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茗微微一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她需要兩個人作爲自己的助手。
目前來看,蘇聘婷和黎斐涵都是最合適的人選,黎斐涵可以幫她去採買一些所需的東西,相信黎斐涵不會偷了自己的方子的,而蘇聘婷剛好可以和她一起照顧蘇洛巖,照顧蘇洛巖沒有比蘇聘婷更爲合適的人選了。
“好。我就把他們兩個都交給你。你需要什麼只管跟我說,如果需要我配合的話,我也會一力配合。好,我還有點其他的事情要處理,這裡就交給你們三個了。”
說完,明秋道慈愛的拍了拍孫女聘婷的背,很快就消失在門口。蘇月茗猜測他肯定是去找自己的公公黎少卿和藍茉去了。
現在房間裡面只剩下了她和黎斐涵兄弟還有蘇聘婷,再有的就是房間中昏睡着的蘇洛巖。
“爹,爹,你怎麼了?爹——”
蘇聘婷朝着板牀上的蘇洛巖撲了過去,雖然爹爹對她狠,但是那畢竟是自己的親爹,現在忽然聽到蘇月茗和爺爺說爹爹中毒了,當然心中無限關切起來。
不過她對蘇月茗忽然之間變成了一個解毒高手的事情還是有一些困惑,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蘇月茗如何能救回自己的爹爹。
“你爹只不過是中了毒,以前對你的陰狠,也跟他中毒有關,看來他是因爲被仇恨矇蔽了雙眼,所以和昱王爺達成了對付你爺爺的協議,但是昱王爺這個人一向疑心比較重,所以肯定怕你爹爹中途反悔,所以悄悄給你爹爹下了天花失心散,這樣你爹爹就會只聽命於他了。”
蘇月茗向蘇聘婷簡單的介紹了蘇洛巖的情況,告訴她不用擔心,只要中毒不超過一個月,就能解毒,並且痊癒之後不會留下任何的後遺症,而她剛好有解毒的藥方,所以明天早上得讓黎斐涵下山一趟,儘快把她需要的藥物都給搞到。
“大嫂,那你就趕緊幫我爹爹開藥方,只要能救回我爹爹,以後我做牛做馬的報答你。”
蘇聘婷的聲音都由於急切而沙啞了起來。
“傻丫頭,胡說什麼呢?現在你是斐涵的未婚妻,以後咱們倆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這話可就見外了。”
蘇月茗笑着撫摸着蘇聘婷的後背,安慰着她,讓她不要急,她一定會幫她救回爹爹的。
“大嫂,這麼說,你是不是取消你原來的決定了?不打算在逼着我大哥要休書了?”
黎斐涵聽蘇月茗的話,不禁一陣大喜。
“哼。我不問他要休書,是看在我們曾經的孩子的份上,如果他還要和那個李巧娘糾纏不清的話,我照樣跟他要休書。”
蘇月茗聽到黎斐涵提到休書兩個字,不禁想起黎斐然和李巧娘在繡莊的情境,不禁再度憤慨起來。
旁邊的黎斐涵見她臉色一變,不禁嚇了一跳,心想,這個大嫂變臉可真夠快了,剛剛不還是喜氣洋洋的嗎,這會兒又一臉陰雨了。
“對了,斐涵,我還有話要問你呢。”
剛剛和黎斐涵的對話讓她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兒子虎娃,她不禁有點鬱悶起來。
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下,板着臉喊着黎斐涵的名字,她要好好的問一問他,爲什麼當初竟然狠心的偷回自己的孩子,而自己嫁入黎家之後還一直繼續隱瞞着自己。
黎斐涵看蘇月茗板着臉,兩隻眼睛不客氣的盯着自己,不禁有點奇怪起來,心想自己剛剛不過是問了一句是不是還要跟大哥要休書,難道是得罪了大嫂了嗎?
“大嫂,不知道大嫂有什麼要問,如果小弟知道,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黎斐涵對着蘇月茗一拱手,兩隻桃花眼微微一眯,心想自己先靜觀其變吧,這位大嫂有時候心思縝密得讓自己也看不透。
“好,斐涵,我來問你,虎娃究竟是不是你的孩子?”
