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奧參加過越國的自衛反擊戰,所以對這些越國特種兵的戰術十分清楚,這些奸邪小人,絕對不會讓他們一路暢通的走上十八樓的。
“別動!”
剛走到二樓的樓梯口,馬奧一個急剎突然頓住,緊跟在身後的羅尼夫卻沒來得及剎住腳,直接撞在了馬奧的背上,那一瞬間他就感覺自己是撞到了一塊石板,揉了揉生疼的額頭問道:
“少校先生,怎麼啦!”
“哼,我就說這幫傢伙沒那麼好心,你看。”
順着馬奧的手,羅尼夫看到距離地面五公分的位置,有一根透明的絲線橫在樓梯口,這個高度正好能容下一個腳背,如果不仔細觀察,一定會絆到,而在這透明絲線的兩端,竟然藏着兩顆已經拔了插銷的手雷,如果剛剛少校不注意,那他倆的小命就交代在這兒了。
“羅尼夫警長,那三個在貧民區的男子抓到了沒有?”
“啊?”面對馬奧少校突如其來的問話,羅尼夫有些失措,不是說要維護人權,沒有證據不讓抓嗎?怎麼會問我有沒有抓到,於是茫然了搖了搖頭。
“混蛋,他們現在應該在這裡,那三個女人不可能來得及在這兒設下陷阱,就算他們事先設置了,也會因爲誤傷羣衆而打草驚蛇,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們內部出了叛徒,通知了那三個在貧民區的男人,他們趕在我們之前來這兒設置的陷阱。”
“額,少校先生,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羅尼夫似乎沒了主見。
說實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雖然是個警長,平時頂多也就處理個持槍搶劫,面對十幾個警員的槍口,任這劫匪膽子再大也得萎了,可這幾天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先是劉偉的驚人身手,接着便是如戰場般的殘酷,他早已經明白了這件事的嚴重性,這根本就不是普通警察能管的,現在的局面,完全就是一場戰爭,一場都市中軍人間的戰爭,他根本插不上手。
“警長先生,爬過繩索嗎?”馬奧的雙眼依舊如火炬般盯着地上的透明絲線,他知道,這只是開始,在接下來的十七層樓裡,還有比這更可怕的陷阱。
“繩索?爬過,在警校時,這也是必修科目。”雖然羅尼夫不知道少校想幹什麼,但面對這樣的陷阱威脅,如果能夠走捷徑,而不是小心翼翼,擔驚受怕的尋找每一個陷阱,甚至是拆除根本不可能拆除的陷阱,他寧願花點力氣去爬繩索,雖然自當上警長後就沒練過,或許有些困難,但總比死好。
“可是少校先生,哪裡有這樣的繩索讓我們爬?”
指了指被炸燬的電梯,馬奧冷靜的分析道:
“在那裡,我相信他們既然在電梯裡設了炸彈,就一定不會再設置其他陷阱,否則在剛剛的爆炸中,這些陷阱就等於是浪費,就算他們現在想再去設置,我相信也來不及了,走。”
輕輕擡腳誇過地上的透明絲線,馬奧直奔二樓的電梯門而去,如果世上有後悔藥,他寧願得罪這酒店內所有富商貴族,也要將這裡全面封鎖,去他媽·的狗屁人權,在這幫野獸畜生面前,想要像絕密的特種部隊那樣悄無聲息的執行任務,根本不可能。
“吱嘎······”
馬奧很暴力的撬開了電梯的門,一條滿是污黑油膩、直徑三釐米所有的鋼索展露在面前,看得羅尼夫一陣噁心,看樣子應該是剛剛上的潤滑油。
“少校先生,這鋼索上的油污太重了,在沒有防滑劑和防割手套的情況下,我們根本抓不住,更別說是往上爬了。”
可一旁的馬奧似乎並沒有回答,徑自探出頭去,看着底下被炸得殘破不堪的電梯箱,十幾個士兵的鮮血在剛剛爆炸的威力下,血肉竟然濺到了一層半樓的高度,可想這炸彈的威力,無論是誰,在那樣密封狹小的空間內,都必死無疑。
冷,絕對的寒冷氣息從少校的身上散發出來,他彷彿變成了一隻冷血動物,凍得羅尼夫全身瑟瑟發抖,甚至連自己的呼吸也被這寒氣給凍僵了,只有那死死捏着銀白色電梯門、發出骨骼摩擦般啪啪響聲的手指,在鐵皮的作用下,顯現出一圈圈白色水霧,讓羅尼夫感覺身邊的少校身上是熱的。
突然,少校猛地一回頭,在和少校眼神對撞的瞬間,羅尼夫感覺自己像是被一輛十噸重的卡車給狠狠碾壓了,馬奧的眼睛不再是之前的血紅,取而代之的是死寂般的無聲,他從少校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絲希望,和生機,這種放棄一切希望,乃至放棄自己生命的人,哪裡還會有畏懼?有的只是拼死的復仇。
“嘶啦········”
馬奧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來,伸手將電梯井的纜繩拉過來擦了擦上面的油污道:
“跟在我後面,如果你覺得還滑,就學我。”說完便徑自揪住繩索開始往上爬。
如果可以回頭,羅尼夫絕對會轉身就走,可警察的榮譽和尊嚴,都會被自己的膽小如鼠給踐踏,整整十年警齡的他,如果真的因爲怕死走這棟大樓,那就意味着以後的罪惡會更加猖獗,在一個連警察都怕死的城市,那些亡命之徒還有什麼可忌憚?
