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盧俊義在整個家族內部找寫毛筆字快的人,卻偏尋不着,而且似乎除了自己每個人都很忙。回到書房唉聲嘆氣,卻突然在桌上看到一副字,娟秀清麗,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字,到底是誰寫的呢。盧俊義有三個書房,一個算是密室,專供盧俊義這個穿越者在那裡靜思穿越者該走的路,或者跟下屬商量非常機密的事情;一個是會客的書房,另外一個就是這個真正意義上的書房,文房四寶、各色書籍應有盡有。前兩個書房基本上除了盧俊義和他授意要進的人,其他一律都不能進,而這個真正的書房則是丫鬟僕人都時常過來到掃,來往的女子好幾個,到底是誰的字呢?
盧俊義拿着那幅字正在納悶,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盧俊義來不及多想,便藏在一個書櫃後面,探看來人是誰。
不出盧俊義所料,這個時間過來的並不是前來打掃的丫鬟僕人,而是一個讓盧俊義覺得相當意外的人。只見這人輕輕在書桌邊坐下,磨墨提筆,在潔白的宣紙上行雲流水般地寫了一大段字。盧俊義看到這人揮筆的姿勢和速度,吃了一驚。原以爲這個人傻乎乎地什麼都不會,沒想到還擅長書法。
盧俊義躡手躡腳走到那人的身後,細看那人剛寫好的字,更爲吃驚,竟然是一首詞,將現代的流行歌詞和宋代詞牌的各自優點完美地結合在一起,比盧俊義之前抄襲自後世的流行歌詞要優美多了。
那人不停歇地又寫了一首詞,盧俊義在後面看得有些瞠目結舌,一首接一首的,真有些跌破眼鏡,刮目相看。那人寫完兩首詞,靠在椅子上,自言自語嘆息道:“官人也忒小覷我了,以爲我只會唱歌,是個傻丫頭,怎知我也有滿腹的才情。”
盧俊義不禁有些汗顏。她父親能以奴僕之身做到執掌一百多家店鋪的大掌櫃,沒有勤奮刻苦的不斷學習,光憑虛妄的生意頭腦怎麼可以。這女孩家教甚好,即便十歲開始就被迫做了他家的丫鬟,也沒有放棄學習,自己這番真是看走眼了。
盧俊義懷着歉疚的心情,想起之前在書房的一幕,心潮有些澎湃,輕輕地伸出手,矇住了佳人的雙眼,低聲說道:“寶貝,我是誰?”
那人開始有些驚慌,但馬上就聽出盧俊義的聲音,咯咯地笑道:“小白?小黑?小黃?”
盧俊義有心把原本有些壓抑的氣氛趕走,便笑道:“那是什麼?”
那人嬌笑道:“不就是你嗎?哈哈,是我們家的小狗了。”
盧俊義看他的插科打諢將佳人的抑鬱趕跑了,便鬆開手,一把將小妞摟在懷裡,以一種溫柔到讓外人起雞皮疙瘩的語氣:“寶貝燕兒,我之前太愚鈍了,沒有看到寶貝的才情,真是有眼不識大才女啊,什麼眼看人低啊。”
這人正是被盧俊義一直當成傻妞寵愛的錢燕兒,她聽了盧俊義的歉意,嬌嗔道:“哼哼,讓你小看我,你那破字破詞還老在本才女面前臭美,真是關公面前耍大刀,魯班門口拉大鋸。”
盧俊義將錢燕兒抱在懷裡,笑道:“不知者不怪嘛,我字破詞破,可我人不破不就好了。至於爲什麼我喜歡你是個傻丫頭,真是一言難盡。”
這個一言難盡頓時勾起了錢燕兒的好奇心,便用她那天真無辜又充滿期待的水汪汪的大眼晴直勾勾地盯着盧俊義。
盧俊義只好告饒道:“好了,怕了你了。”於是便將之前遭遇賈鶯鶯的事情告訴了錢燕兒,還將後世賈瑩的事情當成一個夢,也講給了錢燕兒,當然其中有些情節還是做了處理。
錢燕兒聽到他的悲慘經歷後,淚流滿面,死死地抱住盧俊義,哭泣道:“燕兒不知道官人竟有這樣的遭遇,世上竟有這樣的壞女人,跟了官人已是天大幸福,她們還不知珍惜,她們纔是一羣傻女人呢。”
說到這裡,錢燕兒破涕爲笑道:“她們哪有燕兒有眼光,就衝我的眼光,你以後也不能再叫我傻妞了。”
盧俊義笑道:“稱呼你的這個傻,指的是天真活潑單純,是褒義,你要知道,自我不喜歡那些精明世故女人後,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樣的傻妞啊。以後你會再多些姐妹的,你只要繼續這樣這樣天真、單純,我就會繼續寵溺你,如果你變得善妒、勾心鬥角、世故圓滑,我就會慢慢地不喜歡你了。”
錢燕兒恍然有些明白:“原來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傻女人。我父親娶了好幾個妾,我母親不管不問,只一心做好自己的事情,我父親對我母親就很尊重,家裡大小事務都讓我母親做主;相反我姑丈只娶了一個妾,我姑媽就大吵大鬧,對那小妾肆意打罵,最後惹惱了姑丈,給那小妾找了一個新宅子,從此不再進家門,更不願見到姑媽。”
盧俊義輕輕地拍着錢燕兒的玉背,淡笑道:“自古就是這個理,聰明反被聰明誤,做女人,還是大智若愚一點好,像有些壞女人那般機關算盡到頭卻是一場空。下面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盧俊義便將《紅樓夢》的故事粗略地講了一遍,錢燕兒聽後凜然一驚,被那金陵十二釵的悲慘命運折實地震撼了。盧俊義還特意把那個跟錢燕兒有點相似的史湘雲的命運改的相對好些,跟王熙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