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的炮火和槍彈,在身處一片無遮無攔的大野地裡的“洪福軍”羣,肆虐、橫飛。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阿布都熱依木這夥強盜,成了天朝紅軍將士們砧板上的肉,任由宰割。
當然,已經躺倒了天朝紅軍的砧板上的阿布都熱依木,也真希望能夠有個大奇蹟生,那就是在這種極其危急之際,法魯克?納衣的大軍能如神兵一樣地自天而降。
但是,直到對無比敬業而又一絲不苟的天朝紅軍將士們不辭勞苦地“幫”着他們這夥見勢不妙才想起來趕緊回家的盜匪,全部都已經踏上了一條一勞永逸的“回故鄉之路”的時候,阿布都熱依木也根本沒有能看到奇蹟的出現。
因爲九月二十四日這一天,法魯克?納衣還根本沒有離開玉區塔什。
其實,若是按照最初的想法,法魯克?納衣本來是可以能夠早點兒離開玉區塔什的。當然,法魯克?納衣就是真的這麼做了,到了現在同樣還是都沒把天朝紅軍當成是一盤大菜的他,即便也不會幫上阿布都熱依木的什麼大忙,可至少總還是能叫阿布都熱依木死的更踏實一些。
可惜的是,法魯克?納衣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那個回殺的號令一下,阿布都熱依木跑的實在是太快,而處在蘇約克方向的他的左翼集團,卻不僅沒有趕着向他靠攏,居然還“拿”下了蘇約克城。
一聽到左翼集團的這個不知死活的愚蠢行動,法魯克?納衣的肺子差一點兒就被氣炸了。
他實在是想不通,怎麼他的這些部下們會笨到如此的地步。
自從殺進了太平天國的地盤兒那天起,無論是最早的亮噶爾,還是最後的玉區塔什,只要是他們的軍隊最後能夠得到的地方,無一不都是除了一些空蕩蕩的建築之外,就再也啥都見到的一座座空城。一個不用細想就應該知道是同樣如此的蘇約克空城,你們他**的還非要跟它叫個什麼勁
可是生氣歸生氣,到了真格的時候,法魯克?納衣還必須得耐着性子繼續地等他的那些左翼集團的豬玀們。
別的不爲,只是因爲這個膽敢在蘇約克方面窮折騰的左翼集團,可還有着他的親弟弟法魯克?姆拉率領着的三千多的奧斯曼特土耳其子弟兵。而對於法魯克?納衣來說,相比起阿布都熱依木來,顯然是親弟弟和子弟兵們的生死存亡更重要。
於是,爲了自己的這位親弟弟而迫不得已地在玉區塔什多滯留了兩天的法魯克?納衣,不僅沒有能給處在臨死前的那種極度渴望的阿布都熱依木送去任何的慰藉,同時也令他自己變成了一個痛苦的孤獨者。
一連幾天,一面不停地派人去蘇約克,限令法魯克?姆拉最遲於九月二十六日必須趕來玉區塔什,一面就只能整天眼巴巴地盼望着自己的那個好弟弟能夠快點兒帶兵歸來的法魯克?納衣,到了也沒有能看見兄弟的身影,而是不僅等來了蘇約克集團遭遇到了來自太平天**隊的堅定阻攔的天大的壞消息,還同時等來了已經在他的右翼現身的太平天**隊。
法魯克?納衣終於開始急着要跑路了。
九月二十七日,法魯克?納衣把由四千“洪福軍”人馬組成的先頭部隊,再也沒有半點猶豫地轟出了玉區塔什,目標再也不是蘇約克方面的他的那個親弟弟,而是直接西出。
這個時候的法魯克?納衣,已經顧不上他的那個親弟弟了。
當然,如果有能力的話,法魯克?納衣也是根本不肯置親弟弟的危難處境於不顧,而自己去單獨地跑路的。若是他能先東進拯救出法魯克?姆拉的蘇約克集團,不單單只是救了他的親弟弟,還能夠使自己的回殺軍力進一步的龐大起來,人多槍炮多,畢竟對於目前的法魯克?納衣來說還是一個極大的心理安慰。
不過,要想這麼做先需要的時間,而法魯克?納衣現在最耽誤不起的,恰恰又偏偏是時間。
因爲法魯克?納衣很清楚,亮噶爾及圖巴爾拉克塔木這些一重新回到了的太平天**隊的手,對於他是意味着什麼。
那就是他所指揮的這四萬多大軍的所有的糧食及軍械等等的供應,都已完全地被斷了。
而在這其的糧食問題,更是成爲了法魯克?納衣尤爲頭疼的一件大事。
自從進入了太平天國的土地之後,雖然在他的英明指揮下,他的軍隊“所向披靡”、“戰無不勝”,但無論是踏上了哪一片土地,他都感覺到他簡直就是進入了一片的不毛之地。因爲太平天國方面實在是乾的太陰毒了,哪怕是一粒糧食,乃至一樣有用的東西都沒給他留下過。
現在,天天都得掰着指頭算計自己的糧食儲備的法魯克?納衣深知,即便是他再能節省,他軍的糧食也實難再支撐上個十天。
糧食僅夠十天的餬口時間,而他的回鄉之路可是不僅有着小五百里的漫漫征程,這一路之上,還有着一定是一個比一個更堅硬的堡壘等着他去啃。
所以,現在的他對於任何“雜事”都已經變得是有心無力。
必須要在十天之內殺回浩罕
這就是眼下的法魯克?納衣的唯一的想法。
法魯克?納衣認爲,只要他能夠沿着那條已經熟悉了的舊路,重新返回到浩罕的那一邊,他就一定可以萬事大吉。
原來,在法魯克?納衣的頭腦,並沒有想到已經把他的來路給切斷了的天朝紅軍,竟然是經由浩罕的腹地洶涌殺出。
在他的想象當,這些狡猾的太平天**隊,不過就是利用了對地勢的極爲熟悉,或是偷用了某一段的浩罕之地。
他甚至還寧願相信,他的那個大靠山蘭伯特將軍,此時也一定會在太平天**隊的背後痛下殺手,正全力地支援着他的回殺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