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雲,你必須幫我。”賀衛墨從來沒有打算放棄皇位,畢竟那就是該屬於他的東西。他的生母是孝康帝元后,離世前拉着他的手要他去奪位,他怎麼可能放棄。
秦驚雲也知道賀衛墨的能力是遠遠大於其他皇子的,但是他不能站隊,他暫時還不能代替秦家去做一個可以決定他們興亡的決定。
“在你真正得到那個位子之前,你離它越近,我就只能離你越遠。”秦驚雲收劍,賀衛墨以爲他要收手時,秦驚雲一記手刀劈在賀衛墨後頸,將人接住平放在榻上。自己則是走向書架。
秦驚雲將自己找到的東西交了上去,賀衛墨自然隨着孝康帝的重新掌權而囚禁在太子府。
那時年關將至,賀衛墨還保留着太子的名義,自然是要出現在除夕舉辦的宮宴上的。但是賀衛墨脾氣一上來還真的打算和孝康帝死磕,愣是稱病不現身。最後孝康帝氣得扔給秦驚雲一個黑色藥丸,便讓他前去太子府。
秦驚雲身負皇命,自然沒有人攔他,很快他就出現在了太子府後花園,而傳聞病得要死的太子正摟着寵妾的腰,和人tiaoqing喝酒。的確病得不輕,大冬天的在寸草不生的花園裡穿着簡陋,喝着烈酒,他怎麼感覺不到一點點的浪漫呢!
賀衛墨的寵妾正是側妃李氏李淑華。李淑華對於秦驚雲的感覺就是秦驚雲出現準沒好事,語氣自然不好,“侯爺,來做什麼?”
“看來果真病了,你腦子是進酒裡嗎?”秦驚雲怒氣衝衝看着李淑華,“讓開點。”
“侯爺這是怎麼了?吃醋了?要不妾把酒給你,你喂太子殿下喝唄。”李淑華說着就將酒盞整個遞給秦驚雲。秦驚雲臉色頓時不好了,他吃哪門子醋!
“你起來,我有話和你說。”
“沒空聽。”賀衛墨眼皮都不擡一下,“你來得時候不行禮說得過去,要走了,記得給本宮跪下行禮。”
“我不打女人,不過我見的女人太少了,把你差別對待不好,再會!”秦驚雲也是生氣了,對着擋着自己的李淑華說了莫名其妙一句話之後,點了她的穴道,一手抓住就把人拋起來了,李淑華在空中旋轉了兩圈才被府裡的暗衛接住。
“送側妃下去壓驚,所有人不得靠近三十丈之內。”賀衛墨這一次終於看秦驚雲了,冷聲下令,語氣比這酷寒十二月還令秦驚雲心寒膽顫。
“你背叛我。”賀衛墨笑了,“竟然還敢來找我,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不,我救了一個會對你忠誠一生的忠臣。”秦驚雲深吸一口氣對着賀衛墨跪下,“我說一不二,你知道的。”
“我討厭背叛,你也應該知道,現在我這樣度日你高興嗎?阿嚏——”賀衛墨打了一個不合時宜的噴嚏後,臉色更加難看了,“把酒給我!”
“冷啊,不給。”秦驚雲慢慢悠悠站起身,“小爺給你下跪,你還倔上了,真以爲你是根蔥嗎?算了,看你這樣子也是真病了,小爺正好去和皇上交差,你繼續挨凍吧。”說完秦驚雲很是乾脆利落把酒罈向賀衛墨方向一拋,賀衛墨去狗,但是秦驚雲已經計劃好了一般,酒罈堪堪從賀衛墨指尖滑落,啪一聲酒香四溢。賀衛墨去夠酒罈時從躺椅上辦起身去夠,於是身子不平衡,椅子還有些搖晃,秦驚雲乾脆補了一腳,賀衛墨直接摔在了地上。
“知道小爺不是來和你商量的了嗎?小爺說要效忠你,你知道你是比你的兄弟們多積了幾輩子的福嗎,還不領情,有本事你就這麼趴着啊。”
賀衛墨:“……”他就是剛剛摔下來,酒勁上頭有些反應遲鈍,但是秦驚雲說什麼?找打!
賀衛墨幾乎是立即爬起來就去攻擊秦驚雲,但是他也真是打不過。不過這不代表他不可以用外援!雖然剛剛他把人都支開了,不過主子打架,那些人哪裡還有不出現的道理。很快一對一變成了十對一,十對一變成了打秦驚雲不用客氣的活動。等到秦驚雲終於脫身,也已經是英俊形象不在,一臉的青腫了。
“等等,小爺我是封皇上的命令來的,還要復旨的。”秦驚雲終於有機會說話了,趕忙辦正經事,“我這裡有一顆藥,等等,我扔給你。”秦驚雲捂着腫的左眼,用微腫的右眼去看賀衛墨,瞄了很久纔對準了他的位置,取出黑色的藥碗,扔過去。
賀衛墨接住這顆黑的很不像好藥的藥丸,半晌靠近嘴邊——
“主子不要吃,毒藥。”一旁忠心的屬下立即慌神了。
賀衛墨其實也就是聞一聞,瞪了眼很不爭氣的屬下,看向秦驚雲,“他是要賜死我?一杯鴆酒不是更方便?這麼一顆明顯是毒藥的東西,本太子爲什麼要吃?”
