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家還好,龍湯溫泉是五星級的,來這裡消費的客人多多少少都有點素質,即使素質不高也會裝出高素質的樣子來。最多就是瞄兩眼,一般是不會發生那種調戲之類的事情的。但凡事都有例外,三兩年裡出那麼一號,也不是沒可能。
寧琳琅是張辰的女人,是他萬般疼愛的小師妹,也是他將來要明媒正娶的老婆;陳雯琳是他的師叔,雖然張辰不可能會有一些違揹人倫的無恥念頭,但是由於陳雯琳多年單身,又常常和張辰滾打在一起,所以張辰對陳雯琳有一種很特別的感情,對他來說陳雯琳就像母親一樣,也是他私有的。這兩個美女別說動手動腳,瞄一眼都不行,當然正常的視線或者是那種欣賞羨慕的眼神張辰並不反對,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美女本來就是一道風景嘛,但是有味道的眼神就不可以了。
世間有很多恰巧之類的故事,好巧不巧的張辰今天就遇到了。
張辰和兩個大美女泡了一會兒之後,陳雯琳首先開始不厚道了,在張辰閉着眼睛享受的時候撩起水來就潑他。張辰被她打斷了享受,佯怒就要攻擊她,結果給陳雯琳又潑了一下,這女人好象天生就對水有很強的控制力,一個轉身就遊走了,氣的張辰直瞪眼。
游過去追上陳雯琳,張辰也開始潑她,張辰的手好大的,陳雯琳抵擋不住,就拉了寧琳琅一齊上陣。兩個人前後夾擊,果然讓張辰防不勝防,其實張辰也是在逗她們玩,張辰真要甩開膀子潑她們,再來兩個也沒用。
三個人正玩的高興,一句很煞風景的話傳了出來“這麼大人了還玩水,有意思嗎?還是兩女一男,看着就不是什麼好人。”
張辰聽到這句話,就轉過身去看,陳雯琳和寧琳琅也停下來,看向出聲的人。只見兩個女人走過來,正要進張辰他們所在的湯池,這兩個女人也都是二十多歲,有那麼七八分姿色,身材也不錯,算得上是美女了,可美女就能信口胡說嗎。
陳雯琳是顯得太嫩了點,怎麼看她都不可能是快五十的人了,可是人家不能是自家兄弟姐妹來玩嗎?這人到底有沒有教養啊,難道就沒有一點社會常識嗎?
張辰仔細看時,其中一個女人他還真見過,不是別人,正是那位曾經差點把他當成嫌疑犯的張嫚張警官。看來那位張處長還真是沒說錯,這女人的確沒有什麼判斷力,真不知道她怎麼破案拿賊的。
就說這名字吧,叫這麼個名字“張嫚”(那個字在名字裡邊的讀音爲yuan),她這人的長相倒還能和讀作“淵”發音的“嫚”沾邊,但是從智商和品性上來說倒是完全吻合讀作“慢”發音的那個“嫚”,說話時嫚辭嫚語,人品卻是嫚戾無比,果然,嫚生乎小人。
本來張辰對她就沒有什麼好印象,現在又是她,張辰一個奉公守法的良民,沒必要怕警察,不屑的說道:“怎麼,張警官對於我和家人在這邊有什麼看法嗎?這裡是度假村,不是公安局,也沒有哪條法律規定不能夠和家人在度假村溫泉泳池嬉戲玩耍吧。你能不能準確的告訴我,你對於好人或者不是好人的界定是什麼?”
張嫚沒想到這嬉水的正是他上回冤枉了的張辰,一時間被張辰的話問住了,愣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張嫚旁邊的女人並沒有說話,只是盯着張辰一個勁兒的看,他總覺得這個人好象在哪裡見過似的,可又想不起來。
陳雯琳不想攪了好好的興致,過來拉住張辰的胳膊說道:“好了小辰,別生氣了,媽媽好久沒痛痛快快的玩一天了,我們去那邊吧。”張辰也懶得再搭理這個無理的女人,伸手拉着陳雯琳和寧琳琅離開這處湯池,到另一邊去玩了。
張辰他們沒注意到,就在張辰轉身離開的時候,那湯池邊又來了一男一女,其中的女人盯着張辰後背上的五彩飛龍愣愣的出神,連她身邊的男人叫他都沒有聽到。那男人又拉了她胳膊一下,她才緩過神來,和那男人下到了湯池裡邊。
這個女人有三十歲出頭,長得很漂亮,她坐下後,張嫚和她身邊的那個女人都過來到她身邊,坐在一起說着話。
這女人就問張嫚:“小嫚,剛纔怎麼回事,那幾個是什麼人啊,好象和你認識的樣子?”