蘇月茗可就不客氣了,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她的問題讓面前的黎斐涵就是一愣,怎麼?大嫂怎麼會突然對虎娃感到了興趣?難道大嫂竟然知道了虎娃是她的兒子?
心中這樣想着,但是黎斐涵臉上可是沒有露出分毫,他微微一笑:“當然是。也怪斐涵當年因爲醉酒一時情動,竟然和一女子纏綿一夜,後來那女子竟然珠胎暗結,後來女子幾次打胎未果,竟然生下了虎娃,但是我和那女子都互相毫無感覺,所以那女子就把孩子交付於我,而自己重新嫁人了。難道大嫂竟然對這個有懷疑嗎?”
黎斐涵的話似乎言辭鑿鑿,好像毋庸置疑的樣子。
“斐涵,難道你還想繼續隱瞞下去嗎?虎娃是我的兒子對不對?嚴格來說,是我和你大哥斐然的兒子。”
蘇月茗的眼神冷冷的在黎斐涵的臉上一閃,說出了結果。她的話讓黎斐涵心裡就是一驚,這一次,他無法在裝了,臉上終於露出了疑惑和不安的表情。
“大嫂,你這是何從談起?你怎麼知道?”
黎斐涵的表情就有點那個了,他是萬萬沒想到大嫂蘇
月茗竟然知道了虎娃的身份,那麼這麼久以來他所做的努力不就都白費了嗎?
“你只用回答我,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蘇月茗的眼神仍然是冷冷的,失去孩子的痛,以及自己的孩子在眼前卻不能相認的痛,怎麼會是外人能夠體會的?也幸好,自己當時很多記憶都失去了,否則的話,恐怕心中的感覺會比現在痛一萬倍。
“這,大嫂,虎娃確實是你的孩子。”
黎斐涵遲疑了一下,但是他馬上肯定了蘇月茗的話,因爲他已經看懂了蘇月茗的表情,自己無論承認不承認,她其實似乎都已經確定了的,因此目前的情況還是直接承認了比較好。本來,他把虎娃送回到大嫂身邊讓她自己照顧,也是有用意的。
“那爲什麼不告訴我?不讓我們母子相認?”
蘇月茗的聲音忽然提高了八度,尖利起來,旁邊一直沉醉於擺弄手中的九連環的黎斐然都被她的聲音給嚇了一大跳。
“萌兒,你怎麼了?”
他關切的聲音讓黎斐涵和蘇月茗都是一愣,蘇月茗急忙轉過臉對着黎斐然道:“萌兒沒事,你繼續玩吧。”
“可是,萌兒,我困了,我要睡覺。我要萌兒陪我睡覺。”
黎斐然揉着眼睛果然打開了哈欠,衆人這纔想起時間其實已經不早了。
“斐然乖,你在堅持一會兒,萌兒就帶你去睡覺好不好?”
蘇月茗不覺一陣頭痛,儘量哄着黎斐然讓他先保持安靜,她的問題還沒有問完,可是黎斐然可不是那麼好哄騙的,再說這個時候的他確實也好睏了,揉着眼睛不禁一個勁兒的鬧起來。
“萌兒,萌兒,萌兒,我要睡覺。萌兒,斐然要和萌兒一起睡覺。”
黎斐涵不禁微微一皺眉,但是心中卻有點樂開了花,大哥這個岔打得真是太及時了,他正愁着怎麼跟大嫂解釋這件事情,因爲很多事情還不明朗,他不知道怎麼才能跟大嫂說明白,剛好可以借這個機會讓大嫂先和大哥睡覺,爲自己爭取一點組織語言的時間。
“大嫂,你問的這個問題,不是一兩句我就能給你解釋清楚的,要不你先和大哥去休息,等回頭回到黎家我自然會詳詳細細的解釋給你聽,好不好?這裡面的事情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牽涉到許多方面的問題,但是請大嫂你一定要相信,我這樣做,完全是爲了虎娃的安全着想。”
說着,黎斐涵對着蘇月茗就是拱手一禮,這意思已經很明確了,讓蘇月茗不要着急,等回家再跟蘇月茗解釋。
蘇月茗也不傻,自然能聽出黎斐涵話裡的意思,看來竟然是這件事還有很多內幕,當然也就不在多問,看了看仍然伏在蘇洛巖身上嗚咽着的蘇聘婷,也就帶着黎斐然開門離去。
一開門走到外面,黑影裡就突然出來了一個輕飄飄的人影,向着她和黎斐然飛了過來。
“誰?”
