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三人走至那兩座石獅的中間時,周所長再次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那兩頭凶神惡煞的石獅,尤其是那微微低着,斜向下的兩對獅眼,彷彿是在瞪着自己的獵物一般,讓人心中不由得產生一股莫名的恐懼,彷彿這石獅隨時可能下口,將自己一口吞噬一般。
冰冷、恐懼、黑暗!
這已經是周所長第二次來這天上人間了,每次當他走過這石獅中央的時候,內心都會不由自主的產生這冰冷、恐懼和黑暗的負面情緒,讓他忍不住渾身顫抖戰慄,就像是在面對凶神惡煞的魔鬼一般,就連那不斷挪動的雙腳都不由自主的打顫,像是灌了鉛水一般的沉重。
但是當週所長微微扭頭看向一邊的魏德兵時,這個年僅二十多歲,沒有任何閱歷的學員兵,此刻雖然臉上也掛着一絲恐懼,甚至身體也在這兩座散發着恐怖氣息的石獅面前有些不自在,可明顯要比周所長好得多。
而此時,走在他們前面的吳師亮,卻是一身輕鬆,健步如飛,彷彿他身上有一股強勁的氣勢,在和那兩座石獅的威壓對抗着,這種氣勢,是戰場征戰殺伐的嗜血殺戮氣息,而他一個小小的所長,又怎麼可能有這般氣勢?
想到這兒,周所長忍不住朝着魏德兵多看了一眼,因爲魏德兵此刻身上的氣息,雖然沒有吳師亮那般磅礴強悍,但是周所長認得出來,這氣勢不僅僅只是因爲他軍人的身份,一個奇怪的念頭突然在周所長的腦海中閃過,眼前這個學員兵,肯定殺過人,否則,他怎麼可能在魏德兵身上看到那細微的血腥和殺戮氣息?
“軍人?”
這個詞就像是初升的太陽,在露臉的那一剎那,便將光芒充斥整個世界,將所有的黑暗和陰影徹底趕走。
周所長不自覺的挺了挺腰,昂首挺胸,彷彿自己也有了底氣一般,平日裡那無過就是功的想法此刻瞬間拋之腦後,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三位先生,歡迎光臨!”
就在這時,門口那僅剩的一位迎賓小姐,此時端莊的站在門前,只見她雙手微握,置於小腹,朝着吳師亮他們深深的鞠躬行禮,但是這端莊的動作在她那極具挑逗的言語下,卻顯得別有一番風騷,尤其是她的上半身,正好擋住了吳師亮的去路。
這位迎賓小姐一米七五的身高,腳下蹬着一雙銀灰色的高跟鞋,個頭竟然比在場的三個男人還要高些,但是那曼妙的身姿,配上一席粉紅色的抹胸******,加上妖豔的臉蛋,只要是男人,看見她都有一種想要撲倒這個尤物的衝動。
尤其是在她彎腰的那一剎那,粉紅色的抹胸連衣裙瞬間鏤空,和雪白如玉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尤其是那若隱若現的深溝,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遐想連連,特別是魏德兵這樣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看得他咕嘟咕嘟直咽口水。
“咳咳!”
吳師亮聽到魏德兵喉嚨口發出的聲音,知道這憨厚的小子是第一次來這種場所,立即清了清嗓子提醒他,隨即朝着那一直彎着腰不起身,似乎是故意在乍***的迎賓小姐調侃道:
“怎麼?丫頭腰閃了?還是你這胸太重直不起來啦?總不能讓我老頭子扶你吧?萬一我老頭子扶你的時候也閃着腰,呵呵,估計你們老闆就得被我訛得當褲衩嘍!”
“噗········”
當魏德兵聽到吳師亮無恥的調侃,忍不住噗的一聲捂着嘴笑了起來,這個吳師亮,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不正經,看來吳天的那一套,都是跟他這爲老不尊的老爹學的。
此刻的吳師亮,雖然滿嘴調侃之語,但是身上卻沒有一絲登徒浪子的氣息,眼神中反而存着軍人的剛正和空明,或許用老兵痞二字形容他再合適不過了。
“額·······”
那位迎賓小姐聽到吳師亮的調侃,也是一陣無語,他見過滿臉****的登徒浪子,也聽過比這更下流的調戲言語,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調侃的語氣裡,帶着一絲威嚴,讓她立即明白過來,這位老人家不是好惹的,於是立即挺起腰站直了身子。
可就在她的身子剛剛站直,爲吳師亮讓開一條道的時候,吳師亮毫無徵兆的大踏步向前,越過眼前的曼妙少女,朝着大廳就走了進去,而他的那雙眼睛,就龐若夜空中的明月,皎潔無暇,連瞥都沒瞥那胸前露着大半個球的迎賓少女。
也就是說,吳師亮剛剛的話,單純只是想讓眼前這個美豔的女子讓開一條道路罷了,並沒有對她產生絲毫的非分之想。
但是對這位迎賓少女而言,這卻是極大的侮辱,彷彿自己的美貌和豐腴,在這位大叔的眼中,如同摒棄的沙粒一般可笑和無用,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看了自己卻不動心的男人。
但是想歸想,她還是得去阻止吳師亮他們進入這天上人間,畢竟她的另一位同伴去報告汪爺還未回來,如果任由吳師亮他們進入,那麼自己這身美貌和豐腴,不久便會被汪爺變成一具沒有靈魂的皮囊。
這位迎賓少女想到汪爺那似笑非笑的臉龐,忍不住直打了幾個寒顫,趕緊加快步伐攔在吳師亮他們的前面道:
“幾位貴客,初次來我天上人間,請隨我到偏廳稍作休息,待會兒會有領路人帶幾位進去消遣的!”
