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鈺挑了挑眉,展開雙臂,由着秦羽鳳給他寬衣解帶,很快只剩下紅色的褻衣褻褲。而後,賀鈺給秦羽鳳拆了頭飾,一件件金釵玉器,退了喜袍也只剩下紅色的褻衣褻褲。
秦羽鳳又不知該做什麼,便道:“王爺,現在該是什麼時辰了?”
賀鈺:“四哥多灌了我些酒,如今大概快要子時了。”
“哦。”
賀鈺看着她扭捏,自己卻是生了輕鬆,再次捕捉到她的嘴脣,繼續品嚐美味,接下來一切順其自然,紅燭帳暖,一夜不眠。
第二天是新婦敬茶,若是賢妃住在王府,定要寅時便起,清洗梳妝,不然落了不賢惠不敬長的壞名聲。可是賢妃住在宮裡便不一樣了,進出宮門有所限制,倒是不急了。賀鈺連着秦羽鳳又廝磨良久,纔在未時起身,最後堪堪是琴音侍候秦羽鳳起牀,賀鈺倒是想着和她一起洗浴,被秦羽鳳堅持拒絕了。待到兩人出門已經快要辰時了。
辰時三刻進了內宮門,兩人下來馬車,又是引得驚歎連連。秦羽鳳天生皮膚細膩,在西北時,武安侯還讓她以羊奶沐浴,膚若凝脂,吹彈可破用在她身上絕對沒有理由反駁。所以比起昨日新婚的濃妝,秦羽鳳今日的薄粉淡妝,更讓她氣質出衆。身着紅色對襟襦裙,不顯腰身纖細,卻給人得宜之感。加之今日進宮見賢妃,皇后,梳了博鬢,博鬢即以鬢掩耳,或往後攏掩半耳,是一種禮儀的鬢式。更顯得她端莊雅緻。賀鈺因着私心,便叫掩了全耳,不想教人看見新婚嬌妻的如珠似玉的耳垂,秦羽鳳同意自然是不想叫人看見耳朵上留下的齒印……而賀鈺作爲武英帝樣貌最爲出衆的兒子,比起魏王賀衡的溫潤儒雅,賀鴻的明媚坦然,他的俊逸出塵,更容易被人看好。因爲並未及冠,加之新婚休沐,他也未着朝服,反而是一身紫衣尊貴矜持,墨發以墨玉釵束起,光潔的額頭,精緻深沉的五官,刀削斧砌,鬼斧神工。
一早出門時,被驚豔的自然不止賀鈺一人,秦羽鳳亦是。
如今面對其他人羨慕的目光,兩人完全坦然,不僅不會緊張,反而會因爲佳人良婿而自豪!
在皇后的鳳棲宮裡,皇后,魏王母李貴妃,賢妃,三人分別坐主位及左右側尊位。其他皇子的母妃母嬪也來了六位,依次坐開。
皇后自從太子遇刺一事後,對救了太子的賀鈺的母妃賢妃好了許多,要不是抓不住李貴妃的錯處,李貴妃也會因爲魏王而在後宮步履艱難了。其實李貴妃還不是魏王生母,年輕時受寵,父親是當朝丞相,自從一次貪污案後,一族被斬,後來當今登基平反了冤屈,家族也就此沒落了。因爲在皇上登基前便是王府側妃,和皇上也算情深意重,才領養了四皇子賀衡,也是悉心教養的。
但是說到底,後宮之中,皇后一人獨大,這種局面從未被打破。哪怕是九皇子賀鴻的生母,死前不過是婕妤,九皇子七歲時提爲靜妃。
何況皇后身後家族勢力盤根錯結,除了當今,沒人能清除的了。
賀鈺秦羽鳳兩人便是對着主位的皇后行的禮,敬茶時,先敬皇后再敬賢妃。一一弄完後,便是各位妃嬪給的禮物了。皇后賜下的是兩套頭面首飾,一套金飾一套玉飾,皆是內宮製作,皇家用的精品,此物自然是給了秦羽鳳。
二人謝恩後,李貴妃也賞下金釵寶玉一十六枝,四件屬於皇家制作,其他便是宮外製作了。
賢妃賜下一對玉如意,如意小巧,不過女子手掌大小,可貴在於一柄血如意,一柄碧如意,打造完全一樣,珍貴非凡。
此物一出,少不了嫉妒,三皇子母妃直接便出口:“平日裡賢妃妹妹節儉,好似皇上虧待了似得,原來省下來的都給兒子了,真是賢惠!”
賀鈺臉色不免難看些,最後也沒發作什麼,又接連收了幾件見面禮,賀鈺便去見武英帝了,秦羽鳳留在皇后宮裡用膳。
午時過後,兩人在午門見面,共乘馬車離開。
“母妃在宮裡似乎生活的不好。”秦羽鳳在馬車上說出自己的想法,看向賀鈺。賀鈺輕微的點了點頭,“自從——,我也記不清了。”賀鈺話沒說完,捉住秦羽鳳的手握在手裡,“有機會,進宮陪陪母妃。”
秦羽鳳知道賀鈺不想說,知趣的點頭:“好。”
“今天跟父皇說要到二十五日再去軍營,這幾天有什麼想做的事嗎?”
秦羽鳳沒想到賀鈺會這麼說,認真道:“把王府的賬目理好,將打進世家貴族朝廷新貴的內宅圈子。”
賀鈺有一瞬怔愣,看着自家妻子認真爲自己打算的樣子,心底一通暖流涌動,不禁生了逗弄的心思:“哦,怎麼做?要不要請人進王府,我也好好表現一番?”
表現什麼?表現恩愛情深,夫妻和睦唄。秦羽鳳心下懊惱,不禁臉紅,“王爺有時間嗎?”
在王府設宴不光有名頭就行,光是請人就得要技巧。朝中勢力複雜,不光是不同派系,就算是同一黨派,也有矛盾,世家間千絲萬縷的聯繫,不是一朝一夕解得開的。武安侯府一直屬於保皇黨,是皇帝的利刃,與世家間的關係維持不算緊密,也就秦宇徵的關係網廣些,也是入朝後慢慢建立的。所以秦羽鳳提的目標將打進世家貴族朝廷新貴的內宅圈子,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而後宅的事,秦羽鳳不想讓男人蔘與進來,恩愛可以在平時表現,若是想給人留下絕對的印象,賀鈺也必須做好準備,但是他在軍營是將官,卻也不是絕對話語權的擁有者,秦羽鳳覺得自己可以解決的事,再讓賀鈺幫忙,挺不好的。
“我是說,嗯,你不是挺喜歡女扮男裝?”賀鈺笑得輕鬆,似乎是絲毫不在乎不關心。
不知道自家夫君會笑,而且笑得很好看的秦羽鳳:“……再笑一下?”
賀鈺啞然,馬車這時穩穩停下來,他身邊的侍衛阿平及菱兒琴音已經準備扶人下馬車了。車簾被挑開,賀鈺大庭廣衆之下,只好摸了摸秦羽鳳的烏絲,先下了馬車。再伸手要扶人,由於秦羽鳳莫名被調戲了,瞋看了他一眼,將手交給琴音,優雅的下來。賀鈺訕訕收手,一行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