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血靈宗坤山別院之中,南宮夏望着這血靈宗宗主也便是自己師父兢耀常處的院落,心中卻是有幾分感慨,與玉華宮相比,這坤山別院卻是顯得格外樸素,除過一些簡單間的裝飾之外,卻是再無任何飾物的存在。
南宮夏進入主殿之中,卻見兢耀正看着牆上的壁畫,卻是不知想些什麼。南宮夏對兢耀疊手禮道:“弟子南宮夏,拜見師父。”。
“嗯,此次之行,卻是辛苦了。”那兢耀轉過身來,他看了看南宮夏,見南宮夏依然如故,他心中微微一嘆,然後才道,“此次南山之行,可是有何發現?”
“弟子無意間取得此物,但卻無法辨別此物由來,還請師父過目。”南宮夏道,說完他便將那小鼎拿了出來,這小鼎他一直藏於天玉鏡之中,在進入血靈宗之後,他才暗中從天玉鏡中取了出來。
“此物本就隱晦極深,你不識得卻也是情有可原之事。”兢耀輕輕的苦笑一聲道,他將此話說完便將那小鼎收了起來,之後他才又說道,“此物真假,卻也非一時可以看得出來,所以我也需要花費一些時間,過些日子才能將結果告知於你。”
“但憑師父安排。”南宮夏道,聽到此話他還以爲對方已確定此物並非爍天鼎,爲此南宮夏心中還有幾分尷尬,但又見對方需要再作鑑定,他這才安心下來,雖然此物在他看來只是一個沒有任何靈力的古物而已,但南宮夏在長生殿其實是有見過此物的,只是當他拿到此物時才發現此物極爲普通,以至於他也不敢確定此物是否真的就是爍天鼎了。南宮夏從北方追到南方,若只是尋了一個普通的贗品回來,卻也是十分可笑之事。
也難怪南宮夏會想到此物極有可能是仿製的贗品,畢竟他自己的佩劍鎮邪劍便依含光劍仿製的,他天天用贗品,以至於這利想法深入了他的心中。
兢耀一直都想看出手中之物的真假,但遺憾的是他根本看不出來,所以他便想先去鑑定此物真假。但見南宮夏欲言又止的樣子,他便先行問道:“嗯,除此之處,你地南山之中可是還有其它發現。”
“是這樣的。”南宮夏道,他便將自己於南山之中所遇到的妖修之變說了出來,其目的自然是想讓喋血盟也作出一定的防範,畢竟他總是感覺那策劃妖修之變的人應當不會甘心居於南山那個蠻荒之地的。
“竟然會有這樣的事,若是你所說無誤,此事自是應當先警告玉華宮多作防範,畢竟妖修若有北侵江南之意,它們首先要突破的便是玉華宮所在的楚山,至於喋血盟的防範我自會安排的,你便不用擔心了,你外出日久,想必也是累了,且先回去修息吧。”兢耀道,對於妖修之事,他卻是沒有真正放在心中的,大南山中的妖修甚多,但多年以來幾乎未聽說過有妖修能突破玉華宮的防禦而進入江南之地的,就算有,那也只是極個別的小事情而已。
且說南宮夏離去後,這兢耀便讓人去請琴姬及河魂至此,二人來到之前,兢耀便拿着這個小鼎左右翻看,但遺憾的是無論他如何去試都無法看出此物的真僞。
且說南宮夏回到自己小屋之後,他本想小小的休息一下,雖然此時休息對他而言早已是可有可無之事,但大南山之行卻讓他感覺到幾分心累。只是他方纔躺下不久便已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南宮夏無奈,只得起身相迎。
“你既然回來爲何都不來通知我一下的,害得我還要從其它弟子口中才能得到你回來的消息,你說我要應當怎麼罰你。”所來之人正是方纔從一個小弟子口中知道南宮夏回來的姜蘊芝。
南宮夏在血靈宗中的身份本來極爲詭異,門下多數弟子都只是知道宗主收了一個弟子,但見過的人卻是極少。只是經過上次南宮夏暫代妖月曲之事,南宮夏與姜蘊芝在近半個月之內都在安排血靈宗的防禦之事,這才讓多數弟子見到了南宮夏這個宗主弟子。
“師姐,你怎麼來了。”南宮夏道,他見姜蘊芝淡淡的看着自己,眼中似是有生氣的意味,南宮夏便坐於她的身傍暗自一笑。
“若非被發現阻止,當初我便想揹着父親與你一同前去呢。不曾想我這般關心你,你回來竟然都不向我打招呼的。”本來她初時還是饒有興致的來看南宮夏,但見南宮夏此時竟是這般休閒,她心中卻不由來的一陣氣惱。
南宮夏苦笑一聲,然後便將自己所經歷之事添油加醋的又講了一番,只說此番經歷當真是驚天地而泣鬼神,彷彿是修真界數千年來都從未發生過的驚天大事一般,姜蘊芝開始時還算相信他所說的話,但不過多久也發現他所說不實,但雖是如此,姜蘊芝依然沒有打斷對方,她只是靜靜的聽着,有時也會抒發一下自己的感嘆,僅此而已。
