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握住他的手，柔聲說道：“我不需要你謝我，我只需要你明白我的心。”看到付瑞海冷冰冰的樣子，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就這樣沒了，曹若燕非常鬱悶，鬆開他的手，冷冷地說道，“剛纔回來的時候，碰到父親，好像找你有事，你去看看吧。”
“好吧，那我就去了。”看看曹若燕，見她沒什麼反應，付瑞海轉身便走。走到門口，停了下來，回頭看着她，問道，“難道你不一起去看看，你那麼好奇，這次也不例外吧。一起去吧，我可不想重複一遍。”
曹若燕看了他一會，也不說話，站起來，也走了。付瑞海看她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也跟了上去。
曹生明看他們一起過來，並沒有太吃驚，也沒有不滿，這件事情也可以告訴曹若燕。如果可以入宮，知道了這件事，對她也是非常有利的。看到他們進來，並不急於開口，而是問道：“若燕走了以後，魯望遠和魯月琴怎麼樣，有沒有準備什麼？”
“那倒沒有，他們看起來非常着急。宸妃娘娘是去爲魯望遠祝壽的，發生了這種事，他們食不甘味，一直到晚上還沒有吃飯。”付瑞海實話實說道。看到曹生明不安的樣子，急忙又說道，“不過曹大人放心，我覺得沒有問題。我和小姐一起去的，小姐說了什麼，我都知道；魯大人和宸妃娘娘是什麼樣的表現我也看到了，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會反對。”說完，看向曹若燕，曹若燕微笑地點了點頭。付瑞海知道她很滿意，可自己心裡卻並不舒服，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種表裡不一的生活？
“知人知面不知心，還是小心一點好。”曹生明又用這樣的話提醒道，“我們只有一次機會，如果想入宮，看來也沒有別的辦法，這次是有求於人，一定要小心翼翼。雖然我並不害怕魯望遠，可如果和他鬧翻了，對我們也不是什麼好事。如果他們真的反對，而我們太過強硬，她跑到皇上面前，反咬我們一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父親，你怎麼那麼害怕？”曹若燕不滿地說道，“魯月琴那麼膽小，怎麼會做這樣的事；再說，還有把柄在我們手裡，她弄得不好好考慮一下？”
“可她現在畢竟是宸妃娘娘，地位高貴，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得罪。你應該知道，我現在的地位不比原來，如果真的鬥起來，皇上未必會站在我們這一邊。”曹生明感嘆道。
曹若燕對父親的擔憂不僅不以爲然，相反她還希望是這個樣子，但是在父親面前，這種想法是不能說出來的，想了一會，說道：“爹爹，你就放心好了，只要我曹若燕入了宮，你的地位一定可以步步高昇，比現在還要風光。至於魯月琴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女兒自有辦法，明天我再去找她，保證讓她一定答應，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和原來一樣，曹若燕顯得信心十足，“對了，父親，你找師兄到底是什麼事，大概和今天的事沒什麼關係吧？”
“怎麼沒關係，我就是想問問魯望遠和魯月琴怎麼樣了，答不答應。當然還有一件事和付瑞海本人有關。”曹生明說着，走過去拍了拍付瑞海的肩膀，說道，“你還記不記得，去江落城之前，我就答應過你，如果你可以幫我拿到夜明珠，我就有辦法讓你步步高昇。這幾天一直在忙，沒有顧得上你的事，你可不要怪我。”
“屬下是曹大人的人，曹大人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其他都不想考慮，能夠留在曹大人身邊，馬首是瞻，是在下的福氣，其他的不敢奢求。”付瑞海說的義薄雲天。
付瑞海說出這樣的話，曹生明非常高興，拍着他的肩膀，興奮地說道：“你有這樣的心我非常高興，果然我沒有看錯人，你的確對我忠心耿耿，有你這番話，我就放心了。不過你是人才，是人才就不能埋沒
。大內侍衛需要新人，我向皇上推薦了你，本來以爲他不會答應，沒想到他居然答應了，我也算是沒有辜負你，怎麼樣，對於這樣的結果，你還滿意嗎？”
付瑞海並沒有太高興，抱拳一拜，正色說道：“多謝曹大人提攜，屬下一定竭盡所能，爲曹大人效力。其實屬下還是留在曹大人身邊，盡心盡力胃曹大人做事。”付瑞海有自己的打算，留在曹生明身邊，知道他的計劃，可以及時告訴終悔道人和陳雪音，提醒他們該怎麼做。一旦入了宮，曹生明的情況就不知道了，對他很是不利。
曹生明哈哈大笑：“你以爲入了宮就不能爲我做事嗎？如果你這樣想就大錯特錯。爲了你入宮，我可是煞費苦心，比若燕還要費心。雖然皇宮裡也有我的人，可都是金錢關係，並不可靠，我唯一信得過的就是你。你對我忠心耿耿，不會背叛我，也不會欺騙我。你要竭盡所能得到皇上的信任，然後把他的一舉一動告訴我，這樣的話，我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你明白了嗎？”
“屬下明白了，一定不負所望。”付瑞海許諾道。曹生明這麼說，他是不答應都不行了，只能答應。回頭看看曹若燕，見她一臉得意，看了也想利用自己。付瑞海心裡很難過，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只希望終悔道人早點回來，能和自己商量一下，爲自己排憂解難。
“父親，如果師兄也入了宮，我們在一起，也就安全多了，也能更好地做事了。”曹若燕興奮地說道。本來以爲入了宮就控制不了付瑞海，曹若燕正不知道怎麼辦呢，曹生明就給了她這個消息，曹若燕非常激動，不管怎麼說，付瑞海還在自己手裡。激動地看着付瑞海，卻發現付瑞海非常平靜，看不出高興，也看不出不滿，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曹若燕決定過一會去問問他。
