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走好!”
當姜明浩用近乎嘶吼的聲音,對着傅濤和吳天的墳墓吼的時候,他那噙滿淚水的眼眶,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一般滾滾而下,那一刻,姜明浩竟然忍不住失聲的痛哭起來!
“軍刀,你沒事吧?”
摩爾看着姜明浩痛苦的樣子,他除了用這句口頭禪詢問之外,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節哀順變?這對姜明浩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在傷口上撒鹽,報仇?這簡直就是廢話,對於姜明浩來說,殺他兄弟的人,估計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姜明浩也會將他挫骨揚灰。
“走,撤!”
就在摩爾思索着怎麼勸說姜明浩的時候,姜明浩突然冷冷的說道,然後伸手指了指地上的戰術揹包和整理好的繳獲物品,示意摩爾將這些東西收拾起來,而他自己則拔出軍刀,在傅濤和吳天墳墓旁的,用摩爾根本不認識龍國文字洋洋灑灑的刻下了一段話!
摩爾將繳獲的物品收拾成兩個戰術揹包,姜明浩和他一人一個,兩人就這樣緩緩的消失在了叢林深處。
一路上,姜明浩和摩爾無話可說,兩人就這麼默默的走着,但是姜明浩走出的每一步,轉換的每一次方向,似乎都早已有所準備一般,並且姜明浩還故意在自己轉彎變道的方向留下了痕跡,彷彿是刻意要給一會兒追趕的人留下線索.
“軍刀,你·············”終於,摩爾還是問出了口,但是他卻沒有具體問姜明浩爲什麼,因爲他知道,姜明浩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用意,否則,在那場沙漠追逐戰之後,各國的軍事大佬,不會把姜明浩和獵鷹佈置詭雷的手法,專門拿出來作爲課題研究。
“怎麼,你是想問我爲什麼這麼做?是想問我不擔心他們大規模的追殺?”姜明浩似乎看穿了摩爾的心思,只見他嘴角微微露出一絲邪邪的笑意,然後故意將一根樹枝折斷,而折斷的方向,也正好是他們變道的方向!
姜明浩看着摩爾渴求的眼神,還有那滿臉的疑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頭道:“他們不可能再組織大規模的追殺!”
“你怎麼確定?”
就在摩爾的疑問剛剛說出口,一聲整天的爆炸聲瞬間從他們剛剛離去的位置傳來!
“轟隆··············”
摩爾聽到這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忍不住渾身一顫,聽這爆炸聲的距離,應該就是他們的上一場戰場,也正好是傅濤和吳天安息的地方,很顯然,姜明浩埋在傅濤和吳天身下的那顆炸彈炸開了!
“這···········這············這怎麼可能?”
摩爾看着姜明浩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更是疑惑,難道姜明浩算準了敵人回去挖了傅濤和吳天的墳墓?難道姜明浩真的像傳說中的那般能掐會算?
“呵呵!”姜明浩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只見他微微揚起自己的腦袋,對着天空用愧疚的聲音說道:“兄弟們,對不起了,讓你們受委屈了!”
很顯然,姜明浩的這聲道歉,是對在天之靈的吳天和傅濤說的,當他說完這句話,突然扭頭對着摩爾,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道:“你怎麼不問問我,在那樹幹上刻的是什麼?”
摩爾看着姜明浩臉上那陰險的笑容,他感覺自己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而在距離姜明浩他們不到一公里的地方,那些追趕過來的敵人,也正因爲姜明浩刻在樹上的這句話,令他們此刻在滿地的屍體、短肢的血泊中嗷嗷直叫,如同打斷了腿的野狗一般的敵人,正痛苦的哭天搶地的罵着娘!
就在剛剛,他們好不容易趕到大白鯊最後發出信號的位置,一個不堪入目的場景瞬間映入他們的眼簾,雖然他們都知道,大白鯊和眼鏡蛇是牀伴,但此刻他們已經是一具屍體,而現在他們的死相和慘狀,簡直就是軍人的奇恥大辱!
雖然他們都是僱傭軍,都是爲錢賣命,但是當他們看到自己的戰友,看到自己的生意夥伴被人如此侮辱,內心的怒火也頓時冒了起來!
就在這時,跑在最前面的兩個僱傭軍立即伸手,準備去將擺成不可描述動作的兩具屍體分開的時候,他們的隊長花斑虎立即阻止了自己隊員的行爲,作爲一名資深的僱傭兵,他哪裡不知道,敵人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爲了引誘他的夥伴憤怒,然後失去理智,最終深陷這用屍體遮掩的詭雷陷阱。
但是當花斑虎輕巧的撥開眼鏡蛇和大白鯊的屍體時,他看到的卻是一個連保險都沒拆掉的手雷,這讓他不由得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那懸着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
可就在這時,這支僱傭軍的其中一名隊員突然指着一棵樹幹對花斑虎喊道:
“隊長,快看,這樹上有字!”
