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日在秦府,林天豪見千面佛被慕連秋劍光斬殺之後,頓時就起了逃跑了之心。但是秋伊宮卻想要連他一起殺了。不過秦天憐他畢竟是故人之子,如若將他斬殺,那林家就斷後了。
如此怎麼能對得起故人,這城中百姓又如何看待他呢。所以便讓秋伊宮放了他。
林天豪於是趕緊逃回了家,在慶幸自己撿回一條命時,也擔心着會不會之後秦家再前來尋仇。所以在家躲了兩天,就再也等不及,因爲怕秋伊宮會事後獨自前來找他算賬。於是就帶了些銀票外出躲避去了。
要說這林天豪哪裡不好去,卻偏偏朝着雲南去了,這也引出了他的一段緣分。林天豪出了川后,一路就遊山玩水,好不快活。把那逃命的事也忘得乾乾淨淨。
就這麼一直玩到昆明,在吃飯時聽人說起昆明有一家紅樓,極爲出名。這林天豪是什麼人,吃喝嫖賭樣樣來,一聽這紅樓裡面美女如雲,當然要前去玩樂一番了。
這紅樓的老闆乃是一位富商,背後有當地官員撐腰,所以從沒人找紅樓的麻煩。而且進得紅樓的人,非富既貴。一般人想進去,還不接待,就怕你給不起錢。
林天豪當晚便來到了紅樓,到了門口一看,一塊金漆牌匾上面寫上紅樓二字。二樓欄杆處,不少姿色俏麗的胭脂美人們正搔首弄姿的招攬顧客。
那門口站着兩位赤褲黑衣的看守,長得甚是強壯。林天豪看着二樓的姑娘,陰笑着便準備進去。
那兩個看守從未見過林天豪,不知道什麼來路,一人便攔住他說道:“這位公子,可是來紅樓尋歡的?”
林天豪一聽就樂了,說道:“不是來這裡尋歡,你以爲大爺來做什麼的?”
一聽是林天豪是外地口音,再一打量林天豪穿着,也並非富人打扮。其實要說起來,林天豪從家中逃出之後,穿的衣服本也還算綢緞名貴。
不過這一路遊山玩水,舟車勞頓,衣服總會髒,會要換掉。所以便找了家裁縫鋪,訂做了幾件衣裳。林天豪雖然是富人子弟,但買東西從來都不選最貴的,他只買物超所值的東西。
平時衣物總是府中下人幫着採買,所以布料自然用的上好。而他一進店,只說隨便做幾件衣裳,那裁縫師父自然也就只用普通布料了。
所以那個看守一見林天豪這個樣子,態度立刻變了,說道:“你以爲這裡是什麼人都來得起的嗎?那邊街尾,有家翠紅樓,那裡適合你。去那裡玩去吧。”說完兩個看守都大笑起來。
如果是普通外地人,可能聽不懂這兩個看守言下之意,但林天豪恰好就是從街尾走過來的,一路上左右酒樓都看了遍。
這條街多是煙花之地,在那二樓欄杆處,不少姑娘都搖着手絹在上面招攬客人。
那翠雲樓乃是這條街最差的地方,姑娘大多不怎麼漂亮,甚至還有半老徐娘,所以只在街尾。去的客人也大多是無錢無勢之人。
林天豪從街尾進來,第一眼就看到翠雲樓上的姑娘,當時差點就不想繼續往裡面走了。心裡還以爲這整條街都是這樣的貨色。
不過越往裡面走,姑娘卻越是漂亮,走到紅樓時,幾乎全是美人,不過煙花之氣甚重。
林天豪知道這樣的地方,價錢自然不低,那兩個看守明顯是看不起自己,認爲自己沒有錢,來不起這樣的地方。
於是從懷中摸出一把銀票,說道:“睜亮你的狗眼看看,本大爺來不來得起這裡!”
還不等兩名看守答話,裡面就走出一個年老的女子,滿臉胭脂,拿着一把絲綢小扇,笑嘻嘻的說道:“大爺當然來得起了。”說罷又朝那兩名看守喝道:“兩個沒長眼睛的狗東西。”
那兩名看守只低頭認錯,說道:“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大爺。請大爺不要見怪。”
林天豪哈哈大笑,說道:“本大爺今天興致好,不與你們計較。”
那年老的女子乃是紅樓的老鴇,一雙眼睛最會看人,知道林天豪有錢,便想套住他,使得成爲常客。
老鴇將林天豪迎進屋中,裡面鶯歌燕語,紅綢添香,一幅紙醉金迷的景象。屋內正中有一處大水池,裡面錦鯉蓮花,金枝玉葉。
那水池又分出若干小水道,正好將下面一層隔出一間間雅閣來,中間便用紅綢隔着。在那二樓,則是用一些低矮的雕欄隔成一個個雅座,供人飲酒對詩。
林天豪見這裡裝飾得如此奢華且不失雅緻,十分的驚訝。因爲他所去的那些地方,全是老套的裝修,一間間房屋那種。
這時林天豪對老鴇說道:“你們這裡真不錯,把你們這裡最漂亮的姑娘給我叫出來,今晚我包了。”
老鴇輕輕搖着扇子,說道:“公子,漂亮的姑娘我們這裡多的是,就怕……”言下之意,是怕林天豪的錢不夠。
林天豪經常出入此種地方,怎會不知道她的意思,於是從衣領裡面摸出一塊玉墜來,說道:“只憑這個在我身上,還怕嗎?”
