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幹嘛?你小子瘋了吧?他受了這麼重的傷,你還···········”
葉狐扭頭冷冷的看着剛剛一記手刀,將傅濤打暈的周淼呵斥道,可還未等葉狐說完,周淼立即反駁道:
“還什麼還?我不把他弄暈,你說怎麼辦?這小子現在完全就是身體的條件發射,只有把他弄暈了,纔有辦法救他,你也不想看着他死吧?”
周淼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反倒讓葉狐一陣語塞,他呆呆的看着地上抽搐中的傅濤,有扭頭看了看周淼道:
“這小子已經完全虛脫了,一時半夥根本救不了他,而且就算有救,可這荒郊野嶺的···········”
葉狐說着,眼神中瞬間流露出一絲絕望,但是周淼看着葉狐的樣子,卻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他輕輕拍了拍葉狐的肩膀道:
“胖夜壺,你忘了你的異能了?要知道,你現在可不是普通人呀!”
當葉狐聽到這兒,才瞬間恍然大悟,他原本絕望的臉上,瞬間洋溢起興奮的笑容,只見葉狐伸出自己的一隻手,輕輕的搭在抽搐中的傅濤身上,一股金黃色的光芒,就像是流水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緩緩的向傅濤的身體裡流淌。
不過不同的是,葉狐那滿頭烏黑的頭髮,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變成銀白色,那原本英俊瀟灑,神采洋溢的胖子,在一瞬間便蒼老了許多。
而躺在地上的傅濤,那抽搐的身體,也像是退潮的海洋一般,緩緩陷入平靜,而他左手斷臂出的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尤其是那斷口處一根根血紅色的經絡血脈,也如同遊走的血蛇一般漸漸將整個傷口包住,而他手肘處的傷口,也被迅速生產的皮肉漸漸包裹,最終形成一個肉球模樣的疙瘩。
“呼·············”
終於,隨着葉狐身上那燦燦的金黃漸漸消失,他狠狠的呼出了一口濁氣,但是身體卻不自覺的向後傾倒,彷彿是一個垂暮的老人一般,連最基本的站立都有些困難。
“喂,胖夜壺,你沒事吧?”
周淼眼看着葉狐就要倒下,立即上前一把扶住道,可是葉狐一邊喘着粗氣,一邊搖了搖頭道:“沒···········沒事,不過就是感覺像是和娘們大戰了三百回合死的,真他娘·的累!”
“哎··········”周淼緊緊的扶着葉狐道:“胖夜壺,你這是何苦呢,非親非故的!”
“不,你不懂!”葉狐吃力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擺了擺道:“這小子絕不一般,絕不是普通人!”
“就因爲他在這撒旦的後花園裡和一羣手持槍械,三分像軍人,七分像殺手的人羣毆,你就覺得不一般?”
周淼瞬間就和葉狐槓上了,也許是天生和葉狐就是對頭,也許是心疼葉狐此刻的身體,畢竟在之前救治姜明浩他們四兄弟的時候,葉狐幾乎已經體力透支,一連過了好幾天才緩過來,如今又使用了這吃力不討好的異能,周淼甚至有些後悔提醒葉狐了。
但是葉狐接下來的話,卻讓周淼瞬間愣住了,或者說,他開始佩服葉狐這種捨己爲人的精神,確切的說,是爲龍國軍人,龍國戰友的犧牲精神。
只見葉狐微微指了指依舊緊緊握着那把如游龍吐舌一般的匕首道:
“水貨,以後出門,別說狐爺我認識你,媽的,虧你還喘着軍裝,難道你不認識這把匕首?”
“匕首?什麼匕首!”周淼看了看傅濤手中緊握的龍鱗匕,雖然他看得出來,這把匕首絕對是兵器中的上品,雖然已經被鮮血和污泥玷污了表面,但是那匕首卻依舊能夠透過這些污穢,散發出其應有的光芒和銳氣,彷彿是一朵深埋淤泥,卻依舊香氣四溢的潔蓮,不過不同的是,這把匕首所散發出來的銳氣,就像是夜空中驚鴻一瞥的閃電,讓人看了不禁膽寒,鼻息間甚至能夠聞到一股死亡的氣息。
“好刀!”
周淼忍不住開口讚歎道:“胖夜壺,你認識這把匕首?”
“廢話,告訴你,這把匕首,全名叫龍鱗匕,全世界僅此一把,別無分號,而這把匕首,也是我們龍國某個特殊部門的象徵,這小子,絕不是什麼善茬!”
“恩,我看出來了,就他剛剛身手和狠勁,這小子,絕不一般!胖夜壺,你知道他的來歷?”
