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時候,爲了和顧念結婚,鄭易安沒少對顧念說着三個字。以前,顧念以爲臉紅心跳就是愛情,可是如今在聽到沈易安認真專注的說這三個字的時候,顧念發現,口中呼之欲出的“我也是”,這纔是愛情。
“怎麼了?”看到顧念愣在原地半天沒有動彈,沈易安擡手理了理她凌亂的髮絲:“是不是被我嚇着了?本來我想的是,等我把一個太平盛世交給四弟之後再對你解釋這一切的,但是這兩天見你一直不願意理我,不理我就算了,也不見得你有多開心,所以我想,還是得老老實實的跟你坦白比較好。”
聽了這話,顧念嘴脣一抿,手上一用力,也不管自己會不會走光了,一下就把沈易安推開,然後一個翻身坐起來,重新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皇上,如今您已經是九五之尊,我這個山野村婦對您來說應當是沒什麼用處了纔是,怎麼如今還這麼在意我了?”
“那還不是因爲你是個妖精,趁朕毫無防備的時候在朕的心裡眼裡腦子裡都塞滿了你的樣子,叫人如何不想你。”沈易安說着,端坐在顧念的面前,雙手舉起,揖在胸口:“請這位妖精姑娘答應在下的請求,與我一道,虛度年華。”
不愧是大煬第一才子,就連拍馬屁和說情話都不要臉得這麼理直氣壯。
顧念想着,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就不信你在瑾瑜公主這件事上只有這麼一個辦法。”
“雖然不知這一個辦法,但是能兵不刃血的也只有這一個法子了。”說着,沈易安笑了:“難道你不想成爲我的妻嗎?”
“如果是以前的話我當然願意,”顧念說着,打了個哈欠:“可是你現在是皇上,我要是這個時候答應了你的求婚,那我無疑就是要與全朝野爲敵了。”
“我會護你周全。”
“嗯……那我同時還得罪了西夷國和烏月國,難道你也能護我周全嗎?別到時候把整個大煬陷入與水深火熱之中,我就成了那禍國殃民的妖女了。”
聽了顧念的話,沈易安沉默了。
他當然想過這個結果。如今大煬的國力確實無法抗衡西夷和烏月國,這也是爲什麼受制於他們的原因。而瑾瑜公主趁機提出要嫁給沈易安的要求,恐怕不僅僅是爲了維穩幾國的關係,更是爲了趁機達成自己的心願,所以,如果不能從陳青玉那邊下手的話,可以說基本上就是一個死局了。
“你別發愁,我有辦法的。”顧念說着,擡手撫上沈易安的眉心,似乎是想要把他眉心的褶皺給撫平一樣:“你聽我說,瑾瑜公主雖然不聰明,但是也不是個傻子。這件事如果是想要蒙她,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如果想要擺脫這個局面,那隻能……”
夜深,皇帝的寢殿之中始終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守在外面的太監們都有些好奇,他們難道這麼快就睡了嗎?不是說這兩個人互相肖想了許多年了嗎?
甚至在送顧念進去之後,他們都在想了,如今沈易安在這個點兒傳召顧念,是不是要在今夜之後在後宮之中塞一個顧念來噁心瑾瑜公主。
可是他們都錯了。
第二天,沈易安就吩咐下來,說玉華娘子和李家少主跟他在御書房議事後決定,擇日就去迎接瑾瑜公主入大煬完婚。因爲公主在煬都沒有行宮,即日起,清空驛館,暫做公主府。
所有人都不知道沈易安在打什麼主意,明明送去的是洗的乾乾淨淨的顧念,怎麼對二天一早,走出來的卻是穿得整整齊齊的顧念和李楚悠?
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他們不知道的嗎?
但是眼下已經沒有人去過多的關注這些事情了。
從皇上一聲令下後,很快就有人把消息送給了瑾瑜公主。瑾瑜公主那邊選定了一個良辰吉日後,兩方就開始着手準備婚禮事宜了起來。
“你真的不難過?”李楚悠看着顧念指揮着手下的人把紅綢子掛滿整個美食街的時候,不由得問了這麼一句。
聽了她的話,顧念回頭看了李楚悠一眼:“初微被鎖在宮裡,你難道不難受嗎?”
“我當然難受!”李楚悠說着,挫敗的嘆了口氣:“只恨我現在還不是李家家主,否則跟皇室要一個人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你錯啦”顧念回頭拍了拍李楚悠的肩膀:“就算你今天是李家家主,可皇室要嫁公主,你以爲你就攔得住嗎?”
聽了她的話,李楚悠似乎是想分辨什麼,但是卻忍住了,有些挫敗的低下頭,垂着腦袋道:“攔不住!”
“那不就得了!”顧念說着,又繼續回頭開始檢查起了掛着的紅綢有沒有什麼問題。皇帝娶皇后,這換做古代可是舉國同歡的事情,更不用說顧念還是皇商,就算心裡千般萬般的不願意名,但是還是得照做。
誰讓他們倆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公主呢,各自背後都有強大的靠山。
顧念想,誰也不能怪,要怪只能怪她和沈易安生不逢時,差距太大。
這段時間裡,顧念和李楚悠兩個人打着爲皇帝籌辦婚禮的幌子,進出皇宮多次,可是沒有一次見到沈初微的,就好像她這個人憑空消失了一樣。
顧念忍不住問了沈易安,可是沈易安也只是笑笑,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後來問得多了,才丟給她一句,初微很好,不用擔心。
“什麼叫初微很好,不用擔心!”醇香閣,顧念和李楚悠兩個人面對面的坐着,想着沈易安這句話,越想越生氣。
“好了,你也說過,沈易安素來疼寵初微,他既然說初微很好,那初微一定沒有事的。”李楚悠心裡其實更擔心沈初微,但是他也很明白,沈易安一定是有他的安排纔會對顧念這麼說。
“可是我真的沒辦法放心,”說着,顧念乾脆趴在桌上:“那裡是皇宮啊,怎麼能放心……”
“呵!不是說自己清清白白嗎?怎麼,這就跟我表哥勾搭上了?”一個刺耳的聲音傳來,顧念回頭看去,只見李若沁正站在他們不遠處惡狠狠的瞪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