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到底是誰把本姑奶奶給綁到這裡的,快出來!”瞪了半天,蘇月茗也沒看到有什麼熟悉的人出現,這眼看天色已經不早了,這深山老林的,難保沒有野獸出沒,要是真出點什麼事情,她就算喊破喉嚨,哭死也不會有人搭理她,好歹面對的如果是人的話,狀況也許會好點,起碼她能通過溝通問出到底是什麼原因,或者找出對方言語中的漏洞,進行反擊,以此自救。
“哈哈……”一陣陰邪刺耳的聲音在森林中迴旋着,尤其面對着眼前這座墓碑,然後再伴隨着時不時吹來的陰風,蘇月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雖說她是唯物主義者,雖然並不信鬼神之說,可到了這個時候,腦海中愣是浮現一大堆有點沒的鬼畫面,大着膽子,壓抑着緊張,誠惶誠恐的喊道:“有本事就出來說話,裝神弄鬼的算什麼英雄好漢啊?”
“小姑娘的脾氣還挺有趣的,正和老夫的胃口。”隨着聲落,一個坐着輪椅的老人,突然從墓碑後面,破土而出的冒出來,蘇月茗還以爲詐屍呢,驚訝的瞪大眼睛,張大嘴巴,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皮如橘皮,臉色黑沉的老者,嚇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愣愣的瞪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
輪椅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血殘組織的頭領明秋道,自從上次的蘇月茗被擄走後,明秋道便開始在新城裡裡外外安插自己的人,更得到昱王爺想要挖出血殘組織,消滅他們的消息,知道昱王爺的目標是蘇月茗,便一直探子暗中保護她,沒想到今天還真給派上用場了,不過因爲對她很好奇,所以就用了惡作劇的方式,想故意試探試探她,沒想到,這小姑娘的膽子也不過爾爾,他也不過纔剛現身,就嚇成這個樣子了。
蘇月茗沉默了良久,才消化掉眼前的‘驚喜’,擡頭望了望天,又看向正似笑非笑望着她的明秋道,看了半天,直到確定是人不是鬼後,才長長的吐了口氣,沒好氣的瞪了明秋道一眼,說道:“大白天的故意裝鬼嚇人啊,真是的。”
“看來你已經恢復正常了,至於裝鬼嚇人,老夫沒必要裝,老夫本來就是一個已經進棺材裡的死人,本身就是貴,何來裝之說呢?”明秋道擡手捋着鬍鬚,笑呵呵的說道,只是他的笑聲聽起來太過尖銳,讓人聽着感覺很不舒服。
“切,裝神弄鬼的,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排除了恐懼,蘇月茗的理智就恢復了,恢復了理智,也就可以繼續敏銳的判斷事情的真相緣由了。
“沒什麼,老夫就是好奇,想要見見新城傳聞中的黎家大少奶奶而已。”明秋道蒼老的目光中多了些激賞。
“現在看過了,是不是可以
放了我了?”蘇月茗冷笑,對明秋道這樣的說法,明顯的不以爲然,這老頭就算要找理由也找個好一點的理由啊,這破理由誰會信。
“哈哈,老夫派去的人下手是重了點,這就給你鬆綁。”明秋道不以爲意的大笑,放在膝蓋上的手向上一翻,蘇月茗還沒反應過來,“砰!”的一聲,身上的繩子就已經應聲而斷,蘇月茗一愣,動了動綁在身後的手,竟然已經可以自由行動了,眼前頓時一亮,雙手撐着地,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腹部依然隱隱作痛着,看了看周圍,心下暗自判斷着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離承雲寺到底有多遠,同樣都是山,應該距離很近吧。
“你不用看了,你是逃不出這裡的。”明秋道彷彿猜到心中所想的一樣,淡淡一笑。
“是嗎?”蘇月茗不甘心的反問,然後轉過身,朝明秋道瀟灑的揮了揮手,便一手掐着腰,一手捂着腹部,顛簸着腳步,跌跌蕩蕩的向感覺中的方向走去。
“那條路是走不出這裡的。”明秋道優哉遊哉的坐在輪椅上,望着蘇月茗的背影,脣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意。
