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打擊對蕭嵐來說無疑是巨大的,她還未從她父親去世的陰影裡走出,眼下她母親就又出了事,被火海包圍,生死未知。
經過消防隊的全力以赴,六樓的火焰被撲滅,蕭嵐發了瘋的衝過去,不過還是被消防隊的人給攔住了。
“這位女士,現在上面可能還有一些隱患,我們不能放你進去。”
消防隊員這樣做完全是爲蕭嵐的安全着想。
“我媽還在裡面!”
蕭嵐聲音發顫,可以感受到她心中的那股絕望。
“我們正在盡全力,絕對不會丟下任何人不管。”
消防隊員目露同情,天災人禍,誰又能避免?
文軒在一旁陪着他,他的心也被狠狠揪起,希望不要發生什麼太大的意外。
但這個希望無異於是渺茫的。
一具焦屍被擡了下來,被白布裹蓋,見到這一幕,蕭嵐發瘋似的衝過去,她的雙眼已浮腫,眼眶內全是淚水。
這是王蘭的屍體,爆炸就發生在她的家裡,她又怎麼可能安然無恙,那時整間屋子都是火,稍後才向其他居民的住所蔓延過去。
蕭嵐暈了過去,這樣的打擊對她太大,大到她不能承受的地步。
文軒將蕭嵐安頓好,然後去找消防隊員瞭解情況。
“是電器短路引發的煤氣爆炸。”
消防員告知,此刻六樓蕭嵐的家裡都還有一些煤氣味。
文軒長嘆一聲,這到底是意外還是謀殺,一切還需要調查。
接着他將目光看向了那邊的袁毅,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袁毅也看向文軒,他知道文軒在想些什麼,並且也打算解釋一番。
他將手裡的信封和畫遞給了文軒,文軒雙手顫抖,又是那個兇手,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這信封你是從哪裡得來?”
文軒盯着袁毅,就像一頭髮怒的雄獅。
“是局裡的小張,那時候蕭嵐姐沒在局裡,要我轉交給蕭嵐姐。”
袁毅有些緊張,畢竟按理來說他也是被懷疑的對象。
文軒知道,是袁毅將信封打開,看見了這幅畫,所以纔會出現在這裡。
蕭嵐依然在昏迷,文軒就坐在她旁邊陪伴了她一夜,怕她承受不住打擊,做出什麼傻事來,也怕兇手來找她。
第二天清早,文軒特意囑咐了護士看着還未醒來的蕭嵐,他不知道蕭嵐是真的沒有醒來還是不願醒來。
文軒走後,蕭嵐用被子蒙過頭,病房內只有小聲抽泣的聲音。
文軒連忙回了局裡,帶着那幅畫,將它給拍在了桌子上。
“蕭嵐的母親遇害了,而這幅畫已經說明了,這不是一次意外,而是一起謀殺,這是什麼?這是對警方的挑釁,對我們同事的迫害,若是不將這兇手抓住,人心難安,死者死不瞑目,而我們更是失職!”
文軒帶着火氣的一席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都以爲這是意外,可沒想到又是兇手罪惡的手筆,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小張點頭,今天的確是將這信封遞給袁毅,因爲蕭嵐那時候不在,所以讓他轉交給蕭嵐,這也就暫時排除了袁毅的嫌疑。
信封是小張從門口信箱中拿出來的,南龍縣公安局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兇手居然敢將這信封送到了公安局門口的信箱裡!
技術人員立馬調出門口的監控,開始排查過往的人員,但除了來送信的郵遞人員之外,也就只有一個人在信箱面前出現過。
在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那人居然是袁毅。
文軒也有些不敢相信,難不成這信封是袁毅故意送到信箱裡面,隨後經過小張之手,又再次回到他的手裡,拿着它去到蕭嵐的家裡?
據袁毅所說,也的確是他剛趕到那裡,屋內就發生了爆炸。
但是還是有很多人不肯相信,雖然袁毅平常不怎麼說話,但怎麼可能會是這謀殺案的始作俑者。
審訊室裡的氣氛依舊還是那麼的怪異,袁毅坐在對面,而文軒就坐在他的對面。
“你先看看這段監控錄像吧!”
此刻文軒腦子很亂,他真的找不着說的,袁毅是兇手?
袁毅看着這段監控錄像,回想起自己前天將一個信封投入信箱的畫面。
“你現在肯定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但不需要你問,我自己會解釋清楚,但這並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袁毅語氣平靜,他不曾慌張。
“我的的確確將一個信封投進了門口的信箱裡,但不是這一封,至於在哪裡,我稍後會跟你說明白。”
袁毅說。
文軒點頭,說到底他還是不相信袁毅是兇手,如果他真是兇手的話,不可能會監控錄着自己,犯下這麼愚蠢的錯誤。
“我性格孤僻,不愛與人說話,因此不受人待見,想起第一天來到這裡的時候,是蕭嵐熱情的接待了我們,”袁毅對蕭嵐的稱呼也由蕭嵐姐變成了她的名字,“她與其他人不一樣,她會照顧我的感受,會主動跟我說話,會方方面面的照顧我,在我眼裡,她就像是天使。”
“所以,我對她產生了特殊的感情,現在我不怕你們笑話,也不怕流言蜚語,我受夠了那種想說又不敢說給我帶來的折磨,但在我面對蕭嵐的時候,我還是選擇將對她的這份感情埋在心裡,因爲我怕,我怕一說出來我們關係就回不到從前那樣。”
袁毅在訴說他心中壓抑已久的話語。此刻如同決堤的江河,一發不可收拾。
“在我得知他父親去世的時候,我想安慰她,但我怕我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所以我選擇那天深夜去將一封裝有安慰的信和畫,送到她的門口,想以自己的方式去安慰她,沒想到下來的時候遇見了你,引起了一場誤會。”
袁毅搖了搖頭,自己的這個做法應該在別人眼裡很是可笑。
文軒與他身旁的小王都在安靜的聽他訴說,就算他們此時心裡都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