而他的聲音,吸引了所有憤怒中的隊員,尤其是當其中幾個認識龍國文字的隊員看到樹上的內容時,他們內心的怒火頓時如燃燒到極致的炸彈一般爆炸開來。
因爲姜明浩臨走的時候,在樹幹上刻下的文字是:
“好兄弟,知道你們寂寞,所以我給你們呈現了最真實的真人版十八禁愛情文藝動作片,讓這兩頭髮情的公豬生生世世在這兒給你們表演。”
姜明浩在這些文字裡完全將大白鯊和眼鏡蛇作爲軍人的榮譽和聲譽踐踏得一無是處,別說是他們的這些戰友和生意夥伴,就連在一旁的花斑虎都忍不住氣得呼呼直喘氣!
“草·你媽,”其中一個士兵頓時火冒三丈,指着吳天和傅濤的墳墓朝着衆人喊道:“我們是僱傭兵,但也是軍人,也有榮譽,豈能讓人如此侮辱?兄弟們,給我掘了這兩座墳,我要讓這個姜明浩的兄弟,也承受這樣的屈辱,讓他們死都不能安寧!”
這個士兵的這句話,就像是引燃導火索的火星,瞬間將所有人的怒火點燃,他們追趕過來的十個人,立即分成兩組,開始自覺的挖掘吳天和傅濤的墳墓!
一旁的花斑虎,也是被姜明浩的這段話氣的怒髮衝冠,但是當他看到自己的隊員漸漸將墳墓的泥土挖開,露出兩具亞裔模樣的屍體時,他的內心忍不住一陣顫抖,一股莫名的死亡威脅瞬間籠罩在他的身上。
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用槍抵在自己的心窩一般,他的雙目瞳孔瞬間緊縮成鍼芒狀,死死的盯着從泥土中重見天日的吳天和傅濤的屍體時,花斑虎突然反應了過來,他立即朝着衆人喊道:
“不好,有詭雷,快隱蔽!”
花斑虎一邊喊着,身體一邊如矯捷的狸貓一般,朝着一旁的窪地撲去,但是周圍的其他人,早已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雖然他們聽到了花斑虎的提醒,但還是晚了一步,那人羣中,不知是誰,已經挪動了吳天和傅濤的屍體。
沖天的爆炸聲,硝煙夾雜着火花,彈片和彈殼子彈在高溫的火焰和爆炸的掩護下,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朝着這些人四處飛濺。
當爆炸聲過後,跳入窪地躲過一劫的花斑虎,一邊晃着腦袋,一邊按着被爆炸聲震得耳鳴的耳朵,從窪地中爬出來的時候,眼前血腥殘忍的一幕,讓這個資深的僱傭兵隊長也不由得眼角一陣顫抖,甚至不自覺的流下了眼淚!
如果說殘忍,恐怖,是軍人的敵人,那麼軍人可以用自己強大的內心和過硬的素質去抵抗,但是當他們遇到一個不但殘忍恐怖,甚至能夠將敵人的心裡如提線木偶一般牢牢掌握在手的敵人時,他們所面對的,就不僅僅再是殘忍和恐怖那麼簡單,因爲他們所要面對的,只有死與僥倖不死這兩個選擇。
“混蛋,畜生·············”
花斑虎除了怒不可遏的叫罵着,也別無他法,因爲此刻,這十人的小隊,能夠繼續追擊和戰鬥的人,或許只剩下他一個了,這場支援和追逐戰,已經根本沒有再繼續的必要了。
“阿嚏················”
就在這時,一公里以外的姜明浩突然狠狠的打了個噴嚏道:“他媽了個巴子的,誰他娘·的罵小爺呢!”
“軍刀,你怎麼知道他們會動吳天和傅濤的屍體?就因爲你寫的那句話?”當摩爾聽到姜明浩解釋完了他留在樹幹上的那句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道。
“呵呵!”姜明浩冷冷的笑了笑道:“因爲他們也是軍人,作爲軍人,榮譽一定比命重要!”
“可就算他們動了吳天和傅濤的屍體,也未必就不會發現你設置的詭雷呀?”摩爾依舊不死心的問道,畢竟這對於他來說,是一次最好的學習機會。
只見姜明浩微微搖了搖頭道:“別忘了,我已經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了,有了這顆定心丸,足以讓他們膽大妄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