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若燕就看見何雲秀一個人,魯月琴沒有來,非常奇怪,顧不得許多,開門見山地直接問道:“魯月琴呢,我不是讓你們兩個人一起過來嗎,怎麼就你一個人?”
“宸妃娘娘身體不舒服,昨天晚上一晚上沒有休息,剛纔差點暈倒,所以我就沒有讓她過來。”何雲秀坐了下來,看着曹若燕,並沒有害怕,反而顯得無所謂和瞧不起,說出來的話也有些輕蔑的語氣。說完之後,轉過頭看向別處,根本就沒有把曹若燕放在眼裡。
何雲秀的態度讓曹若燕非常生氣,哼了一聲,不以爲然地問道:“身體不舒服?有我嚴重嗎?爲了皇上,我擋了一劍,現在我的身體非常虛弱,可我爲了你們的事情,還是不得不辛苦,魯月琴比得了我嗎?簡直是不可理喻,荒謬。來人啊……”曹若燕正準備讓人過來,再去叫魯月琴,卻聽見何雲秀說道--
“曹若燕,何必呢,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是不是想讓大家都不愉快?”
“何貴人,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曹若燕故作不知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和魯月琴是姐妹,讓她過來看我,可以說是天經地義,難道你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如果是宸妃娘娘自己願意,如果事情真的那麼簡單,當然沒什麼不妥,我是個外人,也不能說什麼,可現在事情沒那麼簡單。”何雲秀搖了搖頭,看着曹若燕,繼續說道,“你想讓魯月琴過來,是爲了什麼,不就是想警告一下,不要和你作對嗎?她已經知道了,而且她也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安安穩穩,提心吊膽的在這個皇宮裡,因爲什麼,都是因爲你,難道你還覺得不夠嗎,曹若燕,千萬不要得寸進尺。”
“何雲秀,我想問一句,什麼是得寸進尺,我們兩個人誰得寸進尺?”曹若燕反問道,“其實我對魯月琴沒有別的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她不要和你在一起。可她不聽我的話,經常和你在一起,把我的事告訴你,你說說看,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辦,會不會原諒她?”
“曹若燕,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居然可以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是不知廉恥。”何雲秀毫不客氣地說道,看到曹若燕漲紅了臉,何雲秀知道自己激怒了她,輕輕一笑,說道,“曹若燕,如果你做的事情光明正大,讓別人知道了有什麼關係;如果你是偷雞摸狗、陰謀詭計,你當然害怕別人知道。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我們都知道你的爲人,那些事情就算宸妃娘娘不說,我也可以猜得到。”
“這麼說,我的事情不是魯月琴告訴你的,是你猜測的,對不對?”曹若燕故意問道,看到何雲秀沒說話,點點頭,道,“魯月琴是個聰明人,我就知道她不敢把這些事告訴別人,尤其是你何雲秀。可我沒想到你何雲秀也是如此聰明,居然可以猜得到,我非常佩服。可那又怎麼樣,你可以阻止嗎,你沒那個本事,不然的話,淑妃娘娘和關風的事情,我不可能成功。現在我成功了,說明什麼,說明你不是我的對手。”曹若燕說完,得意地哈哈大笑。
“曹若燕,如果你要這麼說,我也想告訴你一句,事情纔剛剛開始,到底會怎麼樣,誰也說不清楚,千萬別高興的太早,小心樂極生悲阿。”何雲秀對曹若燕飛揚跋扈的囂張樣子非常厭惡,忍不住這樣諷刺道。
曹若燕看到何雲秀對自己非常不尊重,本來已經是不滿意了,現在聽到這樣的話,更加不滿意了,說道:“何雲秀,現在的情況是什麼樣子,你還看不清楚嗎?關風的身份皇上已經知道了,這說明什麼,關風必死無疑;至於淑妃娘娘嗎,如果事情鬧大了,皇上也不得不忍痛割愛、秉公處理。”
“曹若燕,我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但你想過沒有,皇上對淑妃娘娘一往情深,這麼多年,感情深厚,雖然現在皇上非常生氣,過一段時間,也就好了。”何雲秀不服氣,反駁道,“依我看,皇上舍不得淑妃娘娘,你的陰謀不會成功,過不了多久,兩個人就會和好如初的,皇后之位,不會是你的。”
“和好如初,說的容易,關風在那裡,你覺得淑妃娘娘還可以一如既往地接受皇上,對皇上忠心耿耿嗎,依我看,不可能。”曹若燕搖了搖頭,非常自信地說道,“不過有句話你說對了,皇上舍不得淑妃娘娘,昨天晚上也和我說過了。我就告訴他,我還想方設法保護淑妃娘娘,讓他別擔心。”
“你會保護淑妃娘娘,怎麼可能?”何雲秀搖了搖頭,不相信,這樣的事曹若燕不可能做,除非……“曹若燕,你是不是還有其他陰謀?”
