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有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就是我發現曹若燕雖然是曹生明的女兒,可她和曹生明好像並不是一條心,不僅如此,我還看得出來她恨曹生明,絕不是一般的恨。有幾次我想問問她,可曹若燕就是不說話,氣急敗壞的樣子,我也就不敢問了。父親,你說,他們兩個人到底有什麼矛盾,可是父女啊,怎麼會……”
“我怎麼知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這種事情人家不說,你也沒有辦法知道。你問了幾次,曹若燕沒有告訴你,這就說明她不想讓別人知道,你以後就別問了,如果把曹若燕惹急了,還不知道她會怎麼樣呢,這種人,我們得罪不起,還是不要得罪。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有點看頭了,咱們現在就靜觀其變,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也看看最後誰勝誰負。不過現在看起來,曹若燕可能會比曹生明成功,因爲她比曹生明狠毒,而且也有皇上的支持。”魯望遠肯定地說道。說完以後,輕輕地笑了,“曹生明啊曹生明,你可能永遠也想不到自己最後會栽倒自己女兒手裡。”
魯月琴看到父親這樣,心裡並不樂觀,曹若燕是什麼人,她比誰都清楚。如果真的讓曹若燕成功了,那自己、父親、何貴人、何將軍還有活路嗎?本來想告訴父親,又怕父親擔心,所以沒有說出來,只是道:“父親,我們不說這些了,反正和我們也沒有關係。就算曹若燕贏了,她也不會感謝我們。我現在只希望如果曹若燕成功了,可以放我們一條生路。”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只是曹若燕這個樣子,讓她放了我們,恐怕沒那麼容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她還有點人性。”魯望遠說出了女兒心裡想的,搖搖頭,又道,“好了,不說了,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那些不開心的事我們不提了。你去叫廚房準備一些飯菜,你陪我喝幾杯。”
“好吧,那我去了,父親你現在這裡好好休息,準備好了,我就過來叫你。”魯月琴點點頭,起身,看看父親,就走了。
除了剛纔,魯月琴再也沒有和父親說過曹若燕的事,魯望遠也沒有再提,可能是覺得沒有意思,提了也無濟於事,也是怕影響心情,兩個人就說了一些家常話。吃完飯,魯月琴見父親累了,就讓他休息了,自己也回了房間。這一晚上,沒有曹若燕,沒有皇上,沒有是是非非,魯月琴在家裡睡得非常踏實,一覺到天亮,很久沒有這樣舒服了。
和魯月琴比起來,曹若燕就沒有那麼舒服了,回到了家,和上次一樣,並沒有見到父親,不過這對於曹若燕是個好消息,於是就立即招呼喜梅,要求見到岳雲非。喜梅不敢怠慢,馬上按照曹若燕的吩咐通知岳雲非去了。和上次一樣,曹若燕先去祭拜了李嬤嬤,在那裡見到了岳雲非。果然是喜梅知道自己的心思,這一次曹若燕要帶她入宮,這樣的話,以後和付瑞海見面也方便一點。這件事她沒有告訴魯月琴,怕她不同意,於是就先斬後奏,明天直接帶上她,不怕魯月琴再說什麼了。
“我交給你的事情你辦得怎麼樣了?”見到岳雲非,曹若燕開門見山地問道。
曹若燕突然一問,岳雲非有點摸不着頭腦:“恕在下愚鈍,不知道曹小姐問的是什麼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本來以爲曹若燕會和他說說宮裡的情況,可沒想到曹若燕這麼說,想了半天,岳雲非也沒有想清楚曹若燕問的是什麼,只好主動發問。
“當然是陳雪音和皇甫夜的事,這才幾天,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曹若燕不滿意地問道,也不知道岳雲非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我不是讓你幫皇甫夜發現陳雪音,產生誤會,然後自相殘殺嗎?你上次答應過我,怎麼還沒有去做?是真的忘了,還是根本不願意幫忙?你應該清楚,如果你不願意幫我,那你的事,我也就無能爲力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岳雲非想起來了,急忙勸道:“曹小姐請息怒,我岳雲非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既然答應了曹小姐,就一定是說到做到。可這種事情急不得,要慢慢來。而且這件事恐怕暫時做不了。”
“做不了,爲什麼?”曹若燕奇怪,然後故意說道,“天底下還有你岳雲非做不了的事,不可能吧?”