日漸西移,蘇月茗走啊走啊,本就身子極度虛弱的她,走了沒多久的她便已經走不動了,扶着身後的一棵樹緩緩坐下,眼看着天色即將完全黑了,大地上最後的一絲光亮也要消失了,她不由有些緊張了,不知道爲什麼,她一直的若有似無的害怕黑夜,總覺得在夜幕的遮掩下,隱藏着一些看不到摸不着,但是卻真實存在的事情,所以,一般到了夜晚後,她就很少出門了。
“嗷嗚……”就在她正自己嚇唬自己的時候,此起彼伏的狼嗷聲從四周傳來,嚇得蘇月茗忍不住瑟縮了一心愛,抱緊雙膝,下巴擱放在膝蓋上,驚恐的眼神充滿戒備不停的望着四周,“嗷嗚……”野獸的吼聲依然絡繹不絕的傳來,也許是身體變弱後,心也會跟着變得脆弱的原因吧,害怕之極的她心在劇烈的顫抖着,雙手擡起緊緊的握在耳朵上,試圖隔絕那些聲音,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無助的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哈哈!”尖銳的笑聲再度傳來,在山間密林中盤旋迴蕩着。
聽到這熟悉的尖銳笑聲,莫名的蘇月茗感覺心裡一鬆,竟然不似之前那麼害怕了,咬緊牙關,放下捂着耳朵的雙手,緊握成拳,心中不停的告訴自己,沒什麼好怕的,沒什麼好怕的,這樣想着竟然真的不是那麼害怕了,折騰了一天,身心疲倦的她,背靠着樹,竟然就這樣毫無防備的睡着了。
在暗中一直 跟在蘇月茗的身後,暗中觀察她的一舉一動的明秋道見狀一愣,從暗處現身,划着輪
椅走到她身邊停下,靜靜的望着緊閉着雙眼,已經昏睡過去的蘇月茗,訝異笑了,擡頭朝被密密麻麻枝葉掩蓋住樹幹的大樹,沉聲喊道:“你們兩個帶着她回血霧山莊吧,老夫去會會那個傳說中的昱王爺,看他究竟想怎樣對付我們。”
滑落,兩個黑影便從樹上一躍而下, 一人一邊駕着蘇月茗的胳膊,挑起她便瞬間消失了,密林中傳來一陣清風,帶走了一切不屬於森林的氣味,當風停後,一切恢復沉寂之後,彷彿一切都回復到之前的原樣,就好像從來不曾有人踏入這裡似的……
承雲寺內。
在廂房中聊了一下午,直到傍晚間該吃飯的時候,昱王爺和雲休大師兩人才停止了口中一直爭論的話題,昱王爺看了看窗外,天色已漸暗,於是淡淡的朝雲休大師笑道:“大師,這寺廟這麼大,溫柔姑娘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那不一定,萬事沒有絕對,只能說一切隨緣,還是老衲剛纔勸王爺的那些話,姻緣上前早已註定,強求是求不來的,還是順其自然的好。”雲休大師不耐煩的重複着今天下午對昱王爺所表達的意思,可惜昱王爺是個極其執拗的人,一點決定或認定的事情,無論誰說都無法改變他的決定,也正是因爲如此,雲休大師纔不由不停嘆氣,也許一切都是上天早已命中註定的吧。
“大師,不試試怎麼知道有沒有可能呢?您說是不是呢?”昱王爺昂起頭,自信的揚起脣角眼神中充滿挑釁的笑道。
“既然這樣老衲就不說什麼了,也許這一切都是命定的劫數。”雲休大師微微嘆了口氣,嘆息中充滿了無奈,他本方外人士,許不該管這些凡塵俗世吧,所謂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後塵俗世,盡是虛無的。
“天色快黑了,溫柔該不會真的出什麼事情了吧,本王出去找找看。”昱王爺望着逐漸昏沉的天色,他的心裡莫名的有些擔心蘇月茗的安危。
雲休大師也隨着昱王爺的眼神看向窗外,確實是有些晚了,於是起身朝昱王爺道:“我們一起出去看看吧。”
“那就有勞大師了。”昱王爺有禮的伸手做出了邀請的姿勢。
就在雲休大師打開門之際看,一個看起來年齡比較小的小沙彌慌里慌張的跑了進來,昱王爺見狀,之前升起的擔憂,更加的濃烈了。
不等雲休大師開口,昱王爺便搶先一步問道:“出什麼事了?”
“那個……姑娘……她……”小沙彌氣喘吁吁結結巴巴的喘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直急的昱王爺有種想殺人的慾望,冷冷的瞪視着小沙彌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