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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倫的眼中冷芒一閃:“唐國公,其實你也不完全是爲了幫我,歸根到底,還是爲了幫你自己,王世充今天可以害死我封倫,明天膽子大了就會向別的世家子下手,我不妨再告訴你一個秘密,王世充已經和楊玄感,李密成了秘密的盟友,他們想做些什麼事,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李淵的臉色一沉:“封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剛纔你說了這麼多有關王世充的事情,全無真憑實據,現在又要扯上楚國公和蒲山郡公了嗎?太過分了吧!”
封倫搖了搖頭:“唐國公,你我以前雖然沒有太多的深交,但是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說破就沒意思了,當年封某爲何甘冒一個罵名離開楚國公府,而您又爲何要退掉令愛與楊玄感的婚事,甚至匆匆地把令愛很快就轉婚給了柴護衛,這些事情,不需要封某再說了吧。”
李淵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手也不自覺地捏成了拳頭,他緊緊地盯着封倫的眼睛,低聲道:“你究竟想說什麼?楚國公的死,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我不信楊玄感和李密真的想去報仇起兵!而且我沒有聽說過王世充跟他們有來往,王世充自己轉投楊素門下,楊素一倒,他跑得比誰都快,這名聲比你封郎都要差,楊玄感和李密又怎麼可能跟他在一起呢?”
封倫嘆了口氣:“以前楊素權勢遮天之時,王世充主動投靠。甚至轉讓了不少產業給楊素。爲的是借楊素的勢力復仇。可是大仇得報之後,至尊卻對這些從龍之臣下了手,楊素是第一個,所以王世充一邊拼命跟楊家洗清關係,向至尊示好,一邊在暗中繼續和楊玄感來往,天下間還有誰能比楊玄感這個當世項羽,李密這個再世張良更能幫他忙。又更會跟他走到一路的人呢?!”
李淵咬了咬牙:“此事你口說無憑,可有何證據?”
封倫微微一笑:“唐國公,我想你的耳目也很發達,不比封某來得消息少,別的不說,就衝『≥dǐng『≥diǎn『≥小『≥說,.∧.o↓s_;>着您和長孫晟將軍的關係,想必他也跟你說過不少有關王世充和楊玄感,李密的事情吧。別的事情我不說,就說一件,當年先帝駕崩之時。那大興城外。。。。”
李淵連忙以手撮脣,示意噤聲。封倫diǎn了diǎn頭,兩人不約而同地看了看帳門外,只見柴紹那按劍的影子,正被門外的火盆映着,在帳門前走來走去,而執守在外的士兵,顯然也已經給他打發走了,他的步子很沉穩,鎮定,看起來沒有絲毫驚異,更沒有停下來偷聽的樣子,應該是沒有聽到剛纔的對話。
李淵的心下稍安,嘆了口氣:“當年的事情,一直是無頭公案,但長孫晟事後確實和我說過,當時是楊玄感和李密直入他的大營,要他按兵不動,城外那幾萬來歷不明的壯漢,彷彿從天上掉下來一樣,又突然間神秘消失,無影無蹤,此事絕對沒這麼簡單,大概至尊急着離開大興,遷都洛陽,也是爲此吧。”
封倫冷笑道:“當年的事情,我在楊素身邊,還是知道不少的,雖然楊玄感沒說,但我敢斷定,那些來歷不明的傢伙,就是王世充的手下,他想趁亂奪權,結果楊玄感那次沒站在他這邊,而是保護了蕭皇后,元德太子他們,也保護了楊勇,楊秀這些人沒給搶走。”
“王世充之所以後來一門心思地要勾結突厥人和高句麗人,一定是怕當年的事情敗露,他也知道國內的世家大族敢和他一起造反的屈指可數,所以乾脆把目標定在了外夷身上,除此之外,也就是楊玄感這個和至尊有血海深仇的天然盟友了!”
李淵搖了搖頭:“你沒有證據,還是不要下這種結論的好,再說了,王世充肯定也知道你沒有證據,就算你說的是事實,他要滅你的口,這麼多年也早下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封倫咬了咬牙:“以前他下手的話,會引起別人的警覺,他做事雖然縝密,但也不是無懈可擊,就連我都能查到他的一些蛛絲馬跡,別人同樣也可以,所以他選擇了沉默待機。”
“可現在不一樣了,至尊征伐高句麗不成,國內民衆也是負擔沉重,怨聲載道,可至尊被王世充,虞世基這些身邊的小人所蠱惑,全然不知國內的情況,還要繼續征伐,恐怕這一次,會在國內弄出大亂子了,到時候大軍孤懸於外,國內又留下楊玄感,李密這樣的人,將會發生些什麼,想想也嚇人啊!”
李淵的面沉如水,雙目炯炯:“你是說,王世充他們敢真的造反?”
封倫diǎn了diǎn頭:“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就是在等這個機會,我想要防患於未然,除掉王世充這個禍害,只要他一死,楊玄感和李密沒有了朝中的外援,也成不了事,只能放棄了,我跟楊家畢竟沾親帶故,也不想他們真的起兵造反,最後還要連累到我們封家啊!”
李淵沒有說話,站起身,來回地踱步,良久,才停了下來,看着封倫,緩緩地說道:“封郎,你爲何不直接去勸楊玄感和李密,而要除掉王世充呢?且不說王世充能力卓絕,現在勢力又很大,連我都沒把握除掉他,你又怎麼能和他鬥?”
封倫恨恨地說道:“只怪我錯判了形勢,前幾年想設計害他的時候,以爲至尊對他耿耿於懷,只需要找個藉口就會要他的命,可惜一步錯,步步錯,不僅打虎不成,反而讓至尊增加了對他的信任!所以那次之後,我也不敢和他正面起了衝突,而是暗中蒐集證據,想要一擊致命。”
李淵冷冷地說道:“可是他現在還是要對你下手了,封郎,老實說,我不能只憑你的一面之詞,就相信你的這番話,也許我要親自見見楊玄感和李密,才能求證你的這些說法!”
封倫搖了搖頭:“唐國公不必捨近求遠,只需一法,就可試出我的話是真是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