曹若燕聽了她的話,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說道:“何雲秀啊何雲秀,你果然瞭解我,沒想到你看出來了,你說得對,我就是另有目的,另有打算。我可以讓李淑敏死,也可以讓她活着,但一定會是生不如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想想看,關風已經死了,如果我是李淑敏,我就會覺得生無可戀,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不用我說,李淑敏就會自尋死路。到那個時候,李淑敏死了,就是畏罪自殺、鬱鬱而終,和我沒什麼關係。”
“曹若燕,你果然非常卑鄙,把事情想的如此周到,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簡直是不可理喻。”何雲秀忍不住憤怒地說道。看到曹若燕的表情,知道她也是生氣了,可能是因爲生病了,或者是自己的身份,不敢把一些話說出來,那麼自己就有機會了。平靜了一會,接着說道,“你以爲自己真的可以成功嗎,淑妃娘娘的事暫時不提,皇上一定會保護的;現在就是關風,你覺得他一定會死嗎,我看未必,曹若燕,不要高興得太早了。”.
“是嗎,關風是什麼身份,大家心知肚明,你覺得皇
上會放過這個人嗎?”曹若燕不以爲然地反問道,“我知道你們想救他出來,但你覺得可能嗎?如果是三天前,還有希望,可現在……我勸你們放棄吧,不然的話會惹禍上身的。何貴人,我知道你不怕死,但請你想想你父親、你哥哥,還有歐陽大人。”
“我父親和我哥哥是什麼立場,我相信曹小姐應該明白。從江落城到現在,你也看見了,我父親不可能坐視不管;哥哥雖然軟弱無能,到了關鍵時刻,還是會聽我父親的話,幫助我父親的,這一點,我根本就不擔心;至於歐陽元,”何雲秀深吸一口氣,看着曹若燕,認真地說道,“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他要怎麼樣,是生是死,與我無關。”
“何貴人,真沒想到,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歐陽大人說過,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可你卻說出這樣的話,讓歐陽大人聽見了,情何以堪?”曹若燕故意做出非常遺憾、痛心疾首的樣子,卻發現何雲秀根本就不爲所動,反而是自己太誇張了,有點可笑。輕咳一聲,繼續說道,“雖然歐陽大人是爲了你,但他也說過,自己是禁仕衛,不能辜負皇上的希望,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不可能幫助你們。這也是他選擇我的原因。”
“關於這一點我已經知道了,用不着你挑撥離間,我和他既然沒關係了,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會過問,如果他非要助紂爲虐,我也沒辦法。”何雲秀無所謂地說道,轉過頭看着曹若燕,繼續得意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沒有歐陽元的幫忙,這件事就不可能成功了,大錯特錯…….”
“何雲秀,我曹若燕是什麼人,怎麼可能那麼愚蠢?歐陽元不可能幫助你們,還有一個人肯定會幫助你們的,那就是付瑞海。”沒有等何雲秀把話說完,曹若燕就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說完以後,得意地笑着說道,“可你別忘了一件事,付瑞海也是我的人,我讓他幹什麼,他就要幹什麼,不可能背叛我的。”
“曹若燕,事到如今,你還可以說出這樣的話,果然是信心十足。不過有些事情你不得不承認,你和付瑞海的分歧越來越大,付瑞海對你做的事情早就看不慣了,這你應該是知道的吧。昨天晚上付公子沒有來找你,對不對,他去找我了,因爲他想知道皇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怕你不願意實話實說,只能去找我,你沒想到吧。”何雲秀這樣說着,非常得意,以爲可以讓曹若燕感到絕望,沒想到曹若燕根本就沒有在意。
只見曹若燕笑了笑,說道:“這些事用不着你告訴我,因爲我已經知道了。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嗎,歐陽元,是他告訴我的。怎麼樣,沒想到吧?”