“不要扔,不是毒藥,唏,好疼,其實這是我的,解藥的。不信再給我,我吃給你看。”秦驚雲看着自己扔出去的東西,此時萬分後悔,看着藥丸都要口中流涎了。
“呵呵,那就不還了。”賀衛墨擺了擺手讓人全部退下,興致很高看着秦驚雲讓他說,“什麼解藥?”
“當年我祖輩在西北稱王,被朝廷招安後,當時的皇帝並不信任秦家投誠的心意,甚至動了永絕後患的念頭。祖輩對於皇上的心思也猜到了幾分,想到了找西北最厲害的黑巫師才懂得控制的一種蠱。爲了家族久安,祖輩服下了子蠱,母蠱由皇上服下。子母蠱是會隨着血脈遺傳下來的。當時是黑巫師和御醫一起驗的藥,事後黑巫師便被滅口了。研製出來了十顆解藥,都由歷代皇帝保存,所以歷代君王纔敢把兵權放心交給我們秦家的。而且只有皇帝和秦家的家主才能知道這個秘密,飲下彼此的血液激活體內的蠱毒,完成一代代必須的效忠使命。所以我要是不聽皇上的,我現在已經失去了對秦家的控制權了。而皇上大可以再找另一個人對付你,你不是還要這樣半死不活的嗎?”秦驚雲盯着被賀衛墨拿在手裡的解藥,很是眼饞,“你把解藥給我,我吃了以後一定對你好一輩子。”
“不要說得那麼噁心好嗎?”賀衛墨抖了抖,擡眼皮看他,“解藥能徹底解了毒性嗎?”
“能的。”秦驚雲,“父親吃了解藥就好了很多,你把解藥給我吧。”
“你既然給了我,我有還回去的道理嗎?”賀衛墨把解藥包起來藏到袖子裡,神情倨傲道:“等你生了兒子出來,我再給你解藥。”
“你傻了嗎?你這樣對待我,我再去問皇上要解藥了啊。”秦驚雲對着賀衛墨離去的背影說道。
“你才傻了,你敢去找老頭要解藥,我現在就打死你。”賀衛墨回以一個凌厲的眼神,繼續頭也不回的走了。
“……”秦驚雲嘆氣,他實誠,賀衛墨也實誠,現在好了,解藥真的沒有了。像是一般人,不應該懷疑他說的話嗎?若是他自己聽到都一定不信。
就是在宮宴上,秦驚雲一眼看中了代表太清宮出席的葉蓁蓁,少年愛情萌動,一發不可收拾了。
次年三月,太清宮——
“你找的人不在。”幼童無心仰視着秦驚雲,嘴脣抿死,心情很不好。
“你知道我要找誰嗎?小鬼,不要鬧了,找你的師父要糖去。”秦驚雲完全不在意這個攔住自己的小道士,幾乎是看見一個女的道姑就要盯着人看半天,直到看到臉爲止。太清宮的人清修,一律穿着白衣,一眼很難辨識。
無心眼看着秦驚雲要越過他去主殿了,抱着秦驚雲的腿不撒手,仰頭看着秦驚雲怒氣翻涌,“你要找聖女,正是我的師姐!”
“那你不就是那個傳說的天才,好矮。”秦驚雲完全不知道自己說出來了傷人的話,說了無心矮之後蹲下摸了摸無心的頭,笑容好看,“你師姐呢?我要見她。”
“師姐是你能見的嗎?凡夫俗子!”小無心都要氣死了,“你不要妄想覬覦師姐了,師姐不會喜歡你的。師姐親口說的!”小無心欲蓋彌彰補充一句。
秦驚雲直接哈哈大笑起來了,“這麼說她記得我啊,你放心,我是不會放棄的,一定把你師姐娶進門。”
無心:“不許你娶師姐,啊啊啊,你個壞人,你做什麼?你放下我!”
“唉,你們的小主子在我手裡,讓你們聖女來救人。”秦驚雲不嫌事大的把無心抓着領子晃盪了兩下,“快點,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侯爺你是傻子嗎?”無心在秦驚雲手裡安安靜靜隨風搖擺,“他們不會被你威脅的。”
“但是你師姐聽到聲音一定會出現的,她一定很有愛心。”秦驚雲瞬間想像了一幅畫,女子在花叢中漫步,蝴蝶圍着她飛舞,然後她停止了腳步,腳擡起來,原來是一隻螞蟻在腳下……
“師姐殺人不眨眼,侯爺你還是不要妄想了!”無心氣得呼呼大叫,這時正看到女子蓮步而來,不是葉蓁蓁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