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一帆!”
冬妮開門的瞬間,差點尖叫了起來。
一帆張開雙臂把她一下子擁進了懷抱裡,冬妮有點暈、有點眩,感覺像是在做夢、、、、、、
“你不是在外地實習嗎?怎麼跑回來了?”
“我收到你的來信,你說要一個人在學校呆兩天才走,我不放心,請了兩天假回來陪你,中午吃完飯就趕回來了。”
這就是她的一帆,那個最懂又最疼她的人,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得知一帆只在車上吃了兩個麪包,冬妮趕緊給他泡了一包方便麪。
泡麪的香氣在宿舍的空氣中蔓延,那騰騰昇起的熱氣,讓一帆的肚子咕嚕咕嚕作響,這纔想起真的有點餓了。
他坐下來,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冬妮看得有點心疼,但很是甜蜜。
突然,燈熄了。
已經十點了。
冬妮這纔想起,學校到點關燈了。
“哦,麻煩,這麼晚了,一會你怎麼出去?學校要關門了。”冬妮問。
一帆環顧了一下宿舍,慢吞吞地說:“要不,我不回去了,今晚就住在你這,反正你們宿舍同學都走了。”
“不行,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我可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怕啥,你畢業證都拿了,反正遲早都是我的人啦。”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灑落在一帆的身上,他抓住冬妮的手,一臉壞壞地笑着說。
“休想,不到結婚那天,我不會交出自己。”冬妮直窘得一把抽回了手。
一帆見她這樣,更覺得好笑,他就是喜歡她這種認真的執拗勁。
不由得伸手摸着她那一頭柔軟的秀髮說:“好啦,開玩笑的,我知道你是這樣想的,我會尊重你的。不過,現在我出去,保安要是問起來,我是哪個班的,查起來,不是很麻煩?”
冬妮想想也是,現在學校裡很多學生已經回家了,出入的人不多,萬一保安問起來也是挺麻煩的。
想到這,冬妮走到門口,打開門看了看外面走廊,還好,整層樓留下的同學不多,外面都沒有什麼動靜。
她趕緊讓一帆到二樓的男生浴室去衝個涼。
在自己牀對面的下鋪給他鋪了牀。
一帆回來的時候,見到她鋪好的牀,不由得又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你就那麼害怕我?”
“不然呢?”
......
夜,沉浸在溫暖而柔軟的黑暗中。兩人就這樣躺在兩張牀上一直聊到快要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這一睡,到了第二天九點多才醒過來。
這一天,一帆把莉莉那輛還沒來得及處理掉的自行車騎上,帶着她把學校周邊那些熟悉的地方又逛了一遍。
四年,這城市有太多他倆可以共同回憶的地方,馬上就要離開了,以後的日子將要在漫長的思念中度過。
兩人心中都有太多的不捨。
晚上,冬妮是不敢再帶他回宿舍了,怕被人發現,她是把名譽看得比生命重要的人。
所以兩人跑到通宵錄像室過了一個夜晚。
雖然錄像室裡的環境和空氣都不好,但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哪裡都是溫馨的。
到了第三天一早,一帆和冬妮坐上了回家的汽車。
冬妮問他,要不要回家一趟。
一帆說不回了,送她到家,就直接回實習醫院,不然,一到家馬上就走,免得母親和姐姐問起。大五實習,考上研究生的話,還得要三年才能畢業,最少都有四年的光陰要等待,他還不想那麼早告訴家裡人,過兩年再說也不遲。
就這樣,一下車幫冬妮把東西搬回家,然後兩人在外面隨便吃了點午飯,就急衝衝的趕往車站。
漫長的等待是一種焦慮的無奈。
忽然,她想起大學四年的那個畢業結果,那份本應屬於自己的工作,突然間就被人拿走。她的心裡不由得緊了一下、又緊了一下下。
一帆緊緊的握着她的手,直到上車。
他在上車的那一刻,回頭對着冬妮大聲說:等我!
冬妮眼含熱淚,使勁地點着頭,揮着手,汽車慢慢地消失在視線中,也帶走了她那顆思念、牽掛的心。
冬妮在家裡呆了足足三個月,纔拿到工作單位的報到證,那是縣裡最大的一家食品公司。
1992年,一帆如願的考取了廣州某醫科大學的研究生,開始了他爲期三年的研究生生涯。
他研究的課題是基因工程,和他同一課題的搭檔是一位叫韓璐的女生。
韓璐的父母是北方人,大學畢業後兩人一直在廣州工作,父親是這所學院的副院長,母親是一名副教授。韓璐上面還有一個哥哥,也是學醫,幾年前就出國讀博了,畢業後留在美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