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說的什麼話,我們情同姐妹,我是不會扔下你一個人走的,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我伺候你,你千萬不要讓我離開。”杏兒,趕緊說道。說着說着,竟然哭了,擦乾眼淚,笑看着魯月琴,繼續說道,“娘娘,我們別說了,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還不知道以後怎麼樣,我們不要說喪氣話了,不吉利。這樣,你好好在這裡休息,我去廚房裡叫他們給你準備一些吃的,早上起來到現在一直沒有吃東西,身體會受不了的。”說着,扶着魯月琴上了牀。忽然看見窗簾是拉開的,怕影響魯月琴休息,走過去,拉上了。但只看到外面的情景,杏兒停了下來,看了一會,回頭去喊魯月琴,“娘娘,你過來看看,有情況。”
“什麼情況?”魯月琴問了一句,下了牀,走過去,朝外看,正好看見喜梅和綠兒站在不遠處的涼亭裡,好像在說什麼,嘀嘀咕咕,非常神秘的樣子,“他們在說什麼呢,喜梅剛剛進宮,怎麼就和綠兒在一起了,難道她們認識?”魯月琴奇怪地問道。
“我的娘娘,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曹若燕這是在拉攏人心、打聽消息,沒想到竟然用這樣的手段,簡直是太卑鄙了。”杏兒憤憤地說道,看了一會,實在忍不住了,說道,“不行,我得去把綠兒拉回來,我不能讓她黑白不分、助紂爲虐,我要看看她們到底在說什麼。”說着,就準備出去,卻被魯月琴拉了回來------
“不要去了,這件事不能說破,不能讓曹若燕發現。”
“可我不能讓綠兒幫助曹若燕對付我們。”杏兒堅定地說道,“當初梅兒把綠兒帶過去那麼長時間,我就覺得不對勁,現在看來,果然如此。曹若燕害死了梅兒,就讓喜梅過來找綠兒,目的很明確,就是希望綠兒可以把我們的事完完全全告訴曹若燕,說白了,就是一個眼線。娘娘,這不是養虎爲患嗎?”
“可是綠兒什麼也不知道,如果問起來,我們怎麼回答,難道要把這件事告訴她嗎,這樣做對我們沒有好處。如果解釋不清楚,綠兒就會以爲是我爭風吃醋,小肚雞腸。到時候,我們就說不清了,畢竟這件事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魯月琴說完,深吸一口氣,接着道,“算了,綠兒也是個可憐的丫頭,梅兒已經死於非命,我不希望看到她也因爲曹若燕出事。”
“那這件事就算了麼,真的當做沒有看見,沒有發現?”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我不能害了其他人。既然已經知道綠兒是曹若燕的人,我們就小心一點,說話做事不要讓她知道,尤其是何貴人來的時候,你就想個辦法把她支走就好了。不能讓曹若燕有所察覺,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我明白了,我會想辦法了。”杏兒看到魯月琴唯唯諾諾的樣子,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雖然覺得不妥,但也知道她是無可奈何,也就答應了。
傍晚,鄭浩東來到了宏芳宮,李淑敏沒有迎駕,呂安達正準備高喊一聲,卻被鄭浩東制止了。鄭浩東一個人走進去,那些宮女太監看到皇上進來了,正準備行禮,鄭浩東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這樣,然後就走進去,坐了下來,環顧四周,還是沒有看見李淑敏,也不着急,坐在那裡,安心等待。
不一會,李淑敏從裡屋走出來了,看見鄭浩東,愣了一下,放下手裡的瓷碗,走過去,趕快行禮:“臣妾李淑敏叩見皇上,不知皇上駕到,有失遠迎,請皇上責罰。”
“快起來,快起來,我早就說過,以後見了朕,不需要多禮。”鄭浩東扶她起來,拉她坐下,說道,“朕也不是第一天到這裡來了,每天都來,要那麼多繁文縟節幹什麼,隨意一點就好了。”
李淑敏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有些埋怨地說道:“皇上說的什麼話,宮裡有宮裡的規矩,任何人都要遵守,如果壞了規矩,可不好。”
“這裡沒有別人,就你和我,無須多禮。”鄭浩東溫柔地說道,“這麼多年了,朕有那麼多妃子,朕也喜歡過她們,也不過是一段時間,時間長了,也就沒意思了。可你跟她們不同,雖然不是結髮夫妻,但和朕在一起的時間最長,其實朕早就把你看成自己的妻子了。難道丈夫來看自己的夫人還需要那麼多繁文縟節不成?”
“皇上的意思,臣妾心裡明白,臣妾也非常感激。其實在臣妾心裡,皇上也是臣妾的丈夫,臣妾的天。但我們畢竟和其他人不一樣,皇上是九五之尊,一統天下,在這個皇宮裡,臣妾不過是一個嬪妃,不能和皇上平起平坐,該有的禮節一定不能少,不然的話,別的妃子會不服氣,以爲臣妾不守規矩,倚老賣老,就不好聽臣妾的話了,還
會在背後議論紛紛,臣妾可受不了。”
“瞧你說的,哪有那麼嚴重。”鄭浩東忍不住笑道,覺得她是杞人憂天了,“這裡沒有外人,就我們兩個人,你怕什麼。難道你覺得朕會出賣你嗎?”
