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雷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誰也不願意去送死。
看着對面的火光大勝,槍炮聲此起彼伏,農軍向雖然心裡着急,卻也不願意冒死從地雷裡趟過去。雖然李進勇說了要不惜一切代價,農軍向帶着人還是從旁邊的小路繞過去。
劉文輝他們打的很兇,只要是看見的人格殺勿論。敵軍佔有的小土山位置不是很高,雖然居高臨下,在這茂密的叢林之中,前面幾十米都看不見人。更不要說手雷等武器,摔不好還會炸傷自己。槍炮聲很多很密集,只是胡亂開槍,完全看不見人影。
劉文輝將所有人分成兩隊,一左一右開始包抄。小小的土山很快就摸了上來,地雷對於敵軍是很大的威脅,可對於劉文輝這些在戰火中生活的十年的戰士來說,這些地雷根本就不是問題。他們衝的很快,從山腳下一直衝到山頂,把敵人打的只剩下了防守之力。
救援的消息在農軍向的無線電中不斷響起。農軍嚮明白,這是那些傢伙要魚死網破,看來在後面的那些傢伙真的不怎麼樣!想當年自己一個連的兵力,在絕對佔據優勢的情況下還是被對手逃了。今天這五十幾個人恐怕根本攔不住人家。
“快走!快,再快點!”農軍向大聲吼叫,所有人都跑了起來。但是這叢林可不是平原,走起來都很費勁,更不要說跑了。
李進勇一直在無線電旁邊等候,裡面的呼叫他聽的一清二楚。第四小隊已經呼喊了十幾次,而且槍炮聲都聽的清清楚楚,如果農軍向他們還是不能趕到,那些人不但會逃脫,自己的那五十幾個人恐怕也活不了了、“命令附近的部隊靠攏,決不能讓那些人就這樣逃走!”李進勇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大聲下達命令。
作戰室內一片忙碌。附近的軍隊正在集結。然而,因爲黎洪甲的計劃,高平附近的守軍已經被抽調一空,最近的部隊離戰鬥的地方都有十幾裡,而且人數不多,即便能及時趕到也未必能起到作用。
“下令高平,全城戒嚴,有陌生人立刻擊斃,不用報告!”第二道命令再次發出,整個高平都動了起來。
李進勇沒有催促農軍向,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催促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他相信農軍向已經進了最大的努力。也知道叢林裡行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雖然他的這些手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可是他們被訓練出來的任務不是在叢林作戰。這些人對於叢林戰甚至還不如越北的普通士兵。
李進勇覺得自己失算了,而且翻了一個很大的錯誤。要想阻擋一個人,根本不用這些刺客行動,只需要給沿途的關卡下達嚴令,那些人就不會輕易的逃走,只要大軍將他們包圍,那時候自己想怎麼處置都是自己說了算。或者派刺客,或者派軍隊,他們一個都活不了。不過現在好像晚了一點。
劉文輝沒有衝在最前面,他和武松拖着黎洪甲僅僅的跟在兄弟們的身後。黎洪甲很胖,黑燈瞎火的,腳下還不穩,好幾次差點因爲這個胖子,踩中地雷。
武松一邊走一邊嘟囔:“你說你長的和豬一樣能幹什麼?打仗不行,逃跑也不行,難怪你們這些軍隊都是飯桶,全和你一樣。”
黎洪甲累的氣喘吁吁,連連喊叫自己走不動了。都到了這時候,黎洪甲還是相信,這些圍住特種部隊的人是來救他的。他想在自己還是越北的王,只要自己還在越北,那些軍隊都是自己的。
“行了!”劉文輝阻止了武松,一隻手拉着黎洪甲,一隻手端着槍,警惕的看着四周的叢林:“跟上,過了這裡才能休息。”
“呵呵!”黎洪甲呵呵一笑:“跑沒有用,你們知道這越北有多少軍隊嗎?躲過這一次,下一次肯定躲不掉,聽我的投降吧,只要你們投降,我保證不虐待俘虜。”
武松瞪了黎洪甲一眼:“少放屁,看見沒有,這些傢伙根本就沒有顧忌你在不在我們手裡,黑燈瞎火的連個照明彈都不放,已經說明他們只是殺人,纔不管是誰。”
黎洪甲一愣:“不可能!”
武松笑了:“不信你去試試,你喊一嗓子,我保證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我是……”黎洪甲正要喊話,被劉文輝一把捂住嘴:“想找死滾遠點,我們兄弟還想活呢!”