曹生明並不知道女兒在想什麼，只是點點頭，說道：“讓付瑞海進去除了讓他幫我看着皇上，就是去保護你。雖然你很有本事，但那裡畢竟是皇宮，你一個人在那裡，我實在不放心。有你師兄陪着你，我也就不用擔心了。”轉頭看着付瑞海，接着說道，“瑞海，我把若燕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顧她，不能讓她受欺負，你明白了嗎？”
“屬下明白，曹大人放心。”付瑞海雖然這樣應着，心裡卻是不屑，曹若燕這樣還需要別人保護嗎？好像只有她利用別人的份兒，別人不可能利用她，更不可能欺負她。
“父親大人，你想讓師兄什麼時候去？”雖然心裡非常高興，可在自己入宮之前，曹若燕還是想把付瑞海留在身邊，看着他，她才放心。
曹生明想了想，道：“說的是三天之內，可我覺得越快越好。這樣吧，付瑞海，你明天就去。”
“明天不行。”曹若燕突然反對道，根本不給付瑞海說話的機會。擡起頭，發現付瑞海和曹生明都是非常奇怪地看着她，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說道，“明天我要去見魯月琴，一個人去不太好，我想讓師兄陪着我，這樣，他們就不敢動我，我也好說話。是不是，師兄？”說着，走到付瑞海面前，意味深長地看着他。
看來還是躲不了曹若燕，付瑞海在心裡哀嘆，看着曹若燕，微微點頭：“一起聽從曹大人安排。”
曹生明想了想，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魯月琴的事，必須想辦法讓曹若燕入宮去，既然曹若燕提出來了，自己就不好反對了。付瑞海的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無可改變，早去一天晚去一天，沒什麼關係。於是點點頭，說道：“那你們就一起去吧，我希望明天是好消息。”
“是，父親。”
走在園子裡，曹若燕看着身邊的付瑞海，他現在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低着頭，皺着眉，也不看她，只顧着往前走，
不一會就甩下了曹若燕。曹若燕跑了幾步，追上了他，擋在他面前，問道：“你在想什麼呢，走得那麼快，我都快趕不上你了。”
“我回我的房間，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這難道也要告訴你嗎？”付瑞海不滿地反問道，“你追我幹什麼，有什麼事嗎？”
“當然，就想問問剛纔的事情。”曹若燕走到付瑞海前面，邊走邊問，“進入皇宮，成爲大內侍衛，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我剛纔看你的表情，好像並不願意，能告訴我爲什麼嗎？”
“沒有爲什麼，就是不喜歡。”付瑞海回答的非常直接，“你知道我這個人淡泊名利，尤其討厭官場那一套阿諛奉承的鬼話，所以我很不願意進入官場；而且我去了那裡，就沒有自由了，又要應付你父親，又要應付皇上，太累了，我怕自己受不了。現在多好，想幹什麼幹什麼，沒人管得了我。”
“你以爲你現在很自由嗎？要不是我，你可能早就死於非命了，還談什麼自由？”
“你怎麼又說這個，剛纔我不是已經謝過你了嗎，你還想怎麼樣？”付瑞海不耐煩地說道，“說到底，我只是你父親的一個棋子，他讓我入宮，不過是想讓我幫他打聽消息。表面上我是大內侍衛，實際上還不是他的人。他讓我做什麼，我還要做什麼。”
“腿長在你自己身上，他還能管得了你？”曹若燕不服氣地說道，“其實你入了宮也是好事，我們兩個徹底擺脫了曹生明，還怕成不了大事？”
“擺脫曹生明，說的容易，做起來可就不那麼容易了。再說，那可是皇宮，我們兩個，一個是宮女，一個是大內侍衛，怎麼可以經常見面？”看到曹若燕好像要反駁，付瑞海沒有讓她說話，只是繼續說道，“如果真的有一天，你成功了，坐上了娘娘，我們就更不可能在一起了；哪怕我在皇上身邊，你能隨便和我說話嗎？”
“我看不是沒有辦法，是你根本不想和我繼續合作。”曹若燕很是生氣，憤憤地打斷他的話。
“你別生氣，我也是就事論事，沒有其他意思。”付瑞海笑着安撫道，“不過我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樣？”
曹若燕哼了一聲，道：“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可我是曹若燕，我想做到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止。就是我入了深宮，做了娘娘，只要我想見你，沒有人攔得住，除非你不想見我。”
“不敢，只要你有辦法和我見面，只要不危險，我都會去的。”付瑞海急忙回答道。曹若燕的偏激讓他無可奈何，爲了不和她吵起來，只能答應她的話。付瑞海再次迷茫了，面對着這樣的曹若燕，自己的留下、付出，還有什麼意義？可她畢竟是自己的……自己怎麼能不顧一切離她而去呢？雖然心裡千不願萬不願，自己都不能離開曹若燕，如果沒有了自己，曹若燕以後怎麼辦？努力說服自己留下來，但也不願意面對現在的曹若燕，只能說道，“你的話說完沒有，說完了，我就回去了，明天的事情……不能耽誤。”
“我當然知道，這是我的事，我不會忘。”曹若燕點頭應道，想了想，似乎也沒什麼好說了，於是又道，“你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在門口等你。”
付瑞海就這樣回去了，曹若燕仍然站在原地，看着他，等着他回過頭來，和自己說幾句話。等了半天，看到付瑞海進了房間，這才失望地收回目光，轉過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付瑞海難道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不，付瑞海是知道的，曹若燕几乎可以肯定，那他爲什麼不願意接受，真的是因爲陳雪音嗎，還是付瑞海根本就不愛自己，如果真的不愛，爲什麼要做那麼多，爲什麼不離開，爲什麼每次給了自己希望，又要無情的打碎？
（本章完）