葉狐雙眼微微眯着,看着傅濤安詳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微微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確定,不過這小子手拿龍鱗匕,應該是我們龍國龍鱗衛的人!”
“龍鱗衛?”周淼聽到這個陌生的詞彙,立即瞪大了眼珠子,彷彿是一個渴求知識的孩子一般,期待着葉狐的解釋,但是葉狐卻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輕輕搖了搖頭道:
“不過這個龍鱗衛,實在太神秘了,連我都不清楚,不過任何一個龍鱗衛的人,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
“丫頭············”
就在這時,一聲痛苦的吶喊聲,瞬間打破了葉狐和周淼的思緒,只見魏德兵所在的位置,姜明浩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狼一般,而他的眼角,依舊掛着一絲血淚。
“丫頭,丫頭,你在哪兒?”
“浩哥,你冷靜點,丫頭不在這兒,你冷靜點!”
魏德兵看着姜明浩痛苦失去理智的樣子,乾脆一邊狠狠的拽緊他,一邊勸說道:“我們在叢林裡,丫頭不在這兒,你冷靜點,要見丫頭,咱們得先活着走出這片叢林!”
“不,不可能,我明明聽到丫頭在哭,他在哪兒?丫頭,丫頭···········”
姜明浩根本不聽勸解,如同一個因爲感情而被困的小男人一般,撒潑打諢,和剛剛魔神一般的模樣判若兩人,而這一幕,也讓所有人都徹底愣住了,畢竟這一幕,在場沒有一個人見過,就連最熟悉最瞭解他的吳天和魏德兵,也從未見過姜明浩如此柔弱的一面。
姜明浩雖然被魏德兵死死的鎖在懷裡,但是他的雙目,依舊如掃描儀一般四處搜索着,而當他的雙目鎖定在躺在地上的傅濤時,姜明浩那掙扎的身軀突然停頓了下來,但是眼神中卻瞬間從悲傷轉爲殺意。
“放開我!”
姜明浩用那如魔鬼一般的眼神掃向魏德兵,而當魏德兵的眼睛和姜明浩對視的那一瞬,魏德兵瞬間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彷彿有一把尖刀隨時可能刺穿他的心臟一般,令他那緊緊抱住姜明浩的雙手不自覺的鬆開了!
“嗖············”
只聽一聲空氣被撕裂的聲音傳來,姜明浩的身體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朝着傅濤的方向猛地迸射出去,而他剛剛雙腳站立的地方,赫然是兩個深深的腳印。
只是在一眨眼之間,就連站在傅濤身邊的周淼和葉狐都沒反應過來,姜明浩已然到了傅濤的跟前,只見姜明浩雙手狠狠的鉗住傅濤的雙肩,直接將昏迷中的傅濤一把拎起來,朝着他狠狠的嘶吼道:
“說,你把丫頭怎麼啦!快說,不然我殺了你!”
姜明浩說着這些話,他身上那股凌冽的氣息,就好像是瘋狂暴走的猛虎一般,雖然這股氣息沒有針對其餘任何人,但也讓周圍的人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膽顫心驚,他們敢肯定,如果傅濤還不醒過來解釋清楚,姜明浩真的會殺了他!
“嗯,大早上,吵什麼吵,誰是丫頭?找丫頭到警局去啊,在這兒發什麼瘋?”
傅濤就像是剛剛睡醒的孩子一般,眨着自己惺忪的睡眼,彷彿早已忘了剛剛發生的一切,更忘了自己剛剛差點一腳踏入鬼門關的情形,彷彿一切都是一場夢境一般。
“我草,這小子心真大!”
在一旁扶着葉狐的周淼,看着傅濤沒心沒肺的樣子,無奈的感慨道,或許葉狐不給他治傷,至少此刻身體的痛苦還能提醒傅濤,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但是此時也不晚,因爲傅濤已然發現眼前姜明浩那雙目中閃爍的凌冽殺氣,尤其是那雙血紅的雙目,就像是兩根早已上膛的槍管一般,緊緊的抵在傅濤的腦門上,讓他立即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呼············”
是空氣在一瞬間被打破的聲音,只見傅濤條件反射的擡起自己的左手,朝着姜明浩的面門砸去,但是當他的左手伸出的那一瞬間,那被子彈炸斷的左手手肘,就像是一根殘斷的皮鞭,只是揮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了。
“這···········我的手··········”
傅濤看着自己那手肘處齊根斷開的小手臂,尤其是那斷口處剛剛長好的肉球,就像是一把鐵錘一般,重重的敲擊這傅濤的心臟,讓他瞬間感覺自己就要窒息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