其實張嫚並不是一個十分刁蠻的女孩子,心地還是善良的,要不然上回她也不會出於同情而認定是張辰撞人了。只不過從小被家人寵着長大,由於家世背景,所有人都讓着她,加上本人比較單純還嫉惡如仇,所以就很容易好心辦壞事了。
剛纔被張辰問的說不出話來,心裡也是憋屈的厲害,從小到大就沒有被人這樣逼問過,紅着眼睛講述了剛纔的事情,又說道:“上次遇到張沄的時候也是因爲這叫張辰的,害我回家給爺爺好一頓罵……”
這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叫張妍,是張嫚的姐姐,聽到張嫚說那人叫張辰,馬上打斷她的話,問道:“你說他叫張辰?他是哪裡人,多大年齡,還有他……反正你了不瞭解他的具體情況吧?”
“姐你怎麼了,反映好強烈啊,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京城人,他旁邊的兩個女人,一個是他師妹,另一個好像是他母親。他好象挺有錢的,上次就見他開着奔馳那種火柴盒,那車得好幾百萬呢。對了,他說他是搞古董生意的,看樣子還挺專業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姐你打聽這些幹什麼啊,又不是……”
張嫚突然捂住了嘴巴,她想起張辰背上的五彩飛龍,他也叫張辰,“姐,你不會是說……不可能啊,他母親就在那邊,應該不是一個人,同名同姓吧。”
張妍搖了搖頭,說道:“就算同名同姓,也不可能這麼巧,那條龍是天生的,我沒見過第二個人身上紋着帶翅膀的龍。而且他這個媽媽太年輕了,不像是有這麼大兒子的人,還有就是,他們一點都不像。”
張妍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些激動,旁邊的男人是她老公,這時候也不明白這姐妹倆在說什麼,就撫着她的肩膀,說道:“小妍你別激動,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慢慢說。那個男孩子到底是什麼人?”
張妍的眼淚已經掉下來了,哽咽着說道:“老公,你應該聽家人說過我三叔的事情吧,我感覺那個男孩兒應該就是三叔的兒子,二十多年了……嗚嗚……”還沒說完張妍就抱着他老公哭了起來。
張嫚這時候有點發愣,一半是因爲在想張辰的事情,另一半是給姐姐感染的,眼圈也有些紅了。她們一起的另一個叫張姝,是三人裡最小的妹妹,也是用顫顫巍巍的聲音說道:“大姐,二姐,我也覺得有可能,我剛纔就覺得他很面熟,但又想不起來,可你們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他和三叔長得好像啊。”
張妍本來就覺得張辰是她失散二十多年的弟弟,再經張姝這麼一說,更是覺得自己的感覺沒錯。猛地一下站起來,一手捂着嘴,一隻手擦了下眼淚,說道:“我現在就過去找他,他總該知道自己的事情吧,他一定就是張辰。”
她老公趕緊把她抱住,一邊讓她坐下,一邊說道:“小妍,你不要衝動啊,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就算他是你弟弟,可二十多年不見了,他會認你這個姐姐嗎?我說句不該說的話,如果他真是你弟弟,那它的身世該怎麼說,如果他知道了以後,你覺得他會不會恨三叔?你就這麼冒冒失失的過去,更會讓他反感的。”
張嫚也說道:“對啊,姐,現在不能去的,而且他對我的印象一定極差。我們就這樣過去問他,他一定會否認的,如果他否認了我們怎麼辦啊。”
張妍看了老公一眼,她知道她老公說得很對,二十年前她已經十幾歲了,對當時的情況很清楚。二十多年來,除了她爺爺,就數她最想念她那個一樣也叫做張辰的弟弟了,同樣,他也是整個家裡最恨她三叔的人。
聽了老公的話,張妍也冷靜下來了,可眼淚卻是怎麼都停不住,看着那邊正在與陳雯琳和寧琳琅嬉戲的張辰,積壓在心底二十多年的思念,一下子迸發出來,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擡頭看着她老公,問道:“翰亭,我現在該怎麼辦,你快幫我想想辦法,要不等下他一走,我們再要到哪裡去找他啊。”
許瀚亭看着哭成淚人兒的老婆,微笑着安慰她,說道:“你彆着急,現在還是上午,他們應該也是進來不久,不會那麼快走的。等下你們先在這裡別動,也別聲張,我去和他溝通一下,就以道歉的藉口過去。我想,我這麼有誠意的去道歉,他應該不會把我趕回來吧,然後我再問問他的家世之類的情況,然後我們再作打算。”
張妍姐妹三人的心裡現在都是一片混亂,也只有許瀚亭能夠作爲她們的主心骨兒了,當下三人都表示同意。如果能夠把失散二十多年的弟弟找回家,那可是老張家的大喜事,許瀚亭就是老張家的功臣。
許瀚亭坐在那裡平復了一下情緒,組織好語言後,起身向張辰走去。到了張辰他們所在的湯池邊,對着張辰問到:“張先生,我們能聊兩句嗎?”
