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和阿四已無還手之力,但上官兄弟不依不饒,輪起拳頭,對着二人猛砸,他倆每一拳打下去,阿三、阿四身上的靈鎧就會多出一層裂紋。
這時,唐寅深吸口氣,說道:“元武、元彪,不要再打了!”說話之間,他伸手擁住飛奔過來的舞媚,攬着她走到阿三、阿四近前,低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二人,含笑問道:“還能站起來嗎?”
阿三、阿四護住腦袋的手臂慢慢放下,看着唐寅好一會,二人ォ顫巍巍的站起身。這時候,他倆身上的靈鎧已破碎不堪,形同無物,手裡的匕首也不知道被上官兄弟打飛到哪去了。
兩人看向唐寅的目光不約而同的露出敬畏之色。
唐寅含笑打量兩人,疑問道:“剛ォ我踢中你二人的時候你倆明明可以反傷到我,爲何手下留情?”
阿三、阿四默然,雙雙垂下頭去。
唐寅輕輕把舞媚推開,然後上前一步,近距離的看着他倆,似問非問地說道:“你倆知道我是誰?!”
阿三、阿四依舊未說話,不過同時點下頭。
唐寅笑了,問道:“怎麼看出來的?”
“修爲如此之高的暗系修靈者,在鹽城除了風王殿下再沒有別人。”阿三沙啞的嗓子低聲說道。
“不錯!還挺聰明的。至少比你倆的主人要聰明許多!”唐寅讚賞地點點頭,隨即,他散掉靈鎧,收起雙刀,象是理所應當似的說道:“以你二人的身手和靈武,跟着這麼一個無能的笨蛋太浪費了,以後,你倆就是我的人了。”
說完話,他也不管阿三、阿四是什麼反應,是同意還是反對,他轉身又走到華衣青年近前。
蹲下身子,看着摔的七昏八暈的青年,他揮手拍拍他的面頰,說道:“叫郭玉是嗎?剛ォ你說本王見了你都要客氣三分,這話說反了吧,別說是你,就算你父親郭童見了本王,他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
郭玉原本還想躺在地上裝死,一聽唐寅這話,他兩眼頓時瞪圓,眨也不眨地看着唐寅,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是……”
“風王,唐寅。”
這簡單的四個字,讓郭玉的腦袋嗡了一聲,震驚的目瞪口呆,久久回不過來神。不過更震驚的還在後面。
“郭公子剛ォ要搶的女子,正是本王的夫人。”唐寅柔聲說道。
撲!郭玉聽完,差點噴出一口老血,那兩個女人竟然是風王的夫人?
哎呀……這可要了親命了!
別看他嘴上說的厲害,好象根本不把唐寅放在眼裡似的,實際上他哪裡敢得罪唐寅啊?
除去寄人籬下這一點不談,單單唐寅王公的身份就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這時候,郭玉哪還敢繼續躺在地上裝死,他軲轆一下從地上爬起,跪在唐寅面前,連連叩首,急聲道:“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啊!小人不知兩位小姐是大王的夫人,還望大王看在家父的面子上,放……放過小人這一次吧……”
大王?見郭玉一邊給唐寅磕頭一邊連呼大王,周圍圍觀的百姓們都是一愣,過了片刻,終於有人把唐寅認出來了,驚叫道:“大王!是大王——”
隨着人們的驚叫聲,周圍的百姓們呼啦啦的跪倒一片。
唐寅見狀,頓感頭痛,看着面前磕頭如搗米的郭玉,伸手將他硬提起來,冷笑道:“郭玉,你有什麼資格在本王面前提‘面子’二字?”
郭玉激靈靈打個冷戰,只是頃刻間,鼻涕眼淚一齊流了出來,一個勁的求饒道:“大王饒命……大王饒命……”
“饒命?哼!光天化日之下,你仗勢欺人,強搶貌美女子,本王若是容你,豈不是要有更多女子遭殃?”說話間,唐寅手臂一揮,將郭玉甩向上官兄弟,喝道:“打入死牢,擇日處斬!”
其實唐寅並不想殺郭玉,郭玉雖然可惡,敢對舞媚無禮,但畢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何況他的父親是郭童,堂堂的右相,殷諄身邊的紅人,目前和他結怨對自己並無好處,但現在衆目睽睽之下,有這麼多的百姓在場,他也不好直接把郭玉放了,先扣押在死牢,等郭童主動上門來求情也不錯,一是正好賣郭童一個人情,其二,也方便他討要阿三、阿四這兩個奴隸。
經過剛ォ的激戰,他已看出阿三、阿四二人異常厲害,不僅修爲能達到靈天境,而且身手了得,是難得一見的一流高手,若非他倆手下留情,即便自己能傷到二人,二人也同樣能傷到他,只是有一點唐寅沒弄明白,象阿三、阿四這樣的高手是怎麼成爲奴隸的?又爲什麼會心甘情願的聽郭玉這種紈絝子弟的指使?
