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的打鬧聲中,飛機很快便抵達了京城首都機場,當楚曉蘭想推着姜明浩下飛機的那一刻,姜明浩突然冷冰冰的看着她說道:
“楚上尉,你該回去了。”
姜明浩的聲音很冷,冷得讓楚曉蘭覺得他們之間就像是陌生人一般,彷彿之前的打情罵俏都只是逢場作戲一般,讓楚曉蘭的心頭不由得一痛,眼淚忍不住在她的眼眶裡打轉。
“好了,別哭了,雖然你是女人,但也是軍人,軍人該有軍人的樣子,哭哭啼啼像什麼?”
姜明浩的言語間,彷彿已經把自己和楚曉蘭的距離拉得很長很長,讓楚曉蘭覺得這個心目中的男人雖然就在自己眼前,可卻怎麼也觸碰不到,她忍住自己的哭腔說道:
“可我是你女朋友啊,就該跟着你。”
“但是我並沒有答應。”姜明浩板着臉說道,他的眼睛不敢去直視楚曉蘭,姜明浩真的怕自己忍不住,畢竟現在來說,自己的一身殘軀,還有生死未卜的命運,讓姜明浩沒有任何資格去談情說愛,更沒有資格去耽誤一個姑娘的一生。
都說女人是善變的動物,可姜明浩現在表現出來的卻比女人善變得多,當楚曉蘭將自己求助的目光投向大家時,他們竟然紛紛避開了楚曉蘭的請求,彷彿怕引火燒身一般,就連一向疼她寵她的龍志文龍伯伯也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楚曉蘭的眼淚終於衝出了眼眶,流了下來,她用哽咽的聲音問道:
“姜明浩,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答應我?”
“嗯,等我哪天站起來的時候吧!”
姜明浩無所謂的回答道,可這無所謂的一句話,卻讓楚曉蘭的心就像是被凌遲一般,刺痛不已,她是醫生,自然知道姜明浩的情況,他的一句風輕雲淡的話,就意味着姜明浩已經徹底拒絕了自己。
“你······”
楚曉蘭惡狠狠的指着姜明浩的鼻子,卻說不出話來,她突然舉起姜明浩的右手,朝着他的手腕就是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姜明浩也不說話,也不掙扎,任由着楚曉蘭牙齒的咬合力在自己的皮膚上用力着,他輕輕閉上自己的眼睛,彷彿手腕上的痛楚將他心底的苦全部轉移,姜明浩反倒覺得,楚曉蘭咬得越用力,他的內心越是好過些。
“小蘭,好啦!”
看着姜明浩手腕上的血順着手指一滴滴落下,彷彿這一滴滴血液,就是這兩個孩子間的情愫,隨着楚曉蘭的撕咬在一點點流逝,龍志文終於忍不住出聲阻止道:
“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姜明浩他也有自己的苦衷,你別咬了。”
楚曉蘭聽到龍志文的聲音,身體猛地一愣,雖然咬在姜明浩的手上,可楚曉蘭的心裡又何嘗不是在滴血?當她的牙齒和姜明浩手臂上的肉分離的那一刻,楚曉蘭感覺自己的靈魂像是跟着眼前這個男人一起走了,她狠狠的擦去嘴角的血跡,雙眼中充斥着仇恨,就像是兩把尖刀一般死死地盯着姜明浩,從牙縫中惡狠狠的吐出幾個字:
“姜明浩,我們兩清了。”
當楚曉蘭轉過頭去的時候,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她甚至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爲了一個男人,一個殘廢的男人這般癡傻,這一次,楚曉蘭徹底死心了。
姜明浩望着楚曉蘭離去的背影,在這一刻,他彷彿失去了全世界,即使內心再如何的翻江倒海,姜明浩的臉上依舊平靜如水,他輕輕的說道:
“龍司令,咱們這就去拜訪一下趙日天吧!”
“嗯,好!”