岳雲非聽到此話,哈哈大笑:“曹小姐說出這樣的話,可是高擡我了。岳雲非我是有點本事,可也不是神仙,自然不能萬事如意。何況做事情講究天時地利,沒有這些條件,就算是神仙,恐怕也做不成。”
“你的意思是說,做這件事的條件還不成熟?”曹若燕疑惑地問道。看到岳雲非點點頭,又問道,“你需要什麼樣的條件,說來聽聽。”
“曹小姐想讓皇甫夜誤會陳雪音和付瑞海,最基本的條件是陳雪音和付瑞海在一起,然後讓
皇甫夜看見,我想曹小姐心裡也是這麼想的。”看到曹若燕點點頭,岳雲非知道自己說對了,心裡非常得意,於是接着說道,“可現在我還不知道陳雪音他們在哪兒。曹小姐不能怪我,那個道士非常厲害,狡兔三窟,他是不會讓我輕易發現的。只有付公子才能找到他們,可是這幾天我一直在等待,都沒有看見付公子,所以也無法跟蹤。並不是不想爲,而是無法爲,希望曹小姐可以理解。”
“什麼,你是說付瑞海這幾天都沒有去找過他們?”曹若燕不相信,付瑞海怎麼忍得住?難道他說的是真的,他和陳雪音沒有什麼,是自己誤會了?不可能,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麼,曹若燕相信自己的感覺,不會有錯的,否則的話,付瑞海爲什麼要拒絕自己。
岳雲非點點頭,說道:“這幾天我都在觀察,確實沒有發現付瑞海,他也沒有找過曹生明。當然,付瑞海和曹生明之間應該有別的辦法聯繫,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付瑞海現在是御前侍衛了,曹小姐也入了宮,想必可以經常見面吧。付瑞海這幾天有沒有離開皇宮,曹小姐應該比我清楚。”
曹若燕仔細想了想這幾天的事情,付瑞海一直跟在皇上身邊,好像確實沒有離開過。於是點點頭,說道:“是的,這幾天我每天都可以看到付瑞海,他好像確實沒有離開。這一點倒是讓我非常欣慰,雖然我現在已經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可在我心裡,他就是我一個人的,誰也別想搶走。”
岳雲非聽到這樣的話,感到很無奈,卻不得不附和地說道:“我早就知道付公子對曹小姐是一心一意,絕無二心的,不可能有這些事的。既然如此,我看還是算了吧,不要再去製造誤會了,耽誤時間,還是做點正事的好,如果讓付公子知道了,對曹小姐也是不好。”
“不,這件事我就是要做,而且必須做。”曹若燕堅持道,“我得不到的東西,任何人都別想得到。雖然皇甫夜和我沒什麼關係,陳雪音和付瑞海也不可能發生什麼。可我就是不願意讓付瑞海心裡想着別人,對我愛答不理,這樣對我不公平。”
“可付公子心裡想的是什麼,你怎麼知道,也可能正如他所說,和陳雪音沒有關係,咱們不就誤會了嗎?”岳雲非反問道。
曹若燕搖搖頭:“你不是女人,有些事情你看不出來;我是女人,而且是和付瑞海青梅竹馬的女人,所以他在想什麼,要幹什麼,我一清二楚。如果和陳雪音沒有什麼,爲什麼在江落城那麼不遺餘力地幫忙,甚至爲了陳雪音,和我對着幹?陳雪音就是一個外人,爲什麼不能殺?殺了她和皇甫夜,對付瑞海也是有好處的,可他爲什麼不同意?不同意也就算了,爲什麼還要盡心竭力地保護?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也許真的像付瑞海說的那樣,不想傷害無辜?曹小姐,你不要想得太多。”岳雲非無奈地勸道。
“不想傷害無辜?可笑?如果這句話是別人說出來,我還可以相信,但是付瑞海說出來,我不相信。”曹若燕搖搖頭,說道,“要說殺人,死在付瑞海手裡的人有多少,付瑞海很清楚,難道就多一個陳雪音、多一個皇甫夜?不可能。我愛付瑞海,對這些事特別敏感,我覺得自己不會猜錯,這兩個人有問題,而且不是一般的問題。我見不得這樣,我想讓付瑞海對我一心一意,心無旁騖,難道有錯麼?再說了,陳雪音如果不死,被我父親發現了,死的人就是我。這兩個人和我沒什麼關係,我不想因爲他們而死。所以,於公於私,他們倆都要死。只不過我是個自私的女人,我喜歡刺激,所以我希望看到他們互相折磨、自相殘殺。我現在沒有別的人了,只有你,我希望你可以幫助我。你放心,這件事如果成功了,我曹若燕是不會虧待你的,我會好好報答你,怎麼樣?”
“曹小姐,我不需要你的報答,我只希望你答應我的事,你不要反悔。”岳雲非提醒道。
“當然,我們是互惠互利的。你幫我做了事,而且成功了;我答應你的事,肯定也是說到做到。”曹若燕笑着說道。看到岳雲非沉默了,緊皺眉頭,生怕有異,趕緊問道,“怎麼,我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你還不答應嗎?你想幹什麼?”
“曹小姐不要着急,不是我不答應,而是我剛纔說的話,沒有條件,這件事是做不成的。”岳雲非又說道。
“這怕什麼,我有辦法。”曹若燕得意地說道,“今天我出來了,付瑞海肯定會出來,你就在曹府附近看着,說不定到了晚上,付瑞海就會出現。”
岳雲非聽到曹若燕這麼肯定,便覺得奇怪,問道:“曹小姐怎麼會知道,難道是曹小姐有意安排?”