姜蘊芝與南宮夏許久不見,卻是有許多話要說,此事且先不表,且說那兢耀請琴姬與河魂來至坤山別院之中。血靈宗之人中,兢耀之所以只請河魂來此卻是因爲兢耀畢竟不能斷定手中所拿的小鼎是否爲爍天鼎,若是將其它人喚來此處而發現此物只是一般俗物,那便是極爲可笑的事情了。
“琴姑娘,別來無恙,琴姑娘初回此處,我等本是不應隨意打擾,只是有件物件卻還是需要琴姑娘纔好鑑定。”兢耀道,見琴姬已然淡淡的坐至下首之處,他便取出南宮夏拿回的小鼎交琴姬手上,然後這纔開口說道,“請問琴姑娘,此物可是你所說的那爍天鼎一物。”
琴姬接過那個小鼎,只見她手上有一道極淡的金青色光芒閃過,那金青色光芒進入小鼎中後便是再無任何反應,兢耀見此卻是有幾分失望,但他還未有所表示,就已聽到那琴姬開口說道:“恭喜你,此物便是所尋已久的爍天鼎。”
“此時所要準備的法寶宿主都已基本就緒,那我們是否可以開始行動了呢。”那兢耀道,他雖然不知對方是如何判定此物便是爍天鼎,但與她相識許久,兢耀卻是相信她不會亂說的。
“也算是齊了吧。”琴姬輕搖矜首,然後將這小鼎交還於兢耀,這才又開口道,“只是青木令早已遺失,我們至今都無法查出青木令處在何處,而青木令最合適的宿主也已身亡,短期內也無法尋到更爲合適的宿主。本來若只是青木令丟失或者僅是青木令宿主亡故,我自是有辦法尋得替代之物,雖然有些繁瑣,但卻也基本不會影響到最終結果,只是此時二者均已不在,若是全部都用替代物,那麼其中的變數恐怕是太大了一些,若真是以兩個替代物進行儀式,我現在也只能保證僅有六成把握而已,若是失敗,卻是不知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只有六成嘛。”兢耀道,聽到對方的話他自是極度失望,六成把握對他來說卻是太低了一些,喋血盟與血靈宗都再也承受不起任何失敗了。只是喋血盟爲了聚集五個合適的宿主卻是等了千年之久,現下好不容易聚齊了所有的宿主,但卻又發生了青木令宿主亡故之變。只是難道還要再等千年之久,喋血盟與血靈宗也許還可以再等,但是諸夏呢?!於是兢耀又開口問道,“那青木令,真得便是無法找到嘛。”
若是讓兢耀知道青木令宿主司馬涵靈其實是死在了他的弟子子陵手中,他又會作何感想。南宮夏當初爲了某些原因並未將司馬涵靈真正的死因告訴兢耀。當然,其實司馬涵靈之死還有其它原因,就算她不是死在子陵手中,那想致司馬涵靈於死地的人可能也會選擇其它方式來殺於司馬涵靈的。
只是過去之事是沒有假設可言的。
琴姬此時並未回答對方,她只是輕微的搖了搖頭。實際上那青木令處在何處她是知道的,但她僅僅也只是知道而已,以她此時具有的靈力根本無法取回青木令的,況且就算她有能力將青木令取回,她也不會真正去取的。
她無法面對自己的故人只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卻是她與喋血盟並不同心,她想要得到的結果與喋血盟想要的結果亦不相同。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嘛。”兢耀道,青木令宿主需要一個身體屬性極爲純淨的木屬體摶,而這樣的人卻是千年難遇,是以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期望還有其它辦法可想。
“除了慢慢尋找,或許我們別無他法,畢竟此事並非那般簡單,六成的把握已是極限了,除非我們能解決青木令及宿主之事,這件事情是沒有可能繞過的。”琴姬道,此時她表面上雖似極爲平淡,但在心中卻是有幾分激動的,只是她經歷過了太多的事情,太多的事情讓她的心中此時就如一潭清水,也許水底還會有些許攪動,但水面之上卻永遠是平靜無波。多年以來的期望與絕望相互交替,以至於幾乎讓她忘卻瞭如何去哭,忘卻瞭如何去笑,她的臉上永遠只餘下了淡淡的憂傷,只是此時那憂傷已漸漸隱去,餘下的只有一臉平靜而已,沒有悲傷,也沒有歡樂。
“既然如此,那便還是要謝過琴姑娘的,此事我還需要再行考慮一番,還請琴姑娘多等幾日,如何。”兢耀道,他的心境修爲自是遠不如琴姬,此時他的臉上自是有較多的失望之意。
“嗯,雖然只有六成,但成功的機率總歸是要高上一些,你還是要小心思慮一番纔是。”琴姬道,話一說完她便轉身離去,雖然她極想就此開始,但她卻並不想去強迫對方。
“琴姑娘走好。”兢耀道,琴姬離去後那河魂還未來此,兢耀見此心中自是奇怪,於是他便又派人去請。
此事關係重大,他卻還需要與其它人商議一番纔好作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