“皇上說的什麼話,我相信皇上,皇上保護臣妾,愛護臣妾,臣妾感激不盡。但是這麼多人看着的,”李淑敏回頭看看那些宮女太監,回過頭,接着對鄭浩東說着,“人言可畏,還是規規矩矩的好,不會讓人胡說八道。皇上信得過臣妾,讓臣妾統領後宮,就應該體諒臣妾,讓臣妾在別人面前做個表率,千萬不能壞了規矩。”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好辦。呂安達,”鄭浩東叫了一聲,呂安達走上前,鄭浩東吩咐道,“我有些話要單獨和淑妃說一說,你帶着他們下去吧,沒有朕的允許,就不要進來了。”呂安達應了一聲,帶着其他人退出了宏芳宮,還關上了門。“這樣可以了嗎?”鄭浩東笑問道。
李淑敏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皇上這是幹什麼,不就是說說話嗎,何必那麼神秘,好像不能讓別人聽見一樣?”
“這不是你說的嗎,不想讓別人看見,覺得不自在。朕就答應你,讓她們離開,這下你應該滿意了吧。”鄭浩東故作無辜的樣子,惹得李淑敏笑了一陣。看見李淑敏笑了,鄭浩東也非常高興,握住她的手,感嘆道,“好久沒有看見你這麼高興了,這段時間是朕不好,公事繁忙,冷落了你,實在是過意不去。”
“皇上這樣說就不對了,皇上日理萬機,操勞國事,萬民之福,臣妾非常高興。忘記了臣妾,其實也沒什麼,臣妾是皇上的女人,就應該體諒皇上。皇上來了,臣妾好好伺候,讓皇上好好休息,照顧皇上;皇上如果不能來,臣妾就耐心等待,臣妾覺得這樣很好,皇上不需要自責。”李淑敏體貼地說道。
“還是你最瞭解朕。”鄭浩東高興地說道,“有道是,佳麗三千比不上一個知己,這句話說得一點也沒有錯。朕有過那麼多女人,可是走來走去,還是覺得在你這裡最舒服,最自由,朕要什麼,一句話,一個眼神,你都會明白。其他女人是非常漂亮,但不過是看看而已,她們不瞭解朕,不明白朕的心。”
“那是皇上不給她們機會。”李淑敏說道,“其實那些人和臣妾一樣,愛皇上,體貼皇上,皇上卻不看看她們,反而非常冷漠,時間一長,她們也受不了。皇上,臣妾覺得你應該去看看她們,陪陪她們,和她們說說話,相處久了,就會有感情了。”
“朕倒想這樣,可是現在,國事繁忙,下了朝,就覺得特別累,不願意說話;有時候去了,她們看到了朕,唯唯諾諾地,朕說什麼,她們就說什麼,只知點頭附和,沒有主見、沒有看法,只知道答應,朕也覺得沒有意思;也有的人,倒是能說會道,可說出來的話,朕實在聽不下去,只有生氣。”鄭浩東說着,嘆了口氣,看着李淑敏,又道,“想來想去,還是這個地方好。朕和你說話,你也可以回答幾句,有時候也能給朕出出主意,有時候朕不想說話了,你也看得出來,安安靜靜地陪着朕,什麼也不說,朕就覺得非常舒服了。”
“那是因爲皇上來得多了,臣妾瞭解皇上,當然可以看得出皇上的心思;可其他人沒有這樣的機會,所以就不知道在你面前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怕說了不對的話,皇上不愛聽的話,讓你生氣、不舒服,所以纔不敢隨便亂說。”李淑敏解釋道,“其實啊,臣妾覺得還是皇上的問題,如果皇上可以多去看看她們,溝通一下,也就沒有這樣的事了。她們進了宮,成爲皇上的女人,就是一家人,家人之間、夫妻之間,如果不能經常在一起溝通一下,彼此間就不熟悉,會產生誤會,就會變得冷漠。皇上,你說對不對?”