龍志文輕輕的點了點頭道,至於姜明浩和楚曉蘭之間的事,他作爲外人也不好說什麼,但是瑪麗卻乘着空閒的時候跟姜明浩說了一句話,讓姜明浩如鯁在喉。
“其實女人和男人不同,或許男人會考慮前途,事業,甚至是生活,但是女人卻只考慮自己的感情,姜先生,或許你是怕自己的這幅身體連累了楚上尉,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楚上尉看中的卻是你這個人,你的思想、性格,等等,而你的身體,只是這些中的極少一部分,所以如果可以,我相信楚上尉寧願用照顧你一輩子爲代價,來換取這份真摯的感情。”
這一次,姜明浩沒有反駁,也沒有贊同,他只是默默的聽着,聽着這個在情場上游刃有餘,甚至能將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少婦侃侃而談,因爲在男人的信念裡,自己的女人如果跟着受苦,那又何必讓她跟着自己?哪怕放棄這份感情,總好過眼睜睜看着心愛的女人吃苦,自己卻無能爲力要好得多,原本一個人就能承受的痛苦,幹嘛非要兩個人一起?何況姜明浩已經習慣了這種獨自承受苦難的日子。
終於,當姜明浩他們的車停在京城嵐山別墅區的時候,趙長明輕車熟路的朝着趙日天的別墅走去,但是他不敢肯定趙日天在不在,畢竟他在全國各地有多處房產,可是當趙長明看到門口站立的兩個黑西服黑墨鏡的大塊頭保鏢時,趙長明知道,他的父親現在就在這兒。
姜明浩的眼睛遠遠的便看到門口的兩尊石獅子,威風凜凜,如同王公大臣一般,門是紅色朱漆大門,足足有三米高,門上一排排整整齊齊的門釘,體現着莊重和等級,門沿上高高掛着一幅牌匾,金色的“趙府”二字透露着這棟別墅主人的氣派和富有,銅磚琉璃瓦,尤其是屋棱上的那兩條栩栩如生的金龍,讓人不自覺的感受到一股帝王的氣息。
吳天和魏德兵看着眼前氣派豪華的別墅,眼神中不自覺的流露出羨慕和崇拜,試想這樣氣派豪華的別墅,這家的主人該是多麼富有和尊貴,就連瑪麗,雖然她是趙日天的合法妻子,但也未曾來過此處,眼前的場景也讓她這個金手指財團的千金忍不住歎爲觀止,或許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爲什麼自己的父親要不擇手段的和趙日天合作了。
但是他們這行人中,龍志文和姜明浩二人卻是一臉凝重,龍志文雖然是當兵的,每天只知道刀槍火炮,但是作爲軍人,祖國的守護神,對於王者的氣息和做派卻是十分敏感,試想一個能打仗的兵,在戰場上殺個你死我活,最後卻發現不知道爲誰在拼命,你說可不可笑?所以當龍志文第一眼看到這豪宅的時候,他的心裡就有一種想法:這個趙日天,竟然有呂不韋的野心。
姜明浩的理解相較於龍志文,更直截了當許多,他的透視直接穿過圍牆,觀察着整棟別墅,這是以老京城四合院形式建築的別墅樓,分前後左右四個院子,各四道門,光這一棟樓的面積,看建築的起伏勢態,竟然佔了整個嵐山的三分之二,整個院內建築分內外兩個部分,但是不管從哪個方向看,最終這些院落都是在輔襯最中間的那棟如塔一般的高樓,彷彿是衆星捧月一般。
“我草······”
姜明浩忍不住罵了一聲娘道:“長明,你家可真有錢,這別墅的佈局他娘·的完全就是精簡版的微型紫禁城啊!”
“嘿嘿,其實我父親已經把整座嵐山都買下來了,可是他說光我們自己住,積攢不到人氣,所以又把山腳周圍的幾棟別墅低價賣了。”趙長明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彷彿完全沒有聽出姜明浩的意思。
試想如果在古代,一個商人販夫,按照皇帝家的模樣,翻造一個差不多的,會不會被落個謀反之罪,抄家滅族呢?雖然現在是龍國人人平等的時代,你趙日天再有錢,也不至於搞得如此奢華吧?姜明浩指了指那棟最高的如塔一般的高樓問道:
“趙日天是不是經常在那棟樓上?”
“嗯,我父親確實喜歡在那棟樓上辦公休息,他說那兒風水好!他的生意就是靠這些風水起來的。”
聽到趙長明的回答,龍志文惡狠狠的罵道:
“屁話,什麼年代了,還興這一套?別忘了,他手裡的那些錢,可都是沾着血,從別人的屍體上扒下來的,上面有些還沾着你母親的血。”
龍志文說完,也不管衆人怎麼看,徑自朝着門口那兩個身穿黑西服的大漢走去,不過他卻並未跟人家打招呼,彷彿是回自己家一般,直接擡腳就要把那紅色的大門踹開,一旁的兩個保鏢眼看不認識,立即攔了下來問道:
“先生,你好,請問你找誰!”
“廢話,老子來這兒,當然是找那***的趙日天了。”龍志文的暴脾氣上來了,直接當着這兩個保鏢的面罵起了他們的老闆,讓這兩個大漢一頭霧水,這人敢這麼罵自己的老闆,要麼就是好友,要麼就是有仇,但無論哪一樣,他們都不敢得罪,其中一個稍稍矮一些的大漢立即陪着笑臉道:
“先生,您先休息一下,我這就去通知我們老闆,您先抽根菸。”
這個矮一些的大漢明顯很會做事,他一邊遞着煙,一邊向他的同伴使眼色,示意去告訴老闆,但是他的這些小動作哪裡能逃得過龍志文的眼睛,當那矮一些的大漢打着了火機遞到龍志文的面前時,他突然聽到龍志文喃喃的說道:
“不用,我有火!滿肚子的怒火”
也就是這火花一閃的功夫,這個矮些的大漢便感覺腦袋一沉,暈了過去,龍志文假借護火的動作,手肘一頂,直接砸在這傢伙的太陽穴上,將他打得昏死過去。
另一個大漢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同伴瞬間倒地,他毫不猶豫的拿起手中的紅色開關按鈕就要按下,急的一旁的趙長明大喊道:
“龍司令,快阻止他,千萬別讓他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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