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呵,如果真能是那樣的話,到是夭大的福與猜激千邊笑着搖搖頭,邊探了探身子,伸手替坐在對面的洪秀全,彈了彈王袍上沾着的一塊兒灰塵,“咱們剛剛去過的這所陶然亭學校,還僅僅是一個。新型學校的示範樣板,不要說是在全天朝,就是在眼下的北京,也僅僅就此一家。”
“天王兄也知道,還早在江南的時候,咱們每光復一地,就必定會狠抓兩件大事,一是恢復生產、保障供給。二就是辦學。而等到全國光復之後,在洪仁耳所領導的天朝教育工作委員的嚴厲督導下,全國各地更是都大颳起了轟妾烈烈的辦學之風,大大小小的學校是如雨後春筍。”
“是啊,我記得洪仁耳他們好像還有一個提法,叫,對,是要把每一個到了年齡的孩子,都接進學校來。這個提法其實很好。”洪秀全笑着,衝林海豐點點頭。
“嗯,這也是咯們這個天朝政府永遠的責任。”林海豐說着,忽然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可是,這具面也就難免會有些問題。”
“問題?”洪秀全不解地看着林海豐。“我曾聽洪仁耳說起過。由於各地都嚴格執行了市、縣、鄉、村的這四級辦學政策,除去一些太過邊遠的地區之外,眼下各式各樣的學校已經做到了全面覆蓋,洪仁耳還是做得很不錯的。”
“呵呵,天王兄,我指的可不是在這個方面。”林海豐一面笑着,一面趕緊衝洪秀全連連地擺着手。
隨後,林海豐向洪秀全提到,由於在大刃學校之初,儘可能方便、儘可能更多地安置孩子們,纔是最首要的任務。所以,就像各地那些有條件的村子,都會把本村的學校辦在祠堂中一樣,城裡的學校,則是更多地安扎在了沒收豪門大戶的宅院,甚至還有設在寺廟裡的。
而北京也是一樣。外面各縣的學校先不說,單單看城內的學校北城,也就是內城的各個學校,基本上都給安排在了那些被充了公的滿清王公的府邸。而南城,也就是原來的外城,更多的則都是東拼西湊的起來校舍。
網聽林海豐把話說到了這裡,洪秀全馬上就明白了林海豐的所指,他忍不住疑惑地看着林海豐,“這樣做難道也會有問題?”
“當然有啊”林海豐瞅着洪秀全呵呵一笑,“當初只是爲了應急,所以也考慮不了其他的許多。可如今,這裡面所存在的問題已經開始逐漸地暴露了出來。”
“什麼問題?”洪秀全還是如身在雲霧之中一般地瞅着林海豐。
“學校難有發展啊。”
聽林海豐這麼一說,洪秀全的腦海裡馬上又出現了那個陶然亭學校的景緻來了,他恍然大悟。“呵呵”呵呵”是啊,如果一直侷限於過去的那些地方,若想發展成像剛纔那種學校的宏大氣派,根本沒有可能。”
“呵呵,所以,咱們纔在南城建起了這所陶然亭學校。當然,以後很快還會有天壇等學校的新校園被興建起來。而且,類似的學校建設,還將會被在全國予以推廣。按照全國人大的要求,從明年起,天朝政府必須要集中更多的財力和物力,來保證這一惠及子孫萬代的事業的順利進行。”
“這筆費用將會是相當巨大的!”洪秀全似乎是累了,將本來是前傾着的身體,緩緩地向後倚靠在了車廂上。
“嗯,這種花費當然是巨大的,不過,建設這樣的學校,咱們可不是爲了圖氣派啊。”林海豐說着,衝洪秀全一笑,“隨着建築機械的發展,咱們已經具備了將一棟房子蓋到四層,乃至更高的能力。今後的各類的建築,都將以這種新型的樓房爲主體,好處之一,就是可以儘可能地節約土地資源。”
“可是京城北城的學校呢,他們將來怎麼辦?”洪秀全顯然還記得,北京的北城,那可是天朝政府明令不得有絲毫破壞的整體保護羣。
“那裡的學校,除小部分極個別的外,其餘都將要陸續地遷至南城,或者是城外。”
“都變成這樣的學校的確是好,就是”洪秀全瞅着林海豐,輕輕地搖了搖頭,“就是有一點,費用實在是太大了,管吃、管住,還要管組織接送,這都是錢啊。唉”你海豐兄弟願意勒所有人的肚皮,也不能叫孩子們吃虧半點兒,可別人呢?當然,咱們這一代打天下的人還好說,等到以後呢?”
“以後也簡單,所有這一切,都會以律法的形式,被固定下來,誰要是想折騰,那就看他是不是能夠鬥得過律法了。我是鬥不過啊。
”林海豐說着,笑了。
洪秀全也笑了笑。他知道,他是肯定鬥不過那所謂的律法的。但對於林海豐說他自己也都不過律法,洪秀全其實還是很有些疑問的,在他看來,林海豐應該不在鬥不過律法之列。爲什麼呢?因爲那些所謂的律法,還不都是你林海豐的意志的體現。
可越是這樣想,現在的洪秀全心裡,就越變得坦然了。
因爲現在的洪秀全自己已經感覺到,自己離去拜訪上帝的日子,已經是屈指可數的了。既然在活着的時候,沒能爲自己的兒子們掙得什麼,那在死後,也就只能對兒子們的疼愛,寄託在他人的身上了。可能夠相信的人有誰呢?洪仁耳嗎?或許還是其他的誰?
然而想變所有的人,洪秀全還是覺得。真正能夠禁得住他的重託的人卻只有一個,那就是眼前的這個林海豐。
當然,還可以有另外的一個人,那就是他的妹夫鄭南。不過,在他看來,鄭南畢竟還是有些“柔弱”了。還多少缺乏些林海豐的那種狠勁兒。
當然,洪秀全絕不是想請林海豐額外地照顧他的兒子們,他很清楚,那也不可能。但是,洪秀全相信,只要林海豐活着一天,天朝今天已經定下了的顏色,就永遠不會變。而正是這種過去他很厭惡的顏色,以後卻可以保證他的子孫們能夠過上幾十年安安穩穩的韋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