“你說的不錯,仔細想想,朕確實有責任,讓她們入了宮,卻沒有照顧好她們,是朕的責任。可那麼多人,朕不可能面面俱到,有些人只能見一面,所以就沒有什麼印象了;再說了,他們中間有些人的確沒什麼特點,朕也記不住。”
шωш ●ttκǎ n ●C○ “總有幾個人和別人不一樣的,皇上難道真的沒有覺得合適的?”李淑敏試探地問道,“臣妾聽說皇上這幾天晚上都留在紫薇閣,何貴人剛入宮,就得到皇上的寵愛,想必一定有過人之處吧。”
“何雲秀啊,確實和別人不一樣,雖然也不愛說話,可朕問什麼,都可以回答幾句,朕覺得有意思,就願意多去看看她,和她說說話;再說了,她是何仲的女兒,何雲秀入了宮,何仲也上朝了。如果這個時候冷落了何雲秀,何仲知道了,恐怕不是滋味。朕現在需
要何仲,所以對何雲秀當然要好一點,這是政治需要,不可避免。”在李淑敏面前,鄭浩東毫不顧忌地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完之後,又道,“何雲秀雖然非常聰明,但畢竟還年輕,剛入宮,有些事情不明白。和你比起來,還是不行啊。”
“除了何雲秀,其他人呢,皇上就沒有覺得談得來的?比如魯月琴,我看她也不錯,不知道皇上覺得怎麼樣?”李淑敏又問道。
“她啊,朕不喜歡,見了朕就非常緊張,話也不說,偶爾說幾句,也不過是點頭附和,沒什麼意思。”鄭浩東搖搖頭,說道,“朕已經很久沒去亭香樓了,好像她也沒什麼意見,既然如此,就這樣吧,朕不想去打擾她。不過她的妹妹魯惠鳳倒是有點意思,朕還有點喜歡她。”想到曹若燕,鄭浩東莞爾一笑,意味深長,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淑敏聽到他突然說起曹若燕,心裡面有點緊張,不知道他會不會說那件事,不知道曹若燕有沒有告訴他。於是也附和地說道:“皇上說得對,魯答應確實不錯,臣妾也非常喜歡。臣妾聽說,皇上也經常去靜德齋,想必是非常滿意吧。既然那麼喜歡,就留在身邊,做個貴人吧,這樣也方便一點。”
“不着急,朕這幾天還有事情,等到事情辦完了,再說這件事也不遲。對了,還有一件事,朕想問問你。”鄭浩東突然想起曹若燕說的話,李淑敏居然拒絕了,到底爲什麼,他要問清楚。“魯惠鳳和我說,她認識一個江湖郎中,可以治好朕的病,朕希望那個人可以入宮,不知道淑妃意下如何?”
果然是這件事,李淑敏心裡一緊,沒想到曹若燕直接把這件事告訴了皇上,她想幹什麼?雖然心裡面非常緊張,但表面上卻是笑着說道:“原來是這件事啊,魯惠鳳剛開始和臣妾說過了,臣妾是個婦道人家,拿不定主意,就沒有馬上同意,本來想問問皇上的意思,昨天晚上皇上來去匆匆,臣妾又不舒服,也就忘了,沒想到魯惠鳳直接告訴了您。不知道皇上是什麼主意?”
“朕這麼多年,頭疼病,一直是非常痛苦。魯惠鳳這樣說,朕真的有點動心。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還是想讓那個人過來看看。”鄭浩東回答道。“既然皇上願意,就讓他進來看看吧,說不定真的有效果。”李淑敏附和地說道。看來鄭浩東是已經決定了,如果自己就這樣反對的話,會讓人起疑心的。
“朕是想問問你的意見,不知道你覺得合適不合適?”鄭浩東又問了一句,看到李淑敏猶猶豫豫的樣子,又說道,“有什麼話你就但說無妨,就是說錯了,朕也不會怪你。”
“那臣妾就說了。”看着鄭浩東,李淑敏猶豫了一下,又想了一會,才說道,“按照臣妾的想法,臣妾覺得不應該這麼草率的決定。那個人就是個江湖郎中,對於他的事情我們根本就不瞭解,且不論醫術如何,如果這個人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進了宮,臣妾怕他會危害到皇上。”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鄭浩東笑着說道,“愛妃關心朕的安危,朕非常瞭解,也非常感動。可這裡畢竟是皇宮大內,就算真的是圖謀不軌之人,進了宮,恐怕也是有來無回;再說了,看病的時候,朕也不會讓他一個人,身邊有御前侍衛,他也不敢怎麼樣。是不是?”
“這個-----”李淑敏是真的不能發對了,再說下去,自己就沒有理由了,可如果那個人醫術高明,查出什麼,自己豈不是就露餡了,想了想,又說道,“皇上的安危,臣妾其實並不擔心,有那麼多人保護,臣妾再擔心就是杞人憂天了。臣妾只是怕那個人是徒有虛名,耽誤了皇上的病,或者讓皇上的病情加重了,這可是不好的事情。到時候,恐怕後悔都來不及了,臣妾還是希望皇上可以好好想想,要不然問問那些太醫的意見,看他們怎麼說?”
“他們?給朕看了十幾年,一點效果也沒有,反而越來越嚴重,讓朕怎麼才能相信他們?”鄭浩東不屑一顧地說道。低下頭,沉默一會,嘆了口氣,又感嘆道,“可能是病急亂投醫,要是一般的病也就算了,關鍵是這個病每次一來,折磨得朕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實在是痛苦萬分。”說着,感覺到一陣頭疼,急忙抱住了頭,低下來,默默地忍受着,一聲不吭。
李淑敏看他的樣子,知道他是頭疼病犯了,嘴邊露出一絲冷笑,很快就沒有了。走到鄭浩東面前,關心地問道:“皇上怎麼了,用不用叫太醫?”不等鄭浩東回答,李淑敏就要出去,還沒來得及離開,就被鄭浩東拉住了,鄭浩東沒有說話,只是搖頭。李淑敏見他如此,只能站在那裡陪着他,心裡焦急萬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