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雖然子彈橫飛,但是鄭指導員那隻猛踩着油門的腳卻始終未鬆開,桑塔納轎車以極快的速度通過了那段伏擊道路,但是由於玻璃被打碎,如刀劈斧砍一般的狂風也立即灌進車內,吹着整個車子轟隆隆作響。
“小鄭,閃開,讓我來!”
還未等鄭指導員擡起頭,坐在副駕駛的阿龍索性一拳將破碎得如同蜘蛛網一般的擋風玻璃全部打飛,他將自己的大半個身子從前窗伸出,把自己的後背躬到極致,然後一把握住方向盤,爲鄭指導員讓出了調換位置的空間。
阿龍的動作,絲毫沒有給鄭指導員拒絕的機會,他一隻手扶着方向盤,一隻手按住駕駛室的座椅,在鄭指導員躋身來到副駕駛的那一瞬間,整個人如同靈蛇一般一縮一伸,便換到了駕駛室。
“轟·······”
就在阿龍的身子剛剛坐穩,車輪彷彿壓到了大坑一般,整個車子瞬間一陣顛簸,彷彿是即將失控一般,但是車子的前行速度絲毫未見,阿龍的一腳油門,竟然讓這老爺車的速度直接飆升到兩百碼,隱藏在引擎蓋下的發動機發出嗡嗡的轟鳴聲,彷彿是一堆即將熄滅的火焰,在熄滅前用盡極致,發揮最後的餘熱。
可就在這時,前面一堵石牆突然擋住了去路,而姜明浩他們所乘坐的破舊老爺車在近兩百碼的速度下,根本來不及在一百米範圍內剎車,就算他們立即減速,最後還是會撞在牆上車毀人亡。
坐在前排的阿龍和鄭指導員立即瞪大了眼珠子,尋找可以轉彎的巷子,突然,當他們看到那石牆上方的指示牌時,兩人的眼神中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喜色,以阿龍的車技,只需要一個甩尾,便能輕鬆的轉彎躲開石牆,進入巷子。
但是坐在後排的姜明浩卻發現了不對之處,他的透視眼透過成直角的牆角,清楚的看到這石牆左右兩邊巷子的寬度,分明只有整個車身的三分之二寬,也就說,即使阿龍的車技再好,也不可能在轉彎的時候,將整個車身縮減三分之一通過巷子。
姜明浩立即大叫的提醒道:“龍哥,小心,這巷子太窄了,我們過不去,想辦法調頭。”
就在姜明浩的話音剛落,又是連續的幾聲ak步槍的掃射聲傳來,子彈就像從天而降的冰雹一般叮叮噹噹的砸在車身上,坐在後座的姜明浩立即一個矮身,擡起手中的沙漠之鷹就是連續的兩槍。
但是這兩槍完全就是杯水車薪,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可就在姜明浩轉頭看向車前的那一瞬間,他忍不住汗毛聳立,雙眼瞪得如同乒乓球一般,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的石牆。
因爲此時的阿龍並沒有聽姜明浩的話,將車調頭,而是依舊車速不減,全力朝着那攔路的石牆衝刺過去。
那桑塔納轎車幾乎是依着巷子一般的牆壁在奔跑,甚至已經副駕駛艙的那一面完全抵在牆壁上行走,爲即將轉彎預留了極大的空間,很明顯,阿龍在爲即將到來的急轉做準備。
而坐在副駕駛的鄭指導員可沒有剛剛李玉龍那般淡定,他已經情不自禁的爲自己扣上了安全帶,尤其是他的雙手,也死死的揪着車頂上的扶手,緊閉着雙眼,彷彿不敢去看那即將撞上,甚至可能還會要了他命的石牆。
“吱·········”
就在這時,又是一聲刺耳的輪胎摩擦聲傳來,只見阿龍突然手腳並用,雙腳控制油門和剎車,同時手拉手剎。
在車頭即將和那石牆親密接觸的瞬間,阿龍突然猛地一把方向盤,車頭擦着石牆瞬間轉彎,車頭一角上的金屬在與石牆摩擦的瞬間,閃過幾絲零星的火花,彷彿是在慶幸死裡逃生一般,而那橡膠輪胎也在地面摩擦的瞬間立即瀰漫出一陣濃濃的煙霧。
但是下一刻,奇蹟出現了,就在那車頭與石壁摩擦的瞬間,姜明浩他們感覺整個車身瞬間朝一邊傾斜,車輪的一側就像是壁虎一般緊貼在牆壁上,這輛破舊的老爺車就這麼傾斜車在這窄窄的巷道內轉危爲安,一路逛飈而逃。
“轟隆·········”
就在阿龍駕駛着車子剛剛過去,他們車後緊跟着的一輛警車一個猝不及防,直接朝着那石壁猛衝過去,整個車子瞬間分崩離析,冒起了濃濃的火光和煙霧,而在地上,躺着一個身穿制服的警察,和一個穿着花哨的混混,一動不動,死得不能再死。
“鐺鐺鐺·······”
此時,其他的追逐車輛見前車出事,也紛紛緊急剎車,但還是造成了連續的多車追尾,將整個通道堵死,他們無奈的下車,連追幾步,只能眼睜睜看着這輛破舊的老爺車很囂張噴着黑色的尾氣,在眼前大搖大擺的朝着巷子深處逃走,他們除了拿起手中的ak朝着車尾狠狠的開兩槍,以慰藉心中的遺憾和憤怒,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居然衝過來了?”