張辰看了看許瀚亭,這人他並不認識,也沒有見過,有一點不解的問道:“呵呵,我們應該不認識吧,你有什麼事嗎?”
許瀚亭見張辰並沒有反感自己,心裡暗喜,只要他不拒絕自己,就能夠繼續,笑着說道:“哦,是這樣的張先生。我叫許瀚亭,是張嫚的姐夫,我來找你是專門爲剛纔的事情道歉的。小嫚冒犯了你的家人,不好意思過來,所以我代她來給你和你的家人道個歉,希望你能原諒她的過失。”
張辰有點搞不明白了,扭頭看了看陳雯琳,又看了看寧琳琅,兩個人臉上也是掛着不解的表情,就對許瀚亭說道:“其實也沒什麼,我的家人都是很大度的人,不會爲了這樣的事情去計較。只不過那位張警官萬事只憑主觀的態度,對他的工作不會有什麼好處。”
許瀚亭心想,果然是啊,張嫚留給這張辰的印象實在不好,不過也不是不可彌補,道:“那就真要謝謝張先生了,其實小嫚並不是那樣的人,只不過她比較單純,又有一點憤世嫉俗的性格,所以常常會得罪人。”
許瀚亭說着話,人已經下到池子裡,繼續說着:“我聽說上次她就鬧了個大笑話,還是你糾正了她的錯誤呢。我聽她說,張先生是搞古玩生意的,我對古玩也有那麼一點點興趣,您能不能給我說說啊。”
張辰一直搞不懂這個傢伙到底要幹什麼,說東說西的,這又扯到古玩上了,不管他想幹什麼,這種人少打交道爲好,就說道:“你說那個事啊,那個很簡單的,只要我們這圈子裡的人都能看出來。我也不是做古玩生意的,我只是個人搞收藏,不是開店的。”張辰這話說的也沒錯,圈子可大可小,往大說就是古玩圈,往小說就是收藏協會的圈子,甚至就是一小部分高手的圈子,就看你怎麼理解了。
個人搞收藏?怪不得開幾百萬的車,是個有錢人,這年頭搞這個的都是有錢人,那就往他的專業上說吧:“原來張先生收藏家啊,怪不得一眼就能看出來呢。那我問您個事情啊,我聽說去年香港拍賣會上有一個什麼瓶子,賣了四千多萬,這東西真就那麼值錢嗎?您別笑話我啊,我也是剛有點興趣,還沒入門呢。”
張辰覺得這個人還真有點意思啊,你說你道歉就道歉吧,怎麼就扯到古玩上來了,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得,就看看他打什麼主意。
看了許瀚亭一眼,說道:“拍賣會的價格雖然受市場影響,也會在一定程度上作爲市場的參考,但並不能代表市場價值。你說的那件叫‘五彩魚藻紋蓋罐’,論品相和年代那肯定算得上精品,但是沒有那麼高的價值,那都是個人極其喜歡,不惜高價買來收藏的,他在喊價的時候,考慮最多的並不是市場價值,而是自身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