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茗也不客氣,直接點頭道:“確實蠻好玩的。”
“你啊......”昱王爺失笑搖頭,然後拿起摺扇在她的頭上輕輕的敲了兩下。
“王爺別高興的太早了,我說的是西域進貢的東珠,這可是珍珠中的極品,要比珍珠大上好幾倍呢。”蘇月茗微笑着看着臉色驟然變得極其難看,手僵硬在半空中明顯打擊不小的昱王爺,滿懷幸災樂禍,戲謔的問道:“這個東西王爺府應該還是有一兩顆的吧?”
昱王爺暗自深吸一口氣,死死的瞪着蘇月茗,然後用力的垂下停留在空中的手,清了清嗓子後,才問道:“王府確實是有兩顆,但是那可是皇上御賜的東西,總不能說用就用吧?”
“那就沒辦法了。”蘇月茗攤開雙手,一臉無奈的道。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昱王爺糾結不已的問道。
蘇月茗表情無辜的搖了搖頭,潔白的貝齒輕咬脣瓣,佯裝一副爲難的樣子,其實是憋笑憋得難受,其實珍珠也是可以的,只不過東珠磨成粉末後消炎的效果會更好,更顯著而已,當然她自然不會把這些告訴昱王爺,她就是故意氣他的。
“那好吧,你跟本王上去吧,本王立刻派人去給你取東珠。”昱王爺連說話的聲音都是哽哽的,好像喉嚨被稻草噎着了般。
蘇月茗一愣,答應了,昱王爺竟然答應了?
如果不是他白癡就是自己是天才。
脣角綻放開一抹大大的勝利的燦爛笑容,笑意直達眼底,不過她告訴自己要淡定要剋制要注意形象,輕咳兩聲,從衣櫃裡拿出一條絲巾方帕,遮在臉上,之露出眼睛及以上的部位,昱王爺見狀微微一笑,這樣的她反而更迷人了,本來她身上的氣質就讓人難以捉摸,有股神秘之感,現在蒙上了面紗不但絲毫沒遮住她的美,反而更增添幾分韻味,讓人着迷。
“咦?王爺怎麼走啊?”蘇月茗向出口走了兩步,結果去發現昱王爺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於是回頭疑惑的往着他問道。
昱王爺這才晃過神,連忙跟上,以笑掩飾尷尬的道:“這就走。”
蘇月茗偷笑,不過並未把得意表現的太過格,畢竟這裡還是人家的地盤,萬一昱王爺突然反悔了,把她繼續關在這裡,她就只能傻眼了。
一直在大堂研製解藥的幾個大夫,急的額頭上直冒冷汗,他們試遍了各種各樣的方法,也絲毫不起作用,眼看天就要黑了,如果他們再拿不出好的辦法的話,昱王爺說不定一怒之下,直接把他們推出去砍了也是極有可能的。
“怎麼樣了?”昱王爺和蒙着紗巾的蘇月茗從大堂走了進來,昱王爺冷冷的瞪視着那幾個戰戰兢兢瑟縮發抖的庸醫們。
“回.....回王爺......小的,小的們......盡力了,請王爺饒命。”爲首的那個大夫口齒結巴,雙腿打顫最後嚇得直接跪倒在地,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與黎家三夫人配合謊言蘇月茗懷孕的金扁鵲大夫。
蘇月茗進來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他來了,還刻意的低下頭跟在昱王爺身側,就怕被他看出破綻,沒想到他自己倒先嚇得跪倒了,這膽子也太小了吧,不過當初輕薄她的時候膽子倒是挺大的。
“哼,一羣庸醫,新城就是有了你們這些庸醫的存在,每年纔會平白無故的病死那麼多人。”昱王爺面若冰霜的冷冷的斥責他們,然後變臉如翻書般回頭看向蘇月茗,溫柔的道:“沐雨,你去看看有什麼辦法沒有?”
沐雨?蘇月茗一愣,她偷偷的身後指了指自己,疑惑的看着似笑非笑昱王爺,他這在是叫她嗎?
昱王爺淡淡一笑,執起她的手,在脣邊親了一下,才道:“沐雨不好聽嗎?”
昱王爺旁若無人的親暱舉動,讓周圍的人汗顏,識相的瞬間把頭皆都低下,不敢多看一眼,蘇月茗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但是現在人多,她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敷衍的道:“一般般吧。”
昱王爺一愣,正準備開口反駁,蘇月茗已經走到了那些傷患的面前,自己的檢查他們裸露在外那些臂膀上的腐爛傷痕,並湊鼻在附近嗅了嗅,微微蹙眉問道:“你這個樣子有多久了?”
