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點了點頭,雲舜的視線落到了小包子的身上,欣喜的說,“五哥,這就是我侄子?”
小包子眨巴着眼瞅着雲舜,半晌才拽了拽母親的衣角道,“娘,這人是傻子嗎?”
雲舜瞬間覺着胸口中了一箭,可憐兮兮的看着寧王道,“五哥,我侄子盡得您真傳,我覺着往後我很難喜歡這個大侄兒。”
“安心,安心。”小包子連連擺手,“我也不會喜歡你的。”
雲舜頓覺生無可戀,倒是龍莎莎笑眯眯的道,“十皇子憨厚可掬,並不傻。”
雲舜跟着點頭,“對,還是你有眼光,我一點兒都不傻。”
就在雲舜強調完以後,小包子立即笑起來,就連龍莎莎也捂嘴在笑,容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同是皇子,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是大啊!
雲舜被笑的臉瞬間就紅了,還是寧王解了圍,說是要進去瞧瞧。
高宅大院,擺設精巧,屋內更是照着容色的喜好佈置。小包子挺喜歡這宅子裡頭的大院子,一進來就到處瘋跑,和龍莎莎、初九玩起了捉迷藏。
“五嫂,你覺着怎麼樣?”雲舜憨笑着撓着頭問。
“還行。”容色嘴上說着還行,心理大概琢磨出了一個一二三。
寧王這貨該不會就因爲睡了她兩次就要送她大宅子吧?
然而這個問題並沒有困擾容色許久,寧王就給她解了惑,“沒有成婚前,你與祁兒稍微委屈些,暫住在這裡。小十的府邸就在隔壁,若有什麼事也能照應一二。”
嘖,男人的尿性永遠都是一樣的。待見你的時候錢給你花,房子、車子不用你說都會拱手送你。
但是你送我就得要啊?
容色當然是不要的,然而寧王並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你若是還想每日看到容國公府上的人,儘管帶着祁兒住在客棧。”
一句話堵得容色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五嫂,你也不要覺得有負擔,這個宅子本來就是五哥的產業,只是一直空着沒人住。前些日子五哥讓我把這個宅子收拾收拾,說是我五嫂會來住,這裡的一切都是按照五嫂的喜好佈置的。”雲舜也在旁邊補充。
容色一陣冷笑道,“那我成了什麼?你寧王養的金絲雀?”
“寧王妃。”寧王眼睛都沒眨,一字一頓的道,“你不是金絲雀,而是我的妻子,寧王府的女主人。”
容色紅了臉,忙道,“誰說要嫁給你了,你別自作多情!”
“聖旨已經下來了,五嫂不知道嗎?”
知道!怎麼可能不知道,聖旨可是送到君悅來客棧的,那天還有很多看客呢。就因爲這點破事,那幾天一直是客棧裡那些人嘴裡的談資。
未來的寧王妃竟然住在君悅來客棧!
那麼多懷春少女蹲在門口蹲了那麼久,竟然被一個不知名的女人捷足先登,哪裡會甘心。所以那幾天容色都被當做猴子一樣被觀摩了,最後那些女人莫不是咬牙切齒的道:寧王妃長得也不怎麼樣嘛!還沒有我鄰居的大爺家二姨的閨女長得好看。
末了,還要加上一句:也不過如此,我竟然敗給了這種女人,真是不甘心。寧王真是瞎了眼,看上這種一無是處的女人!
想起這個,容色就覺得頭疼。明明自己啥事都沒幹,還要
被一羣女人進行人身攻擊,這個世道喲……
爲了不繼續被當做猴子觀摩,爲了不繼續承受人身攻擊,容色狀似委委屈屈的收下了這座高宅大院。
這邊容色剛答應收下這座房子,那邊郝童就把行李給容色搬了過來。速度之快,快的讓人咂舌。
在搬容色行李的時候,郝童順便將龍莎莎的行李也搬了過來。龍莎莎見到了自己的行李,卻沒有看到薄言的,不由的抓着郝童問,“我薄言哥哥的行李呢?”
郝童往身後退了兩步,以保證龍莎莎揍不到自己這才道,“薄盟主聽說姑娘已經搬到容夫人的府上居住,所以直接帶着行李住進了溫柔鄉。”
“溫柔鄉是什麼?”
郝童嘿嘿兩聲又給解釋道,“就是俗稱的銷金窟。”
溫柔鄉,銷金窟,可不就是青樓嗎?
琢磨出味來的龍莎莎氣的咬牙切齒,也不管小包子了,直接殺向溫柔鄉。
天擦黑的時候龍莎莎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回來了,容色貼心的問,“找到盟主了?”
龍莎莎搖了搖頭,頗爲委屈的道,“我找遍了京都的銷金窟,都沒有找到薄言哥哥。”
當然找不到了,要是能讓你找到,他能是東陵盟的盟主嗎?