“什麼,歐陽元昨天晚上過來找你了?”何雲秀非常吃驚,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付瑞海不是說了嗎,歐陽元還沒有回來,怎麼會……
“怎麼,你不相信?”看到何雲秀皺了皺眉頭,曹若燕下意識地問道。看到何雲秀愣在那裡,沒有說話,曹若燕接着說道,“是真的,用不着懷疑。歐陽元告訴我,他本來想去找你,可看到付瑞海去了,就沒有過去,來到了我這裡。我剛好也想知道,外面的事情怎麼樣了,本來以爲付瑞海可以告訴我,沒想到付瑞海沒有過來,我非常失望;不過歐陽元來了,也算是可以的。外面的事情非常成功,我非常欣慰。”
“非常欣慰?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來?你應該知道,付公子和那個道長是什麼樣的關係,你還要把他害死……”何雲秀不甘心地說道,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曹若燕打斷了--
“何貴人,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這件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殺死那個人的是曹生明、岳雲非和歐陽元,我在皇宮裡,什麼都不知道啊。”
“曹若燕,到了這個時候,還要假裝糊塗,真是恬不知恥。”何雲秀忍不住罵道,“知道歐陽元爲什麼可以安然無恙地回來嗎,付公子沒有殺了他,不是因爲我,而是因爲歐陽元告訴付瑞海,一切的一切都是你曹若燕的主意。付公子是不可能再見你了,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付瑞海不可能見我,怎麼可能,我們是什麼關係,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任何人都不可能挑撥離間的,包括你何雲秀。”曹若燕看着她,輕蔑地說道。看到何雲秀根本不在意的樣子,想了想,從衣服裡掏出一張紙,遞給何雲秀,說道,“你看看這個。”
何雲秀接過來,看了一眼說道:“這是付瑞海給你的?”
“當然,雖然沒有署名,但付瑞海的字跡,我看得清楚,不可能有錯,今天晚上,今天晚上他就會過來。”曹若燕非常得意地說道,“事實俱在,看你有什麼好說的。”
何雲秀初始有點奇怪,但很快就明白過來了,付瑞海應該已經問過關風了,那也就是說付瑞海已經知道了事情真相,爲什麼來見曹若燕,目的一目瞭然。把東西還給曹若燕,不以爲然地說道:“沒什麼奇怪的,我已經想到了。你知道付瑞海今天去見了什麼人嗎,關風……”
“什麼,居然有這樣的事情?”曹若燕吃驚道,感到不可思議,搖着頭說道,“關風現在在天牢裡,付瑞海根本就見不到他。”
“怎麼不可能,付瑞海是御前侍衛,這樣的事情還是可以做得到的。”何雲秀笑着點點頭,說道,“而且我聽說付瑞海手裡還有一個什麼御賜金牌,就憑這個東西,想要見到關風,豈不是易如反掌?”
曹若燕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非常驚訝,看着何雲秀,突然後悔不已。御賜金牌是自己幫付瑞海得到的,目的是爲了經常和付瑞海見面,爲了讓付瑞海可以在皇宮裡來去自由,無人干涉,沒想到事情變成這樣,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看着何雲秀得意的樣子,曹若燕心裡憤怒不已。瞪着何雲秀,沉着臉,沒好氣地問道:“何雲秀,你到底和付瑞海說了些什麼?我告訴你,我和付瑞海之間,容不得別人顛倒是非。”
“顛倒是非?從開始到現在,到底是誰在顛倒是非,曹若燕,你心裡不清楚嗎?”何雲秀反問道,“淑妃娘娘和關風的事情,就算我不說,皇宮裡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付公子是個聰明人,難道就不知道?當然,別人的話也許是不足爲信,但關風的話,付公子不可能不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付公子現在已經瞭解了事情的真相,今天晚上過來恐怕是興師問罪的。曹若燕,我希望你好好準備,千萬不要和付瑞海鬧翻了。”
“不會的,我和付瑞海之間是什麼關係,這樣的事情不可能發生。”曹若燕笑着說道,雖然心裡並不確定,還是嘀咕,但在何雲秀面前,自己不能認輸。於是說道,“雖然付瑞海對我現在的所作所爲非常不滿,但我相信,這個男人不會背叛我。想讓他離開我,死了這條心吧。”
