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戀!”容色給了寧王一個大白眼,心裡對於如此狂妄自戀的男人一點好感都沒有。
“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重要的是你手上的事情,你不是要找出小姑娘死亡真相麼,趁着翟景淳他們還沒有動作,你需快些纔好。”寧王看似站在容色這邊,容色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盯着他問道,“不知殿下有什麼意圖?”
“沒有意圖,江湖中事表面上來看與朝廷並無干係,但背地裡還是與朝廷有瓜葛。有些事朝廷需要江湖中人,而有些江湖中人不能解決的,便由朝廷解決。”
“選舉武林盟主之際,殿下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樂瑤城,只怕往後江湖中人也不信江湖與朝廷無瓜葛吧?”
“這就不勞煩色兒憂心,我自有辦法。”
容色手上的證據還沒有所進展,原本被看好卻沒有入圍的青城山門主胡哲又遭遇了不測。
這回可沒有什麼黑料,而是躺在牀上死的很平靜。容色也看了,完全沒有外傷,想要進一步解剖看看卻被青城山的徒子徒孫所阻。逝者逝矣,不能再毀壞遺體,就這麼一句話堵住了所有的人。
整個樂瑤城因爲接二連三的兇殺案而人心惶惶,官府也坐不住了,連忙來干預此事。不過江湖中的事情並不是說官府想幹預便干預的,官府來的人並接觸不到更內部的事情,所以也只能急的乾瞪眼。
“兇殺案似乎是衝着這次選舉武林盟主之事來的。”薄言摸着下巴思忖着半晌才得出結論。
容色給了他一個大白眼,就是瞎子也能看出來好嗎!
“沒有外人入侵的跡象,門窗反鎖,莫非是胡門主自己殺了自己?”郝童歪着頭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切,你會自己殺了自己,而且是用內功自絕身亡?”薄言覺着郝童太智障,不由的出言嘲諷。
“說不準呢,胡門主原本呼聲也挺高,誰知道文掌門後來居上,頂了胡門主原本的位置。胡門主一時想不開,練功走火入魔也是有可能的。”郝童煞有介事的說。
“江湖中人哪裡會有心胸如此狹隘之人,盟主只是個虛名,哪裡擔得起用性命來博?”翟景淳連連搖首,“我與胡門主早年相識,更是知道他的爲人,絕不會因此等小事兒想不開。”
“最先發現胡門主出事的是誰?”
“是店小二,今日晌午見胡門主的門還沒有開,立即通知了胡門主的大弟子秦瘦來敲門,誰知都敲不開,秦瘦便自作主張撞開了門。門開之後才發現胡門主已經氣絕身亡,便立刻通知了我們。”翟景淳不緊不慢的道,一旁的四位長老皆連連點頭,以證明翟景淳所言不假。
容色仔細勘察了案發現場周圍,並未說話。倒是一旁的薄言迫不及待的問道,“小容兒,你是怎麼看的?”
容色並沒有理會薄言,而是看向翟景淳問道,“盟主,請問胡門主的功夫如何?可有人能對其一招斃命?”
“能來到樂瑤城的,武功都不會差。江湖中對此還有排名,胡門主榜上排名第六,若有人想對他出手,且又能一招斃命,江湖中不出三位。”
容色略略點頭,隨即又轉向胡哲的大弟子秦瘦,“你師父這兩日可有什麼異常?”
“與往常一樣,並無異常。這次落選之事,師父也並未放在心上,那裡能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若是早知,就該聽師母的話,老老實實在青城山,不該來爭什麼
武林盟主纔是。”秦瘦說着便用衣袖揩拭眼角的淚水,說話期間數度哽咽。
容色的視線在翟景淳的身上愣了一會兒,直到翟景淳不解的看向她的時候,容色才狼狽的挪開視線。
胡哲的案子沒有進展,而秦鳴雷的案子卻有了進展,死亡的小姑娘身體裡留下的痕跡並不是秦鳴雷,這就說明有人在侵犯了小姑娘之後,將小姑娘弄死才嫁禍給秦鳴雷。
但是究竟是誰有殺了秦鳴雷還要嫁禍給他的動機呢,嫁禍給秦鳴雷無非就是毀了他的名聲。便是死了也不讓別人留下好名聲,兇手的惡毒程度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小容兒,這件事先不要往外說。侵犯了小姑娘且將其殺害,並將秦鳴雷一招斃命的兇手很有可能也是殺害胡哲的兇手。”
“若是兇手是一個人,爲什麼又要殺害胡哲?胡哲並不是武林盟主的候選人,殺之與他又有何益?”
“或許胡哲知道什麼,亦或許是掩人耳目,讓人誤以爲殺害秦鳴雷跟他是候選人的身份並沒有關係。”薄言摸着下巴,表情嚴肅。
“娘,難道有人不想讓秦門主當上武林盟主嗎?”小包子也跑上來湊熱鬧。
容色搖了搖頭,“這個說法並不成立,秦鳴雷是三位候選人裡資質最弱的,最有可能得到武林盟主之位的並不是他,爲什麼要從他開始下手?”
“你說開始下手,這句話說的好。”薄言拍了拍手,拍的容色一臉茫然。薄言笑眯眯的道,“李伯涵和文易寒有可能已經被盯上了,因爲秦鳴雷容易下手,所以纔是第一個。相對後面兩個人下手的話只怕更難,所以用胡哲來迷惑視線,讓李伯涵和文易寒放鬆警惕,好下手。”
“這方面也是有可能的,那我們是不是要通知李伯涵和文易寒做好防護準備?”