那老鴇對金銀玉器十分在行,一看就知道是珍品,立刻和顏悅色的說道:“那是當然啦,正好今晚花魁還未接客,我這就去讓她來服侍公子。”
這時林天豪說道:“你們這裡……有沒有比較……正常的房間,我喜歡清靜點。”
老鴇笑了笑,說道:“公子如果常來,或許就會喜歡上這種衆人同樂的感覺了。”說完朝着不遠處一個女子說道:“翠兒,快把公子帶到青竹雅間去。”
那名叫翠兒的女子“是”了一聲後,便過來領林天豪朝青竹雅間去了。而老鴇則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上到二樓,一直往樓廊裡面走着,盡頭卻是一襲紅簾,翠兒走到紅簾處,將簾子掀開,說道:“公子請。”
透過簾子看進去,裡邊一樣也是一條走廊。只不過兩邊都是客房,每個門上皆掛着牌子,有寫落花,流水,殘雲,碧天等字。想必就是這些房間的名字了。
房間裡面依稀傳出些鶯歌燕語,調笑歡樂之聲,林天豪聞着這走廊間的脂粉味道,想着過會就能一親花魁的香澤,心思便也活絡了起來。
不多一會,翠兒停在一處門口,門上正掛着青竹兩字的木牌。翠兒推開房門,說道:“公子,請進吧。”說着欠身相迎。
林天豪邁步進入房間,就聞到一股奇異香味,讓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酥了。只見裡面佈置得十分的雅緻,中間一張紅木圓桌,上面一盞紅綢燈籠,裡面慢慢跳躍着蠟燭的火光,將屋子裡面照耀得異常朦朧。
而就在門的對面處,是一副仙女嬉戲圖的屏風,一個個仙女都青紗遮身,在雲池之中嬉戲玩耍。在那細微火光的映襯下,更顯嫵媚。
翠兒跟着林天豪進入房間,又在房間四角點起燈籠,屋子裡面頓時光亮不少。只見西首乃是一張雕裝精美的紅帳鴛鴦牀,東首則是一架古琴,旁邊一個青銅蓮花鼎,裡面正升起寥寥香菸,想必那奇異的香味,就是由此發出。
林天豪見屋內擺設,多與紅色有關,便說道:“這紅樓還真是處處顯紅啊,不知道今晚這花魁會不會也見紅呢?”
翠兒正往那蓮花鼎裡面加香料,回道:“公子真愛說笑。”
林天豪在屋內環視了一下,非常喜歡這裡面的擺設,尤其是那張紅帳鴛鴦牀,想着一會就要在張牀上翻雲覆雨,心中就激動得很。
這時翠兒加完香料,轉身說道:“公子可需要美酒佳餚嗎?”
林天豪往那牀上一躺,說道:“要,當然要。一會我還要飲酒聽琴呢。”
翠兒笑道:“公子可真有情趣,不過咱們這的姐姐們,個個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請公子稍等,我這就去吩咐酒水。”說罷朝着林天豪行禮出門。
林天豪把鞋子脫掉,靜靜躺在牀上,只覺得這牀軟綿綿的,睡上去十分舒服,加之有檀香繞樑,不知不覺間就有些睡意了。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間,只覺得臉上有些冰涼**,本能的伸手摸了摸,卻摸到一樣冰涼之物,卻又柔軟之極。
不禁睜眼一看,卻是一個美貌少女正在牀邊撫摸着自己的臉龐。
這林天豪生得十分俊俏,每次去煙花之地,都很是討這些個紅塵女子喜愛。
林天豪見此女子,果然生得十分美貌,柳眉杏眼,櫻桃小嘴,膚白如雪,一頭青絲垂在身後,只有兩束被紅帶綁住的頭髮順在胸前。
那女子一雙眉眼當真是勾人心神,林天豪被她看得心神激盪,不禁輕輕握住她的手,問道:“敢問姑娘芳名是?”
那女子柔聲回道:“小女子倩娘。”
林天豪重複道:“倩娘,倩娘,好一個妖媚的倩娘啊。”說着就伸手去抱她。
可倩娘卻輕輕往後一退,避開林天豪張開的雙臂,同時起身退到桌旁,說道:“公子不是要飲酒聽琴嗎,那就請公子小酌一杯,倩娘爲你彈曲助興。”
林天豪對這種伎倆顯得非常受用,說道:“好,好,你來彈曲,我來品酒。”說着便起身穿鞋。
而倩娘則坐到東首,開始撫琴彈曲。這牀的位置,正好對着倩娘所坐的東首,所以林天豪從牀上下來穿好鞋,再坐到椅子上,目光都未從倩娘身上離開過。
林天豪提起酒壺,稍微仰着頭將酒水從壺嘴中倒入嘴裡。只覺得這酒醇香無比,不禁讚了一句“好酒!”
這時倩娘柔聲說道:“酒既然這樣好,那公子有沒有醉呢?”
林天豪笑着說道:“酒不能醉我,但是人卻早已將我醉倒。哈哈哈哈。”
倩娘聽罷抿嘴一笑,當真是百媚叢生,嬌柔婉約。林天豪越看越喜歡,又喝了一口酒,便搖晃着身子慢慢走向倩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