見容色沒有說話,龍莎莎撇了撇嘴,帶着哭腔說,“他怎麼能去那種地方啊,明明就知道我很討厭那種地方的……”
容色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莎莎啊,其實我們盟主一直都很喜歡那個地方的姑娘,盟主說那些姑娘比較有情趣。”
龍莎莎呆呆的看着容色,容色又繼續補刀,“他不適合做你的丈夫,做你哥哥還行。”
聽了容色的話龍莎莎都快哭了,小包子拽了拽她的衣角道,“莎莎姨,你別哭,我給你留了松子糖。”
松子糖並不能彌補龍莎莎心裡的創傷,連晚飯都沒有吃,悶悶不樂的回房了。
容色在龍莎莎房門外坐了很久,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薄言不愛龍莎莎,也不可能爲她改變。龍莎莎也不愛薄言,不過是依賴罷了。龍莎莎沒有意識到,薄言也沒有給予很好的引導,再這麼下去,容色怕龍莎莎會受傷。
拖得越晚,傷的越重,倒不如快刀斬亂麻,切斷她的不切實際的念想。
原本以爲龍莎莎還要傷心難過好幾天,誰知道第二天早上起來就像是沒事人一樣,跟着小包子後面吵着找好吃的。
容色微微鬆了一口氣,對於龍莎莎這麼強的自我修復能力還是覺得很敬佩的。沒有要死要活,沒有頹廢耍賴,一切看起來都還好,
雲舜一大早就來了,說是送一些生活必需品來。無非就是一些米啊、油鹽醬醋之類的,雲舜還巴巴的跑來說那些米都是進貢的,很難弄到。
對於不用花錢的東西,容色纔不會在乎是不是進貢的,歡天喜地的收下來。
這邊東西還沒有放好,雲舜就沒影兒了,找了半天才發現雲舜正跟小包子、龍莎莎、初九一起玩兒呢。
容色摸着下巴看着院子里正在瘋的幾個人,不由的有些感慨。
“對這宅子可還滿意?”寧王緩緩的走到容色身邊問道。容色瞥了他一眼,“殿下來都不需要通報了,可真是方便啊。”
“這裡上至管家,下至
廚娘都是從寧王府出來的,自然是不用通報的。”寧王說的若無其事,卻讓容色有些不滿,“明日我就將府中所有的人都換掉!”
“你高興就好,只不過換一撥人,月錢可不是寧王府撥了。”寧王似乎是抓住了容色的軟肋,若無其事的威脅。
聞言,容色連忙擺着手,陪着笑道,“我只是說說,這些人一看都是有經驗的,哪裡能換掉!”
寧王滿意的笑了笑,一旁的郝童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完全鬧不明白爲什麼自家要錢有錢、要權有權的殿下要對一個女人這麼巴結。
“祁兒,過來。”寧王朝着遠處的小包子招了招手,原本還在瘋玩的小包子聽到了寧王的聲音,立即調轉腳步朝着這邊奔過來。
“美人爹爹!”小包子猶如一陣風颳了過來,一下子撲到了寧王懷裡。寧王將他抱起,伸手撥掉他臉上的灰塵,“方纔在玩什麼?”
“木頭人。”小包子摟着寧王的脖子道,“美人爹爹,今日怎麼得空來看我?”
“只要是看祁兒,哪日都得有空。”
一句話哄得小包子心花怒放,忙朝着容色道,“娘,美人爹爹天天都有空來看我了。”
容色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雲舜和龍莎莎就湊了上來,雲舜獻寶一樣的倒豆子:“五哥,所有的東西都已經給五嫂備下了,今天一早,我就將我府上的米給拎來了。這可是母后捨不得我賞我的,你看我可一點都沒有藏私,全部都給五嫂拿過來了!”
“回去的時候去我府上一趟,給你的已經備下了。”
“多謝五哥!”
龍莎莎蹭到容色身邊,攬着容色的手臂小聲的問道,“這兩個真的是兄弟?”
容色點了點頭,雲舜忙大聲問道,“你什麼意思啊,是不相信五哥是我哥?”
龍莎莎撇了撇嘴道,“同樣是皇子,你與寧王怎麼就差了這麼多呢?”
“五哥的母妃是皇后娘娘,我的母妃只是一個小小的嬪妃,自然差的多了!”雲舜頗爲認真的回道,惹的容色一陣笑,伸手拍了拍雲舜道,“莎莎也只是說你與寧王的性子差的多,沒有別的意思。”
雲舜鬧了個紅臉,訕訕的道,“我自是比不上五哥的。”
“兄弟之間怎麼是用來比的。”寧王有些不悅,“你就是你,爲何要與旁人相似?”
雲舜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道,“五哥說的是,是我考慮不周。”
小包子伸着胖胖的小手拍了拍雲舜的肩膀,奶聲奶氣的說,“舜叔叔,我娘說做自己就好了,我可不願再多一個美人爹爹,我有一個美人爹爹就夠了!”
雲舜被小包子一本正經的樣子逗樂了,連忙道,“這麼簡單的道理,我自然是懂的。”
寧王這才緩和了神色道,龍莎莎也意識到自己開的玩笑有些過頭,忙道,“我們去吃飯吧,好餓啊!”
容色這才忙着張羅去吃飯,好在寧王從府裡請來的廚娘手藝很好,並沒有讓任何人失望。
吃飯的時候寧王說了件事,嗆得容色咳了半天,小包子連飯都不吃了,來給母親拍着後背。邊拍邊道,“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小心。”
容色咳的滿臉通紅,看着寧王道,“你說啥?”
“準備嫁妝。”寧王波瀾不驚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