“自然是要的,只是並非我等去通知,而是讓他們來求我們。”薄言突然一臉的倨傲,“讓初九去通知翟景淳他們過來,就說我有事相商。”
“初九並不會說話。”容色冷冷的給他潑涼水,“還需要盟主給寫個請帖,這樣初九才能送出去。”
薄言聞言,愣了良久纔不情不願去寫了請帖。
趁着初九去送請帖的空檔,小包子爬到容色的膝蓋上,仰着頭問道,“娘,美人爹爹也會來嗎?”
聽到‘美人爹爹’四個字,容色現在就想殺人。
深呼吸幾次纔將蹭蹭冒上來的火壓了下去,她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問道,“包子,你很喜歡寧王?喜歡到願意讓他做你的爹?”
小包子使勁的點頭,“美人爹爹說要八擡大轎風風光光的將娘迎娶過門,所以我很喜歡他。”
“但是娘並沒有答應要嫁給他。”容色咬牙切齒的道。
聽到容色否定的答案,坐在一旁佯裝淡定喝茶的薄言覺得提到嗓子門口的大石頭終於落了下去,心情愉快的繼續喝茶。
“娘,美人爹爹長得帥,個子又高,還很有錢。”
“然後呢?”
“嫁給美人爹爹不虧!”
“就爲了錢,你就不要你娘了?”容色發現自己心裡堵得慌,特別想把寶貝了多年的兒子吊起來胖揍幾頓。
“娘不喜歡美人爹爹?”小包子似乎意識到什麼,小心翼翼的問,那雙眼睛中滿是疑惑與憂慮。
容色無奈的嘆息一聲,摸了摸小包子的腦袋,低聲說,“包子,
你若是真心喜歡寧王,可認寧王作義父。娘如今並不想嫁人,只想將你好好的撫養長大,研究研究醫術,再無所求。”
小包子垂着眼,有些落寞的道,“可是我希望娘能幸福,雖然我是個拖油瓶,但是美人爹爹並不嫌棄。”
“我也沒嫌棄過你是拖油瓶!”薄言立即插話,小包子瞅了瞅薄言,鼓着嘴道,“薄言叔叔又不喜歡我娘,我娘也不喜歡薄言叔叔,你嫌不嫌棄我有什麼干係?”
薄言神色一滯,隨即有些訕訕的道,“誰說我不喜歡你娘來着?”
“若是薄言叔叔喜歡我娘,還會等到我五歲的時候才說要娶我娘嗎?”小包子吐了吐舌,衝着薄言做鬼臉,“嫌棄我是拖油瓶又有什麼關係,我和我娘也不會嘲笑你。”
薄言被小包子的話堵的半天順不過來氣,這時候初九卻回來了,薄言忙問,“初九,請帖送到了嗎?”
初九點了點頭,薄言又迫不及待的問,“他們何時來?”
初九搖了搖頭,立即走到容色身後,並不再有動作。小包子朝着初九咧嘴一笑,“初九叔叔,你回來啦?”
將小包子從容色懷裡抱了起來,小包子摟着初九的脖子嘀嘀咕咕一陣,這才道,“美人爹爹不會過來了,其他的人也不會過來了。初九叔叔說他們正在派人保護李伯伯和文叔叔,沒時間來這裡。”
薄言臉色瞬間就黑了,容色笑道,“盟主能想到的事情,別人也能想到。盟主不會還在等着翟景淳來求吧,若是盟主打的是這個主意,只怕要失望了。”
聽到容色的話,薄言額頭上的青筋抽了抽,隨即咬牙切齒道,“我們去瞅瞅。”
薄言厚顏無恥的鑽進了翟景淳的住宅,李伯涵和文易寒都在,李伯涵表情嚴肅,似乎是如臨大敵。文易寒神情平靜,似乎秦鳴雷和胡哲的死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薄盟主。”翟景淳見到薄言,眼中有那麼一絲嫌棄一閃而過,速度太快,快的讓容色幾乎以爲自己看錯了。
“聽聞翟盟主正忙着,這不我就趕緊趕來瞅瞅。”薄言笑眯眯的湊了上來,“不知道翟盟主將手裡的事情處理的如何了?”
“託福,都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翟景淳轉言道,“不知薄盟主此來所爲何事?”
“沒什麼事,就是來瞧瞧。據聞翟盟主推測出兇手有可能加害李大俠、文掌門,所以在下前來看看狀況。”薄言厚顏無恥的道。
“不敢說是推測,只是加強戒備總是需要的。若是薄盟主需要,也可在薄盟主的房門口前加派人手,保護薄盟主的安全。”
薄言立即擺擺手,“不必,不必,我又不是武林盟主的候選人,怎麼會被兇手盯上。勞翟盟主惦記,我堂堂東陵盟能人輩出,哪裡需要翟盟主派人保護。”
翟景淳笑道,“薄盟主所言極是,如此我就不必擔憂了。”
“翟盟主,多謝關照,就此告辭。明日比試之時再來叨擾。”文易寒興趣缺缺,忙提出告辭。
就在文易寒提出告辭的時候,李伯涵也忙着告辭,翟景淳將二人送出門,但薄言顯然是不想走,還賴在這裡看戲。
寧王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郝童立即奉上了點心,寧王朝着小包子招了招手。
小包子看了看母親,隨即又看了看郝童手上的點心,猶豫了片刻,還是挨着容色站着,並沒有衝寧王撲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