想要得到答案,只能向郭童問個明白了。
看唐寅把郭玉打入死牢,周圍的百姓們無不喜笑顏開,人們連連叩首,齊聲歡呼道:“大王聖明!大王聖明!”
反觀郭玉,人已經嚇傻了,癱坐在地上,滿面的驚恐和絕望。
這時候,聞訊而來的大隊風軍趕到,一邊把唐寅、舞媚等人保護起來,一邊把周圍的百姓們驅散開。
由風軍護送着,唐寅和舞媚、嚴映寒返回王府,臨走的時候,唐寅還特意交代下去,包賠酒館的損失,並讓人把阿三、阿四一併帶到王府裡。
回去的路上,舞媚出奇的沉默,低着頭,一直不說話。
唐寅發現她的異樣,問道:“小媚,怎麼了?”
悶不做聲好半晌,舞媚ォ低聲說道:“對不起……”
如果不是唐寅聽力敏銳,恐怕都聽不清楚舞媚在說什麼。
他一愣,不解地問道:“爲什麼道歉?”
“我……我不該偷偷跑出來。”舞媚縮着肩膀,深垂着頭,完全是一副小孩子做錯事被大人發現時的模樣。
唐寅樂了,將馬匹向舞媚近前靠了靠,然後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頂,說道:“我並不反對你出去散心,不過你得答應我,下次再出去的時候要先通知我一聲。”
“恩,寅,我知道了……”舞媚依舊不敢擡頭看他。
知道她在害怕自己生氣,唐寅眼珠轉了轉,突然探出臂膀,將舞媚的腰身攬住,把她從馬匹上抱進自己的懷中,低頭看着表情驚訝、不明所以的舞媚,他哈哈一笑,催馬向前狂奔而去。
他不懂該如何勸解舞媚,不過他會用實際行動來表達自己的心意。
左右的風軍見大王抱着舞媚跑了,生怕再發生意外,急忙向前急奔狂追。
嚴映寒望着唐寅和舞媚絕塵而去的背影,突然之間她對舞媚倒是生出一股羨慕之情。
狂奔回王府,唐寅幾乎是把舞媚橫抱回她的宅院,在房中又溫存了好一會,他ォ離開。回到自己的房中,洗過澡,又換上王服,他動身向書房走去。
半路上,見上官兄弟急匆匆走過來,唐寅問道:“那個郭玉呢?”
“按大王的意思,已經關押進死囚牢了!”上官元武拱手回道。
“恩!”唐寅點點頭,又問道:“阿三、阿四安頓好了嗎?”
“暫時安頓在左院的一間廂房。”上官元武忿忿不平地說道:“這兩個狗奴ォ敢對大王動手,理應當誅,大王何必要留下他二人?”
唐寅幽幽說道:“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而阿三阿四又都是個中高手,我當然希望能收爲己用。”
上官元武皺着眉頭說道:“大王,恕末將直言,此二人皆爲右相郭童的人,怕是未必肯投奔大王,而且他倆也非我風人,不可信啊!”
唐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而後又搖搖頭,悠然一笑,說道:“是誰的人,並不重要,值不值得信任,我自會分辨,此事你無須再管。”
“是!大王!”唐寅執意要收下阿三、阿四這兩個來歷不明又厲害非常的奴隸,上官元武也沒有辦法,只能仔細留意,多加提防。
與上官元武交談之間,唐寅已來到書房的門前。
進入之前,他先是側耳聽了聽,書房裡靜悄悄的,無人說話。
唐寅向上官兄弟揚下頭,二人會意,高聲呼道:“大王到!”
說着話,兩人伸手把書房門推開,唐寅邁步走了進去。
書房裡有三人,一位是躺着的,另外兩位是坐着。
躺着的那位正在呼呼大睡,由於面朝內,唐寅看不見他的長相,通過他身上的衣着可以判斷出來,此人的家境並不富裕。
另外坐着的兩位,一人在看書,三十出頭的模樣,長的白白淨淨,眉清目秀,象個書生,另一位雖然也是坐在,但卻在閉目養神,這人年進四十,黃臉黑髯,臉頰消瘦,顴骨高凸,小眼睛,鷹鉤鼻,一副刻薄的長相。
看到身穿王衣的唐寅進入書房,坐在塌上的二人急忙站起身,走了出來,在唐寅面前恭恭敬敬地跪地施禮,說道:“小人文昊(湯煜),參見大王!”
哦!原來他倆是文昊和湯煜,那不用問了,還躺在塌上睡覺的那位就是高亮節了。唐寅含笑擺擺手,柔聲說道:“兩位先生請起。”才子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