“怎麼可能,如果是我的安排,付瑞海就不
會偷偷摸摸的了,而是直接在我身邊。”曹若燕非常鬱悶地說道,“他還是非常關心陳雪音,怕我對陳雪音不利,所以對我的一舉一動特別在意。上次出宮的時候,他就出現了,只可惜我沒有發現,但我感覺出來了。這麼多年,他的身形、他的氣息,我都是非常熟悉,只要他在我附近,我就知道。”曹若燕說着,看了看周圍。回頭看到岳雲非驚訝的神情,笑了笑,說道,“你不用害怕,現在是白天,他是不可能出現的,要出現恐怕也只有晚上,那個時候我們已經說完了。爲什麼我要在這個時候見到你,你應該明白了吧。我和父親說的話,可以讓付瑞海聽見;可和你說的話,我不希望他聽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當然明白。”岳雲非點點頭,說道,“其實有些事情我也不想讓付公子知道,道不同不相爲謀,付公子看不慣我們的所作所爲,我也是無可奈何。不過我覺得他應該不會破壞我們的大事。”岳雲非提醒道。
曹若燕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點點頭,說道:“大事是不會破壞,也許還會幫助,因爲我們的目的一樣,都是殺了曹生明;從這一點來看,他是可以利用的;但有些事,不能告訴他,甚至不能透露,你明白嗎?”認真的看着岳雲非,看到他點點頭,知道他明白了,曹若燕也就放心了。又說道,“好了,不說這些了,說了這麼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還沒有告訴你,我覺得你應該非常感興趣。我已經得到皇上的寵愛,現在是答應了。”
“恭喜曹小姐,賀喜曹小姐,曹小姐天資聰慧,我相信早晚會有這麼一天的。”岳雲非趕快說道。
曹若燕卻不以爲然,擺擺手,說道:“這有什麼,剛開始而已,區區一個答應,我可看不上,我的目標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而且是唯一的。所以我還要繼續努力。更何況,我現在是魯惠鳳,不是曹若燕,所以有些事情還不習慣,說不出來的彆扭。”曹若燕說完,故意嘆了口氣,表示無奈。
岳雲非知道曹若燕這樣做是希望自己幫忙,於是就問道:“不知道曹小姐如何打算,需不需要在下幫忙?”
“當然。”曹若燕毫不客氣地回答道,“我雖然已經是皇上的答應了,可能不能高升一步,就要看你嶽先生的呢。不知道嶽先生準備的怎麼樣了?”
“曹小姐有什麼話儘管直言,在下萬死不辭。”
“好,我等的就是這句話。”曹若燕高興地說道,“皇上的病我已經見過了,那天晚上皇上臨幸我的時候犯了病,我在身邊看得是一清二楚。我就趁熱打鐵,說了這件事,皇上非常高興,也非常急切,恨不得馬上見到這個大夫。”曹若燕一邊說着,一邊看着岳雲非,對方似乎是眼前一亮。
“真的?”岳雲非非常興奮,可能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如此順利。剛開始不相信,看看曹若燕,不由得相信了。按捺住內心的激動,故作平靜地問道,“下一步曹小姐打算怎麼辦,有何安排?”
曹若燕看到岳雲非的表情,雖然表面上非常平靜,可她看得出來,岳雲非心裡非常激動。她要的就是這個,笑了笑,說道:“其實這件事我本來打算通過我父親,可我現在的身份是魯惠鳳,和曹生明根本就不認識,所以不能這樣。想了半天,我還是決定通過我自己,把那個大夫送進宮,你覺得怎麼樣?”
“如果曹小姐可以這樣,自然更好。不過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曹小姐現在的身份說起來還是比較低微的,如果說出來,皇上恐怕不會相信。”岳雲非說的小心翼翼,他知道曹若燕最不願意別人懷疑她的能力,所以也不敢說得太直接,只能婉轉地表達,“不知道曹小姐準備用什麼辦法讓皇上相信啊?”
岳雲非的問題在曹若燕的意料之中,她知道岳雲非可能會這麼問,她不僅已經準備好答案了,而且也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便問道:“這件事皇上已經同意了,這個病折磨了他那麼長時間,他當然希望自己可以早點好起來。但要讓他進來確實不是皇上一句話就可以了,必須還得求助一個人。”
“誰?”
“淑妃娘娘。”曹若燕說出了這個稱呼,說完以後,看着岳雲非。想看看他知不知道這個人物。
正如曹若燕料想的一樣,岳雲非表現得非常驚訝:“是她?”
“怎麼,嶽先生認識淑妃娘娘?”曹若燕故意問道。
岳雲非卻搖搖頭:“不認識,皇宮裡的娘娘我怎麼認識,只是聽說過而已。我聽說這個淑妃娘娘可是皇上最喜歡的女人,雖然只是個淑妃,可基本上等於皇后了。這些事情也是我想辦法打聽出來的,也不知道對不對。曹小姐在宮裡應該經常見面吧,想必比我更瞭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