蘇月茗一把把黎斐然扯到身邊,警惕的問道,同時身子向門口退了一步,而與此同時,屋子中的黎斐涵也已經飛身撲出,同那飛出的人影很快到了一塊。
“血狼。”
“斐涵。”
空中兩個已經貼在一起的人影倏然的分開,然後雙雙攜手落在地上,彼此相對一笑。
蘇月茗這纔看清原來那遠遠飄來的黑影竟然是血狼。
“你這小子,想嚇死人啊。也不說一聲,忽然就衝過來,明天我就跟明秋道那老頭說,以後不許你在跟着我了。”
蘇月茗嘴巴一撇,心有餘悸的說道。
“那敢情好啊,大嫂,你得趕緊說,首領如果這樣答應了,我可就解脫了。”
血狼聽蘇月茗的話,當時就是一陣雀躍。卻被身旁的黎斐涵一拍肩膀,把他的身體死死的壓在地上跳不起來了。
“血狼,我看你和大嫂就別再鬥嘴了,大哥要睡覺了,你趕緊護送大嫂回房間去,同時在外面好好的守着,今天晚上可不能大意。”
黎斐涵細細的交代着血狼,他隱隱的覺得今晚恐怕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兄弟,你放心吧。有我血狼在,絕對保證大嫂和大哥的安全。”
血狼一拍胸脯子,剛要繼續往下再說幾句,卻看見蘇月茗已經牽着黎斐然走遠了,急忙對着黎斐涵打了個招呼,飛身趕過去。
蘇月茗走着,卻聽見一間屋子裡面傳來一陣壓抑的哭聲,這聲音並不大。她看向身邊的黎斐然:“斐然,你聽沒聽到有人哭?”
黎斐然的腦袋搖動的跟撥浪鼓似的:“斐然沒有聽見。斐然現在好睏,斐然要和萌兒睡覺。”
她不禁一愣,怎麼?斐然竟然聽不到這個哭聲,如果擱到以前,她也是絕對聽不到的,但是現在,非常奇怪,她竟然能聽到了,難道自己真的有了特異功能嗎?斐然身上是有功夫的,並且應該還不弱,一向他的聽力都是比自己好的,可是今天怎麼回事?
蘇月茗不由一愣,看來,白天在玉人洞中的奇遇恐
怕真的讓自己有了些特異功能,竟然能聽到這麼小的聲音,並且感覺十分的清晰。
想到這裡,蘇月茗不禁微微一笑,看來她也是因禍得福了,竟然還得到了這樣一個本事,以後看誰還敢背後說她壞話。
她凝神細細聽去,只聽見那哭聲似乎是明秋道的聲音,順着聲音看去,遠遠的有一間屋子靜靜的矗立在那裡,聲音應該就是從那裡發出來,但是那間屋子卻看上去並沒有一絲亮光,看來窗戶是從裡面給堵上了,所以外面根本看不到裡面的光亮。
也許那就是傲嬌的屍骸存放的房間吧。
蘇月茗的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幅畫面:明秋道看到傲嬌的屍骸,撲上前去,摟着那皚皚的白骨,哭的十分的心痛,他一定有許多話想要跟自己的老婆說,最想說的一定是告訴傲嬌,他們的孫女不恨他了,他終於可以和孫女之間得享一點天倫之樂了。
“大嫂,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停下了?”