她根本不知這幾位前來的目的,而當時周所長交代她們的時候,只是說京城四大家的吳師亮來了,讓汪爺出來迎接,但是卻隻字未提吳師亮此行的目的。
當吳師亮聽到這位迎賓小姐說消遣二字,臉上忍不住閃現一絲怒色,但是這一抹怒色卻如變色龍一般,瞬間被他隱藏進自己的笑容,只聽吳師亮笑呵呵的說道:
“哈哈,小姑娘說笑了,你看我這一大把年紀了,哪裡還消遣的動?倒是我身後這兩位,你看哪位消遣得動,就拉他去你是說的偏廳休息去吧!”
吳師亮說完,頭也不擡的就往裡衝,但是當他剛踏出一步,那迎賓小姐白酥的胸口立即侵入吳師亮的眼睛,如果再往前走半分,那他的腦袋可就正好埋進這姑娘的胸口了,倒時候可就真的變成爲老不尊的老流氓了。
只聽這迎賓小姐再次恭敬的說道:“對不起,幾位貴客,按規矩,初來我們會所,必須先至偏廳稍作休息,請!”
雖然這位迎賓小姐依舊很強勢,依舊很固執,但是她的語氣中卻不再有挑逗之意,更多的還是哀求。
要知道,在吳師亮的眼中,擋住自己去路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自己的兄弟,還有一種是自己的敵人,而眼前的這個女子,在吳師亮眼中儼然成了敵人,他那原本笑呵呵的臉色陡然一轉,一股無形的威壓平地而起,直接投向眼前擋住自己去路的迎賓小姐。
只見吳師亮目光如炬,雙眼如刀一般直刺向那姑娘的雙目,瞪眼怒吼道:
“滾開,不然老子殺了你!”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着實讓眼前這位姑娘心驚膽戰,但是相對於吳師亮的威脅,死對她而言固然可怕,固然畏懼,但是如果今天她不按汪爺的規矩,將他們放進去了,那等她的,便是汪爺生不如死的折磨。
雖然外界傳聞,汪爺仁義大方,樂善好施,但那只是他在外坑蒙拐騙的名頭罷了,而這位外界傳得神乎其神的汪爺,在她們這些手下眼裡,不過是心狠手辣的屠夫劊子手罷了,所以無論如何,她也得擋住吳師亮他們,在沒有任何人允許的情況下,哪怕是死,她也不能讓路。
吳師亮見這迎賓小姐被自己的威壓逼迫得渾身顫抖,就連那細如竹竿的雙腿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原本忽閃如繁星的雙眼中也不由得閃過一絲絕望,竟然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如同等待死亡的絕望之徒,他知道,要是旁人,早就讓路了,而這姑娘之所以不讓路,因爲在她心裡,還有比死亡更可怕的東西。
這一幕,讓吳師亮的心裡不得不對這天上人間會所再次多了幾分警惕,試想一個門口的迎賓小姐,都能被這會所的規矩嚇得連死都不怕,可想這會所的深度,吳師亮的心裡,不覺對自己的兒子更加擔心起來,這怎能不讓他發威?
“呼········”
就在這時,魏德兵和周所長只感覺自己的眼前一晃,一道勁風就像是閃電一般直刺雙目,讓他們忍不住猛地一眨眼睛。
但是下一秒,當站在吳師亮背後的魏德兵和周所長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二人都忍不住目瞪口呆,喉結不由自主的蠕動着,口水就像是他們的鎮定劑一般,一口一口的往自己的肚子裡咽,來緩解此刻的驚訝。
因爲此刻,吳師亮的右手,正好成虎爪之形,一把捏着眼前迎賓小姐如玉般的脖子,吳師亮那如鐵鉤一般的五指,掐得她粉嫩的脖子上立即印出血色,彷彿是下了狠心的餓虎,眼中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只是希望用眼前這個女人的性命,來撫慰憤怒的內心。
“咯咯·······”
是喉嚨被掐得無法呼吸時發出的掙扎聲,也許是恐懼,也許是被吳師亮那剛猛的虎爪捏得,這個迎賓小姐的雙腳也隨着吳師亮微微擡起的雙手不斷往上踮着,企圖緩解脖子上的痛苦。
而這一幕,卻看得一旁的周所長一陣心痛,那雙眼眸,就像是眼睜睜看着自己種下的鮮花遭人無情的摧殘一般,但是面對吳師亮,他卻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