那個傷患戰戰兢兢的看了一眼昱王爺,這纔回道:“差不多一天了吧,今天早上突然變成這樣的,不只臂膀,全身上下幾乎都是這個樣子。”
“那會有癢或者疼痛的感覺嗎?”蘇月茗再問,臉上的神色逐漸凝重起來,連周圍的人也感覺出不對勁了。
傷患搖了搖頭,老老實實的回道:“一點都不癢不疼,就是有些酥麻的感覺。”
蘇月茗不再問什麼了,而是拿起一旁的竹籤,輕輕的刮弄着那些潰爛讓人作嘔的皮膚,然後一邊觀察傷患的神色,詭異的是傷患竟然似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似的,還好奇的看着蘇月茗的動作,蘇月茗怔然,不信邪的突然用竹籤狠狠的刺了他的傷口一下,他微微低吟了一聲,但是臉上並沒有太過疼痛的感覺,不過所有人發現,從被竹籤扎的那個小洞裡,緩緩冒出泛着烏黑色澤的血液,心裡不由一陣。
連昱王爺也有些傻眼,原本以爲這種傷只是表面,可是現在看來全然不是,黑色的血液代表病毒已經侵入血脈了,這樣一來就很嚴重了,萬一侵入心脈就會立刻造成生命危險,而且這種毒的蔓延速度如此之快,估計最快也就明天了,想至此,心中驚駭,對方下手真是狠毒,看來是有着必勝的打算的,不過......他看向一盯着那黑色的血液,一臉若有所思的蘇月茗,現在所有的希望就全都放在她的身上了。
大堂內誰都不敢說話,雖然大家都在心中暗自猜測着這個蒙着面紗的神秘女子到底是誰,尤其是跪在地上的金扁鵲,總覺得這個女子有些熟悉,可是細思之下,又想不出到底哪裡熟悉,只能不停的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的瞟着她。
“怎樣?想出什麼辦法了嗎?”由於等了很久,也不見蘇月茗說一句話,大家的心裡都忐忐忑忑的,尤其是昱王爺,所以
他終於忍不住了問道。
蘇月茗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緩緩的搖了搖,一臉的凝重,昱王爺的心裡一陣失望,不過嘴上還是安慰道:“要是實在想不到就不要想了,免得傷了身體。”
衆人哪裡見過昱王爺對一個女子如此關心,紛紛都瞪大了眼睛,訝異的看向蘇月茗,不過蘇月茗並沒有注意周圍的這些,也不是在想究竟該怎麼解毒,那麼她究竟在想什麼呢?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是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憂傷和熟悉,曾經的她好像好像也見過類似的毒,只是一時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見過,可是那種異常熟悉的無力之感,卻幾乎把她給吞噬了,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氣,直達背脊,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昱王爺立刻關心的問道:“怎麼了?很冷嗎?”說着還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蘇月茗沒有拒絕,只是回頭望着他無力的笑了笑,額上泛起微微的細汗。
“你啊,不要總是這讓讓人擔心。”昱王爺寵溺的輕笑。
“有天山雪蓮嗎?”哪料蘇月茗卻回了句不相關的話。
昱王爺一愣,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了天山雪蓮就可以解除他們身上的毒了?”
蘇月茗微微搖了搖頭,臉色極其慎重的道:“不只天山雪蓮,還有東珠,雪人蔘,這兩樣一樣也不能少。”
蘇月茗幾乎是說一樣,昱王爺的心就狠狠的跳一下,這些東西府裡是都有,不過這可全都是皇上御賜的奇珍,他平時根本捨不得用,沒想到現在卻不得不全都用上了,深深的嘆了口氣,他揮手招來管家,吩咐他立刻去王府的倉庫取來這些東西,管家不敢相信王爺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不由自主的瞄了蘇月茗一眼,然後默不作聲的離去。
不到片刻的時間,管家便帶着東西回來了,把東西一一呈現在昱王爺和蘇月茗面前,然後一言不發恭敬的退在一旁,負手而立。
“現在該怎麼做?”昱王爺好奇的問,他只知道這三樣東西個個都是寶貝,可是沒想到竟然可以和在一起用,這倒是有些意外。
“王爺,有沒有辦法以最快的速度把這顆東珠碎成粉末?”蘇月茗看向昱王爺,她知道他一定有辦法的,雖然她沒見過他施展武功,但是她的感覺一向很準,果然,昱王爺緩緩一笑,拿起東珠,放在手心,握緊拳頭,暗中把全身的內力都集中在手上,拳頭用力的握緊,額上青筋不由自主的迸氣,不消片刻,他便攤開手,略顯得意的把已經碎成粉末的東珠粉末給倒下蘇月茗早已鋪好的白紙上。
“這樣應該可以了吧?”昱王爺其實是明知故問,不過他就是想要聽到蘇月茗的讚賞。
蘇月茗也很給力的,很賞臉的誇了他兩句,“王爺的內力確實無人能敵,就算是人工磨末也不會這麼弄成這樣細膩的粉末。”
“哈哈,那就好。”昱王爺爽朗一笑,感覺極度受用,瞬間人也飄飄然的,剛纔因爲痛失珍寶的失落也好了不少,只能說物有所值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