黑暗中,血狼並沒有發現蘇月茗正在看向首領所在的房間,只是奇怪着她爲什麼突然停下了。
“太黑了。感覺有點不太好走,血狼,你懷裡有火摺子嗎?打着,給照個亮。”
蘇月茗急忙找了一個藉口。
“不行,咱們最好還是抹黑走,因爲首領有交代,今天晚上最好不要用燈,所有的房間都已經把門窗都給堵好了,並且最好整個山莊都保持安靜,因爲今天晚上可能會有強敵入侵。”
血狼說話的聲音一直很小,讓蘇月茗也不由自主的壓低了聲音:“究竟怎麼回事?是不是白天那些黑衣人?”
“不該問的事情最好別問,管好你自己和大哥就行了。首領吩咐了,讓我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保護你的安全。所以即使你聽到什麼聲音最好也不要出來。”
雖然黑暗中看不見血狼的臉色,但是從冰冷的話語中就可以想見,此刻的血狼一定是一臉的冰冷,並且肯定還是板着臉的。
既然他不想說,蘇月茗也就不打算再問了,但是她有個直覺,白天那些入侵的人恐怕不是昱王爺的手下,因爲那些人竟然上來就想要殺她。
蘇月茗腳下加快了速度,拉着黎斐然很快就回到他們兩個休息的房間,但是就在她剛要關上門的時候,血狼卻從門口擠了進來。
“你進來做什麼?難道想看看我和你們大哥是怎麼睡覺的嗎?”
蘇月茗不禁想找點樂子,今天一天,她的心情都感覺太沉重了,所以適當的開心一下很重要,那麼面前的血狼就是一個合適的調戲對象。
“我,”血狼被蘇月茗猛然的一句調侃,憋得滿面通紅,“你們兩個愛怎麼睡覺怎麼睡覺,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不過是來貼身保護你們的。”
“暈,有你這麼貼身保護的嗎?我們夫妻兩口子睡覺,你在旁邊看着,有這麼樣的事情嗎?要不你變個女的也行,可是你是個男的。不過既然你這麼執意留下,難道你是個女的,假男人?讓我驗明正身再說。”
蘇月茗嘿嘿一笑,就往血狼的胸口摸去。
她的動作可把血狼給嚇了一大跳,媽呀,這老女人也太那個了,都什麼人嘛,怎麼一上來就要摸人家胸?
“你想幹什麼?”
血狼的身子猛的往旁邊一閃,同時手輕輕一用力,門已經在他身後關上了。
“你說我幹什麼?你非要呆在我的房間裡,看我睡覺,我看你是男的還是女的。因爲我還沒聽說有貼身的男丫鬟。”
蘇月茗咯咯一笑,手已經再度往血狼的胸口抓來。
“我說你這女人,你,你心理有問題,誰要看着你們睡覺了?我只不過在外間,你們兩個在裡面睡覺。”
血狼被她一把一把的撩撥着,急的面紅耳赤。
“裡面?外間?”
這回輪着蘇月茗遲疑驚詫了,這一間房子總共不過七八平方大小,獨立的一間,哪裡來的套間?莫非這房間裡面還有機關?
想到那間會升降的機關房,蘇月茗的心中不禁就是一動,也就停住了手,看血狼如何動作,既然他這樣說,恐怕就有他的道理。
但見血狼走到牀跟前,伸手在牀下面的某個地方摸了一把,就聽得咯吱咯吱聲響,不一會兒牀竟然移動了起來,然後牀後的牆上竟然露出了一扇門。
“你們到裡面睡覺,我在外間看着。裡面的房間裡面,有一張小桌子,桌子下面有個機關,把機關按下去,外面的人是無論如何打不開這間密室的門的。首領交代,今天晚上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兩個都千萬不要出來。”
血狼的臉上神情冷冷的,似乎在爲剛剛自己的受調戲而感到不高興。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進去休息了,只是希望你不要偷看纔好。”
蘇月茗笑着牽着黎斐然走進那扇門,黎斐然一直不停的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嚷嚷着。
血狼一撅嘴:“你們愛怎麼睡,就怎麼睡。我才懶得偷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