“fuck!”
羅尼夫輕輕罵了一聲,咬了咬牙,便跟上了少校的腳步,那三個越國女兵住在十八樓,他們現在處在二樓,就意味着他們要沿着纜繩爬整整十七層樓的高度,也就是近50米的高度,馬奧和羅尼夫的年紀差不多,都在四十歲上下,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電梯井,可此時,二人得體力差距便顯現了出來,他們中間整整差了近三米,而且差距還在不斷拉大,才爬了不到一半的距離,羅尼夫已經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而此時,躲在沙發後面的劉偉,面對那三個方向射來的子彈,根本就如同一隻烏龜,只能縮着頭認慫,要是有顆手雷活着閃光彈啥的,只要一扔,在憑藉自己的速度,啥都解決了,可關鍵是,手上就只有一把彈容量是十五發,而且連開槍的機會有沒有的沙漠之鷹,相信只要她們在對着沙發用子彈掃上半分鐘,彈頭就會無情的鑽入自己的身體。
“媽的,要是有口酒就好了。”劉偉突然自語道,每次遇到困難,或者受傷,他都會偷偷喝上幾口,倒不是酒壯慫人膽,而是他身體裡流着蒙族的血液,千杯不醉的酒蟲每次都在危機四伏的時候出來勾他。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對呀,就是酒。”
“嘿嘿。”劉偉藉着沙發的掩護,一個貓身再次鑽回了總統套房。
看着一個身影一閃朝着隔壁鑽去,其中一個眼疾手快的女兵立即開槍,子彈貼着劉偉的身體掃過,在他的背上留下兩道深深的血印,但他似乎並未感覺到疼痛,堪堪避過危險的劉偉一個倒地翻滾,標準的軍事規避動作後,加一個前撲,如鬼魅般飛向房間裡的酒櫃。
緊接着,一個個裝滿烈酒的酒品就像是連發的迫擊炮,通過牆壁的破洞飛向隔壁,酒瓶在重力的作用下,與地面接觸的瞬間便被摔得粉碎,酒香立即四溢開來,紅的、白的、黃的,各色帶着酒精的液體如同出籠的猛獸四散逃逸,酒櫃上價值上百萬,整整二十幾瓶名酒全部被砸碎在隔壁房間。
不過這並沒有結束,劉偉手上還有一瓶被譽爲洋人二鍋頭的伏特加,這些洋人喜歡喝高濃度的烈酒,這種酒的酒精濃度和龍國的二鍋頭比,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劉偉的嘴角露出一絲斜斜的笑容。
他輕輕擰開酒瓶,猛地朝自己嘴裡灌了一口後,噗的一聲噴在一旁的碎布上罵道:
“真他娘·的難喝,還是咱們龍國的白酒好。”
緊接着他將那沾滿酒的碎布死死的塞住瓶口,用打火機點燃碎布,再次朝着隔壁的房間扔了進去。
“譁·······”
火焰隨着酒瓶的旋轉,在空氣的流動下呼嘯着,像是在調戲隔壁房間的三個越國女兵,而當這些女兵看到帶着火苗飛舞的酒瓶,他們瞬間明白,剛剛扔過來的那些酒,根本不是敵人好意請她們喝酒,而是爲這最後一個帶火苗的酒瓶做部署,看着如鬼火般藍幽幽的火苗,還有滿屋飄香的酒氣,原本得意的臉色瞬間凝固了。
她們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超級特種兵,早在課堂上就聽過龍國所謂的土質燃燒彈,說白了就是將汽油裝在酒瓶裡,再在瓶口塞上點燃的布條,當酒瓶破碎的瞬間,火苗會將所有灑開的汽油點燃,他的威力,可以將一個成年人瞬間全身點燃,並在一分鐘內活活燒死,而這裝滿高濃度烈酒的酒瓶,其威力也不亞於這樣的土製燃燒彈。
“快,快接住它。”
就在這時,一個女兵突然反應過來大叫道,聽到隊長的命令,離酒瓶最近的另一個女子瞬間一個撲身飛了出去,就在酒瓶離地面不到十公分的距離,一雙纖柔的細手驟然而至,阻止了酒瓶的下墜,她的身體也隨着前撲的勢能和地面酒水的作用下直直的滑了出去,竟然滑到了距離牆壁碎洞不到五米的地方纔停下。
看着忽閃忽滅的火苗,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是的,她接住了,在酒瓶落地之前接住了,雖然渾身上下被破碎的酒瓶扎得鮮血滿地,但她還是很高興,因爲她完成了隊長的任務,救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