“曹小姐,你說錯了吧,付瑞海是你的人,會不會離開你,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可不是你,挑撥離間的事我不可能做。付瑞海和你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怎麼可能不瞭解你?有些事用不着我說,付瑞海已經知道了,比如淑妃娘娘的事。爲什麼要去詢問關風,無非就是想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你用不着那麼緊張。”何雲秀半安慰半諷刺地說道。看了看曹若燕,曹若燕似乎是非常緊張,何雲秀知道,曹若燕是因爲在乎付瑞海,所以纔會如此,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在心裡暗暗地嘆了口氣。站起來說道,“好了,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想了解到也已經知道了,我覺得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那我就離開吧。你有病在身,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何雲秀說着,就轉過身準備離開。
曹若燕見她要走,急忙叫住了她,問道:“昨天晚上我見到了歐陽大人,你就不想知道他和我說了什麼,我和他說了什麼嗎?”在曹若燕看來,何雲秀故意挑撥了自己和付瑞海的關係,非常生氣,爲了打擊報復,曹若燕也要這樣,讓何雲秀歐陽元產生誤會,反目成仇,互相殘殺。這個目的在陳雪音皇甫夜身上沒有成功,但在何雲秀、歐陽元這裡一定可以成功,曹若燕充滿了信心,已經想好了該怎麼說,卻不料何雲秀根本就不爲所動。
何雲秀轉過頭來看着曹若燕,說道:“曹若燕,我不知道你要說什麼,也不感興趣。我早就說過了,我和歐陽元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他和你說了什麼,與我無關;你們倆有什麼陰謀詭計,我不想知道。不要白費脣舌了,好好休息吧,我和歐陽元與你和付瑞海根本就不一樣。”
“可在我看來是一樣的。”曹若燕反駁道,“歐陽元對你是一片深情,可你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對此我非常遺憾。你知道歐陽元爲什麼會聽我的話嗎,因爲我和歐陽元說過了,如果他不幫助我,我就要對付你,所以他不得不聽我的話。我也答應給他,只要你可以老老實實的,我也可以放了你,這些話我也和你說過,沒想到你根本就不放在心上,那我也只能對你不客氣了。”
“曹若燕,什麼都不用說了,你的話我是不可能相信的。放了我,會嗎,我知道那麼多事情,如果說出去,你就可能死無葬身之地。就衝這一點,我知道你也是不會放過我的。”何雲秀冷笑地說道,顯得不以爲然,無所謂的樣子,看着曹若燕,接着說道,“我是不可能聽你的話什麼也不做的,這一次不僅僅是爲了我父親、關風、陳雪音皇甫夜,還是爲了我自己。後宮鬥爭,非常殘酷,我不會委曲求全,即使得不到皇上的寵愛,我也不可能讓你成爲一國之母,你等着吧。別的事情你也許可以成功,但後宮鬥爭,你是不會那麼順利的。”
“看來你是想和我鬥到底了?”看着何雲秀,曹若燕陰陽怪氣地問道,“知道什麼是不自量力、螳臂當車嗎,你覺得你自己是我的對手嗎?”
“是不是你的對手,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具體怎麼樣,得看以後的情況。曹若燕,不要那麼自信,也不要那麼囂張,要不然你會自食其果的。”何雲秀警告地說道,“提醒你一句,皇上可不喜歡飛揚跋扈的女人,你現在心裡清不清楚,皇上是真的喜歡你,還是僅僅在利用你?”
“無所謂,說句實話,我根本就不喜歡皇上,所以我不會在乎這些,何雲秀,我覺得你也不會在乎,是不是?”曹若燕笑着問道,“其實我想要的只是權力,有了權力,我得到的一切了,我可以什麼都不害怕了,有什麼不好的。皇上喜不喜歡我,無所謂。其實在皇宮裡,任何女人都是這樣,包括那個淑妃娘娘。既然捨不得六皇子,爲什麼沒有殉情自殺,反而留在這裡得到皇上的寵愛,加害皇上?何雲秀,你覺得我非常卑鄙,那這個淑妃娘娘呢,比我好嗎?如果不把這件事說出來,倒黴的不是我一個人,還有你、魯月琴,李淑敏的心狠手辣,絕不比我差,不信的話,試試看。”
“曹若燕,你說完了嗎,如果說完了,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曹若燕說的話越來越離譜,何雲秀聽不下去了,於是就想告辭,沒想到曹若燕不肯放過她,接着說道--
“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我,可你也不想想,這裡是什麼地方,皇上只有一個人,淑妃怎麼可能把皇上拱手讓人,如果皇上真的喜歡上了別人,淑妃年老色衰,還有什麼地位?”曹若燕勸說道,看到何雲秀仍然是不爲所動地站在那裡,嘆了口氣,接着說道,“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我的話,可這就是事實。如果沒有我,你們都可能死在李淑敏的手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