眼看着就要抵達山頂,身後的人聲音也傳了上來。農軍向終於帶人趕到了。一直來到土山下,農軍向才鬆了口氣,看來那些人還沒有走,自己趕上了。爲了拖住劉文輝他們,讓兩邊的人也趕過來圍殲,農軍向大聲命令,所有人立刻登山,看見人就開槍。
幾聲鳥叫在夜晚的叢林中響起。槍炮聲根本擋不住如此明亮的叫聲,這是他們特種戰士特有的聯絡方式,這樣的鳥叫是一種被稱爲極樂鳥的叫聲,這種鳥長的很像孔雀,卻能夠飛向。古人將這種鳥稱之爲鳳凰。這種鳥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喜歡火焰。它們的羽毛火是燒不着的。這種的鳥極爲罕見,叫聲響亮。只會在求偶的時間發出,吸引異性。
何政軍的鳥叫表明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身後有人,多多留神。劉文輝一笑,仰起頭朝着天空也叫了幾嗓子,聽上去很奇怪,卻不知道說的什麼。黎洪甲看着這些人竟然還會鳥語,嘴巴都長大了。
時間不大,何政軍帶着人趕了過來。這場戰鬥因爲後面突然來人,只能改變原來的計劃。
“老周!看來是其他幾個地方猴子過來了,怎麼辦?還繼續嗎?”
劉文輝點點頭:“繼續,上面的形勢已經明朗,牛哥他們可以應付,你們現在的任務就是擋住後面的人,讓我們將這個胖子轉移。”
“明白了,兄弟們,走!”
沒有多餘的廢話,何政軍領着人立刻就想山下去了。黎洪甲看着劉文輝,劉文輝也看了他一眼:“走吧,總指揮,不想死就走快點,小心點,別沒被你的人打死,卻踩中地雷。”
黎洪甲也明白了過來,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來救自己的,要不然也不會這樣窮追猛打。如果是救自己的,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攔住他們就行。現在要圍堵,誰都清楚,如果這些特種戰士吃了虧,要死的第一個肯定就是他黎洪甲。
努力直起身子,黎洪甲有些害怕:“他們真是來殺我的?”
“廢話!”武松怒道:“那個李進勇現在肯定在高平作威作福,你不死他能安穩嗎?”
“李進勇?不可能,他是我的人!”
“哎!”武松像看啥子一樣,看了一眼黎洪甲:“說你笨吧,怎麼當上總指揮的,說你聰明吧,黎洪甲這個大奸細就在你身邊,你竟然這麼相信他!實話告訴你,他是從河內來的,那些要刺殺的你的刺客就是他的手下,相信現在圍堵我們的人也是他的人。”
“我們高平不會這樣,就算我不在還有副總指揮,參謀長……”
“行了,別做夢了,你的那個幾個飛舞手下,已經被黎洪甲收買,記得醫院嗎?他們當時就和黎洪甲在一起,對已最中心的只有一個胡慶育,不過現在已經死了!”
“不!,不會的!”黎洪甲難以相信,自己身邊怎麼就沒有一個好人,對自己最中心的那個自己還是最看不起的。
武松一腳踢在黎洪甲的屁股上:“快走,別分神!”
山頂的槍聲稀疏了起來。梅鬆和張志恆下來了,他們是來接應的。一共五十三個敵人,一個不剩全被他們消滅乾淨,而且還將他們攜帶的乾糧和彈藥搜刮一空,這是特種戰士作戰的必修課。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在叢林裡堅持十幾天,甚至幾個月。這也是十年來的戰鬥經驗總結出來的。
既然已經打了起來,兩方就已經撕破了臉皮。這個時候,也不用再考慮那個李進勇會不會放過他們,要想回去那就只有三個字,殺回去!
劉文輝經已經呆滯的黎洪甲交給張志恆,對梅鬆道:“立刻去尋找可以隱藏的地點,必須儘快甩開壽麪的傢伙,這一次我們真的陷入重圍了!”
梅鬆會意,轉頭就去行動。張志恆和武松拖着黎洪甲繼續前行。劉文輝朝後看了一眼。何政軍已經和上山的農軍向接火,兩方也在激戰。上面的人死死擋住,下面的人已經意識到上面的動靜越來越小,所以就更加勇猛。兩方的打的格外接力。
農軍向一邊開槍一邊大吼:“衝上去,纏住他們,分出兩個小隊左右包抄,其他人繼續攻打!”
何政軍卻哈哈大笑:“擋住了,猴子們急了,他們急了就說明我們贏定了!再堅持一會,我們就撤退,這一次咱們抓住的是條大魚,弄好了各個都有官升!”
這座小小的土山,被翻來覆去的折騰,一遍不行兩邊,兩邊不行三遍。何政軍雖然是在阻擊,卻也不是拼死了當,他知道劉文輝需要的是時間,儘量拖延就是了。一邊後撤一邊和敵人周旋,想要一鼓作氣衝上山頂絕對沒有可能,想搞偷襲,也不問問誰纔是祖宗。小小的土山今夜註定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