套步卒裝備,而鳥羽爲了感謝黃傑,也是寫下了文書答應送給黃傑十座礦山,雙方都是合作愉快。
不過,看着黃傑這邊搞得熱熱鬧鬧,也自然有人看着不太開心,也就在四月二十二這天,一直在瀋州休整的金國東路軍,便也在完顏宗弼的率領下往遼陽行來,並且一來就佔據了遼陽的西面設營,和宗望的北面營地形成了一個範圍更大的包圍圈,表現得十分不友好。
而且,宗弼這次過來,領着可就不僅僅是兩萬人馬的東路軍了,而是足足十萬人,根據斥候的偵查發現,其中約有一半是正兒八經的女真人,還有一半則應該是從白山三十部衆抽掉出的所謂精英,於是這突然之間金國在遼陽的總兵力就突破了三十萬大關,按照如今金國的總人口和國力來計算,這三十萬大軍的規模應該也算是金國的極限所在了。
瞧瞧溫度漸高的日頭,以及城外快要形成聯營的金軍營寨,黃傑倒也覺得是時候要活動活動身子骨了,便也在四月底將各國使者送回了大宋,便向金國下了約戰書,希望在五月初一這天兩軍元帥城前會面,討論一下戰法雲雲。
對此,一直忍了幾個月的金軍自然沒有異議,到了五月初一這天,金國東南兩路大軍共計二十萬人辰時出營,午時前後便來到遼陽城下。
只是抵達之後卻也瞧見,遼陽城頭一片安靜,宋軍也沒有什麼大部隊出城,只是在北面的城前用摺疊傘一般的帳篷搭了一個帳幕,除了幾十個穿着綵衣的侍女在周圍忙碌準備吃食外,就只有黃傑一個人老神在在的穿了一身便服,就在帳中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