姜明浩回頭見那些傢伙沒有再追來,忍不住說了句口頭禪道:“他媽了個巴子的,龍哥,麻煩下次秀車技前打聲招呼,沒被子彈打死,差點讓你給嚇死。”
姜明浩的話音剛落,緊接着便聽到阿龍猛踩油門後,發動機在瞬間發力產生的轟鳴聲,原本斜靠在牆上行走的車子陡然一頓,緊接着又是‘轟’的一聲,這破舊的桑塔納便從牆壁上衝了下來。
但是坐在車上的姜明浩和阿龍他們明顯感覺到這桑坦納的懸掛和避震已經出了問題,雖然車還在往前開車,但是速度已經明顯不行,車底還不時傳來輪胎與擋泥板的摩擦聲,就連底盤也不是的傳來與路面的碰撞聲。
“草,這車不行了,”鄭指導員聽着這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立即解開自己的安全帶說道:“咱們下車跑·······”
就在這時,車的前後幾乎同一時間傳來連續的搶響聲:
“噠噠噠·······”
原本準備下車的鄭指導員立即埋下頭,惡狠狠的罵道:“草他丫丫的,怎麼跟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怎麼感覺這幫傢伙早就事先埋伏好了,就等我們逃呢?”
因爲此時,在他們前面馬路的正中央,正橫停着一輛黑色轎車,而姜明浩他們剛剛過來的另一條岔路上,也跟着傳來幾聲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很明顯,這幫傢伙繞路追過來了。
如果此時按鄭指導員的意思,直接下車,那麼以他們的兩條腿,根本跑不過四個輪胎,而且還無時無刻不成爲這幫傢伙練槍的移動人靶。
“管不了這麼多了!”阿龍突然緊握着方向盤,咬着牙對着一旁的鄭指導員說道:
“小鄭,快,爬到後面去,想辦法和姜明浩一起解決後面的尾巴,我們衝過去。”
“好!”
鄭指導員眼看別無他法,索性聽阿龍的安排,雙手緊握着前排的座椅,準備從中間鑽到後座。
就在這時,堵在前面的幾個鵝國籍男子突然從那橫檔在前面的黑色轎車的車窗裡伸出兩根槍管,只見槍口一陣火舌吞吐,一連串的子彈如同發瘋的飛蝗一般,朝着桑塔納的前排直射而來。
“指導員小心!”
姜明浩的雙眼的瞳孔急劇收縮,緊盯着那飛射而來的子彈,眼看就要射在鄭指導員的後背上,他立即伸手,一把將鑽在中間的指導員拉了過來。
但是那些子彈還是擦着鄭指導員的身體而過,在他的後背上留下三道深深的彈痕,鮮血瞬間從皮下滲出,浸透了他的後背。
“丫丫的,疼死老子了!”鄭指導員在蹲入後座之後,立即感覺自己的後背如火灼燒了一般的疼痛,他忍不住叫囂道:“姜明浩,把槍給老子,老子給弄死他們不可。”
姜明浩徑自掏出身上的那把左輪手槍遞給鄭指導員道:“我只有這個了,你先湊合用。”
說完,姜明浩擡手朝着正前方就是一槍:
“砰········”
沙漠之鷹狂暴的響聲立即在鄭指導員的耳邊響起,只見那槍口的膛火一閃,彷彿一條惡毒的火龍一般猛地吐出一團火焰,一顆子彈如同飛射而去的彗星,朝着正對面一個正在掃射的槍手的腦袋飛射而去。
“噗·······”
就在這子彈一閃而過的瞬間,對面的黑車玻璃上立即噗起一朵血花,姜明浩的那顆子彈直接穿透了他的腦袋,那個槍手手中的槍管立即垂下,腦袋歪着伸出了窗外,紅的白的液體立即順着彈孔流了出來,死得不能再死。
“丫丫的,好槍法·······”
這邊鄭指導員對姜明浩的讚揚之詞剛剛出口,他便陡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跟着車子猛地一頓,緊接着便是一聲車輛碰撞的聲音傳來。
“轟隆·········”
就在姜明浩的那一槍剛剛射出,阿龍又是狠狠的一腳,恨不得將那油門直接蹬進油箱,原本已經到了極限的發動機再次嘶吼,朝着那輛橫停在路中間的黑色轎車便撞了上去。
坐在後座的姜明浩和鄭指導員在那一聲劇烈的碰撞下,感覺自己的腦袋一陣昏沉,但是他們的桑塔納橋車卻已經衝過了阻截,朝着前面飛馳而去。
雖然整個車頭已經完全變形,就連前引擎蓋也被撞飛,發動機直接·衤果·露在外,甚至還不時的冒出幾點零星的火花,尤其是那佈滿車身的彈痕,簡直就是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